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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写的过程漫无止境。
……
程允安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儿子伏案狂写,手指在空中动的好像是癫痫一般,登时大怒道:“你又在玩什么?”
“练习而已……”程晋州乔做委屈
程父不为所动,皱眉道:“难道家里没有纸笔?书童!……”
“他们被我打发出去了。”程晋州耸耸肩道:“我有时候会练习星术。”
“星术科举皆是正途,但不能兼顾。”说起这个,程父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不要以为自己现在有些天赋,就肆意浪费,短短数年之后,你这点天赋,就再也找不到了。”
面对大实话,程晋州只好低头认错,不断说“是”。
知府大人也很忙,只说了几句,就停了下来,双手一甩衣服后襟坐在椅子上道:“从三字经开始背吧。”
那架势,分明是背不好,就要吃板子的样子。
程晋州心下笑了两声,愁眉苦脸的站了起来,顺手点开戒子,早就准备好的三字经原文跃然而出。
“……戚窦吕,日月星……”看着虚空中的三字经,程晋州的朗读速度直线提升,而且毫无疏漏。
听到一半,程允安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他按耐着一直到程晋州整篇读完,方才道:“不错,如此下来,待你弱冠之年,就可以正式参加乡试了。”
“我想参加明年的乡试。”程晋州可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自己用不了的地方,乡试的秀才,终究还是一个古代文凭。说起来,中国式的社会,文凭总是很有用的,而程晋州似乎也始终悠然自得的沉浸于其中。
“能解《诸略》了吗?”上一次,程父也是如此的要求。
程晋州摸摸鼻子,借着这个动作,轻轻的搓动戒面上的显示。虽然能够存储几乎无限的字节,但图书馆的要求却是在一个页面中,因此,要找当先前存入的东西,反而变的困难起来。
程父微微仰首,稍回想一番道:“‘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何解。”
解文算是很难的问题了,虽然在人们的印象中,乡试考取秀才似乎是艰难无比,但他们学习的内容,实际上也是固定的课本,就好像是中学语文一般,细化到很深入的问题之后,往往让人难以取得高分,而取士却是按照名次来的。故而江南才子虽多,功名总数上并不占优,直到全国范围内的会试之后,才显出优势。
“就是说全天下……”程晋州忙了一天,也就是输入了三字经和《诸略》的部分内容,在戒面稍搜索之后,就回答的很流畅了。
在低端程度的考核上,对记忆的要求往往是高于智力的,乡试的内容,通常更是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无论是否十足标准,但程晋州以之回答,表现出的程度,还是远高于普通秀才。
程允安自然是惊讶非常,再问两三个问题,程晋州也皆以普通结果作答。
几问几答间,颇有些对答如流的感觉。
“回答流于形式,但尚算不错。”接连五个问题之后,程父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以他的经验看来,这种熟悉程度,要去乡试似乎也很有成算了。
想着,他又追问了一句:“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此句出于何典。”
这种问题,顿时问住了程晋州,他没录入的内容,想要搜索都没有门路,支吾两句之后,干脆的道:“不知。”
程允安倒也没有显出失望,片刻沉思后道:“你若是只要一个秀才的功名,明年参加乡试,倒也并非不可。”
“多谢老爹。”程晋州一跃而起,笑的如同吃了鸡蛋的鸵鸟,嘴都被滑错在两边,随之追问了一句:“不管想不想要更高的功名,不都得从秀才开始?”
“专心是最主要的,‘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这是刘刿论战中的语句,科举也是一样,一年不中,苦读三年,六年失望,机会渺茫……”程允安摇头晃脑起来。
程晋州反而放心下来,半眯着眼睛开始揉搓手腕,为之后的抄袭做准备。科举考试可是要有策论的,那种长篇大论,抄起来更加复杂,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票对答就能解决的。
那时候,自然将体现出作弊博士的专业水准。
……
第四十六章 平行公理(上)
一个好的大学生,首先要学会抓住重点。
只有抓住了重点,才能用更少的字,在纸条上写下更多的内容,只有更多的内容,才能获得更高的分数——脱离60分的人生,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生,这样的人生,才是纯粹的抄客生涯。
程晋州是一个纯粹的抄客,但就是在他最繁忙的抄袭学年中,也从来没有炒过如此多的东西,尤其是不能打印不能复印的情况下。
三字经基本是不会考的,但除了《诸略》,还有三部经书可能被涉及到,内容并不算多,但对于一个要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而言,再少的分数也不能放弃。
即便在乡试中,策论以前的两道题失误,也是肯定不会通过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策论,这就好像是高考作文一般,要说是否有诀窍,是否有套路,却也是肯定的,但要想获得高分,要么天马行空一点,要么严谨苛实一些——不管是哪种,要求程晋州自己去做,那真是比山鸡杀老虎还难。
为今之计,除了将乡试录上的东西抄的更多一些,程晋州每日里还去私塾,请教老师如何拼凑文章。与穿越前一样,去课堂最勤快的时候,永远是考试之前。
程家私塾中的教授们,的确是颇有些才华的,但用别人的章节,拼凑出一片文章,还要能通过乡试,这种难度且不去说,稍有些名气的西席都不屑于顾,给程晋州的计划平添了几分难度。
其实,这也就是生在了大富之家,若是穿越在普通农户中,别说用一年的钱粮去买几万字不知深浅的书去读,就是买纸墨笔砚也能掏空一份家底,生产效率的低下,注定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所有的权利。
这样过了一周,程晋州不免疲倦要死,就是被他频繁请教的几位教授也是能躲就躲。于是,小程同学又开始骚扰客服010:“难道就不能让我提前扫描这些书页上去?”
