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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每三年一次的边疆禁军和京城龙虎禁卫军换防,再不像以前一样挑能力卓著者。凡是跟皇子王孙、王公贵族家沾一点亲的,都削尖了脑袋进入军中,先在边疆混几年,然后回京,在皇宫内院、天子驾前谋个好职位!
军中如此,六部官员也是如此。
多年下来。积攒了一批尸位素餐的无能者。
勾心斗角、相互倾轧的本领无人能及。
贤臣良将却越来越少。
或者说,是能人不得进升之途。
因此,这一比试就露了老底了。
接连败落让大靖君臣悚然而惊,再不敢当这是宴席助兴。
正元帝面沉如水,把目光投向老白虎王。
老白虎王冷汗涔涔而下。满心苦涩。
朝廷大势如此,他有什么办法?
哪一家权贵身后不是盘根错节,他们几家异性郡王都如履薄冰,怎敢硬撼!玄武王不是在京中赋闲好多年么!
他儿子用人还算公正,将林阳生提拔重用,又选了回来;换上那些奸诈无能的,西部禁军还不知变成个什么样子呢。
只是这话眼下跟谁分辨去?
好在这时有个小个子龙禁卫,叫戴向前的主动上场了。终于打败了那宝象国的勇士,令大靖君臣都松了口气。
凑巧的很,这个戴向前正是九儿手下。
他很有些本事。却在军中受那些官家子弟欺辱,差点连命都丢了。是九儿救了他,拢在手下,这次又随同回京。
刚才,那些好高骛远的权贵生恐功劳被别人抢了,都往上冲。直到连败了五六个。小命都不保,才明白自己平日的趾高气昂有多可笑。
戴向前见没人敢向前了。他才出头了。
好容易打败一个,宝象国又上来一个更魁伟的。
这个竟似练了一身金刚罩的工夫。无隙可乘。
双方缠斗半天,戴向前展现了比之前龙禁卫截然不同的狠辣气势:虚晃一招后,直取对方双眼,生生将他一双眼珠抠了出来!
当然,对方绝不是善茬,他自己双臂也被废。
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戴向前知道拖久了一定会败,所以采取这不得已手段,只是不想堕了大靖的威风!
面对如此惨烈景象,现场鸦雀无声。
好一会,炎威太子才命人将二人抬下去,宣太医好生诊治。
龙日王子鼓掌大笑,说大靖果然能人辈出。
接着,他要求两国的贵族子弟互相比试。
于是,张圭上场了。
主辱臣死,身为玄武王世子,这时候他别无选择!
好在他没有令人失望,同宝象国大将军之子斗得旗鼓相当,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精彩。
龙禁卫们呼声如潮,拼命为世子助威。
正元帝父子也微微颔首,觉得玄武王府后继有人。
龙日王子也赞道:“玄武王世子真少年英雄!”
最终这一局没有见血,以和局收场。
正元帝总算开了笑脸。
炎威太子看向任三禾,见他垂眸,心下隐隐忧虑。
白虎王世子郑溯源见祖父面色不好,心想张圭身手他是知道的,既然他能应付,自己为何不能?于是也请求出战,要为父亲争回一口气。
正元帝见他主动请战,高兴地允许了。
郑世子没想到的是,张圭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圭了:他去凤尾山护卫杜鹃,刚到那里就被杜鹃给杀了个下马威,因此在山中发狠苦练数月,又有任三禾指点;这次杜鹃被掳,他精神受挫,回京后更是卧薪尝胆,岂是整天耽于俗务应酬的他能比的?
因此,就在所有人都对他殷殷期盼的时候,他却两招丧命,被宝象国勇士打得鲜血狂喷,跟断线风筝一样飞落好远。
对方似乎没料到他这么不经打,赢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乃是白虎王世子。
正元帝霍然站起,脸色铁青。
老白虎王悲痛欲绝、老泪纵横——
郑家,终于要败落了吗?
第494章 倾心守护
大靖朝臣和场地四周的龙禁卫们都被这悲壮景象惊呆了。
他们中有些睿智的,感觉到王朝没落的气象!
炎威太子再不能镇定,命秦一上场。
这是动用暗卫力量了。
秦一落败!
展青上。
也落败!
不过他们都是高手,虽败却未受伤。
任三禾便出场了。
东宫内,连秦一也不是任三禾对手。
任三禾上场,果然就赢了,重伤了宝象国勇士。
龙日王子眼前一亮,拍手笑道:“这位勇士好身手!听说是靖安郡主身边护卫,是郡马林春的师傅。依小王看,不如让林春与我宝象国七将军阿愣比试如何?他是宝象国年纪最小的将军,才十七岁,乃护国亲王之子,与郡马身份正好相当。”
他有备而来,再次向林春发出挑战。
正元帝不答,沉声道:“传:林阳生将军进宫!”
直呼九儿“林将军”,当然是恢复其职位了。
当即有龙禁卫和太监匆匆而去。
龙日王子笑道:“听说林将军救了人被停职了。”
这话令正元帝恼羞成怒——这是说他不明是非?
炎威太子笑道:“王子不知,此乃君王用人手段。都似贵国这般仅凭武力论功,只会养出一批莽撞武夫。真正的统帅,智勇兼备,还要有坚忍不拔的忍耐功夫。父皇这是在磨练林将军。”
正元帝淡淡地扫了龙日王子一眼,没吭声。
龙日王子看着炎威太子,眼露赞赏之意,“小王受教了。”
说话间。任三禾要试阿愣深浅,向他挑战。
龙日王子答应了,并不以他正当壮年为由拒绝。
结果,任三禾居然败了!
