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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的儿子南宫宇才做的打算,她早就想把这个皇位交给南宫宇了,可是碍于先皇有遗旨在而名不正言不顺,才一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可她没动作,不代表他南宫澈猜不出。
他就等着他御驾出征离开京城,她拿出玉玺谋朝窜位,到时候,他再杀一个回马枪回来。
“皇兄,其实……”南宫宇脸色微暗,转而放下手中酒杯,手掩着唇转首轻咳了一声又一声,脸色也由暗而转为煞白。
“六弟,你这病还不见好?”
“呵呵,不过是偷生几日罢了,皇兄,其实我早已……”
“皇上,出征的吉时就要过去了,皇上请马上出发,不然,会不……”厉毅欲言又止,显然那‘不吉’二字他也不好说出口。
南宫宇又咳了一声,这才轻声道:“皇兄启程吧,臣弟答应你,宫中一切都会替你照应好的。”
南宫宇的声音低低的,弱弱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南宫澈却眸光一凛,他才不信南宫宇装出的假象呢,双手一抱拳,威风凛凛的道:“那,朕便出征去了,就此别过。”
说完,他转身接过厉毅递给他的马的缰绳,身形一跃就跳上了马背,再也不看身后的南宫宇,留了梅景轩在京城,而梅景婉又暂时成了后宫之首,由着自己的心腹守着皇宫,再加上宁相君在自己手上,量他梅景轩也不敢背叛自己。
南宫宇,他就等着,鹿死谁手谁也说不准。
这一步棋,他下得尤其的酣然。
马啼声得得,三十万大军前往边域而去,迎面的风吹起他的发丝缠绕,他的目光却难得的温柔的瞟向前面所带的家私上,那辆马车间有一口箱子,不惹眼,却惹他的心恍惚一跳,宁相君,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急行军。
甚至于连午膳都没有用。
眼看着天要黑了,厉毅小心翼翼的来到南宫澈的身侧,“皇上,晚上要在哪里宿营?”
“快到京山了吧?”南宫澈缓下了马的速度,沉声问道。
“嗯,再十几里地便到了。”
“好,传令下去,加急行军,今晚,就在京山的林子里宿营,明早天一亮再行军。”
“是。”厉毅想说什么,可当看着南宫澈不容置疑的表情,他知道他说了也没用,转身便去传旨意了。
南宫澈一勒马的缰绳,一众队伍突的加快了速度。
天黑前,一定要赶到京山。
马车里的那位也睡饱了,她饿坏了吧?
回想着她写在纸上那些骂他的话语,他居然气不起来,还淡清清的笑了。
他什么时候天生犯贱的喜欢被人骂了?
真的有够变态的。
可是对宁相君,他就是气不起来。
三十万大军,所过,扬起尘土飞扬,一路,百姓无不伫足观看,全都被盛齐皇帝的君威所震服。
一身盔甲的南宫澈看起来英武俊朗,宛若天神下凡,有他们皇帝御驾亲征,不愁收不回边域的失地,于是,人人都是奔走相告,盛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象的,从皇上醒来,盛齐就有救了。
坊间的流传传到南宫澈的耳中,他也只是一笑,从不多言。
天,黑了。
京山,也到了。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针叶林,风乍起,松涛阵阵,仿佛那林子中有千军万马藏在其中一般。
“皇上,到了。”
“宿营。”一声令下,他翻身下马,人便停在了一处地势平坦之地,很快便有士兵架起了帐蓬,临时的帐蓬,只睡一夜而已。
南宫澈抬了抬眼皮,看着不远处搭起的炉灶,低声吩咐厉毅道:“做两道她前晚想吃没吃过的菜色,一并送到帐蓬里。”
“是。”厉毅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澈,越来越猜不透南宫澈到底在想什么了,宁相君的入宫完全是一个意外,也是太后极力促成的,他就不怕太后有诈吗?
