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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咏樊的应酬暂时告一段落,他举步走到江梓杰身边,含笑着道:“心事重重的,一点都不像江大公子的风格。”
以往的江梓杰话语也不多,偶尔会对人微笑,但是笑容很有疏离感。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一副天人之外的姿态,正是这种姿态,令许多女子心驰神往。看他的样子,会让人产生“他的心里有秘密的错觉”,而大多数女子都想成为知晓他的心事的重要之人。
可是,这的确是错觉,因为江大公子的心思很简单,至于秘密,实在算不上。一个出生于优越家境,并有一对睿智开明快乐又淡泊名利的父母亲,江大公子更没有什么不能与外人道也的秘密。若说有,那也是对于自己简单人生的迷茫。
江老爷唯一坚决的是,不许自己儿子考取功名,不许他当官。至于内情,没几人知晓,江梓杰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知道一向不专制的父亲如此坚决,自是有他的原因的。虽然江梓杰心中曾想过以考功名来体现自己,但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两年来,他都在寻找适合自己做的事。
而江梓杰现在的神情,与以往沉思时差不多,但是张咏樊觉得,他有别的心事,而那心事,也许与他猜的差不多。
听到张咏樊的话,江梓杰的目光转移到身旁知己好友的身上,漫不经心的说:“哦,那本大公子的风格是什么?”
“自然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与周东明相处多了,张咏樊也学会调笑了。
江梓杰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我不是如此?”虽然他对这些从不在意,但是也要弄清楚知己此时在别人眼里是何模样。
显然,江梓杰的反应令张咏樊很是愉悦,他拍了拍江梓杰的肩膀,说:“你现在就是一副郁结难消的模样。”
有么?江梓杰并未反驳,他仔细想了想,似乎好真是有一点儿。
他已经好多日没有与肖瑶说话了,这种日子过得,像是少了什么似的。再仔细想想,少了的,似乎是一种叫做“有趣”的东西。是的,肖瑶给他的感觉就是有趣。
之所以这么多天未能与之说话,那还是拜他的娘亲所赐,当然也有一部分是这些个好友的原因,还有,他自己的原因。
自那日与梅婉儿见面之后,第二日本想去见见肖瑶,却被出现在周家别院大门前的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给堵住去路。
无奈之下,江梓杰选择先不去找肖瑶,自己被打搅了倒是无所谓,他是怕这些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小姐去找肖瑶的麻烦。凭她们的彪悍作风,的确做得出来。
他觉得若是再吃因为自己而害得肖瑶不得安宁,那么他在肖瑶心目中的地位,将会生生打入烂泥滩中。
他不再避着那些小姐,以前是不想与她们有任何接触,又不想伤害她们。娘亲从小教育他,伤害谁都不能伤害喜欢自己的人。
可是他发现,想要不伤害喜欢自己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喜欢对方,如若不然,伤害是必然。对于这一点,他做不到,但是,他能做的是不伤害她们的身体。
因此,每当这些小姐们向他扑来之时,他除了躲还是躲。
他的功夫好,随便一闪就成,可是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在他的极品娘亲的怂恿下,那些小姐什么招数都用上了。若不是被下迷药,他也不会逃出江府。
而现在,他有点烦了,再这样下去,还要多久才能与肖瑶姑娘一起玩儿?
张咏樊说的并没错,江梓杰也不掩饰自己的苦恼,说:“若是你被一群小姐如此追着,想必你也会郁结难消。”
张咏樊抿嘴点头,“确实,这种事情大概也就周东明才不会排斥。”
江梓杰笑了,比起埋头苦读考功名,他的确不会排斥。
想起前一晚周东明的提议,他苦笑,若是真的那样做了,肖瑶一定会恨死他吧,不过,让她因恨生爱,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唉……想不到不只张咏樊被周东明传染,就连江梓杰也不能幸免,都不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了。
在心中做了决定,江梓杰唇角微扬,又变成玉树临风的模样。他轻挑眉峰,对张咏樊说出自己的决定,“我打算不再瞻前顾后躲躲藏藏。”
张咏樊疑惑看他,问:“你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公明正大的去肖姑娘那儿。”说这话时,他神采飞扬。
这下轮到张咏樊笑不出来了,他不置可否地道:“你这样,不是会给肖姑娘带来许多麻烦么?你不是不想影响她么?”
江梓杰觉得张咏樊的反应有点奇怪,虽说自己确实曾经担心这些,但是为何他也担心?难道不只是自己,就连张咏樊也对她有感觉么?
想到这个可能,江梓杰心中再次郁结了,不过很快他就豁然开朗。大家都是公平的,若是他也喜欢,自然也可以去追求,最后的结果,那就要看个人了。
“你担心她?”江梓杰问。
张咏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只是那笑容带着些微苦涩。江梓杰对于爱情,虽然有点迟钝,但是本性便是洞察力敏锐,于是或多或少都影响到爱情那方面。可是现今,他只猜对了一半。
“我不只是担心她。”
江梓杰不甚很明白,这种事情问得太多似乎也不好,他也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因此只说:“若是你也喜欢她,那么你也可以追求她,你我不需相让。”
张咏樊笑了出来,看来他确实误会了,不过,还是不要点破吧,就让他误会,兴许如此一来,对大家都有好处,包括他的妹妹。
正想着,一个身材曼妙,面容秀丽的女子迈着莲步款款行来。
“哥哥,江公子。”她的声音温柔悦耳,与她美丽的容颜十分相配。
江梓杰和张咏樊回身,江梓杰微笑颔首,这是他惯常的姿态。对此,来者回以微笑,只是这笑,也带着苦涩,与她的哥哥张咏樊相似。
张咏樊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的表情,继而问道:“欣月,有何事?”
