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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媳妇又专门说起杜鹃和林春的第一次见面。
在她嘴里,两娃儿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情投意合了。
杜鹃听傻了。
若不是她带着记忆来的,几乎都要相信她的话了。
可是,这二人回忆起来的事,加上冯氏和黄老实或点头、或插一两句话补充,完全唤起了杜鹃对儿时的记忆,脑中自动生成了一副完整的杜鹃林春成长画面,她便出神起来。
她心里隐隐有些踌躇,有些怀疑,又不敢相信。
猛想起杨元,两厢比较。心里那个念头再次坚定起来。
她还是觉得,杨元才是李墩!
举止、神态、行事方式都像。
这时候,正赶上林大头说到林春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情形,说他百般逗引儿子喊爹,结果儿子张口就喊“妹妹”,以此证明杜鹃在他心里比爹还重要。
杜鹃就笑了,觉得他太夸大了。
林春第一次开口喊她,纯粹就是两小娃儿相处久了,绝对比跟林大头这个当爹的在一起的时候长,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听大头媳妇也越说越夸张。心里更肯定原先的念头。
于是笑吟吟地听着。一边心里措辞。要如何说。
林太爷和林太太一直盯着她,见她先是出神、犹豫,甚至低眉思索,接着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神情又轻松下来,又露出含笑模样,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妙。
果然,杜鹃很快就开口了,说这人不是林春。鱼娘娘有提示给她,否则认错了人不是麻烦了。
堂上陡然一静,众人再次呆愣。
林大头两口子更是如被当头浇了一瓢冷水,透心凉。
杜鹃看着他们失落的表情。满怀愧疚地说道:“大头伯伯,我一直把你跟婶子当爹娘一样的。要不是婶子喂我奶,我怕是活不下来。可是这件事,我真不能骗你们,也不能骗春儿。”
林大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林太爷却以少见的严肃神情对杜鹃道:“丫头,我不管鱼娘娘跟你说了什么。既然她没说这人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的,住在哪,你也不能就说春儿不是。你就不怕弄错了?到时候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杜鹃一震,再一次踌躇不定。
她很奇怪自己心意动摇,只好又去想杨元,让他帮自己坚定心意。
堂上的人表情更是各异,无法对这事置评。
大家对杜鹃如此包容,无非是因为鱼娘娘。
这其中,要数黄老爹和黄大娘神态最轻松,梗在心中多年的结终于结了。杜鹃连林家亲事也推拒了,说明她当年不是故意跟爷爷奶奶作对,真是鱼娘娘有安排。
因此,黄老爹端出爷爷架子,道:“杜鹃,你林太爷说的对,这事要想清楚了,别随便就说。”
林家人听了大为意外,却都欣慰不已。
在场的人,要数任三禾心思最复杂。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杜鹃两岁那年落水,根本不是被什么鱼娘娘救了,而是他救的;杜鹃五岁那年从梨树沟走失,也是他带她回泉水村的。
按说,这所谓的“鱼娘娘”根本莫须有。
然杜鹃两岁时就画出了鱼娘娘人身鱼尾的像;还有,他早就发现,杜鹃教林春和九儿的许多东西,都不是自己传授给她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计算和功课,连他都看不懂。
所以,他实在觉得困惑。
被一屋子人目光炯炯地盯着,杜鹃少见的无措起来,觉得有些骑虎难下,又不知如何往深了跟他们解释。
她真的不想忽悠人。
这个“真实的谎言”很令她头疼。
最开始,她只告诉了林春一个人;后来,她不得不告诉九儿;现在,她又不得不告诉这些人。她觉得自己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结局如何,她丝毫不能把握。
出于本能的戒备,她并未对这些人坦言李墩的存在。
相比较林春和九儿,她对他们要防备的多。
她觉得,像这类玄妙的事,越说得具体、详细,越容易被人问出漏洞;越说得笼统、模糊,将来越容易见机行事,根据事实把故事编圆满。
正静默的时候,林春从外冲了进来,一脸急切。
他歇息的时候,听冬生和十斤说老太爷他们一行人去黄家了,有些吃惊,暗想莫不是来教训杜鹃的?杜鹃干的那些事也告诉了他。他还告诫她不要过分,他也是林家人呢。
当下顾不得细想,就匆匆赶来了。
等进来一看,一屋子长辈,按主客之别、辈分高低,还有男女不同分坐在堂上,唯独杜鹃坐在下面小凳子上。就像书上说的三堂会审似的。
见了这个阵仗,他更惊了。
一面迅速地和杜鹃交换了个目光,一面故作奇怪地扫视众人,问道:“太爷爷,大爷爷,你们这是……”
杜鹃抢着道:“他们是来为你求亲的。我对他们说,我的亲事鱼娘娘另有安排,他们不信。”
她生怕林太爷先问林春,然后林春说漏了嘴。
她告诉林春的内情,可比告诉他们的多的多。
基本上。除了带着记忆穿越没说。其他的她都告诉了他。连杨元的事也告诉了。因为,她一点不想骗他。开始的时候,是为了提前杜绝他娶自己的心思,免得给自己添麻烦;后来则是为了让他知道。她不嫁他是因为她已经有了前缘。
林春听了这话,再一看杜鹃眼神,立即就明白了。
他便急忙道:“太爷爷,这事儿杜鹃告诉我了……”
还没说完,林太爷便打断他的话,轻笑道:“好了,你也别说了。我们都晓得了。既然杜鹃说她的亲事鱼娘娘有安排,那就先搁着吧。不然,我们还能逼亲?”
