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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地就又烦燥起来,璎珞,你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第一卷 苍狼与白鹿 第十二节
流火跳跃的姿态很轻盈,他虽然背着无双,却仍然在风中自由地奔驰。
无双觉得他并非是在奔跑,她想他其实是在飞吧!
是黎明的时分,经过一夜的折腾,魏军也累了。在黑夜与白昼交界的时候,人反而最容易掉以轻心。
流火并不避人,他背着无双一路向着中军大帐而去。
巡逻的士兵大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然而他们只看到了一个鬼魅般的影子如同一缕轻烟一般地从身边擦过。
两个士兵疑惑地揉了揉眼睛,那人影已经不见了,他们对望了一眼,心里不免狐疑,是不是错觉呢?
魏军的主帅拓跋颜坐在灯下打盹,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又是魏国皇帝拓跋珪的叔父,在魏国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他毕竟已经是一位老将了,多年的征战早已使他头发花白,身上的多处旧伤,在天阴时便会隐隐做痛。他早已经不再亲自带兵,然而这一次却又与以往不同,这一次的事情实在关系重大,他不得不又一次亲自披甲上阵。
只要是出征,他必然夜不解衣,睡觉也不会躺下,只是坐着打盹而已。这样一旦有事情发生,他便可以立刻持刀杀敌。
但白天就要到来了,人在这个时候通常是最累,精神也最松泄,夜里秦军已经偷过营,而天就要亮了,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再闯营吧!
他觉得他见到了自己的小女儿,那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是他最小的一个妾所生,他想他其实很思念她们,只要这件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不再出征,安享天伦。
他忽然睁开眼睛,虽然他很累,但多年的戎马生涯却使他有着野兽一般敏锐的感觉,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绝色的少女笑咪咪地站在他的面前,在少女身后,跟着一个懒洋洋的白衣人。
他大惊,手立刻就去拿刀,一拿之下,却抓了一个空。他才发现,刀已经被那少女持在手中。
他却处变不惊,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少女仍然笑咪咪地看着他,她长着一双狡黠的眼睛,“拓跋将军,我一直听人们说起你,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拓跋颜哼了一声:“你是秦国的人?”
少女笑咪咪地说:“我姓姚,名叫无双。”
姚无双,很熟悉的名字,他猛然想起来,是姚兴的女儿。他真地吃惊起来:“你是公主殿下?”
无双笑道:“原来拓跋将军也知道我的名字。”
拓跋颜躬身行了个礼:“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是这里是战乱之地,公主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无双把手中刀放回到原处:“我来这里,只是想问将军一件事。”
“是什么事?”
“秦国与魏国之间虽然曾经起过干戈,但近几年来,我父皇与贵国皇帝都有修好之意,因而息兵久矣,这一次魏国忽然大举来犯,不知所为何事?”
“是,”拓跋颜迟疑了一下,“公主殿下,前些时贵国刘勃勃将军出使敝国,敝国以上宾之礼待之,但不料刘将军离去之时,却带走了我国的一件宝物。等我们发现宝物失踪时,刘将军已经回到奢延城了。这件宝物是拓跋氏先祖传下来的,万万不能失去。其实我这次并非故意冒犯,只是希望能够拿回我国的宝物。”
“宝物?是什么东西?”
拓跋颜沉吟道:“只是一个绿玉雕成的龙。”
无双笑道:“只是一块绿玉雕的龙吗?我听说贵国富庶,每年都派有专人到西域采集美玉,难道这一块玉可以媲美和氏璧吗?居然要劳动贵国这么多的兵马。”
拓跋颜微微一笑:“那玉虽然并不是很贵重,但却是先祖所传。拓跋氏的后人都视为拱珍,其实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罢了。”
无双知道拓跋颜故意隐瞒,心知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笑道:“其实偷玉的人是刘勃勃,而且父皇从未派他出使贵国。就算是要派出使者,也必然会从长安找一位德高望众的老臣前往,怎么可能派一个不知名的小子?刘勃勃可曾带有国书前去?”
拓跋颜道:“虽然刘将军并未带有国书,但他虽然年轻,却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我们当然不会怀疑。想必刘将军前去魏军,大概早就居心叵测,必是偷借出使之名,其实是为了我国的宝物而去。”
无双心道即是如此重要的宝物,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偷去,她见拓跋颜言语闪烁,知道此中只怕别有内情。她便道:“若是我可以将宝物取回,将军是否愿意退兵?”
拓跋颜忙道:“若是公主能够将宝物归还我国,我自然立刻退兵,还愿意奉上黄金万两,以偿围城之罪。”
无双笑笑:“黄金万两就不必了,只要将军立刻退兵,以免生灵涂炭便足矣。”
拓跋颜连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无双略一沉思,道:“三日后,请将军到城外吹白坡,到时就会有玉雕。”
拓跋颜大喜:“公主有把握在三日后拿到玉雕?”
无双笑道:“试一试吧!也许可以呢!”
只见那个懒洋洋的白衣人背起无双,只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他暗惊,心道若是被这两个人知道那玉的秘密,只怕玉真地保不住了。
但天下宝物,人人垂涎已久,秘密早已经传开,就算全力隐瞒,大概也瞒不了多久。
他心里不由地升起一丝忧虑,这魏国的江山,还能维持多久呢?