只是那个女人……
唉,他也不好说。
叹息着去着人准备膳食了,皇上要两道上好的菜,这事若是在宫里,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在行军中,难免落人口实,说皇上不能与士兵一起同甘共苦。
就只有他和子瑜才知道这两道菜是为了箱子里的那个女人的。
皇上对宁相君,真的有些宠过了头。
再想着宁相君居然是皇上唯一宠幸过的女人,厉毅的眉头更皱了。
马车上的一应物品全都被抬进了帐蓬里,自然也包括那个箱子。
眸光兴味的落在箱子上,南宫澈一挥手,“嗯,都下去吧,除了传膳,任何人不许进来打扰朕的休息。”
“是。”
帐蓬里一下子空落了起来,南宫澈这才徐徐走到箱子前,箱子静静,若不是他亲手点了宁相君的穴道把她放到了箱子里,他此刻都不会相信那个仿佛换了一个人的女人就在这箱子里。
伸手,轻轻的开锁,仿佛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吓到了箱子里的她。
锁“咔嗒”一声而开,轻启箱盖,渐渐露出宁相君一张娇媚可人的小脸,似乎,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会略略掩去她脸上不驯的英气。
何时,她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呢。
呵呵,有趣。
长指轻落在她的脸上,触感滑腻如脂,让他不由得心神一荡,想起温泉池中的一场鸳鸯浴,不由得手一探便一把将柔弱无骨的女体抱在了怀里。
真轻。
轻的仿若不在。
南宫澈抱着她转身就走到了床帐前,轻轻将她放下,她睡得很沉,唇角还挂着睡着前的一抹吃惊的意味,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祭祀时她守了那么久的箱子原来是为她所准备的。
四周静静,只闻她浅浅的呼吸声,再看她因着久睡而泛起红晕的脸颊,南宫澈情不自禁的俯身,薄唇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
想起上次在温泉池内的一幕幕,若不是以南疆贡酒灌醉了她,只怕,他要她还需要再费些手段。
她就象是一株带刺的玫瑰,采摘起来颇有些麻烦,好在,他已经将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就不信她还能再舍得逃出他的手掌心。
据说女人很重视自己的第一次的。
想起那温泉水中的一片片的红,她却居然在那一晚过后还在纸上写着骂他的话语,他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她现在的心里,应该只有了他才对。
女人以夫为天,他是她的男人,他就是她的天。
“皇上,饭菜好了。”帐蓬外,厉毅低声说道。
南宫澈这才起身,将床帐的纱帐拉严实了些,以免被人看到床上的宁相君,这才起身拂了拂有些褶皱的锦袍,道:“端进来吧。”
厉毅立码从传菜兵手里接过托盘,垂着头看着鞋尖走进了帐蓬,目不斜视的将托盘上的菜一一的放在了桌子上,再垂着头后退,“奴才告退。”
“嗯,记住朕的话,天亮起兵,天亮前,谁也不许来打扰朕的好眠。”看桌子上的两道菜,都是前晚上宁相君一眼就相中的,他想着自己就因为她一句话,还真把那个厨子给带到了军中,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女人给影响了。
却,明明知道还不想改变。
反正,就是被她给影响了。
重又走回到了床帐前,伸手一撩纱帐,宁相君还在睡,他其实是为了她好,他若不是点了她的睡穴,只怕这一路上她更不好过。
手指轻轻一点,相君顿时动了。
娇软的身子蠕动在床褥之上,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一双大眼正在徐徐睁开,让看着她的南宫澈不由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静静的看着她,她如小猫一样的伸展开了才揉着眼睛的小手,然后,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开始环顾四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一滞,随即,一双眼睛迅速的把周遭扫了一个遍。
所有的意识应该已经在她的思绪里复活了,宁相君“腾”的坐了起来,“南宫澈,你带我出征了?”这是帐蓬,她不瞎,她看得清清楚楚,而这个时候,南宫澈应该是在出征的路上了,所以,她便下意识的这样猜了。
想着她可能是离开宗祠了,她一颗芳心顿时雀跃了起来,水眸也灼亮无比的紧盯着南宫澈,她在等他的答案。
“嗯。”轻轻一笑,带着一丝邪魅,勾着宁相君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
蓦然,她想了起来,想起了在宗词里最后见他时的场面,“就是用那口箱子把我带出来的?”相君说出这句的时候,脸立码就一扫之前的愉悦而黑了起来。
南宫澈不由得后退一步,然后,紧盯着她的眼睛,低声的道:“嗯。”
相君立刻从床上跳了下去,人便站在了南宫澈的面前,“喂,你怎么可以用箱子呢,最差也要用顶轿子吧,要是马就更好了,就不可以是箱子呀,南宫澈,你说你怎么不让我骑马出宫出城呢?咱们,现在到哪了?”
南宫澈的一颗心就如过山车般,只见相君的一张小脸一会晴,一会阴,一会阴转多晴,一会又晴转多云,片刻间就变换出了无数种色彩,不由得一时摸不准了她的心思,“怎么,不想出宫?”
“想呀,我想死了,哈哈,南宫澈,这次谢谢你,既然我借你之力出了宫,那么好吧,我就不计较你把我从皇后贬为美人,再把我放进箱子里带出来了,那啥,谢了呀,咦,有好吃的?”鼻子嗅了嗅,转眼她的眼睛就盯上了桌子上的美食了,她是真饿了。
能不饿吗,从昨个中午到现在,已经一夜一天多了,她一点东西都没吃过。
眼看着宁相君快步走向餐桌,南宫澈的一颗心这才回落了些,她居然就因为出了宫而对他不做任何的追究了。
不声不响的坐在她的对面,见她拿起了筷子,不客气的就吃了起来,要坐相没坐相,要吃相没吃相,半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更是连让都不让他,可怜他今晚也只有这两道菜,她若都吃了,他今晚上总不能再让那食神厨子做一回吧,到时候劳师动众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毕竟这是行军途中。
可,眼看着相君没跟自己吵也没跟自己闹,就是闷头吃着饭菜,他又说不出阻止她的话了,她一定是饿惨了。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桌子上的两盘子菜和两碗饭便干干净净的见底了。
相君抹了抹嘴,拍了拍肚子,再伸了一个懒腰,“真饱。”
能不饱吗,把他的那一份她都吃了。
今晚上,他注定要饿肚子了。
吃饱了,相君的精气神立刻来了,这才转头看他,“南宫澈,说吧,带我一起来军营有什么目的?”
他能有什么目的,还不就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南宫宇和梅景轩给觊觎了,放在自己身边瞅着守着比较放心。
可这目的打死他他也不能说。
他是皇帝,盛齐名正言顺的皇帝,可是对一个女人,却是这样的不放心。
谁叫她两度低唤的那个‘宇’字,扰乱了他的一颗心呢。
对南宫宇,他不得不防。
而梅景轩,是他必须要防着的。
“你猜?”望着已经干干净净的盘子和碗,他低低笑道。
“让我帮你打仗?”
“打仗?你能帮我打仗?”原谅他,他从来没想到她还能有这个本事。
“那是自然。”三十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