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不一样的;失了宠的宫妃仅仅依靠满腔的情与爱已无法生存,更多依靠的是算计,此时感情反倒是障碍。
“没有什么不一样。”元千月缝好了一只袖子,将衣裳举起来看:“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陛下没有变,本宫也没有变。”
钱嬷嬷有些恨铁不成钢:“娘娘,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样。男人贪新鲜,一旦不新鲜了就腻味了,您可不能死心眼呀。您仔细想想,您病了这么久,陛下可曾再来过?可曾派人来探望过?娘娘,这些事老奴见得多了,不是吓唬您呐。”
“可陛下从未贪过本宫的新鲜,又何来腻味之说?”元千月说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本宫相信陛下会再次踏进长秋宫,本宫的尊荣亦不会变,嬷嬷若是不信,只管看着就好。”
她将缝了一半的衣服叠好,平平整整地放进衣柜里,伸了个懒腰,问道:“嬷嬷,今夜陛下临幸何人?”
能缠着陛下听那种琴声,自然是为了侍寝,大约已经得手了吧?
钱嬷嬷撇撇嘴:“还能是谁,长信宫那位能放陛下出来?听说本是要去长宁宫月室殿,可咱们的皇后娘娘声称病了,将陛下半路截走了。”
“只会使这种手段么?”元千月有些失望:“倒是本宫高看了她。终归不是苍芸,若是苍芸,哪里屑于使这些手段?”
“娘娘,您这话说得怎么像个不相干的人似的?”钱嬷嬷不满道:“她若像先皇后那样厉害,对您有什么好处?”
“至少不会觉得太无趣。”元千月眼中流露出厌倦的情绪:“无趣的人和事已经够多了。”
“陛下为什么会来这里?”苍郁惊讶地问推醒她的沈嬷嬷:“夜里不是说翻了陈美人的牌子?”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总之陛下自己要来,就没有往外推的道理。”沈嬷嬷道。
今夜苍郁睡得早,梦都做了一半,突然来人通传说姬杼要临幸长信宫,她才迷瞪着睡眼被嬷嬷和宫女们从床上拽起来穿衣梳妆,半睡半醒地被人扶着,在宫门前翘首等待姬杼的大驾光临。
来传话的是赵常侍,他一见到苍郁就吃惊地说道:“娘娘身体不适,怎地出来了?”
苍郁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孤好好的,并没有任何不适,常侍此话怎讲?”
赵常侍疑道:“方才娘娘不是差了宫人去长庆宫传讯,说身体不适,想见陛下?”
一群人这才弄明白皇帝怎么突然要来。苍郁斜眼看了看沈嬷嬷和李嬷嬷,沈嬷嬷和李嬷嬷俱是面面相觑。皇帝要来当然是好事,可被人暗中算计就是大事了。
尤其姬杼最讨厌人家骗他。
谁那么大胆子,敢算计到苍氏头上?
沈嬷嬷问道:“那名宫人是什么模样,常侍可还记得?实是娘娘身体康健,长信宫也并未遣人去过长庆宫,此事只怕有古怪。”
赵常侍为难地说:“那人看来是普通宫女打扮,只在长庆宫门前寻人传的话,夜里看不分明,倒没想到不是皇后宫里的。”
“那便请常侍快去回过陛下,孤身体无恙。翻了的牌子不可放回去,以免乱了后宫规矩,陛下原该去月室殿,便还是去月室殿吧。”苍郁说道,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沈嬷嬷心道皇帝每月只该来两回,这都两个月一日不拉地歇在长信宫了,还有什么规矩可讲。只是苍郁说得也没错,先皇后在世时便因为不管那些规矩才被朝臣弹劾,皇后与妃子抢着侍寝这件事传出去并不好听,难免又起风波。于是她说道:“娘娘说的是,老奴与赵常侍一同去长庆宫,向陛下解释这件事吧。”
“不必劳烦嬷嬷,”赵常侍道:“陛下想必正在路上,小的去同陛下解释即可。”
沈嬷嬷倒是担心长信宫不去个人,显得不够诚意:“这可怎么好意思,还是老奴亲去一趟吧。”
“无妨。”赵常侍道:“娘娘虽然无恙,夜里一直站在外面也不好,还请先回殿内吧。”
“有劳常侍了。”沈嬷嬷道。
吹了一阵子夜风,又得知有人冒充长信宫宫人,苍郁睡意再浓也醒了。她与沈嬷嬷及李嬷嬷一起坐在中殿等赵常侍回话,并着讨论到底谁这么大胆,敢冒长信宫的名。
“先皇后在世时便因专宠而招致朝中大臣弹劾,”沈嬷嬷道:“若是今夜的事情传出去,被人恶意歪曲,只怕娘娘也避不过。”
“弹劾便弹劾吧,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苍郁满不在乎:“苍氏权倾朝野,谁还能翻腾出风浪来?”
她心里倒是期望有人闹出点动静,给苍氏找点麻烦,闹得越大越好。
“娘娘此言差矣,如今言官势盛,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也能闹得人尽皆知,苍氏虽不惧这些人,然而如非必要,何须再添麻烦?”沈嬷嬷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娘娘身负苍氏之名,享着苍氏为娘娘挣来的荣华富贵,也该晓得报答恩情,为苍氏排忧解难才是。”
苍郁装作乖顺的样子,问道:“以嬷嬷看来,苍郁当如何做才好?”
“陛下今夜不来便罢,今夜若是执意要来,娘娘须得闭门不出,恳求陛下前往月室殿。”沈嬷嬷道。
苍郁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连续侍寝两个月也是够了,整夜都没法睡,姬杼再来,她这一世只怕更短命。“可嬷嬷不是说,陛下来了不能往外推?”她无辜地揪着沈嬷嬷的小辫子。
“陛下自己要来和被骗来可不一样。”
“哦。那陛下连续两个月歇在长信宫,先时我也听嬷嬷的,说了些劝陛下雨露均沾的话做做样子,可陛下从来也没听过。”苍郁问道:“若是陛下不听我的该怎么办?”