正元帝和炎威太子面上沉着,心中震动不已。
任三禾可是隐于乡野修炼多年的人。他都败了,宫中、军中还有谁能抵挡阿楞?听龙日王子的口气,宝象国可不止这一个将军。
还是说,大靖安享尊荣太久了,再找不出能人?
正元帝尤其难受,想先帝在时。大靖文臣武将荟萃,军中随便拉出一个将士,那不是凶名赫赫!到了自己手上,竟然连一个宝象国的比试也不能应对,将来到地下如何面见祖宗?
还有。他凭着多年的经验,闻出一股蠢蠢欲动的味道:今日比试,大靖已输了气势,丢脸事小,可怕的是露了军中弱势,若是不能出奇招震慑这些来朝拜的国家,只怕他们下一步就要联手撕裂大靖了。
龙日王子今日求娶靖安郡主不得,若大靖亡国了呢?
他的孙女会以亡国之女的身份被掳往异国!
炎威太子显然也想到这点。面色沉凝。
黄元一直认真观看,这时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这样也好。做了许多年天朝大国的梦,该醒了。”他扫了那些正襟危坐、人模狗样的朝臣一眼,心中冷笑,“平常朝会时,一个个宏篇长论,现在却屁都不敢放一个。都没主意了。”
龙日王子丝毫没感觉到大靖君臣的沉重心情,看看天色。对正元帝笑道:“皇上,天晚了。不如明天再比吧。”
正元帝正要回宫布置一番,顺势点头答应了。
龙日王子神色轻松,似乎根本未将输赢放在心上。
事实上,他也确实没将输赢放在心上。
他相信,大靖皇帝身边肯定有能人,找出一两个来打败宝象国勇士不成问题。但他要的不是赢这场比试,他要的是震慑大靖、扬宝象国威,还有——靖安郡主!
一晚上足够了,他连番挑战,就不信林春还能缩头不出。
这一夜,正元帝和太子三更后才就寝!
这一夜,白虎王府白幔高悬,却不敢放声举丧。
这一夜,林春静静沉睡!
这一夜,黄元静静端坐!
次日一早,林春和九儿一起进宫。
同去的,还有林大猛夫妇。
正元帝特准他们夫妇入宫为儿子助威。
杜鹃听说此事后,自然要去观看。
正元帝安排了几个龙影卫高手改换身份,以备今日应对,加上九儿,他心里总算有些依仗了。因杜鹃坚持要去,他便请皇后随行,杜鹃才好跟着。
巳时初刻,演武场已经被龙禁卫围得水泄不通。
正北高台上,明黄宝伞下坐着正元帝和王皇后,四周旌旗招展,太子和众臣分列两旁,宝象国等使臣则坐在皇帝下一级台阶。
演武场四周,更有许多皇亲国戚和世家权贵观看。
当九儿一身劲装和身穿常服的林春在家人簇拥下走进场地,正北高台上,大靖君臣和各国使臣都将目光投向他们。
九儿昂然无惧,走上前来跪拜皇帝。
正元帝挥手叫起,又命赐林大猛夫妇座位。
林大猛夫妇和林春就随太监指引,坐到大靖皇帝附近、朝臣当中,一时间成为目光焦点。但他夫妇只略有些紧张,林春则坦然如常。
看见林春那一瞬,杜鹃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好。
果然,龙日王子高声问林春:“林舍人是来参加比试的?”
林春尚未回答,杜鹃接道:“王子想比试?可以,请王子跟林春比试雕刻。再不然,做出和压水机一样的运水工具,本郡主就佩服你!‘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就算宝象国比赢了又怎么样?不过是喊打喊杀的莽夫而已,在善用兵的将帅面前,都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正元帝这次没有怪孙女出格,他觉得这话太解气了!
太子和朝臣们也都如此想。
龙日王子转头对杜鹃一笑,遥遥拱手施礼。
接着,他高声道:“小王无能。不敢与林舍人比试这项技艺。因听说林舍人是任护卫弟子,昨日任护卫大展身手,令小王仰慕,今日他来了,便以为是来比试的。所以才问。原来林舍人不是来比试的。”
谁知林春却道:“本官就是来比试的!”
声音不大不小,但高台附近的人都听见了。
龙日王子大喜道:“林舍人真胆色过人!”
炎威太子呵斥“胡闹!”
杜鹃惊叫道:“林春!”
林大猛也愤怒道:“春儿!你起什么哄?”
林春扫了杜鹃一眼,指着龙日王子道:“本官要同王子比试!”
龙日王子一怔,随即点头道:“好!”
竟然一口答应了。
这下可不能反悔了。
林春无视众人目光,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来到正元帝和太子面前。跪下奏道:“请皇上恕微臣擅自主张出战。”
正元帝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怎么忽然就变得这样了。
他觉得有些不妙,转头看杜鹃。
杜鹃也呆呆地看着林春。
太子又气又急,喝道:“你当这是做木雕呢?”
林春抬眼,正视他道:“微臣。就当做木雕!”
太子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他也跟皇帝似的,心下不安,转头看杜鹃。
所有朝臣都看向靖安郡主,看她要怎样大闹不依!
杜鹃气急,忍不住质问少年:“你这是干什么?明知道人家激将,你还上当?你那些手艺,能为大靖做多少事,跟这些武夫比。赢了没什么光彩;输了更是一点价值没有,什么意思?”
林春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回话。
但杜鹃却从他目光里看出了决心。
这是一个男人的决心。并不仅是为了她。
以前他什么都听她的,只是因为她说的有道理。
眼下他自作主张,是因为他有了自己的主张。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