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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出现的黑衣男人好看的眉毛微微的皱了皱,骤然又下降了好些的温度一下子叫兰梦云彻底清醒过来:“你是谁?这是私人地区,你是怎么进来的?”
“喂喂喂你先帮我把木盆停下好不好?”沈重华已经彻底转晕了,抑制住自己难受的感觉半死不活的举起一只手来抗议,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怕水的,尤其转晕了之后,再看见那水面就感觉好像要掉进去一样。
“我不识水性的”兰梦云也急了,她武功就全在一条鞭子上,其他能拿的出手的可真不多了。
沈重华会轻功,但是她现在已经晕头转向,哪里还使得出什么轻功?
黑衣男人随手丢下肩上小小的包袱,黑色的身影象一只大鸟一样凌空飞过,一手拉住了木盆里面的沈重华,脚尖在木盆上面轻轻一点,就带着晕的不知今夕何夕的沈重华回到了岸上。
脚一落到实地上,沈重华立即软软的瘫了下去,兰梦云赶紧上前扶住她:“我就跟你说算了吧,你偏不肯听,这可好,玩得过瘾了吧?”
沈重华意识却还清醒:“我乐意我喜欢你先别说话,我晕的厉害,先歇息一会儿”
黑衣男子忽然一伸手搭上她的肩膀,一股冰凉刺骨的真气透过她的身体侵入进去,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整个人立马就神清气爽了起来。
“好些了?”好看的眉毛轻挑,明明是一个平常的动作,他做起来却觉得分外有味道,就是身周环绕的冰冷空气实在是叫人敬而远之。
“多谢相救”很丢脸的差点把自己晕死在木盆上的沈重华尴尬的咳嗽两声:“你是谁?找沈家做什么?”
“在下北堂彦。”黑衣男人很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似乎这个少女的问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来沈家,是为了找云老庄主。”
北堂彦?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沈重华有些孤陋寡闻,前世的时候她没怎么进入江湖,及笄之后就嫁进了碧云庄,除了秋十三那样实在是名气大的不得了的人,其他人她真是没什么印象的。
倒是兰梦云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你、你是北堂彦?傲剑山庄的少主人?”
这一回沈重华的记忆总算是起了作用,好像沈邵鸿无意间曾经说起过这个人,言语之间颇多推崇,说他比起云飞扬要优秀得多。
现在看来嘛,其他的不好说,北堂彦在盛夏季节里绝对是个抢手的,跟他在一起绝对不会感觉炎热就是了,至于冬天,嗯,冬天再说。
“原来是北堂少主,这里就是沈家的后山了,北堂少主只需要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沈家了。”沈重华给指了路,人却蹲到水边上试图看清楚哪里有鱼,好像那一身黑衣笔挺傲然的美男子还不如一尾鱼儿来得重要。
兰梦云才刚认识沈重华,自然不明白这个新朋友的个性,沈重华其实是被云飞扬给伤的怕了,一见这些出身尊贵为人出色的天之骄子们就会下意识地往后缩,好像这样就能避免被他们所伤害到。至于说主动搭上秋十三,那是因为她一方面笃定秋十三会成大器,会帮助到自己,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秋十三眼下弱势的现实?
一个还没有强势起来,但是会慢慢变得无比强势的人,在她眼里远远比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们可爱得多。
这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哎,你是沈家小姐,来了贵客不应该亲自领路吗?”兰梦云看不过去,这都什么来头,把贵客扔在一边,聚精会神的想要抓鱼,她不知道北堂彦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吗?
沈重华也很疑惑,上一世这位北堂少主可从来没有拜访过沈家,要不然凭借傲剑山庄的低位,沈老爷不可能不打他的主意的。
沈墨心成为穆夫人的义女,沈家的血色人影,忽然上门拜访的北堂彦……事情好像在逐步的远离前世的轨迹,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北堂彦简直就是一尊冰雕,冰雕都没有他来的冰冷:“不必了,多谢指点,告辞”说着捡起自己的小包袱,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前走。
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漠兰梦云伸伸舌头,难怪人家都说北堂加的少主是个冰雪美人,这称呼还真不是白瞎了的。
“啊啊啊,梦云你快来看啊”那边北堂彦还没有走远,沈重华忽然大惊小怪的叫出声来,兰梦云看过去,沈重华手里好像拉着什么东西正在用力的往岸上扯。
北堂彦也听见了那少女惊讶的声音,本来不打算理会的,可是随后另外一个人的一声尖叫改变了他的主意:“沈重华你快放开那是个死人啊”
沈重华却好像没听到一样,或许她听到了,但是却不在乎,不就是死人,她自己也曾经是:“好重被什么给勾住了?喂你帮我一把啊”
北堂彦忽然转身快步赶过来,一手抓住了沈重华拽着的红色的锦缎,手臂用力,荷塘的淤泥里面一个人形物体终于完全的显露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 收服
还没有完全露出水面的时候,兰梦云就通过沈重华手里拉扯出来的红色锦缎,以及被拖动的淤泥下面隐约的轮廓判断出来那应该是一个死人,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就算是千金小姐,也是见识过世事残酷的。
但是她完全没打算去理会这件事情,或许是觉得这个死人不管是什么身份,是因为什么原因悄无声息的死在这片美丽的荷塘里面,都跟自己是没有关系的,这世界上并不会因为少了谁就会变得过不下去了,千千万万的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沈重华不这么认为,可能是因为好奇,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曾经死亡过,她对这个出现在荷塘里面的死人产生了兴趣,这是沈家的私人领地,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
北堂彦皱眉打量着满身淤泥的女尸,是的,这是一个女人,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大红色的锦缎衣裙,料子并没有特别的出色,可能这个女人的背景并不是特别好,可能死的时间并不长久,尸身虽说已经被泡的肿胀起来了,却还没有腐烂。
但是她浑身都是带着腐臭味道的烂泥,根本就无法辨别模样,只能看到双手指甲极长,涂着鲜红的蔻丹,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依然没有褪色,而且红的更加耀眼。
女人的十指呈现不正常的痉挛姿态,被水泡的惨白的手指像鸡爪子一样紧紧地蜷缩着,好几根长长的指甲已经断裂了,只留下几乎只剩下根部的一截儿。
兰梦云忍不住作呕,拉过沈重华:“你疯了?把那个东西拉上来做什么?”
