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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全妃娘娘身边的崔嬷嬷吗?”彩燕顺着沅宛的眼光望过去,低声道。
守在殿门外的小太监见沅宛过来,小跑了几步迎上来,恭敬地行了礼后悄声道,“皇后娘娘,全妃娘娘在里面。”
他是在提醒她吗?沅宛心中疑惑,不觉多瞧了他几眼。那小太监说完话后立刻退到了一边,恭敬的低着头,瞧不清他的模样。
寿康宫正殿一如往昔,全妃独自跪在正殿中央。宝座上的太后脸色淡淡的,瞧不出喜怒。沅宛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赐座。”
沅宛起身后,跪在地上的全妃略侧了侧身子,“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这不是全妃妹妹吗?何时回来的?本宫竟然不知。”沅宛惊奇道,随即又笑道:“全妃妹妹不必多礼,这趟出宫原是为了祈福,妹妹辛苦了。”
“皇后娘娘谬赞了”,全妃抬起头,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却掩饰不住眉目间的疲倦。
高坐在宝座上的太后听了她的回答,一声冷哼:“皇后贵为六宫之首,对于六宫嫔妃所要遵守的规矩想必最是了解,哀家倒是想问问皇后了。”
沅宛连忙敛了笑容,规规矩矩的道:“是”。
“后宫嫔妃若是不经皇上同意便私自离开居所,该当何罪?”
“回太后的话,嫔妃私自出宫,乃是死罪。”
“后宫嫔妃欺上瞒下,又该当何罪?”
“回太后的话,欺君亦是死罪。”
“若是嫔妃干政呢?”太后的语气仍然淡淡的,沅宛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回太后的话,后宫嫔妃若是恃宠而干预朝政,可处以极刑。”
“皇后倒是记得很清楚”,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沅宛不敢贸贸然的接口,只是道:“祖训臣妾一时一刻都不敢忘。”
“很好”,太后颔首,转而望向全妃,语气徒然变得冷冽起来,“你可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花~鞠躬~
☆、第三十三章
“全妃妹妹这是。。。。。。?”沅宛讶然,太后瞧了她一眼,她身边的卫公公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陈述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全妃娘娘到了普觉寺不久后便私自离开,去向不明,此事证据确凿,全妃娘娘方才也已经供认不讳。”
沅宛刚想说话,却听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供认不讳?朕怎么不晓得?”
明黄色的身影越走越近,道光抬眼瞧了一圈,笑着问道:“这是怎么着呢?”
“臣妾给皇上请安”,沅宛福了福,道光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沅宛这才瞧清楚,他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正是那个早上还在跟道光怄气的,瑞亲王。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道光拱手道。
“皇上不在养心殿处理政事,怎么跑来了寿康宫?”太后问道。
“才刚和四弟商讨政事,听说皇额娘叫了皇后说话,夏日烦闷,儿臣便想来凑一凑趣。”道光说着转了头,望着卫公公问道,“你方才说什么证据确凿,什么供认不讳?朕听得不大清楚。”
“回万岁爷的话,是全妃娘娘私自离开普觉寺一事,全妃娘娘——”
道光打断了他的话,“哦?谁说全妃娘娘是私自离开普觉寺的?”他看向太后,“皇额娘,全妃离开普觉寺是朕的旨意,是朕独自在疫区,又不知政事要处理多久,这才下旨叫人接了全妃来陪伴。”
“这。。。。。。”卫公公一脸错愕。
“皇额娘息怒,此事原是儿臣的不是,没有及时回禀皇额娘,这才叫皇额娘受了小人的蒙蔽”,道光的眼神刮过卫公公,不过几秒钟又恢复了平静,“误会解释清楚了,全妃起来吧。”
“慢着!皇上说全妃是有了你的旨意才私自离开普觉寺,但是哀家听说皇上离宫前派了一拨人在普觉寺附近寻人,不知是寻什么人?”
道光面不改色:“实不瞒皇额娘,去年普觉寺上香,儿臣偶遇了一位女子。。。。。。此事绵忻也是知情的。”
一直沉默的绵忻以点头来默认道光的话。
沅宛本以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基本上双方各退一步,全妃这事也就结了。但暴风雨之后并不单是会出现彩虹这一个庸俗的戏码,偶尔还会可能是更大的暴风雨,把你吹向更深的绝望。
“是这样吗?”太后陡然提高了音量,目光严厉,却是望着沅宛。沅宛下意识的回避那如利剑般的眼神,一颗心砰砰乱跳。只听绵忻镇定道:“儿臣不敢欺瞒皇额娘。”
“不敢?”太后冷冷的反问他,“你不敢?”
“儿臣不敢欺瞒皇额娘,皇额娘明鉴。”绵忻还是那句话。
“好,好,好。那你来告诉哀家,你大哥的骨灰,究竟是真是假!”
沅宛猛然抬头,看殿中其它三人俱是一副错愕的表情,便知骨灰一事果然是被太后发觉了。全妃愕然的盯着绵忻,绵忻脸上现出少有的迟疑,太后的话已经一句接一句的掷了过来:“你来告诉哀家,你大哥的骨灰到底是真是假!你来告诉哀家,身为亲王,串通皇上用穆亲王的假骨灰欺骗哀家,蒙骗天下,该当何罪!”
“皇额娘——”
“皇上还要撒谎吗?是不是非得哀家拿出证据来,依大清律例来办这件事,皇上才肯说出实情?”她说着扬起头来,“来人!”
