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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似曾相识。但这雕像的石头已经有部分风化,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
她看着那雕像不语,寻香忽道:“你可认识她?”
无双下意识地点头,真地好象认识她。但她又马上摇了摇头,“不认识。”说是不认识,为何会有那样熟悉的感觉?
寻香笑了笑,用手摸索着雕像,“她已经死去百年了,若非是她,百年以前,你可能已经成就大事。”
无双呆了呆,“你说什么?”
寻香微微一笑,指着石像的基座,“百年以前,张华命人在这里建了这个机关。他天纵英才,将当时天下的能工巧匠都收为己用,这个机关是天下十名最灵巧的巧匠呕心沥血所制,据说若无打开机关的干将莫邪剑,连鬼神都徒叹奈何。”
无双低头去看,见石像的基座之上有两个不大的洞。
“将两把剑插入洞中,就可以进入收藏摩合罗的地穴。张华并不知道他所藏的是什么东西,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无双默然不语,她只觉得寻香和她说话的口气有些古怪,似乎越来越亲昵,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恨这个人,这恨是如此剧烈,绝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
“雕像中的女人就是张华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她名叫贾南风,是百年前人间最著名的女子。”
无双打断了他的话:“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寻香笑笑:“就算我不说,你也总会想起的。”
无双忽然便恼怒起来:“不要再和我说什么想起想不起,总是说这种话,难道你们不烦吗?”她的怒火来得如此突如其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寻香却并不吃惊,只是温和地笑一笑:“我知道你不愿意想起,其实我也想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度过一生。但是不知为何,我却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人间的。我常想,若是我完全不记得前世发生过的事情,那我的一生也许会幸福很多。”
无双呆了呆,为什么一定要背负着前生活下去呢?死去了的生命不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要让转世后的生命继续那种痛苦?
她忽然便泄了气,充满了无助感,连怀恨的力气都似失去了。
但她立刻提醒着自己,不可以放过寻香,绝不可以放过寻香。
寻香忽然抓住她的手臂,“我们走吧!”
无双皱眉道:“走哪里?”
“去找璎珞,干将剑在她的手中,只要拿到了干将剑,你就可以开启机关得到摩合罗。”
无双呆了呆,“我得到摩合罗?”
寻香点了点头,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还有璎珞手中的摩合罗,也要得到!”
璎珞的摩合罗,她身上的蝮蚣,这两样东西支持着她的生命,只要拿走一样,她就会死去。若是璎珞死了,流火会否原谅她呢?
她甩了甩头,努力想甩掉心中的犹豫不安,但心中的不安却一点也没有减轻,若是璎珞真地死去了,流火再也不会原谅她吧!
寻香带着她向山顶上飞掠而去,夜风徐来,吹起无双的长发,空气之中充满着寻香身上的曼陀罗香气。无双不由侧过头,寻香的侧面更是美丽得几近邪恶。她便更加不安,好熟悉的感觉,似是前世好友,今生乍然相见,前情皆不可诉,尽付过眼云烟。
第九节
两人悄然从后山逃走,回到日间无双与璎珞流火分开的地方。月光之下,湖面一碧如洗,湖边却空无一人。璎珞和流火去了哪里?
无双心里却暗暗高兴,找不到璎珞就拿不到干将剑,寻香想要得到摩合罗的计划就不能实现。她仍然不相信寻香是为了使她得到摩合罗,或者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不过是徒劳地拖延着时间罢了。
忽听蹄声得得,两骑星夜而来,原来是张念恩与苻宇终于追到了。
无双皱起眉,本以为已经摆脱了他们两人,谁想却又追了过来。他们两人只是普通人,寻香应该不会难为他们吧!
她虽然这样想,却完全没有把握,不由地看了寻香一眼。见寻香也正在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无双心里便知不妙。
她清楚地感觉到了寻香的杀机,而杀机的产生,不过就是刚才瞬间的事情。若是她并没有看这一眼,或者寻香真会放过他们两人,正因为她略有些担忧地看了寻香一眼,立刻便激起了寻香的杀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杀人总是有原因的。杀紫羽是为了使破邪放出岑昏,杀拓跋绍呢?又是为了什么?现在要杀苻宇和张念恩,只是为了她的一个眼神吗?这么简单的理由吗?
她连忙闪身挡在苻宇和张念恩的面前,“不要杀他们。”
寻香微笑:“你知道我要杀他们?”
无双点头,“是,你的眼睛告诉了我。”
寻香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喜似悲,你已经可以看出我的心意了吗?但为什么还不能看出我最终的心意呢?“若想阻止我,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吧!”
我的本事?我有什么本事可以阻止你?乍灵乍不灵的神通都因璎珞的复活而荡然无存,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本事?
她焦急地回头:“你们两个快走。”
张念恩却不知道厉害,大声说:“我不走,我一定要找璎珞报仇。”
无双皱起眉,报仇?只怕你们再也见不到璎珞了。她急道:“报仇也要留下性命,若是你们现在不走,就立刻会死,还谈什么报仇?”
苻宇是向来习惯于服从无双的,他不由地拉住张念恩的手,低声道:“既然公主叫我们走,我们就走吧!”
