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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太太端坐上首,心棠和程易裕跪倒在蒲团上便拜,莫老太略一打量下首的二人,见程裕易神清气爽、眉眼带笑,而心棠眉间不展,却隐隐透了些妩媚……到底松了口气,到底这大事已成,客户方也满意了不是……
等给其他女眷行过礼,莫吉便喜气洋洋地翘着才留出来的小胡子,引着这位爱婿到前院去。这一厢,见孙氏一半火热一半八卦,俞氏一半酸意一半欣慰……心棠忙告了歉,拉着玉棠先去竹里居重温旧梦……
路上,玉棠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心棠看,但瞧她身穿大红遍地金妆花翟衣,簪着金凤朝阳的品级大钗,耳朵上坠着镶红宝的赤金耳环,手上还套了两串沉甸甸的极品碧玺串……
她连忙一边伸出手来,“还我银子来!原想着你日子不好过,妹妹我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一边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你这世子妃也不好当吧,看这钗把头坠的!看你脖颈都直不起来!”
心棠笑道,“等你出嫁时加倍奉还,此刻就别想了!”
玉棠忙笑着捶了她几下,却也歪着脑袋,把一张俏生生的脸伸过来,道:“快来告诉我!姐夫对你怎么样?这婚后的日子好不好?”,眼里居然也有一丝艳羡。
心棠身体一僵,打岔随便回了几句……
却不由得暗诽,你这傻丫头!现放着好日子不过!居然惦记着亲事了……
待到分别在内院外院用过膳,便也差不多要打道回府。
程二到底被灌了一些,带了些酒气,不便再进内院,便在二门处等着与心棠汇合,他想起之前的那一日,傻站在这莫府院中,暗中打量她,不由得心内一阵柔软……却一个大丫鬟从福寿堂方向走来,行了个礼,递过来一卷东西,道这是三姑娘平日抄与老太太的,现今老太太给她带去王府,也留个念想。
程裕易才晓得原是一卷佛经,顺手打开,只见一水的簪花小楷,没想到心棠竟写得一手好字!明亮的日光下,发现隐约背后也是有字的,翻过来看,一样的字迹,依次却是:
有天悟空直接问唐僧:“师父,你动不动就开除我,为什么从没想过要开除八戒和沙僧?”
面对悟空的质问,唐僧看了看他的另外两个徒儿,轻声说:“因为为师是佛门中人”
“这跟佛门有毛关系”
“佛门中人是不能乱开沙戒的”
“……”
作诗一首:
待我长发及腰,
腰到哪里去了?
待你青丝绾正,
不知还剩几根?
追悼会上,公孙策饱含泪水,哽咽着颤抖着,激动的说:包大人的一生是积极而忙碌的一生,包大人的一生是充实而有意义的一生,包大人留给我们最后的话是这样的,当时他拉着我的手说:“我…我…我这一生…都…没有…没有白过……”,问尘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白娘子故意下雨骗许仙的伞,祝英台十八相送时装疯卖傻调戏梁兄,七仙女挡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织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这些故事告诉我们:伟大爱情的开始,总归得有一个先耍流氓!
程裕易先是一愣,后深思片刻,继而嘴角上翘,此刻却忍不住大笑:
娘子,你果然是个中高手,不得小觑!
等心棠缓缓走来,远远见到庭中挺立的那个男人,鼻挺唇薄,身长挺立……只能安慰自己,到底有一付好皮囊!
只见他,满眼笑意地望着她,眼神却又比之前深邃很多,似乎在无声地表达着什么……
福寿堂这厢,莫老太磕着进贡的淮南瓜子,却心不在焉,连带着觉得今日这瓜子也不太稥,一连吐出来几个,一旁的素心忍不住笑着劝慰,
“您老不必惦记,守院子的小五子他们不是说,世子边看边带着笑呢!”
倒也有效果,莫老太神色一松,丢了满手的瓜子壳,素心忙唤了小丫鬟来洗手,过了一好会,莫老太才吐出一句,
“到底年纪大了、久不管事……偶尔伸一回手,也不知对错,悬着半天心!”
第二日天还未亮,程裕易便起床练功,心棠便也起身洗漱,到底,这婚后生活正式开始了不是……
饿着肚皮,进去正院请安时,瞧见李希乔已经在了,与郡主二人正坐在炕边言笑晏晏,看见心棠进来,李希乔倒也罢了,心棠明显感觉到这位郡主婆婆身子一僵,倒是十分不适应。
不过,郡主不冷不热也是真的,却也没有为难之意,既没有打算留用早膳,却也没让新媳妇站规矩的意思。
两厢草草寒暄一番就要散!
孰知,李希乔却活泛起来,开口道,“今日趁二嫂在,有一事要说道一番……我如今有了身子,协理管家自是不能了!这孩子也是个懂事有福的,非赶着二嫂进了门才来!……”
闻言,郡主身子一凛!
心棠一愣:这婆媳怎么没串通好!
她自然不会觉得天上掉馅饼,何况管家这事,哪是馅饼,比烫手的山芋更不如!
当下低着头百般推辞!
这一厢,郡主也含蓄地再三表示,新人刚进门,旧人又有孕,她只能勉强再把这个家管起来。
无奈李希乔就是不接翎子,一味地坚持,一句赶着一句撒着娇……
“瞧您说的,我瞅着二嫂耳目聪明的,一看就是聪敏人,定能把家管好!”
“母亲这般偏心眼,让二嫂这般躲清闲,我可不依!”