“不行。”
“一本?”
“不行。”
“那来几本类似的?”
“不行。”
“那升级到星盟等级4吧,或者相应的权限?”
“你需要达到1000个星盟点数。”
这次骚扰教会了程晋州一个新的道理,客服就如马桶塞,用不着它的时候总是在眼前游荡,需要的时候,又发挥不出作用……
……
在抄写和扯皮之外,最累的当数练字。科举考试,没有一笔好字,是绝对见不得人的,尽管作为世家子弟,程晋州的科举之路肯定是宽阔许多,但要是写的太糟,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真的说起来,程晋州也算是全身心的铺在了科举考试上,星术等等,更是一点点学习都没有。
但他不学习,不等于其他人不学习。
项欣同学就是其中的狂热分子。
自从程晋州在其面前,做出一个极具代表意义的天平之后,这个光头小姑娘的态度就完全转变了过来——这种转变,在程晋州眼中功利味十足,可在别人眼中,却是人家小姑娘严守能者为师的训教。
项欣倒也不是每天都来见程晋州,但隔上个三五天的,她就会带着新问题来见这位连星术士都不是的“小老师”,然后带着一堆模棱两可的答案,继续刻苦钻研,知道攒够了问题。
当然,程晋州没有将之彻底赶走的主要原因,还是她懂得每次来见,都带些礼物——除了一些值钱的小玩意之外,她还会送很多程晋州需要的东西,例如来自外地的乡试录抄录册子等等……
与之相比,乌纵等星术士们,就慢了半拍。同样是问问题,他们态度还要谦恭,却没注意到,程晋州不仅仅是个追求精神上愉悦的同志,他对物质也有着相当的要求。
所以说,成功者总有成功者的道理,就算机会出现在了乌纵的面前,他也没有立刻抓住机会。等到两三周过去,当他发现项欣每次的礼物,已经从玉石进化到古玩,从古玩进化到现金的时候,他手上的积蓄,已经不足以跟得上程晋州的节奏了。
星术士的确是个很来钱的行当,即使项欣刚刚晋升一级星术士,但她每次也能拿出几十两银子的“实验费”,而乌纵就要寒酸的多了,他是拿着程家的薪水研究度日,辛苦攒下的几百两银子,很快就进了程晋州的口袋——他程度较低,求见程晋州的时候更多,但要说理解了多少,又远远比不上项欣。
至于其他的星术士就更不用说,程晋州只要讳莫高深两句,他们的高小水平,就有些不够看了。
一群普通人眼中高贵无比的星术士,在未获得等级承认之前,就如同自视甚高的九流演员,想成为明星而不得的痛苦,能折磨的他们用整容和安眠药解决问题。可惜的是,智力上的差距,并不能用整容来弥补。
……
时间就好像被土狗追逐中的兔子,在跳跃与骄躁中迅速的度过。
春节,不经意的就来到了众人身边。
临近年关的日子里,往往是世家众人最忙碌的时候,哪怕住在别院中,也会看见各色人等匆匆的脚步——短短的几天时间,绍南城就好像跨越时空,将一群21世纪的大都市白领接到了大夏朝,到处都是快节奏的脚步与对话:到期的契约需要兑现或者续签,庄子里的贡物和租子需要入库,家里人应有的福利应该发放,经营的铺面需要盘点,重要人物还要一一拜见……
程晋州反而悠闲的好似过冬的松鼠,每日里只管吃饱喝足,笑的门牙露出一尺。程父程母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就连功课都没时间去敦促,而两位星术士的孝敬,却让他再次积攒了近千两银子。
要不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要是靠月例银子,他结婚前也不一定能拿着许多。
看别人忙碌,自己的懒散又体现出了价值,如此生活,正是程大博士最期待的,一时间抄书效率都有所提高。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项欣不仅没有做过年的准备,竟然还对几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同乌纵,开始涉足真正的欧氏几何。要是换作另一个星术士,哪怕是严肃认真的刘匡星术士,程晋州也不会真的理会,但项欣不知从哪里看出了程晋州的“贪财”,每次问问题,都会拿出几十上百两银子,而且有意无意间,将每个问题的价格控制在30两银子左右。
1000美金问一个问题,这种待遇,让程晋州拒绝都有些不好意思。
年关前一日,老天爷仿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风寒老朽的躯体,飘飘扬扬的呕吐出大片的雪花,将冬日的大地染的如同清空了存货的胃壁。
刮风下雨也不能阻止星术士的求学之心,正午刚过,项欣就满脸严肃的走进了程晋州的小院,一边将带来的“小礼物”交给侍砚,一边皱眉掏出几页草纸。
程晋州收起在空中虚划的右手,端起茶杯问道:“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欧氏几何是公元前三世纪的产物,距离大夏朝的水平,差了几乎2000年,但它的表述证明很对星术士的胃口。或者应该说,从极西传来的星术,天生就喜欢这种看似完全正确的演绎法,加上内容并不比目前的数理之术先进,项欣很快就学的深入起来,问题也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项欣整整准备了六个问题,也就是180两银子的问题,但她犹豫片刻,还是先将最后一页抽了出来,吞吞吐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