张欣月转眼看着张咏樊,回道:“没事,只是见你们在此站得久了,刚刚我煮了一壶茶,问你们要不要赏脸尝尝。”
张咏樊看向江梓杰,他是客人,征求的自然是他的意见。
江梓杰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三人往船里走去。
这是一艘画舫,张家的,今日张咏樊邀请朋友和一些生意场上的伙伴一同游船。
夏日炎炎,能荡漾在山水隐逸,风光旖旎的河面上,是一种极惬意的事情。
他们只是在船上聚会,并不是行船,因此船只只随水波轻轻晃动,这种小幅度的晃动,对于行走并无太大影响。
只不过,总会有意外。河风忽然变强了些,船身失了平稳,张欣月一个踉跄,身子也随之歪了一下。
“哎呀……”一声轻呼从张欣月的口中传出。
江梓杰眼明手快,伸手便扶了一把。那一阵风很快过去,船身渐渐恢复平稳,张欣月站直了身子,江梓杰倏然放下自己的手。
“多谢江公子。”张欣月声音隐隐弱弱,脸上浮现薄红,心也在怦怦地跳。肩上和手臂上的温热褪去时,她的心中也怅然若失起来。
江梓杰略感尴尬,目光移开,淡淡地回道:“不用客气。”
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张咏樊在心中叹息,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却也看得到她的结果。心中虽不愿,但他能做什么呢?唯一能做的便是提醒一心自己的妹妹,这样以后的打击就不会那么大了。
三人步入船内二楼雅间,室内飘着淡淡茶香,茶几上飘着热气,一位侍女起身施礼。张咏樊与江梓杰走过去坐下,张欣月对着他们福了一福,说:“欣月想为江公子弹奏一曲,不知可否?”
江梓杰有些意外,他与张咏樊是好友,常常相聚,与张欣月也多多少少见过好几次,只是并未有过多交流。虽说弹一首曲子不是什么大事,但江梓杰总觉得张欣月的神情有种特别的情感。
见江梓杰迟疑,张欣月抬头微笑地直视着江梓杰,说:“欣月只是想报答江公子。”
报答?只是顺手扶了一把而已。
江梓杰回已微笑,颔首道:“报答不敢当,能听到张小姐的琴音,是我的荣幸。”
嘴上客气着,江梓杰在心中做了决定,往后还是减少与之相处的机会为好。
张欣月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弹奏起来。
一旁的侍女斟了茶,便起身出去了。
江梓杰拿起茶杯轻抿,心思却不在品茗上。眼神不经意间被一样熟悉之物吸引,神色瞬间欢愉起来。
靠墙的小桌上放置着的,俨然是肖瑶店里的五彩面点。他起身走过去,笑着拿起一个,问:“这里怎么也有这些?”
他以为是张咏樊特意买来的,询问的也是他。
张欣月的注意力一直在江梓杰身上,他的反应她全看在眼里,如今,心中满是疑惑。
她很好么
琴音戛然而止,江梓杰的注意力已在别处,她还弹什么呢?
张欣月起身,走了过去,疑惑道:“这是我买来的,怎么了?”
前几天江梓杰的小厮送了一些面点来,张欣月知晓后心情好,便拿了一些去尝,见味道还行,就让人去打听哪儿有卖。
今日只是心血来潮,想着江梓杰喜欢,早上来画舫之时便特意去买了一些来。
如今看来,他确实喜欢。
江梓杰眉开眼笑,眼睛不离开面点,“没什么,就是很熟悉很想念而已。”
张欣月愈加不解了,但是看他沉浸其中的样子,又不好再问。她熟谙纠缠只会令人讨厌的道理,因此她一向是进退有度,保持适当的不唐突的距离。刚才要为他弹奏的话语,确实有点按捺不住了,隐隐的表露了自己的心思,就这,已经让江梓杰有些排斥,她看得出来。
张欣月恢复笑容,柔声道:“既然江公子喜欢,那就多吃些吧。”
江梓杰眼神淡淡地看了张欣月一眼,应了一声。这样的敷衍,让张欣月心中不是滋味,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转身走到琴旁,继续弹奏。做事有始有终,这是她的原则。
张咏樊看着自己的妹妹,心想着确实要好好与她谈谈了,不能让她越陷越深。
江梓杰手中拿着色彩美丽的面点,笑容一直未隐去。
“看着这面点,我就想起瑶儿姑娘对我生气的样子,然后心里就会特别高兴,你说我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江梓杰情不自禁地与张咏樊分享自己的心情,全然不在意周围已然变化的空气,包括那出了错的曲调。
张咏樊低头抿了一口茶,然后笑着抬头看江梓杰,说:“是不正常。”
张咏樊不是很热情,他的性格本是如此,淡定沉着,江梓杰并未多想。
江梓杰自顾自地又道:“我现在就想见到她。”
“呃……”张咏樊看了一眼脸色不愉的妹妹,然后对江梓杰说,“你还是不要如此心急,先想清楚如此到底好不好,况且这个时候,她可能又出门了呢。”
肖瑶的午后时光,时常出门,这是江亮观察出来的,江梓杰说与他听了。肖瑶出门时,经常与她的娘亲同行,有一次江梓杰遇见,想上去搭讪,被肖瑶一计狠狠的刀眼给逼退了。
她不想被打扰,更不想她的娘亲被打扰。每个人都有底线,肖瑶的底线也许与她的娘亲有关,他不愿去触碰。
张咏樊极少这样提反对意见,江梓杰这才醒悟过来,是了,他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