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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始终是谣言;江乐山为人心思深沉;实则上却是一个难得的孝子;至少在后、宫嫔妃看来江乐山这个忙碌的皇帝再忙每隔三天必要去慈宁宫请安一次;已经是难得的孝顺了。
“母后身体不好;要常出去走动走动才好。”起身坐在床边;一改人前的肃穆;江乐山微微翘起嘴角;一时间脸上的线条都柔和许多。
“老了;身子不中用了;哪里还想出去走动……”太后摆摆手却是阻止了江乐山进一步劝慰的话。
“皇上有些日子没来了;哀家看皇上都瘦了;朝政太辛苦就让那些子大臣多做些;朝廷养着他们;可不是吃干饭的。”伸手摸了摸江乐山的脸颊;太后目光柔和;那一刹那的凌厉目光如果不仔细去看极容易让人忽视。
江乐山自然没有忽略母后眼里的凌厉;别人不知道这位看似柔弱的老人有多大的能量;江乐山却是知道这位母后有多少手段。
“儿子是皇帝;多做些也是应该的。倒是母后;几日不见愈发清减了;想是这几日又没睡好吧。”不想多提朝政的事情;虽然知道面前这位母后手腕颇多;可作为皇帝;下意识里并不想女人过多干预朝政。即使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人老了。听到些动静就睡不踏实。也是自然的。”太后叹了口气;眼帘低垂的瞬间深深的看了一眼江乐山。
江乐山自然听出了太后是话里有话;轻轻摇摇头无奈的笑了一下;没想到即使是刻意下了命令。还是瞒不过这位精明的老人。
“母后;儿子自会处理好;不会让那些繁杂吵了您休息。”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开口;江乐山嘴角挂笑;只是眸子深处始终是难掩的忧虑。
“皇帝;可还记得哀家家里有什么人?”
江乐山一愣。没想到母后这个时候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不过微微愣神的功夫。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神色却变得异常凝重。
“母后家里本是河间大姓。是儿子无能;当年竟要连累两位舅舅牺牲;母后家族如今凋落如斯;却是儿子当年起兵的过失。”江乐山永远也忘不了;当年两位舅舅被对手所摄;母后含泪下令自己不顾一切反击的场景;如果不是面前这位看似病弱的老人;怕也就没有自己今天的地位;那皇位是无数人用鲜血堆积起来的。
“当年你父王不甚得宠;我的家族虽是河间大姓;可惜;我的出身不好;也只是旁支的秀;如果不是姿色出众;哪里能得到族里的培养嫁给你父王……”思绪一下子回到当年;太后脸上呈现一抹病态的红晕。
“当年皇帝起兵;我曾给族里去信;他们不但不帮忙;竟然送信劝慰我不要痴心妄想。”太后冷笑一声;似乎觉得颇为可笑;“当时只有你两个舅舅;我的两个亲兄弟肯帮忙;奈何;他们当时年纪太小;竟是瞒着家里出来;不然也不至于酿成如此惨祸……”
泪水模糊了浑浊的眼睛;这一瞬间;仿佛看到两个弟弟染血的身体倒在自己面前;那种无言的疼痛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即使事过多年经历了风风雨雨;可对于这件事;太后始终无法介怀。
“母后不要太伤心;好在小舅舅家里还是留下了一丝血脉。”
就着江乐山递过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太后轻轻点了点头;“那丫头招了上门女婿;听说如今怀孕了;等有了孩子;冮家这一支血脉才不算真的断了;希望是个男娃才好。”提到娘家的侄女;太后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儿子;“如果不是冮家就丫头这一点儿血脉;你那妹妹聪明乖巧的;给你做个皇后倒是合适;也不至于如今出这么多的乱子。”
终于扯到这上面来了;江乐山暗地里捏了一把汗;知道母后对舅舅家里的事情始终内疚;江乐山也不敢这个时候刺激老人;只是苦笑了一声故作委屈的开口;“母后;您也知道;儿子倒是喜欢妹妹聪明乖巧;只是;妹妹今年才十五岁;如果真跟了儿子;您就不心疼?”左右舅舅家那妹妹嫁人了;江乐山倒是不怕母后真的拿这事做文章。
“皇帝倒是会说话;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个被人迷的……”突然止住了话题;太后脸上一片严肃;蓦然想到那个调皮、倔强的女子;到了嘴边的话却又生生咽了回去;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皇帝;太后叹了口气。
一时间寝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江乐山眯着眼睛;一时间也看不出喜乐。
“皇帝;过去的事情就都让它过去吧;如今你也是到了不惑之年;人生这有些事情啊;总要想明白的。”
江乐山苦笑了一声;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真的会淡忘的。
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江乐山继而转移到之前那个话题;“母后;妹妹一家如今都在河间;那里虽好;可始终是妹妹一家人太过冷清了;母后您也知道;因为母后不让儿子分封母后族里的人;那些人怕是会有些怨言;妹妹就快生产;儿子想;是不是挑个时候让妹妹一家人到都城来住。”这却是江乐山的私心;当年对于两位舅舅;虽然没帮上他什么忙;但两位舅舅却是因为他身死不假;心底总有些愧疚;所以对这小着自己二十几岁的妹妹;江乐山总想尽心多帮一些。
“好倒是好;不过这事不急;怎么也要丫头生产过后才好;不过一些事情可以让奴才们提前准备一下……这事;也要提前跟你妹妹知会一声才是;你舅母刚刚过世不久;怕你妹妹不会过来。”太后叹了口气;皇家;有时候也有颇多无奈啊。
想了想;太后却又慎重的开口;“只是有一件事需要皇帝答应。”
“母后您说!”
