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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安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睁的极大:“现在?父亲,女儿还想亲口谢谢姐姐呢”床底下还藏着云少庄主呢,她离开了被父亲发现了怎么办?
沈老爷挥挥衣袖:“随你,夫人,咱们先走吧”
自始至终没发出什么什么声音的洪氏点点头,目光扫了一眼一脸紧张之色的沈容安,跟在沈老爷身后出去了。
“老爷,容安明明是在说谎,您为什么不揭穿她?”洪氏很是不解,沈容安表现得有够拙劣,她都能看得出来,沈老爷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哼哼,我自然知道她是在说谎,我还知道那间房间里面一定还藏着别的人。”沈老爷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沈容安的性子他明白得很,看着很懦弱,其实心思藏得很深:“锦绣楼哪来的什么老鼠,说谎也不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分明就是没打算瞒着我们的。”
洪氏有些不明白,沈容安那般遮遮掩掩,却并没有真的打算瞒过他们,是想做什么?
“她之前应该是在擦洗身子换衣服的。”沈老爷一双被肥肉挤的眯起来的眼睛里面精光四射:“一个女孩子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洪氏想了想,一个换衣服的女孩子……顿时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老爷,您是说,那间屋子里面,有男人?”
这怎么可能?被一个男人看到了冰清玉洁的身子,就算是不寻死觅活也会想要杀人泄愤,怎么会帮着遮掩?
“你再想想,如今在咱们沈家,那个男人能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冒险包庇?”沈老爷早就已经有了答案,笑的志得意满,他的女儿果然是精明机灵的,这么一个机会就能极好的把握住,被人看了身子之后没有大哭大闹,反而几位善解人意的帮助对方遮掩,这绝对会使人感觉她是一个善良温和的好姑娘,绝对会留下一个好印象。
洪氏也马上就猜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天老爷,那不是您打算留给重华丫头的吗?怎么还能容许容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依我看,今天说不定就是她自己设下的局,看起来好像是她吃了大亏,可是云少庄主那个人心肠软,又怜香惜玉的紧,反倒会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这样一来,重华那边……”
“大丈夫三妻四妾的本属正常。”沈老爷满不在乎的甩甩衣袖:“重华是嫡出的,能够坐上庄主夫人的位置,提携一下自家姐妹也是好的,姐妹同心才能更好地绑住云飞扬的心,保证他不会疏远了我们沈家。”
姐妹同心?洪氏讽刺的垂下视线,也就是男人会觉得有这种可能,女人哪一个是那么宽容大度的,可以容许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要真是有,除非是心里对这个丈夫完全不在意的。
若真是把重华和容安一起送过去,就算是样貌出身全都比沈容安要出色得多,但是沈重华没有沈容安那般的心机,早晚会被她给压下去。
说起来这个女孩子虽然性子清冷孤傲了一点,但还是个好姑娘的,从来不曾对她这个继母有什么不敬的举动,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么一个光芒四射的女孩子被渐渐的消磨掉了光彩。
沈容安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宝珠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是瞒过去了”
瞒过去了?沈容安笑笑,沈老爷若真有那么好骗这沈家早就已经换了人当家了,那老狐狸什么都没说并不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云少侠,您可以出来了”没有理会宝珠的碎碎念,她莲步轻移的走到床边,低声道,下一刻就看见云飞扬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拍打了一下身上:“多谢四小姐相助”
沈容安羞涩的笑,他居然知道自己是四小姐,这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他也是注意到了自己的?
“云少侠客气了,本来就是我们沈家自家人弄出来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我,居然想出这样的方式来折辱我,若是今日我们二人被人发现,就算不是身败名裂,也会被人唾弃。”沈容安说着就红了眼圈:“我以为,只要我伏低做小不招惹是非,就可以安然度日的,为什么还是躲不过那些是非?”
云飞扬喟然长叹,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却又顿住了,大概是考虑到男女有别:“你别多心了,最起码,你的姐姐对你还是很好的,虽然她说起话来有些冷言冷语的不怎么好听,但是却没有害你的心思啊”
居然在为沈重华说话沈容安低下的眼睛里面满是惊讶,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沈重华表面上好像完全不在乎碧云庄一样,原来私底下早就已经跟云飞扬暗通款曲了,难怪她不着急
“姐姐虽然没有害人之心,却要保不准别人想要害她。”沈容安微微叹息:“她是我们沈家唯一的嫡女,跟大哥是一母同胞,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本身事情就已经够多了,又怎么能够再让她为了我的事情而烦心呢?”
云飞扬嘴角边泛起一个温和的笑意:“你实在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放心吧,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决不推辞就当是报答你今日的恩情好了,我先走了,等会儿你姐姐回来了看见我们两个就又要生出事端来了,你好好保重。”
沈容安温柔恭顺的点头,云飞扬笑得越发阳光灿烂,转头大步离去了。
第三十章 秋十三的怨愤
秋奴一身青灰色耐脏的粗布衣裳,手里提着个布包走过肮脏凌乱的小巷子,熟练的转了几个弯儿,一座青瓦白墙的宅院就出现在眼前了,很突兀的伫立在破旧的小巷尽头,显得格格不入的同时,又添了几分落寞的气息。
他伸手叩响了早就已经被岁月剥去红妆的朱漆大门,声音空旷,似乎可以传出去极远的距离一样。
“吱呀”一声,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开启过的大门吱吱呦呦的被人打开,里面探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脑袋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看秋奴,咧出一口黄牙:“您回来了,快进来吧,公子等着呢”
秋奴点点头,二话不说就进了门,那老者探出脑袋去看了看周围,什么人也没有,这才缩回门后面,那大门重新被人吱嘎吱嘎的关上了。
小巷里面冒出来一个小脑袋,狐疑的看着被重新关上的大门:“那个鬼宅什么时候住人了?一定是外地人,连这么危险的地方都敢进去了?”