沅宛回头一看,有农人打扮的一男一女进了殿,战战兢兢的跪下。太后指了指他们两个,“这两个人,瑞亲王还认得吧?”
“回皇额娘的话,儿臣并未见过这两个人。”绵忻瞧了那两个人一眼,淡淡道。
“很好”,太后略一颔首,卫公公上前两步,“把你们此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跪着的两人其中一个抬头看了卫公公一眼,微一犹豫间,卫公公已经斥道:“太后和皇上在此,不要磨磨蹭蹭的,快说!”
那人身体一抖,哆哆嗦嗦的带着哭声道:“回、回太后,几个月前,瑞亲王、瑞亲王曾派人到草民家中,交给草民一把匕首、一块令牌并一个盒子,又给了草民一百两银子,说、说请草民代为保管几日,过几日再取回。”
“何以你能确定那个人就是瑞亲王?”卫公公问道。
那人道,“草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哪里来的,起初、起初并不同意保管,后来、后来有个人拿出了一枚印章,草民这才、这才知道面前的人竟然是位王爷。。。。。。”
他回话时绵忻一直未曾往他,及至他说了这一局后,绵忻忽然笑了一下,说道,“本王是有一枚私印,但那枚私印是皇上所赐,弄丢御赐物品是死罪,本王行军打仗,焉会整日里把私印戴在身上?”
沅宛暗暗点头,这话说得有道理,她悄悄地看了太后一眼,却发现太后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绵忻“有道理”的解释而有所好转。
那人听了绵忻的解释却也是没有反驳,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卷白布,双手呈上,“请太后明鉴。”
卫公公向前几步接过那卷白布,奉与太后。太后微一点头,卫公公展开了那卷白布,脸色微变。太后抓起那卷白布掷于地上,冷冷道,“绵忻,你还要撒谎不成!”
因用的力气太大,那卷白布在空中悠悠的打了个圈,方才轻飘飘的落下。好巧不巧的正落在沅宛脚下。她伸手去捡,看清楚了那白布上的内容后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她颤抖着手把那白布递给绵忻,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当日、当日草民担心事发之后获罪,便、便要求王爷印下印章作为保证,太后皇上明鉴,草民不敢撒谎。”
绵忻捏着那块白布,直捏到骨节发白,太后淡淡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道光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他明知道绵忻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留下印章授人把柄。但是这白布上所印之章明明白白的是绵忻的私印没错,这样的证据,辩无可辩。
一直未曾开口的全妃此时却忽然开口,“太后明鉴,臣妾以为,单凭一枚印章并不能证明什么。街坊之上可防刻的工匠大有其人,这印章是别人防刻而嫁祸王爷的也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愉快~喜欢王爷的请放心哈,我不折腾他~
默默的飘走。。。
☆、第三十四章
一直未曾开口的全妃此时却忽然开口,“太后明鉴,臣妾以为,单凭一枚印章并不能证明什么。街坊之上可防刻的工匠大有其人,这印章是别人防刻而嫁祸王爷的也未可知。”
沅宛亦点头表示赞同,道光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原来当日道光赐予绵忻私印时,因幼弟爱剑,他便嘱咐工匠专门在小小的印章右侧刻了一把上古的轩辕剑,这样的小细节,只有极其少数的人知道。
太后压根就不打算听全妃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绵忻。
绵忻捏着那块白布,撩袍跪下,“皇额娘息怒,儿臣死罪。”
真相揭开的这一刻,出乎意料的,太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怒。道光紧接着道,“皇额娘息怒,此事是朕的主意,四弟是被朕所迫,才答应提朕遮掩此事。”
“很好”,太后面色平静,可那平静后却蕴藏着惊天骇浪的汹涌波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来人——”
“皇额娘!”道光跪了下来,殿中的人连同沅宛在内也跟着跪了下来,“皇额娘,儿臣不孝,骨灰一事连同四弟欺瞒皇额娘,虽属事非得已,但亦罪无可恕。但是,四弟确确实实是为朕所迫,才答应替儿臣想法子遮掩此事。试问若是没有儿臣的默许,四弟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撒下这弥天大谎。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儿臣,皇额娘若要追究,还请皇额娘责罚儿臣。”
太后冷笑,“你是皇上,哀家岂敢责罚。”她闭了闭眼睛,怆然道:“但是现在哀家却在受着最大的惩罚,上天一定不再保佑我大清,才会出了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她似是想站起来,却因为情绪起伏太大,身子晃了几晃,被卫公公眼疾手快的扶住。
“皇额娘此言,儿臣无地自容”,绵忻反复叩首,几乎是哀求着道:“儿臣愿领罪责,只求皇额娘保重身体,皇额娘息怒。”
道光亦道:“儿臣知错,请皇额娘责罚。”
“太后,臣妾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沅宛小心翼翼的开口,“骨灰一事是皇上和王爷欺瞒了太后,说句犯上的话,论理是当罚。但皇上贵为天子,王爷亦是天潢贵胄,今日若是重责,则天下人必定会知晓实情,臣妾以为,此乃皇家家事,实不必叫普天下的人都知道。臣妾相信太后今日质问王爷和皇上,也只是额娘质问儿子,并非太后质问皇上与王爷。”
言下之意,便是如今儿子已经知错,做母亲的略施薄惩,给个教训也就算了。毕竟骨灰已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