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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敌军已有败退之意时,他逮到空档便让部将强行将葵夫送回城,自己则继续 领兵追击。
本以为他回城后,至少会看到葵夫已治疗完毕,没想到他得到的讯息却是葵夫不许 任何人踏进她的营帐,就连军医她也照赶不误。
在他硬闯副帅帐中时,吃惊的看著她依旧是穿著染血的战袍。
“你再不止血可会送命的。”李儇又往前踏了一步。看著她惨白的脸色,他的心立 刻像是被人刺穿一刀。这次不论如何都不许她再执拗下去。“别再胡闹了,快坐下,我 帮你疗伤。”
“我不是胡闹,这种事我自己来便得了,犯不著劳驾殿下。”葵夫推拒。
“弄了半天,你也不过才卸下胸甲和护心镜,谁敢让你自己动手啊。”李儇双手抱 胸,叹口气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由我疗伤的话,至少让其他大夫帮你看吧。”
“不——不行,除了父亲,我不能——不能让其他人……”葵夫已觉晕眩,眼看就 要站不住了。
“你若坚持要到回京才肯治伤的话,恐怕还没走到半路——”李儇话未完,眼见葵 夫跌个踉跄,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搀扶住她。“当我求你,别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殿下这不是折煞葵夫吗?”她只觉得委屈莫名,也许是因为受伤而使她变得软弱 了,她轻声辩解,声泪俱下道:“即使葵夫乃待罪之身,可是纵使性命不保,我也不能 让名节受损,这身子只能给未来夫婿瞧见的,求殿下别再为难我了。”她一面说,一面 还紧抓著衣襟不放。她总算当面向李儇坦承了罪名。
“我无意为难你,也不会在此刻对你做出逾矩的举动,我只是想救你。”李儇诚心 的握住葵夫搁在衣襟前的双手,认真的双眸直勾勾地瞧进葵夫眼底。他柔声说道:“如 果将来我娶了你,就不会有这层顾忌了吧?”
“这——这种事,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况且你是——是将来要登基的皇太子,岂能 任性妄为、信口允婚?”葵夫不是没有想过她和李儇之间将来的发展,只是进展的速度 超乎她所能反应的迅速,一时令她有些措手不及。况且若是李儇只是为了救她而假意允 诺,或是事后基于道义娶她,这都不是她希望的。“若说殿下压根只是把葵夫当好友的 话,还是算了吧。”她所希望的是……李儇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坚定说道:“我承 认在远征吐谷浑时,的确只是把你当成心腹好友,真正察觉到对你有超乎寻常的感情是 在回京后的那段时期,就连我自个儿也不明白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他又把脸贴近她一 些,苦笑道:“难道你还瞧不出来,现下我正疯狂的迷恋著葵夫你哪。”他立刻又正色 道:“总之不管你愿不愿意、同不同意、答不答应,我是娶定你了。”
葵夫美目圆睁,缓缓说道:“你也未免太过霸道了。”
“你早该知道的。那么、如果你不反对,我现在可要动手了。”
只见葵夫的嘴形缓缓动了动,听不清楚她究竟说了什么。
“这算是默许吗?”李儇看著昏迷的葵夫苦笑道。
葵夫足足昏迷了四天,这之后伤口的愈合情况还算不错,也许再过个两、三天她就能下床了。
“捡回一条命算你命大。”李儇这几天一直喋喋不休的责备她过于轻率的举动。
起初葵夫听说这几天来全是李儇在照顾她,心里还有些感动;可是自她醒后,同样 的话她连续听了三天,她也有些不耐烦的回道:“是,下次不敢了,可不可以请殿下停 止训诫了?”
“还有下次?”李儇端了药汤递给葵夫。“这次回去以后,不管谁说什么,我都不 会再让你领军出征了。”
“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龙骧将军,就这么抹煞我的存在未免太——”
“还真敢说呢,不知道是谁丢下将军的头衔不告而别,失踪了将近一个月,最后竟 是扮了女装潜伏在宫中啊?”
“什么叫扮女装!”葵夫胀红了脸。这三天李儇和她独处的时间很多,两人几乎整 日在闲聊,葵夫不知道是谁透露了她的行踪给李儇,反正事到如今她也没啥好隐瞒的, 自是对李儇所有的疑问据实回答。可是……“我原本就是女——”
“嘘。”李儇连忙以食指封住葵夫的唇。“你可以不用大声嚷嚷,我比谁都清楚你 是多么完美无瑕的绝代奇女子。”
“你还真敢说。说这些肉麻话你就不怕咬到舌头?”葵夫羞红著脸,恨不得有个地 洞可以立刻让她钻进去。这几天李儇说话愈来愈肆无忌惮了。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真令人感到窝心。”李儇促狭笑道。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葵夫发现与李儇的口舌之争她怎么也占不了上风 。
“我最讨厌只会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家伙。”
“别忘了你已答应要嫁给我,现在后悔太迟了。”李儇温柔的捧起葵夫的双颊。
“谁答应你来著?”葵夫难为情的撇过头。“我怎么不记得有过这事。”
“你不记得?这是说就算我另娶他人也无妨喽?”