沈重华想了想,袖子里忽然飞出去一道白绫,对着那还在水里面飘悠悠转圈儿的木盆拍了一记,那木盆受力,顿时向着岸边飘了过来。
北堂彦明白过来,也不等她再动手,自己俯身拿木盆盛了水,仔仔细细地倒在女尸身上,把那些糊在人身上的烂泥给冲洗了个干净,露出一张已经被泡的变了形的脸。
纵使皮肤肿胀的不成样子,也依然遮掩不住那张青白色的脸上扭曲恐怖的神情,女尸的眼睛居然还是睁开的,但是眼睛被淤泥糊住,一时半会洗不干净,显得两只眼睛像两个黑色的窟窿,配上扭曲的脸,格外的骇人。
兰梦云悄悄的摸了摸胳膊,感觉鸡皮疙瘩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下意识的躲在了沈重华背后,这个时候虽说是男人比较可靠一点,但是那个男人委实太过冰冷,她担心自己会被冻僵了。
“我们还是先回沈家去吧?”兰梦云从后面冒出半张脸,眨眨眼睛:“这毕竟是沈家的地头,说不定有人会认识这个女人”
这一次另外两个人同意了她的意见,沈重华不甘心的看了看茂盛的荷花荷叶,这么美的地方算是被一具尸首给毁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水里面那些肥肥的鱼儿大概也不会再被人惦记了,起码知情人不会再惦记着了。
午后炙热的阳光使劲的炙烤着大地,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上,绿色的叶子无精打采的挂着,上面附着一层尘土,看起来灰扑扑的。
午后没有风,看门的狗儿趴在葡萄架底下,张着嘴巴吐着舌头,就连惯会四处疯闹的小孩子们也不见了踪影,在那太阳底下站一会儿就会觉得头晕,眼前发黑,像是要生病一样。
北堂彦居然也出现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把玩着黑色的棋子,触手生凉,叫人连着头脑都变的清明起来。
“爷,沈家的事情,咱们不管吗?”秋奴早就得知了沈家的事情,莫名其妙出现的血色痕迹,虽然很快就被洗刷干净,沈家也下了严令,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点势力的人家几乎是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啪”黑色的棋子落在纵横的方格上,他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拿起白子,斟酌着放在另一边:“不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秋奴有些不明白,爷是在乎三姑娘的,若是不在乎,就不会把天丝甲送去,可若是在乎,怎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忽视?那些血色痕迹代表着的含义爷不可能不明白,三姑娘说不定会命丧黄泉的。
秋十三自己跟自己下着棋,一手白子一手黑子,在尺寸的天地里面演绎着毫无硝烟的厮杀,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他似乎对那个跟自己谈笑之间定下约定的女孩子的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样,自顾自的沉浸在黑白的世界里面。
秋奴不知道该怎么办,究竟怎么做才是对自家主子最好的?他总是像个傻瓜一样猜测着主人的心思,可是每一次,他都距离主人真正的心思很遥远。
门忽然被人敲响,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外面恭敬地说道:“爷,那个成虎来了。”
秋奴对着秋十三恭敬的弯下腰,动作幅度很大,几乎要把脑袋触碰到自己的腿,这代表了他毫无二致的忠诚,然后直起身子,脚步坚定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秋十三手指尖上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轱辘辘的转了几圈之后,终于停下来,像一只调皮的眼睛在盯着他。
秋奴怎么可能会明白,若是连这样的危机都抗不过去,怎么可能陪在他的身边?以后将要面对的来自家族的危险,比起那点小小的风浪,又算得了什么?
成虎非常尊敬的站在秋奴面前,姿态很端正,已经有点发福的身体绷得笔直,一脸激动:“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现在整个西城区,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成虎没道理不激动,虽然他是这里的地头蛇没错,人人都要尊称他一声虎爷,会给他留几分面子,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年纪渐渐的大了,这些事情毕竟是年轻人比较占便宜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若不急流勇退那就等着被别人打压下去取而代之,他很明白这一点,也逐步在慢慢地离开自己最熟悉的那些东西,金盆洗手安度余年。
但是,不甘心啊从小开始在这里努力,从一个只知道盲目拼命逞凶斗狠的孤儿变成现在位高权重掌控一方的虎大爷,他所付出的代价何等之大?就这么交出去了,不甘心啊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对于敢于住进鬼宅的人感到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