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杜鹃和林春显然没料到会这样。心里不踏实起来。
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目光,猜测林太爷的用意。
林太爷扫了他们一眼,和林太太也交换了个目光,忍笑低头端起粗茶杯喝茶,很悠闲。
什么鱼娘娘的安排?
这不就是安排!
还有比眼前这一对人更和美的吗?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别的本事没有,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喝了两口茶,他放下杯子,站起身,笑道:“走了。他们都要下地,都有事。咱们别在这耽误人工夫。回头误了种地,要找咱们赔的。”
说得众人都笑了,呼啦啦一齐起身。
林春滞后一步,想要跟杜鹃说话,偏林太爷在前头喊“春儿来,我去你那瞧瞧去。”只得丢了个眼色给杜鹃,赶紧跟了上去。
等这些人都走了,杜鹃摸了下额头,长出了口气。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真够难应付的。
唉,林大头,她还是没斗得过他!
再说隔壁,林太爷等人坐下后,叫林春上前,问道:“春儿,这事你怎么想的?”不等他回答,又道:“别跟我说你不想娶杜鹃。真要这么说,我马上给你定一门别的亲事。”
先一步堵住他想要说的话。
林春仿佛受到惊吓般,张大了嘴巴。
大猛媳妇今天说话一直很少,这时道:“春儿,你太没出息了,这媳妇就要抢……”
林春被众人盯着,好一会才道:“这怎么抢?媳妇要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要不是我的,我也不能跟八斤那样使手段。既然鱼娘娘这么说,时候到了不就知道了。”
林太爷等人倒愣住了。
他呵呵笑道:“我们活了一把年纪,倒不如你个小娃娃看得开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杜鹃那儿,我瞧她总以为亲事另外有人,你整天在她眼跟前,她就没留心。你得提醒她。鱼娘娘没说明白,怎么认定你就不是了?我瞧你就是!”
林春脸就红了,垂下眼睑道:“杜鹃自己也不清楚。”
心里却莫名地欢喜起来,嘴边扯开一抹笑。
第212章 拒绝
跟着,他想起什么,赶紧又抬眼道:“太爷爷,你们是不是怪杜鹃?我跟九儿可不是因为杜鹃不定亲的。就算没有杜鹃,眼下我也不想跟谁定亲。大伯和我爹不都是在山外找的媳妇,那时候村里谁挡了路了?”
大猛媳妇“呵”一声笑了,点头道:“这话在理。”
她心里便舒坦多了。
总归是九儿和春儿出色了些,差不多的村里女娃他们都看不上。
唉,她差点被老五媳妇带歪了,想着往后更要离老五媳妇远点,果然这家子是不能沾的。
林大头不耐烦地对儿子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没人怪杜鹃。爹这不是心里急吗,怕她被人抢走了。你小子一点不急。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众人都笑起来。
等一行人离去后,林春忙去黄家找杜鹃。
杜鹃瞅着他撇嘴道:“还来干什么?再来,林家人更认定我是祸水了。他们怎么说的?”
林春咧嘴笑道:“没说什么就走了。你别担心。”
杜鹃看着他疑惑道:“做什么笑得这样?”
林春一愣,“我笑了?”
杜鹃用力点头道:“没镜子,不然让你照照,刚才嘴巴龇得比荷花还鲜艳呢。”说完夸张地学了个龇牙的表情。
林春尴尬地红了脸,同时警觉自己心里好像是有些雀跃。再一深想,似乎是因为太爷爷说的那句话。
他便看着杜鹃轻声道:“杜鹃,要是……”
他想说“要是我就是你前世的夫君,你可别糊涂认不出来。”可是不知为什么,往日跟杜鹃无话不说的,这时却觉得万难张口。
一是有些羞涩慌张,二是担心杜鹃多想。
他要是说了,会不会像太爷爷他们提亲一样,给杜鹃增添压力呢?
杜鹃见他欲言又止,诧异道:“什么事?”
林春把那话在心里滚了几滚。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忙改口问道:“要是杨元回来了就好了。他可有信来?”
杜鹃听了摇头道:“没有。自从上次小姨父传了信给他,后来就没找过他了。我觉得,逼紧了不好。他已经这么大了,都是秀才了,有什么不懂的?这事得他自己想通,不然我们再使劲都没用。”
林春听了,想安慰也找不出合适的话。
杨元那里,杜鹃后来跟他联系上了,一直通过冯家人或者小姨父跟他传信。去年。杨元中了秀才。她便写了长长一封信给他。将他的身世悉数告之。然后,就等他自己抉择。
这一等,就是大半年。
杜鹃幽幽道:“他要是不想认回来,我们急也没用。”
若真是那样。这人不认也罢。
所以,这等待是等待,也是考验。
对于杜鹃来说,更是意义非凡。
林春无法体会杨元的心情,不知如何说,只静听着。
忽见黄雀儿和黄鹂将被褥、垫子、冬衣等往外搬,知是晒霉,便道:“我走了。你忙。过两天涨水了,咱们去打渔。”
杜鹃点头。见他去了,才回头跟姐妹一块收拾,把储存的干菜和杂粮都抬出来晒。四五月雨水多,好容易等一个太阳,不晒容易坏了。
远明和远清也跟着跑进跑出。
远明端凳子帮黄鹂支簸箕。
远清则把鸡撵得到处飞。嘴里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