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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兴高采烈的先生们东倒西歪中叫了起来,犹如地震中的鸭子。
吕续右手一推,十几个人连着脚下的地板,就如同被草席卷起的耗子,全从另一面墙上撞了出去。
楼后一片烟尘。
半条街突然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酒楼的掌柜最先“啊——”的哭了起来,他站在楼梯上未被殃及,可是半生心血成了残次品,心情之坏可想而知。偏偏动手的是星术士……
程晋州亦是看的咋舌不已,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半栋楼就成了遗迹,这不光是星术士的破坏力,更多的是吕续这个破坏星术士的破坏力。
“侍砚,给他钱。”程晋州挥挥手,半扇楼的豪华装修,顶多几百两银子,他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吕续拍拍身上的灰尘道:“走吧?”
“要等沈聪。”程晋州不在意的道:“几个小孩子而已,你担心家长报复啊?”
“别惹这些麻烦的好。”曹丰说着,卷手将自己的长衫翻了过来,再戴上徽章,活脱脱又是个星术士的造型。假如挨了摔的先生们,自以为上面的是学会了星阵的星术士学徒,现在上来也会知趣的退下去。
黄底色再加两颗星的造型,可以保证政事堂以外的先生们,没有人敢过来招惹。
朝廷若是对某位星术士不满,最好的做法是通过政事堂向星术士协会提出抗诉——不要对此有什么期待,最糟糕的情况是星术士暴起杀人,将参与者与不满者清除个干干净净,以解决有人不满的问题。当然,大多数时候星术士都是彬彬有礼的,主要是很少有人以身试之。
侍砚抽出几张飞票给了掌柜的,然后吩咐道:“在楼下给我们找个桌子,收拾干净一点。
掌柜的激动的直抹脖子,此时哪里顾得上飞票不能立刻兑现之类的问题,连打带踹的将伙计们都赶了起来。
楼下除了看热闹的,客人早就没几个人了,谁愿意顶着楼板吃饭。程晋州等人顺利移师下方,继续等待沈聪。
丁力等人不去搬救兵肯定是不敢上来的,就算是搬了救兵,恐怕救兵也不敢来找茬。程晋州翘着腿,颇有些得意的自己笑了起来。
……
沈聪亦是在礼院门口等着看榜,相对程晋州,他的期待感更强一些,心情也就更急迫。
好在乡试难度不高,副榜放出后,沈聪才松了一口气。
“有功名了。”沈聪狠狠的用右手砸自己的左手掌心,他是庶子,没有功名是一定没机会继承爵位的。
尽管现在增加的机会也只有一点点,但却是能想办法获得个职司了。
正如此想着,他就听见耳边轰然一声,远处一阵灰尘飞起。
半个酒楼倒掉的故事就发生在那里。
想起前两天老爹给自己说的秘辛,沈聪拔腿就跑了起来,带来的仆役一时之间都没追的上。
待上了酒楼,看见程晋州,以及他身边的一级星术士,沈聪方才拍着额头笑道:“我以为你又出事了。”
“是别人出事了。”程晋州笑着,起身道:“有个京府户曹参军的儿子找事,打了下去。”
京府当然只有一个户曹参军,沈聪同样不以为意的道:“丁家几子?”
“叫丁力。”
“那是四子,没什么麻烦。”沈聪说话间走到了程晋州跟前,踌躇片刻道:“你要小心赵权负。”
程晋州一惊,他本就有七分怀疑赵权负是上次血案的幕后主使,脸色巨变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可两个人其实都心里明白,沈聪下意识的向旁边看了两眼,然后迅速道:“不一定是针对你的,你乡试如何?”
“中了。”程晋州脸上早就没了获得功名的欣喜。沈聪的渠道,无外乎其父、其族以及那些狐朋狗友,总归不会是空穴来风。
那天受伤的学生里没有什么大人物,是否真有目标如他一般逃出生天也不得而已,可光是考虑到赵权负曾在自己老爹是否去职的当口影响调查,就足以让程晋州将之当作深仇了。
沈聪不安的看着程晋州神情变化,他也不在乎有星术士在身边,劝道:“你既然已经取得了功名,以后就又多了一层保险,不管是星术方面,还是功名方面再有进步,都好报一箭之仇,现在切莫多想。”
“我等不了那么久。”程晋州心知,自己能不能得到星阵,绝对要考验运气,至于功名,通过上次姜璜星术士的帮助,举人是能够期待的,进士却不比获得星阵要简单,而赵权负连续两次下狠手,大约是不会等自己准备充分了。
他越是处于上升期的,赵权负就会越害怕,有些时候,即使没有深仇大恨,后者也会将之当作深仇大恨吧。
程晋州如此想着,嘴上故作轻巧的问道:“总不能任人宰割,他今天也得了功名吧?”
“一百八十余名。”沈聪面露不屑。
“那他去哪里庆祝?”
“楼庆坊吧。”沈聪说完,又道:“他毕竟是南陵郡王的嫡孙,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一定会想个好办法的。”程晋州摸着下巴轻轻的道。
吕续见程晋州的眼神瞟了过来,他也不傻,瞪大了眼睛就道:“出来前就说过了,我只保护你,别想靠我动手。”
二级星术士,出其不意的动起手来,相当于把一个空降师丢在北京城里——只要不因为堵车耽误时间,灭掉几个郡王之子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程晋州哼了一声道:“用不着你明枪明刀的上。”
说完,他笑着对沈聪道:“你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买的那些硫酸吗?”