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儿,穿着平民百姓的孩子们最常见的颜色深灰的粗布衣裳,这种颜色耐脏,小孩子们整天爬上爬下到处乱跑,衣服很快就会弄脏,夏天的衣裳有时候会磨得露出来膝盖屁股蛋子,冬天的衣裳因为擦鼻涕,袖管上都是明晃晃的一片。
他摸摸自己的脑袋:“这事儿要赶紧告诉虎大爷才成”要知道虎大爷一直都垂涎这座宅子,就是因为这宅子闹鬼闹得厉害,他实在是没胆子进去,这才一直没能得手。小孩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秋奴提着布包走进青瓦白墙的院子,这地方似乎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本来修葺精美的园子里头,随处可见的都是野草,深处几乎可以没过人去,那些娇贵的花草早就已经枯萎了,容易存活的也疯长的不成样子,看着就像是个荒宅。
秋十三坐在轮椅上,面对着满院子的荒芜,眼神寂寞如同深井,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碧玉笛上,婉转的笛音在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院子里面悠扬的流淌。
秋奴站住脚步,夕阳的余晖里面公子沉默吹笛的模样实在是太美好,美好的叫人不忍心打扰。
秋十三停下吹奏:“回来了?”
“爷东西已经拿回来了”秋奴立即上前一步,把手里提着的布包递到秋十三面前:“完璧归赵。”
秋十三的目光却没有落到面前的布包上,他那双狭长却不显得细小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空旷,手指缓缓的摩挲着碧玉笛,似乎在思考什么。
布包里面隐隐散发出血腥的味道,秋奴取回这东西的过程,大概有点非同寻常。
“爷,您收回天丝甲,是打算送给沈姑娘?”秋奴见他不予理会,就把布包收回来抱在怀里,裂开嘴巴笑着询问。
秋十三的眼神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视线,仿佛可以魅惑人心的眸子看着秋奴怀里的布包,秋奴赶紧把布包解开来,露出里面玉白色似乎盈盈生辉的单薄衣裳来。
秋十三的手落在天丝甲上面,这件衣裳离开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若不是认识了沈重华,他大概不会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件东西存在。
秋奴心情激动的看着自家主子摸索着天丝甲,这件衣裳对主子而言并不算什么,但是在那些凡夫俗子眼睛里面却是举世难求的珍宝,尤其是在江湖人眼睛里面,那就是保命符,若是给沈三姑娘护身用,倒是极为合适的。
他的爷是那么优秀的人,只是因为天生双腿不良于行,就要受尽别人轻视嘲笑,凭什么?他们那些人除了功力深厚之外,不管是外形还是脑子,心智,哪一点都比不上主子,要不是主子天生因为身体缘故无法习武,又怎么会被逼的连家族都待不下去,要出来打拼属于自己的势力
事实证明,总是有人慧眼识珠的,那个沈三小姐不就是这样一个人,云飞扬跟主子在一起的时候,一般肤浅的人都会把注意力留在云飞扬那小子身上,有几个会注意到优秀的主子?但是沈三小姐做到了,而且还坚信他的主子会是个成功者。
这样的姑娘能够给与主子想要的温情,拥有足够的眼力和才智,能够跟主子携手同行的
“秋奴,夜里的时候把天丝甲送去给她。”秋十三叹了口气,微微阖上眼睛:“我不能在他身边护着她,还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长大的。”
他虽然没有说那个她是谁,但是主仆两个都是心知肚明的,秋奴很高兴的应了,重新把天丝甲包了起来。
“叫她贴身穿了,不要脱下来。”秋十三脑袋靠在轮椅的靠背上,仰面向天:“但愿我的插手,能够帮助你摆脱命运的掌控。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重来一次的……”后面说的话声音特别小,秋奴已经听不到了。
“爷,这回为了拿回天丝甲,属下几乎把那些人杀光了,那毕竟是二少爷的人,您看……”秋奴话未说完,就被秋十三凌厉的眼神给看的住了嘴,不敢再出声的站在原地低下头去。
他心里也是极为不忿的,二爷算什么东西,非嫡非长的,为人却贪婪阴狠,爷枉自拥有尊贵的出身,就因为双腿,却连二爷这样秋家不入流的子弟也敢其辱他,就连天丝甲这样只对一般人起作用的东西也不肯放过,生生叫人夺了去。
这一次他杀了二爷那么多人,以二爷自私狭隘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在他眼睛里怕是十三爷还比不上他一个下属重要,他秋奴不是贪生怕死,却担心十三爷会因此再受到伤害。秋十三定定的看了秋奴一会儿,伸手轻轻的捋着自己鬓边垂下来的头发,收回凌厉的眼神:“以后再遇上那些人,什么话也不必说,直接杀了。”
秋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爷,是打算彻底跟那个家族撕破脸了吗?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极为不明智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十三爷就会被那些人暗中加害了。
“一群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