“哀家还是那句话;该有的赏赐你妹妹那边一样不能少;只是有一点儿;外戚不可势大;皇帝可以许他们荣华富贵;却不能给他们权力;以免外戚当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江乐山愣了一下;不是因为母后这一番话;实际上在他刚刚登基之初太后就曾经说过这番话;所以这些年即使对臣子们封赏的时候也没有对太后的亲族有丝毫的加官进爵的行为;就是因为当年太后的一番劝诫。
只是今日;江乐山总觉得母后话里有话;旧事重提;似乎不单单是指妹妹一家的事情那么简单。
太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儿子;“皇帝;哀家老了;朝政的事情哀家不想管也管不了;哀家只是一个老人;就是后、宫的事情也不想多管;哀家这年纪大了;只想着儿孙满堂;小辈们都好就好。”
江乐山心里一动;想到残疾的四皇子;心里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痛到了心底。
“儿子知道了;是儿子疏忽;倒叫母后担心了。”江乐山声音沉闷;第一次在人前低了头。
“哀家担心是应该的;皇帝;十几年了;当年该赏赐的赏赐了;该给的权利给了;我们不曾亏待任何人;如果真的有人想要不知足;妄想谋朝篡位;皇帝;有时候流血也是必要的一种手段。”声音有如金石落地;即使躺在床上脸上依然有一丝病态的苍白;可这一刻;垂垂老矣的太后却是让人有一种不敢对视的狠辣。
“只是有一点儿皇帝需要记住;孩子;始终是自己的。”太后眼睛望向远处;窗子旁边有一个极尽奢华的小笼子;一只受伤的小灰兔子倦倦的趴在金丝笼子里;即使笼子里摆满了精致的吃食;小兔子也没有一点儿想要动的心思。
“我看恒儿那孩子不错;皇帝也不要老是一副严父的样子。”提到孙子;老人似乎很开心;想到什么;又多提了一句;“琢儿那孩子似乎还是刚出世的时候哀家远远的看过一眼;虽然是公主;皇帝也不要厚此薄彼了;更不要因为孩子母亲的事情连累到了孩子;而且;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丞相和荣国公的。”
太后这一番话看似随意实则透露出很多信息;虽然太后对于后宫中外戚势大很不看好;但至少;丞相大人和荣国公在太后眼里是信得过的人。
江乐山自然明白母后这番话的苦心;只是他作为皇帝也有自己的无奈;母后这番话明显是让他提防皇后凌家;可偏偏老人又看好二皇子;江乐山苦笑;这还真是把难题都抛给他了。
“琢儿?”想到那个眼睛大大的孩子;江乐山突然发现;竟然已经有几日不曾去晚香斋了。
嘴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乎;真该去看看那个孩子了。”江乐山在心底喃喃。
☆、123计划起行
123计划起行
一抹晚霞透过窗子映照在小书房里;小小的身影靠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册;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粉雕玉琢的侧脸上;一袭白色的宫衣更是将她衬托的多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听到门外的动静;瑞香下意识的抬头;顿时一惊。
“皇……”
“嘘!”轻轻摆了摆手;江乐山打断瑞香的行礼;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那小小的人儿;一时间竟是看的痴了。
江琢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青圜周志;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许是一个姿势久了;江琢合上书册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青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原本她以为青圜、东沐、湘秦三分天下;周边小国也不过是一洲一府的面积;这几日看这周志;随着了解的加深;江琢发现;原来这的天下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房间里点了檀香;江琢闭着眼睛贪恋的吸着;那淡淡的香味能够让她的心情更加平静。
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头;江琢知道;眼下要走的路还很远;眼下需要做的;却是怎样打入上书房跟皇子们一起读书。
“瑞香;上茶。”闭着眼睛;江琢思绪还沉浸在未来的谋划之中;一时间没有发觉递茶的人已经换了。
“嗯?今日这茶?”微微蹙眉;今日这茶水的温度似乎变了许多;下意识的睁开眼睛随手递过了茶盏;却不曾想;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正深邃的盯着自己。
“啊。”江琢一愣。下意识的身子往后靠了靠;“父皇?”不过片刻的惊诧;江琢随即恢复了正常;“琢儿见过父皇。”
“琢儿在看什么?”江乐山随意的坐在软榻上;看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江琢手里的书册;趁着江琢恍惚的瞬间伸手自然的接过了江琢手里的书。
“青圜周志?”淡淡的开口。江乐山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琢。随意翻动。江乐山越来越心惊;那书册上被标识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墨痕;看那痕迹就知道看书之人是用了心读的;只是?
江乐山看向江琢的目光愈发怪异。这还是自己刚刚满两岁的小公主吗?
江乐山有一种荒谬的错觉;这些标识虽然自己看得懂的不是很多;但应该就是出自面前这故作淡定的小人儿没错。
思绪一经展开就再也收不住;江乐山把那书册放到一边;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江琢。
被江乐山盯着;江琢浑身都不自在。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想到自己想去上书房的计划。这一瞬间;江琢反而变得坦然了。
“琢儿看的懂这本书?”尽管眼见为实。可江乐山心中始终存在疑惑。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小人儿;天知道这一刻江乐山心中是如何矛盾。
“不大能看得懂。”江琢抬头;小心翼翼的开口;似乎有些腼腆。
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江乐山都不知道他这一国之君这个时候紧张如斯到底为了什么;只是他听到江琢的答案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却也有些失望。
江琢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间;似乎是在犹豫;就在江乐山笑着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江琢的声音懦懦的带着一丝羞涩坚定的传来。
“很多地方都能看得懂。”
这一瞬间江乐山觉得自己似乎被人定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