“将来主持中馈这事总归要交到二嫂手中,不如让她先练练手……”
……
都这么说了,郡主觉得若是自个儿不答应,传到程修齐、程裕易耳朵里,又要多想了……好吧,也不算多想……总归是要想了不是……
饶是窝火,觉得一个一个都不省心!
李希乔平时还算乖巧,如今有孕却不好好养着,净想着生事端,但也不能对着她发火!
不过再想想,这莫家小门小户,姑娘应该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也就勉强允了。
婆媳三人议了一会,其实基本是李希乔在那厮磨,最终将厨房和针线放给心棠协理。
不管接下来是风还是雨,心棠硬着头皮,也只能接了。
不免也有些奇怪:
日子还长,这李希乔不好好养着胎,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地紧赶着给她下套呢?!
第57章 管家
六月中旬;程子玥出嫁。去年年末才说好的亲事,不到半年便匆忙办了婚事,不过也办得井然有序。除了王府庶女出嫁的份例;郡主等人亦有添妆,除了昔年存下的嫁妆,来不及采买的都折成了银两;倒是面子里子都不缺。
又过了几日,宫里传出了为几位皇子选妃的风声;顿时,靖州公卿簪缨之中,半数欢喜半数愁;只是谁也不敢上赶着说儿女亲事了;这不是明摆着跟圣上对着干么……全府上下才了然当初郡主迅速定下了程子玥亲事的深意……
所以,心棠也勉强自我安慰,嫁入忠信王府,也不算完全没好处,到底有课大树好乘凉不是……
自那一日后,没过多久,襄南郡主倒也把府内丙字号管事对牌予了心棠,算是把针线和厨房这两块的管理事务正式挪给了她。
忠信王府作为标准的公卿王府,一切皆有定制,外院有一名总管,统管外院的庶务,分别管着回事处、随待处、书房、司房、祠堂、铺面、马房、田庄等;而内院也有一名总管,统管内院的事务,分管着厨房、茶房、针线房、库房、花房等。
外院中,回事处管着府里的人情来往,待客接物;司房管着府里的帐册,银钱往来。如今程修齐已将这两处分给程裕易来管,于是,程二傍晚回府,往往先到回事处和司房转一圈,巡查兼补课……毕竟刚接手没多久,也没来得及将自己人手□去……
而内院这厢,按照襄南郡主当初的口径,“世子妃年纪轻,刚进府,没什么经验,只是协管这两处”,饶是如此,这两处的管事妈妈天不亮便在循禧居院子里等着请,更有无数大小事情等着心棠“定夺”……
一连数日,表面上,这夫妻俩都有些脚不沾地,连“共剪西窗烛”的时间都非常罕有。
当然,关于程裕易的部分有可能是真的……而心棠就是半推半就,人家安排了你“忙”,不装装样子似乎也不够捧场,大多数时间,除了翻翻问问“旧年做法”,点点头应应是,她就是在议事处从早到晚地……喝茶!
熬到半夜,回去直接歇了,正好,也免了与程二……
只是,没什么时间绣画倒是真的……
不过,这一个月下来,心棠倒也看出了不少门道:
厨房那里,府里大小厨房共用九个,以前郡主管家的时候,按厨房的大小拨钱,多少自负,十分灵活。除了临时加菜,是超出来的费用,自然也由加菜的人补上。
自李希乔管家后,厨房那里,改动不少,除了王爷郡主屋里的厨房,其他几个厨房都按单子配菜,不允许再点菜。当然加菜的规矩亦是一样。
不过,她让各房把喜欢吃的拟出来,然后再让厨房照着搭配。刚改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新鲜,列菜单列得起劲得很,一时间,颇受好评!李希乔也不动声色地讨好了很多人。
想那一阵张如珧便来府内蹭了好长时间的饭,并且一一总结:
王爷舅舅那里能吃到猴头菇、牛筋和海参,二姐那里能吃到清香荷叶鸡,二哥那里能吃到野鸭和羊肉火锅,三嫂屋里能吃到新鲜荸荠,小程萱那里能吃到牛乳糕!
至于,郡主屋里嘛,她没胆子去吃!
不过这样一来,厨房的下人便劳心劳累多了!尽管如此,也很难让所有的主子都满意……
府里刚过了这阵热乎劲,余下的便是风波与埋怨了……李希乔正好将厨房甩手扔给心棠了……也不知道这厮运气好,还是算准了故意为之……
总之,程修齐的牛筋、猴头菇吃得上火,全鸡宴成了程子玥的梦魇,那小程萱也没根据年岁渐长丰富饮食!
程裕易就算了,就没在循禧居吃上几顿……两世里,心棠皆喜火锅,另外反正还有议事处可以蹭饭……只是苦了那三个通房,据说差点吃出口唇溃疡……
……
针线那里,忠信王府有自己的针线房,按府里的惯例,主子们一年四季各有多少套衣裳的定制,都由针线房来做的,如果还想添制,也不用额外加钱,出料子就行了。
而下人们,其他三季的衣服由针线房在外统一采买,只有过年的衣裳,也是府内针线房来做的,据说,十月伊始,针线房便热闹非凡,今天这几个丫鬟约着去量身,明天那几个婆子去看料子,搞不好还因抢料子而抄一架,都是这冬衣闹得!……
除此之外,各院子里自己做些针线,绣线绣针、顶箍之类的东西也是由府内针线房来统一采买。
这一个月,针线房的争端更多!
首先是顺序问题,三少奶奶的喜信刚到,针线房忙把手中的活停了,饶是生产还早,总要预备些好兆头的东西,譬如这白鹤送子的罗帐什么的;还有的,便是一些月份大了后的宽松衣裳……
其次是品质问题,这王府里的绣娘还是八年前招进来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