“酸?你不会想泼到赵权负身上吧。”沈聪可记得当日粮食进入其中的滚滚烟尘与四溅威力。
程晋州莞尔道:“他又不是狗熊,我也不是清华毕业的,不过倒是要些更纯的硫酸才行。”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欺负人(2)
在普通人的经历中,除了可能在学生时代使用硫酸做实验之外,大约只有第三者插足的时候才有购买它的欲望。不过对于科学家来说,硫酸的用途实在是太多了。
基础化学实验离不开硫酸,基础工业更可以说是建立在少数集中化学物之上——其中之一就是硫酸。任何一个工业城市的周边定然会有生产硫酸的工厂,假如没有,证明你发现了新的商机……
至于想要报复对手,硫酸在灼烧之外,尚有更显著的作用,它通常用于一群人向另一群人报复——著名的硝化甘油。
和冰毒一样,硝化甘油是任何一个合格的理工科学生都应该懂得制造的危险品,简单的描述,硝化甘油就是将浓硫酸、浓硝酸和甘油混合在一起的不稳定物,当然,实际操作的过程要复杂一些。
上一次,程晋州通过沈聪购买的硫酸,大约是70%左右浓度,虽然不能满足浓硫酸的要求,但至少说明这个时代已经开始广泛的使用硫酸——精通炼金的星术士人数不多,但他们的产品往往对民生有更强的刺激作用,就像是工业革命开展的那个年代,物理制造的机械用于工业,化学制造的产品才直接用于消费者身上。
提纯硫酸的办法很多,程晋州虽然不擅长实验,方法却都是知道的。而且比起黑火药的麻烦与低威力,硝化甘油更适合他今时今日的身份:高威力,高危险,高效能,堪称三高的典范。
沈聪不无担心的看看程晋州,又看看穿着星术士袍服的曹丰,道:“我让人去送些酸过来,你可别做什么明显的事情。”
不做明显的事情与不做此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对于赵权负本身,沈聪自然是毫无好感。
程晋州点头又摇头道:“还需要些别的酸。另外就是甘油。”
他说着又解释硝酸。有硫酸的时代自然是有硝酸的,只是沈聪自己听不懂,干脆道:“还去上次的当铺看,店里的朝奉据说什么都见过。”
“那位……”
“林伯,家里的生意他参与的很多。我们的管家参军。”沈聪开了个玩笑。
程晋州点点头,干脆的道:“我们去当铺那边看吧,这边等着更难受。”
破酒楼不光是四面漏风,而且有人围观,等到了人就失去意义了。
掌柜既喜且忧的将一群人送出半扇大门外,礼院前的这条大街仍然是人山人海,尤其是家庭条件优渥的考生们,更是要趁此机会大大的张扬一番。成功中第的可以办烧尾宴——鱼跃龙门犹有尾不得变,故需烧去;失败者亦可呼朋唤友借酒消愁——从绝对基数来说人数庞大,周边的生意人也如过节一般,表现的仿佛自己正在做中国房产生意一般。
京城的道路说不上宽敞,又没有车马专形的限制,大家皆是甩开了胳膊,怎么舒服怎么走,但不管是贵族子弟,又或官员平民,看见曹丰的星术士袍服,却无一例外的躲闪开来,至少给他们留出数倍的宽敞,如同领导人参观的架势。
在传说中,星术士可是一言不和,就当街杀人的料,尽管这种诽谤向来都是做这些事情的星术士们所不承认的。
走出酒楼没多远,吕续先是不耐烦起来,半浮在空中道:“你们要去哪里,我先过去等着好了。”
“拉着我一起吧,你还是保镖呢。”程晋州没奈何的瞄了他一眼。
沈聪立马跳出来道:“我来指路。”
吕续一把就将沈聪揪了起来,开始向上飞,地面上的拥挤早就让他不舒服了。
曹丰笑着说声“得罪”,也抓住程晋州衣领浮到了半空。给后者的感觉,仿佛自己乘坐的是空中摩托车。
……
林伯果然是精通形形色色物品的人,尤其让人赞叹的地方,是他会自觉的不断补充知识,哪怕已是步入老年的人了,可自从以前卖给程晋州酸之后,他就将相关的东西阅读了个遍,现在与之说起硝酸等等,竟能列出各种不同的规格,委实令人惊叹。
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稍稍接触之后,林伯就将程晋州需要的东西准备了个妥妥当当,完全不用他费心。
80%左右的浓硫酸,基本让人满意的硝酸,只可惜没有现成的甘油——程晋州早有准备的拉过曹丰和吕续道:“你们两个的星阵,谁能分离产品?”
“分离?”吕续皱了一下没,右手轻挥,将地皮蹭起一层道:“这样?”
地面整齐的连石头都剖开一层,沈聪看的直往后缩,手更是不经意的去摸自己的脖子。
程晋州见过的切割机比这强力多了,不以为意的摇头道:“是要分离物质,曹先生?”
这个时代的星术士,在炼金或者说化学上的优势,就在于他们能够使用星阵,让物质分解或化合——在小程同学想来,大约是有高能粒子等等的作用——从好的地方来说,星阵使得现在的星术士们能够跨越许多步骤,成功的获得化学产品,从而反作用于化学的发展,但从不好的方面来讲,星阵的使用,让无数的星术士,都失去了发现与总结化学本质的机会。
当然,在神奇的星阵都能存在的世界,感受星阵的本质或许是更重要的目标。
最初钻研生物的科学家,都要先从化学开始,曹丰也不例外。他手部微亮的抓过一把硫酸,毫不在意留下的硫酸将地面腐蚀的吱吱作响,一心催动手腕部的星阵,很快就见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的皆是纯水,再无丁点的酸性。
片刻,曹丰将手掌打开,只见手心上有一个小小的光芒汇集而成的小盘,其上是犹如固态的凝固状硫酸。
程晋州伸长脖子,张嘴结舌的道:“你做的这是人工浓硫酸?”
这与他的想法可有些差别,听说当年的美国人为了制造凝固汽油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