“娘娘宫门紧闭,陛下还能破门而入不成?”沈嬷嬷道:“你只放心晓之以理便是,陛下不是那般胡闹的人。”
苍郁看着她笃定的样子,想想姬杼此人虽然喜怒无常又阴阳怪气,倒也确实没做过很出格的事,便也没有继续疑惑。
看着险些被拆掉的宫门,和那个双手负在身后悠闲地站在众人中间的男人,苍郁决定再也不信沈嬷嬷了。
不是胡闹的人?
赵常侍说陛下执意要来长信宫,叫苍郁仍旧等御驾光临,苍郁便听了沈嬷嬷的话,闭紧了长信宫的大门,声泪俱下地恳请他去长宁宫月室殿。
然而这个男人是怎么反应的呢?
赵常侍在门外为难地传话:“陛下说娘娘若执意不肯见他,今夜便是拆了这扇门也无妨。”
第16章 每天都有找死的新花样
姬杼说要拆门。
苍郁看着沈嬷嬷,征求她的意见。沈嬷嬷坚决地说:“昔日先皇后在世时,陛下未做过这种事,应当只是说说而已……”
这边正在说,门那边赵常侍又开口了:“娘娘还是开门罢,若仍旧不开,小的就得即刻去寻人了。”
苍郁又看了看沈嬷嬷,沈嬷嬷仍旧是摇头。
于是两边继续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宫门外突然传来许多人齐整的脚步声,沈嬷嬷的脸色立即变了。
脚步声在宫门前停了下来。只听有人喊了一声“拆”,大门上顿时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嬷嬷,”苍郁整个人都惊呆了:“陛下这是真要拆门……。”
她简直无法相信,姬杼居然真干得出来这种事。前一世他可从没干过这种事?他到底是想干嘛?
沈嬷嬷脸色更加不好看,却也只能无奈大喊:“别拆了,我们开门!”
外面的人却没有停手的打算,又是一声撞击,整扇门都颤抖了起来。
“快、快把门打开!”沈嬷嬷大声道,见识如她也被姬杼这完全不按套路来的一招整得快崩溃了。
这事明天要是传出去,苍郁这个皇后还能有什么名声?苍氏又会背上什么骂名?只怕长信宫数百年来都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
不仅门内的人目瞪口呆,门外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只听说过女人们想尽各种法子吸引陛下临幸她们,从没听过关上门不让陛下进去,更想像不到陛下非要进去乃至于要破门而入的。
临时被喊来的人们一头雾水,仅知道要撞开这道门,对门开以后的事情全然不知。好事者一看黑着一张脸的陛下要用这种抄家的架势进入中宫,已在暗搓搓地揣测皇后娘娘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要遭发落了。
在他们不得不撞第三次之前,那道死死闭着的门终于开了,雍容华贵却一脸凄楚的皇后娘娘与长信宫一众宫人正站在门后。皇后娘娘碎步走到皇帝面前,福下身去,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臣妾见过陛下。”
她身后的宫人俱是一张哭丧脸,令得人们更加坚信进宫不过数月的皇后娘娘要倒霉了。
哪知方才还板着脸的皇帝面上立时如雨过天晴,愉悦无比地快步上前扶起她,长臂一揽便将她圈在怀里,当身边的数十个人完全不存在一般亲昵地说道:“朕原本以为拆掉长信宫宫门也见不到阿郁了,阿郁肯见朕,朕心甚悦。”
苦工们目瞪口呆。
苍郁也目瞪口呆。
一声“阿郁”,再看那腻死人的笑容,苍郁一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陛下……”她羞怯地看了一眼四周,身子挣了挣:“这里有许多人看着……”
“谁敢看,朕叫人抠了他的眼睛。……阿郁害羞起来可爱极了。”姬杼低笑道。
这根本不是重点!不看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夜里看不清他的动作,苍郁还来不及反应,一声惊呼,双脚已然凌空,整个人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苍郁全身僵硬,手足无措。他不坏好意的笑脸离她一寸不到,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尽管上辈子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那是每一对夫妻都避不过的。而今天这么亲昵的事,活了两辈子的苍郁还是头一经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脸上,烫得大约能蒸个蛋。
她不过是不让他进宫门,他就打算让她永远也没脸见人了吗?
从此周朝史上大约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她更不庄重的皇后了吧!没人会觉得皇帝陛下太轻浮——皇帝陛下平时多稳重啊,就在她这儿轻浮,必是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还以为开了门就能逃过一劫了,哪里知道姬杼会这么狠!
慢说她,就连沈嬷嬷都觉得此情此景不忍直视。小夫妻之间亲昵不算什么,可没见过这么当着几十个人的面亲昵的,而且双方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皇后,威严何存呐?
以后就是想收拾那些行为轻浮的宫妃也没脸了,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烂。
“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让开路,让陛下进去?”沈嬷嬷喝斥身后的宫人。她见场面已不可挽回,只能尽快让这两个扎眼的人消失在外人面前。
长信宫的宫人立即慌慌张张地让开了一条道。
苍郁浑身僵硬地被姬杼抱进了宣华殿的西尽间,一直到他将她安放在床上后许久,还没缓过神来。
“阿郁是受宠若惊了么?”姬杼打趣地说道。
此时西尽间里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连伺候更衣的宫女也被嬷嬷遣走了——今晚姬杼好像打定了主意跟她对着干似的,没一个行动在预期之中,她生怕他做出更胡闹的事落入旁人眼里,这样一来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