“李昭明你——”葵夫左手抓起放在枕边的佩剑就掷了出去。
“启禀殿下、伍将军,朝中派出八百里急使送来紧急——”捧著公文走进来的守营 官,一进门就只见长剑“咻”的一声插在营门口的柱子上。守营官吓了一跳,连忙跪下 ,惊惶失措的讨饶道:“属下无意触犯将军禁令,只因事态急迫,尚请将军饶恕下官无 礼冒犯。”
“这——这次就免你刑责,急件呈给殿下就速速退出吧。”葵夫瞪了忍俊不禁的李 儇一眼,尴尬至极的搪塞了几句。
“谢将军。”守营官慌忙退下。
李儇收了笑意打开了密函。
“有什么大事吗?”葵夫问道。
“单斌传来捷报,吐谷浑残党已向我朝称臣。”
“不愧是大哥。”葵夫看著李儇,不安的问:“看你的样子消息不只一件吧?”
“父皇的病情有好转的情形,已经开始和右相商议国事了;换言之,等我们一回京 以后,我就不必再代理父皇处理政务,可以落得清闲了。”李儇走到葵夫床沿坐下,温 柔的笑道:“这样一来,我们可就有更多时间处理你的事了。”李儇优雅的笑著,并将 她的忧虑轻柔的以吻封住。
8
“名单中的所有人都邀请了吧?”皇太后在孙女的陪伴下,游赏著御花园。
“全照皇祖母的意思办了。”决明笑答。“皇兄也传来消息,一个月内就班师回朝 ,这时机选得可真是太妙了。”
“这是天意呀。”太后开心的盘算著。“这次,不管儇儿用什么说词回避,哀家都 要他无言以对,定下心迎娶妃子。”
“美其名是为恭贺皇祖母寿诞而举行的‘百花盛宴’,为此邀集了京中及附近数州 的名门千金、闺阁佳丽齐聚一堂,实则是要让皇兄选妃,这真是高招呀。”决明在知道 李儇肯定选不出人的情况下,还兴致勃勃的进行这件差事,为的就是希望这招撒手间能 促成李儇早下决心向“她”求亲。瞧,她是多爱护哥哥的好妹妹啊。
“是啊,这次不许让他再以‘没有意中人’的理由推辞;哀家就不信百来名才貌出 众的佳丽中没他看得上眼的。”斐若芹越想越开心。唉,她真想早点抱到曾孙呀。
祖孙俩谈笑风生,走著走著便来到了华阳殿。
“殿中尚有灯光透出,致远这孩子,老是只顾工作,自己是御医,却不曾好好管管 自己的身子。”斐若芹唠叨念著,向华阳殿走去。
“哇,真是栩栩如生、传神极了!”千日赞赏著。“真不愧是当代仕女图第一名家 ,薛大人真是厉害。”
“千日姑娘太过奖了。太后命我绘制各家千金人像,虽然我都是与她们会面后,在 有人物可临摹的情况下完成了不少幅画,但凭心而论,那些全比不上这幅只匆匆一瞥而 画出来的杰作。我想,裴太医是如今唯一能收下这幅画的人了。”薛子琰开口道。
“信绫姑娘到底何时回来呢?宫中少了她还真是令人感到寂寞啊。”千日叹口气后 问道。“斐太医可以稍微催促她吧?大伙都很想念她呢。”
“千日姑娘,本官哪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呢。”致远笑道。“她想要怎么做都是她的 自由呀。”
“您不是信绫姑娘的父亲吗?您一句话,她哪敢不从?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致远不禁被千日的话给吓了一跳。当初为了让葵夫 有一天离开宫中时,能完全不留痕迹,他和葵夫见面时,若有外人在场,一律以宫女和 太医的名号相称,越多人知道他和葵夫的关联,恐怕会牵扯出麻烦。他也只在那时想引 荐葵夫给薛子琰认识时说过,怎么现在千日会知道?他惊慌的看向薛子琰。
子琰摇了摇头。他明白这事的严重性,不会不顾他所尊重的裴太医父女性命而迳自 泄密。
“哎呀,你们私底下不都是这么称呼的吗?这在大伙间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致远脸色发白,勉强挤出笑容。“千日姑娘,这些话绝不能说给外人听……”
“您放心,我们知道分寸的,大伙不都守口如瓶?您瞧,至今没有任何关于这事的 风声流出宫外不是?”千日叹了口气:“说真的,大伙都挺同情裴太医呢。”
“同情?”
“是呀,说真的,信绫姑娘是您的私生女吧?”千日颇为自豪自己的洞悉能力,便 原原本本的将自己的归纳结果给一古脑儿的说了出来。“您也不用瞒了,信绫姑娘的身 家纪录完全不详,宫人簿中并没有登录‘裴信绫’这个名字不是吗?想必是裴太医您思 女心切,让她假扮宫娥,偷溜进宫好让父女相会对不?”
“这……”致远不禁有些佩服千日,看不出她的脑子转得挺快的嘛。这番说词的确 是当初他拿来应付薛子琰的,自是不得不认帐。
薛子琰还正低忖著要怎么开口以解心中疑惑,不料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他们意料 之外的人闯了进来。
“太后。”
“皇姨娘……”致远完全不敢去猜想,皇太后到底在门口听到了几分他们的对话。
这下该如何是好?若是只有他一人获罪也就罢了,怕的是这位严厉的姨娘不知会怎 样对待至今帮过他和葵夫的其他宫女们。
“千日,方才你所言是否属实?”斐若芹大喝一声,吓得千日连忙跪下,支支吾吾 半天仍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太后请息怒,此事……”薛子琰企图缓和局面。
“够了,不干你们的事。”太后面无表情,挥手摒退薛子琰和千日。“决明,你也 出去。”
裴致远左思右想都没个好方法可以平息太后的怒气。
裴若芹走到桌前,一把抓起桌上人物画。“说来说去,欺瞒哀家触犯宫规的,竟是 哀家自己最亲信的外甥,真是太令哀家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