第一卷 苍狼与白鹿 第十三节
流火觉得无双的沉默有些出人意料,他想她应该说些什么才对,可是自离开魏营之后,她便一言不发。
“你在想什么?”流火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当然是怎么把那个玉雕偷来。”
“你想偷来玉雕交给拓跋颜吗?”
无双好笑地看着他的侧面:“你没听说那是个宝物吗?宝物偷来了怎么会轻易给别人?”
流火一怔:“那你刚才和拓跋颜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无双道:“我这样说,他就不会急着攻城,至少可以多拖延几天时间,就可以再去想别的办法。”
流火轻叹:“可是城内瘟疫开始横行,你不在乎百姓的生命吗?”
无双笑道:“若是百姓真地死了,错的人也是你。”
“为什么是我?”流火愕然。
“因为刚才你只要杀死了主帅拓跋颜,魏军就会退兵,可是你却又不插手人间界的事情。”
流火皱眉道:“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干涉人间界的事情,这是我族里的禁令。”
无双若有所思地说:“除了你,也许还有别人可以办成这件事。”
流火默然。
无双笑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
流火淡淡地说:“若是你说的是九月,你就错了,他也一样不会干涉人间界的事。”
无双微微一笑,“世上的事本无绝对,虽然你是他的哥哥,但也未必就会了解他的心。”
流火仰天长笑:“我不能了解,难道你能了解吗?”
无双悠然道:“你都睡了一百年了,你睡觉的时候他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现在他可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妖怪,你又怎么能够以推测七八岁小孩的心去推测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妖怪呢?”
流火一怔,道:“我不和你争论,这些事情本来就与我无关,你想要怎么样,我都没兴趣知道。”
无双撅起嘴,“你这个人,真是无趣。”
两人从城外的山边经过,无双心念微转,忽然从流火的背上跳了下来,放声呼喊:“九月,九月,你在哪里?”
流火忙问:“你要干什么?”
无双道:“找九月啊!”
“找九月干什么?”
无双微微一笑,莫测深浅:“与你无关。”
流火道:“可是我现在不想见他。”
无双笑问:“为什么不想?你怕见到他吗?”
流火怔了怔,“不想见就是不想见,有什么为什么好说?”
无双仍然笑道:“那你就躲开吧!但就算躲过了这一次,却未必能躲得过下一次。”
天很蓝,云很白,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流火看见魏军的军营里升起了淡淡的饮烟,他想,无双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罢休。她真地与一百年前不同了,璎珞,那个纯洁得如同冰雪一般的灵魂,在经过一百年时间后,是否也有了改变?
树后有紫影闪动,他沉声道:“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但紫羽却固执地躲在树后,一百年来,她一直在期盼着与流火重逢的一天,但当这一天真地到来的时候,她却又觉得茫然,心底无由地紧张,到底期盼的过程才是最令人沉沦的。
“到底也只有璎珞才能唤醒你。”当她这样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心底的悲伤,虽然她就知道他在那里,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他,甚至感觉不到他的一丝气息,也只有璎珞才能够看破他的法术,把他从沉睡中唤醒。
他微微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否则你也不会带她去见我。你为什么躲在树后,因为经过一百年的时候,你已经变老了吗?你不敢让我看见你的脸?”
紫羽沉默,半晌方才轻轻一笑,“我没有变老,我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从树后慢慢地转了出来,流火微微眯起眼睛,“原来你已经变成了神怪。”
紫羽不置可否。
“告诉我一些事情,刘勃勃手中的玉雕,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百年前出现的异宝,名为饕餮兽。自一百年前,你与璎珞一起失踪以后,世间就出现了几件宝物,这些年来,诸候之间兵连祸结,有些是为了权势金钱,有些就是为了争抢宝物。听说宝物与国运有关,只要能够得到一件异宝,便可以成为皇帝。这世上,已经出现过好多个皇帝了。”
流火心里一动,难道这些异宝,与一百年前的那件事情有关?他不由地有些茫然,若是如此,无双将他叫醒,只怕真是命运使然。
他便笑笑:“人间界的事情,与我无关,他们喜欢争便争,喜欢自相残杀更好,最好全都杀光了,世间就清净了。”
紫羽也笑笑。
树林外面,无双嘀嘀咕咕地与九月正在说着什么,九月脸上显出疑惑的神情,但无双又说了一句话,九月立刻喜不自胜,连连点头。
无双笑咪咪地对着九月招了招手,九月便又向着山上奔去。
紫羽轻叹:“她真是璎珞吗?除了长得象以外,一点璎珞的感觉都没有。”
流火苦笑摇头:“有时连我都在怀疑她是否是璎珞。”
“可是你却因她而醒来。”
流火微微一笑,略带嘲讽地说:“你们女人总是执着于这些细枝末节,无论是乡野村妇或者是庙堂贵妇,甚至连高高在上的八部众的女人也无非如此。”
紫羽一怔,八部众的女人,已经有许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了,这一百年间,她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曾经是天空城的公主。
她笑道:“可惜我只是一个妖怪,高高在上四个字,不是用来形容我吧?”
“你当然高高在上,你只要飞到天空中,就比一般的人都高出很多,任何人和你比起来,都是低低在下。”无双笑嘻嘻地说。
紫羽叹了口气,问道:“你和九月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
无双笑道:“很简单啊,你不会猜不到吧?”
紫羽和流火一起看着她,无双眨了眨眼睛,热情地拉住紫羽的手:“你总是一个人漂泊,真是可怜啊,不如以后就和我们在一起吧!“
紫羽甩开她的手:“谁说我一个人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