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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在灵儿熟睡时,红背就偷偷打开昨晚激战的后窗,顺墙跳下,又沿着107国道两侧的排杨,一会儿在树上飞跃,一会儿在路上奔跑,天明之前,赶回了秦岭。
灵儿想到红背回到了秦岭,就安下心来,收拾一下病房的东西,给护士留了一个条子,就走出医院,打了一个车,直奔西安。上了车,灵儿忽然想起王勇孔杰,就给王勇打电话,不想王勇手机没开机。
孔杰昨晚在灵儿门口一直守着,后来他见灵儿和红背屋里没了动静,知道他们已经入睡,就到对面的那间房里,靠在床边等王勇回来,没想到一靠靠到了大天亮。
孔杰起身,赶紧推门进到灵儿和红背房间,一看没人,以为灵儿带着红背吃饭去了,就返身出门,正好碰上王勇和陈雷。
“灵儿呢?”王勇问孔杰。
“不在屋里。”
“到那儿了?”
“是不是吃饭去了。”
“你没看见?”
“没有。”孔杰自觉失职地说:“我在屋里靠了一会儿,醒来一看他们都不见了。”
“你呀!”王勇狠狠用手擢了一下孔杰,走进灵儿和红背房间,环视一圈,看见桌上放着一张字条,拿起一看,知道红背已经伤好出院,灵儿回到了西安,就对陈雷说:“灵儿到西安去了。”
陈雷走过去,接过王勇手里的留条,看一眼,就对王勇说:“那你怎么办?”
“我的去西安。”王勇略显牵挂地说:“刘厅长交待了,我和孔杰的时时跟着她,要不然真出了事,责任就大了。”
“那你快去吧!”陈雷说着,目送王勇孔杰打车离开医院。
王勇孔杰坐车沿着周城高速赶往西安,没想到灵儿的车在半路抛锚,王勇孔杰赶上了灵儿。王勇下车,笑着走近灵儿问道:“怎么,抛锚了?”
灵儿看一眼王勇,正要回答“是”,司机师傅却插话说:“昨天修好了,今天不知咋的又坏了。”
王勇问师傅是咋回事?司机师傅说昨天晚上很晚了,他都收车了,没看见从那儿钻出两个人来,非要打车到西安。他说晚了,那两个人说多给钱,他就拉他们去。没想到到了西安,那两个人一下车,这车就打不着火了,修了大半夜,早晨才修好。刚刚拉了一个人从西安回到周至,现在又坏在半路了。
灵儿一听司机师傅昨晚拉了两个人,忙问师傅晚从那里拉了两个人到西安?
师傅说是在周至医院门口,天黑,是男是女他都没有看清楚,后来灵儿又问了一遍,师傅想了一会儿,才说是两个男的,好像一个老一点,一个年轻一点,一直到西大门口地下的车。
灵儿听到西大两个字,马上又联想到那个林下,就对王勇说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到医院的那两个黑衣人?但她很快不否定了,说那两个黑衣人有车,不可能再去打什么出租车。
王勇就对灵儿建议,不管是什么人,什么情况,他们最好是先回西安,既然他们是在西大附近下的车,那就说明他们要在西大干什么事情,为了能说明是不是昨晚那两个黑衣人,建议先去找灵儿父亲席教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好吧!”灵儿点头同意。孔杰提议灵儿坐得那个车修不好,给点钱,坐他们的出租车去西安,灵儿也说可以。孔杰于是掏出二十块钱,给了司机师傅路费,三人一起坐另一辆出租车,向西安驰去。
车上,王勇埋怨灵儿为什么不打呼,就一个人离开医院了。刘厅长有交待,要他和孔杰随时跟着灵儿,他们不是看到灵儿留下的条子,还以为灵儿又上了秦岭。
灵儿笑着说了声对不起,说她给王勇打了手机,可王勇的手机关着,本想把小孔叫醒,又看见孔杰睡得正香,怕惊了孔杰的美梦,所以就留下了一个条子,先回西安了。灵儿认为这也算是打了招呼,不是故意让王勇被动。
王勇说灵儿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到什么地方,一定要先给他和孔杰打招呼,告诉他们一声。
灵儿埋怨王勇这是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自己的安全自己能够保护的了,用不着王勇和孔杰这么辛苦。
孔杰也说灵儿说的不错,他和王队是在执行任务,刘厅长讲的很清楚,让王队和他一定保证灵儿的安全,灵儿也一定要理解他们,配合他们的工作。
灵儿一看王勇和孔杰都抬出了刘厅长,也知道他们是真的为自己着想,不应该任性,就向王勇和孔杰道了人歉,说对不起,让他俩着急上火了。
灵儿一会冷一会热的甜言蜜语,把王勇和孔杰给说笑了,三人坐上另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西安。
裘长山昨晚和陈雷王勇他们打的可能是太累了,一觉醒来,宾馆的早饭已经吃完,就到周至街上去找吃的。
木文平知道裘长山是周至的老人,就故意问裘长山:“裘大哥,你是这儿的老人,你知道那儿有好吃的,你带我们去吧!”
裘长山当然知道周至那有好吃的。但是,木文平不提“老人”两个字,裘长山还没想到自己生在周至,长在周至,这一提“老人”,裘长山忽然想起自己在周至的声名劣迹,肯定有老人会知道,说不定走在大街上,还有老人能认识他,就赶忙停步回身,想返回宾馆去。不想,心里怕什么,偏偏碰到什么,老猎头就在他回宾馆的半道上,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出来屁大一会儿,就要回去呀?”老猎头显然早就发现了裘长山,拦住裘长山道。
裘长山见木文平他们跟在后边,和老猎头说话不方便,就借口碰到个老人,打发木文平他们先回宾馆,自己拉着老猎头,来到路边的一家早餐店。
“你想干什么?”裘长山压低声音问老猎头为什么要跟着他。老猎头说他并不想跟着裘长山,而裘长山动气好,和他又碰上了。
裘长山听出老猎头的话里,不是故意跟踪自己,就忙奸笑一下,说:“堂兄,你是不是回心转意,想帮我呀?”