张念恩却用力甩开苻宇的手,尖声叫道:“她是你的公主,却不是我的公主。要走你自己走,我是绝不会走的。”
苻宇一怔,他从未见张念恩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根本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他事事唯无双是从,张念恩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无双心知张念恩又在吃醋,但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再解释,她立刻以一种不容置疑地口气道:“苻宇,立刻带她走,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找璎珞。这是命令。”
她从未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对苻宇说话,从小到大,她都不曾真地将苻宇当成自己的下属。苻宇被她这种语气吓了一跳,立刻紧紧地抓住张念恩便要拉她离开。
张念恩却用力挣扎,就是不走。
寻香好笑地看着三人,终于说了一句:“我想杀的人,从来没有能活着离开的。”
无双的脸色变了,寻香的语气平淡得不象在谈论杀人,反象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但他越是平静,无双便越是恐惧,她知道寻香的个性,这样的表情,说明他是真地不打算放过苻宇和张念恩了。
她咬了咬唇,“为什么?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人类,对你根本就不会有影响。”
寻香淡然笑笑,“我杀人一向没有什么原因。但若你真地想要阻止我,就用出你的力量。只要你能够使出你自身的力量,就可以轻易地杀死我。”
我的力量?我的力量?我哪里有什么力量?
无双心里惶急,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剑,右手搭在剑柄上。一把削铁如泥的上古神兵,若是落在半神的手中必然会发出可怕的力量,可是她全无灵力,就算用这把剑刺出去,只怕也未必能够碰得到寻香。
寻香微笑着伸出手,指尖上隐隐现出蓝色辉光。他要动手了,为什么连两个普通的人都不放过呢?
无双蓦然想起了拓跋绍,他死的时候,双眼都被人挖去了,全身化做灰烬,连尸体都不曾留下来。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十七岁少年罢了,连他的出生都是岑昏计划下的产物,他的一生不过就是一个悲剧,这样的人为何还要让他死得那么悲惨?
她全未注意到自己双眼之中有杀机闪现,脸上的恨意越来越是沉重。
寻香含笑伸出手,醒过来吧!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你可知道我苦苦地等待,灵魂在人间流转,就是为了等待你的苏醒。
醒来吧!用你真正的力量来杀死我!只要能够唤醒你,我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他指尖上的蓝光更加耀眼,无双,我在等你,快点醒来!
“铮”地一所轻响,无双终于抽出了剑,青芒闪动,无双手中的剑向着寻香的胸口疾刺而出。在这一瞬间,因仇恨的原因,她感觉到身体里被一种陌生的力量充斥着。那力量是如此强大,大到她自己亦无法控制,从莫邪剑上流溢而出。
剑光大盛,刺得苻宇和张念恩紧紧地闭起眼睛。周围的山野皆被这一剑照亮,剑光之亮更胜过了天上的月光和星光,这一剑之下,连天地都为之动容了。
剑出手,并非真地刺中寻香,但剑芒却已经穿透寻香的身体。四野忽然寂静如死,连山间的鸟雀虫蝉都不再鸣叫。这寂静是如此可怕和突兀,无双只觉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她的手顿住,她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是原来的那只手,没有任何异样,那一剑,真地是这只手发出来的吗?
寻香张开口,惨笑,鲜血从嘴角溢出来,“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无双抬起头,呆呆地注视着他苍白失血的面颊,好什么?有什么好的?这真地是我吗?刚才那无法控制的巨大力量,比从前感受到的璎珞的灵力还可怕,那就是你一心想让我回忆起来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这一生都不曾感受过这可怕的力量,似连天地都在掌握之中。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只想过普通的生命,或者一生都住在长安的宫廷之中吧!玩弄一些无伤大雅的阴谋诡计,读一些记载着人生智慧的书籍。也许有朝一日,会兵临城下,甚至颠沛流离,但那亦是生命的轨迹。我不想主载生命或天地,我只愿被命运所主载。或者这便是我的命运,有一日,当我猛然醒悟之时,才发现,我已经不能再置身事外。一些可思议或不可思议的奇迹正要由我而创造或终结,无论喜欢不喜欢,都无关紧要,因为,这便是命运。
月光变红了,是月圆之夜,本来亮如银盆的月亮呈现出妖异的红色。
寻香仰首向天,红月亮!你还记得吗?我们曾在这样的红月亮下一起度过的日子。
无双蓦然转头,她的双眼也因这骤然出现的红色月亮而映上了淡淡的红色,她的脸却更加清冷如水,冷静如冰,她注视着张念恩和苻宇,“现在就走,在一切都太迟以前。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人却还要活下去。仇恨无关紧要,过了这一世,一切便烟消云散。你曾经深爱或者痛恨过的人,都会成为过眼云烟,不会在你下一世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迹。走吧!好好地度过余下的人生,不要在死亡来临之时,留下太多的遗憾。”
张念恩瑟缩了一下,天上的月色和无双的神情都使她心生恐惧,她终于明白这里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普通人所能想象的范围。
她感觉到有只温柔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转过头,便看见苻宇的双眸,“听公主的话,我们走吧!”
她下意识地点头,也许苻宇是对的,由始至终,她都应该服从无双的安排。两人一跃上马,打马而去。
无双目前着他们远去,心里默祝,就算世上的一切都令人不满,也要努力地存活下去,生命并非是一种享受,而是责任,活着并非是一种幸福,而是痛苦,但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那就是存在的意义。
第十节
黑云悄然而至,遮住了红色的月光,天地就黯淡了下去。黑衣的破邪似随着这黑暗来的,或者黑暗本身就是破邪的延伸。
他越来越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