裘长山因为在识别镜里已经知道老猎头叫裘进山,而且在山里和老猎头己经过过招了,他就毫无顾忌地直称老猎头为堂兄。
老猎头却有些不自在,盯了裘长山一眼,说:“小点声,你还认我这个堂兄!”
“昨天在山上多有得罪,请堂兄见凉。”裘长山赶紧给老猎头作揖道:“你我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认不认的都是一家子呀!”
“这还差不多。”老猎头好像满意了裘长山的解释,问裘长山道:“怎么样,想吃点什么,老哥请你?”
“你请我?”裘长山让店小二过来,要了早餐,又对老猎头说:“你别请我了,还是我请你吧,堂兄,我是真的想请你帮忙。”
“帮什么忙,我还没顾上问你呢?”老猎头瞅了一下店里,看到没什么熟人,又问裘长山道:“你小子,走了这么些年,你连个影儿都不见,究竟到哪儿去了?”
“我去了美国。”裘长山声间很低,但能听出来他说“美国”两个字的时候,很自豪。
“美国?”老猎头像是刚听说美国似的,又问:“你到那儿干什么去了,大老远的?”
“不干什么。”裘长山撇了下嘴,抚摸着他的那颗黑痣,说:“不是公安追的紧,没办法在家里呆了吗!”
“那你又回来做什么?不怕公安抓住你?”
“抓住我?你不报案,公安就抓不住。”
“你那么自信?”
“当然,我相信堂兄的人品。”
“你别拍我的马屁了,说吧,你这次回来究竟要干什么,为什要我帮忙抓猴子?”
“在山上我不是对你讲了吗?”
“讲什么了,你含糊其词的。”
“那你到底帮不帮我?”
第五十一章 误会
店小二把早餐端上来,老猎头先捡了根油条,放在嘴里。裘长山也许是饿了,也忙用手拿起一根油条,大吃起来。
大概到了快吃完的时候,裘长山忽觉老猎头并没有回答他的请求,就擦了一下嘴,又问道:“堂兄,你到底帮不帮我?”
“帮,当然帮。不过……”老猎头嘴里嚼着油条,喝了一口稀饭,对裘长山道:“不过我不能白给你帮忙,你也得帮我忙。”
裘长山一听有戏,忙对老猎头道:“堂兄,你提条件,只要你肯帮忙,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这么痛快?”老猎头把他嘴里的油条咽下去,又喝了一口稀饭,对裘长山道:“我是怕你小子说话不算数,当年说好了咱俩一块走的,可你小子偷偷的先跑了,把我留下受了那么多罪。”
“嘿,还提当年干什么?”裘长山几乎趴到老猎头的脸上,急着问道“你到底有什么条件,赶紧提呀!”
“现在不提,到时候再说吧!”老猎头忽然像改了主意地说:“现在说了也是白说,没用。”
“那你什么时候说?”裘长山又追问老猎头道:“我还不知道你,滑头的很,现在你不说,没准又在想什么坏呢?”
“我想什么坏呢?我能有什么坏想。”老猎头知道裘长山指的是什么,故作镇静地道:“你别瞎想了,等到我帮你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我的条件。”
裘长山吧老猎头是瞎摆,说了半天等于白说。老猎头又狡辩说他说话算数,不会像裘长山一样,丢下自己的兄长,自己逃命。裘长山怕老猎头又捅到了他的痛处,赶紧问老猎头什么时候再见面,老猎头告诉他只能随缘了。
裘长山不是很满意老猎头,早餐吃了个半肚子,就拉着老猎头出了小店,很快两人像不认识似的,各奔东西。
木文平他们不熟悉周至,也不知道那儿有好吃的,被裘长山撵开以后,就在街上无目的的瞎转。大亮觉得这样不行,很容易被人发现了,就劝木文平回宾馆去,说再这样乱转下去,一旦碰上警察盘问起来,不麻烦了。
木文平没理大亮,一方面他认为大亮是裘长山的人,所以不听大亮的,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不是本地人,别人也不会认识他,就是警察过来盘问,他也不怕,把身份证一给,不就完了。于是,木文平照样迈着方步,在街上走着,想着快点找一个有特色的饭馆,美吃一顿。
这时,突然一辆警车,拉着警笛,不知从什么方向开了过来。
木文平听到警笛声,紧张一下,忙停下脚,转身贴在大亮后面,跟着大亮走。大亮笑他道:“你不是不怕警察吗,现在怎么躲起来了?”木文平没有理会大亮,他想到自己是日本人,怕警方认出他来,还是躲着点好。可是他忘了自己拿的是东北某地的身份证。
其实,警车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不知去了那里。
大亮转身拉住木文平,冷笑着问道:“怎么样,木大哥,咱们是还在街上转,还是回宾馆里去?”
“回去!”木文平抬手说着,慌张地就往宾馆方向走去。
灰根本来也想再转一会儿,找个餐馆吃点东西,添饱肚子,可一看大亮让木文平回去,木文平也同意了,而且天已快中午,就跟着大亮他们,一起回到了宾馆。
红背乘夜回到秦岭,一大早,在他和灵儿约会的野桃沟,碰到了金背。兄弟相见,激动不己,两人又是拥抱,又是亲吻,“咕咕”地说着,比划着,好大一会儿不愿分开。
红背妻子大梅突然出现在红背和金背跟前。红背马上放开金背,上前就把大梅抱在怀里,一个劲地“噫噫”,意思是你好吗,我好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