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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失败,肯定要赔上性命;就算暗杀成功,要是被发现自己是凶手,还是会招致灭亡。以这层意义说来,暗杀的风险相当高,但相对地效果也很好。
掌权者注定经常要面对这种不确定的威胁。
菲立欧跟乌路可一起踏上回威士托宅邸的归途。
明天为了撒下国王的骨灰,许多出身高贵的贵族们将来到街上。
为了护卫这些贵族,除了近卫骑士团、王宫骑士团之外,卫兵和街上的护民官们应该也会出动。主导军事的桑克瑞得家所备的士兵们,也会在王都周围严加防守——他们是为了牵制内乱或贵族的暴动所成立的军团,并不是以对付暗杀者等为目的……
在通往“王者断崖”的道路上,因周围有森林包围,很适合埋伏或逃跑,若是有暗杀者伺机而动,那里可说是绝佳的地点。
菲立欧希望自己不祥的预感只是杞人忧天,同时握紧了借来长剑的剑柄。
所谓的剑,就是武力的象征,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杀害敌人,能不使用当然是最好的。
——明天撒骨灰时,他想要带着自己用惯了的那把“刀”。
没有人会因暗杀菲立欧而得到好处,因此他认为自己不会是被暗杀的对象,在某种意义上,自然就没把它当一回事。
然而万一发生什么事,他手上却没有武器,就不能保护乌路可或其他人了。
不知不觉中,菲立欧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走在他身边的乌路可,不安地仰望他的侧脸,然后肩膀轻轻地颤抖着。
一阵强风吹过中庭——
突如其来的强风打在身上,让菲立欧眯起了眼。
无意中抬头仰望天空,是那么遥不可及而澄澈蔚蓝。
丝毫不受地面上纷乱权力斗争污染的蔚蓝天空,在菲立欧眼中分外耀眼。
第二卷 第七章 王者断崖
阿尔谢夫王都榭拉姆的街道上,有一群身穿黑色铠甲的人正昂首阔步地走着。
人数为十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佩剑,并以胸甲武装自己。
走在最前头的,是有着一头红褐色头发的年轻骑士。
他的名字是里卡德·巴杰斯,他是驻守于佛尔南神殿的神殿骑士团副团长。
在街上人们的好奇视线下,里卡德一行人悠闲地走着。
神殿骑士团——这个恶名主要流传在其他地方。
虽然统称神殿骑士团,但其内部其实分为五个组织。
总队保护中央地位最高的威塔神殿,其他分队各自驻守于分散大陆的四个神殿。
保护佛尔南神殿的贝里耶·弗米利恩一团,是其中规模最小的。不同于内乱不断的南边、与北方民族之间竞争不绝的北边,还有对西方大国拉多罗亚设下防卫线的西侧,东侧几乎没有什么战乱。
因此,驻留于此的神殿骑士团规模才会始终这么小。
但是,他们多是从中央派遣而来的,其中也有许多人是沙场老将。虽然人数不算多,但其干练程度绝对不可小觑。
事实上,这一行人悠然自得的脚步,充满了非比寻常的自信心。
走在王都之道上的人潮一遇上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向左右分开。
里卡德在心中嗤笑着——
他不需要勉强夸示自己,人们就已经确实对神殿骑士心生畏惧,这让他觉得很爽快。
里卡德走在石板路上,同时回头对跟在身边的部下骑士说:
“这里果然是乡下,一眼看过去都没有像样的女人啊!”
“好女人应该是怕被副团长你搭讪,都跑去躲起来了吧!”
部下边消遣他边回应道。里卡德也轻轻地耸了耸肩:
“我的名声可没有这个国家的二王子这么差。”
他开着玩笑,看着街道上的样子。
人们的模样看起来有点浮躁,他们看似过着一如往常的生活,但有时却会浮现不安的表情。这并不是因为害怕里卡德等人,而是担忧这个国家的将来……
在这个名为阿尔谢夫的国家中,人民对国王及王室的敬爱之意远比其他国家来得高,但即使如此,人民依然不会为国王的死感到哀伤或哭得呼天抢地。国王身为统治者,同时对他们而言也还是陌生人,和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国王与皇太子的死,为街上所带来的是非常漠然的“不安”。
此后将会如何演变呢——人们似乎对此并没有把握,所以才会心生畏惧。
街上流传着各种谣言。
二王子与皇太子幼子间的对立将会更形激烈,并引起内乱——
除了这比较有可能成真的谣言,其他还有病弱的三王子布拉多会周旋于两人之间、国王的死是雷吉克的阴谋,或是雷吉克与四王子菲立欧共谋杀害国王与皇太子等等……总之老百姓的嘴巴是百无禁忌的。
不负责任的谣言一个接着一个口耳相传,甚至有人绘声绘影地说,北方大国塔多姆会趁这个机会进攻。
对里卡德而言,这是别人国家的事,他甚至想——要是来个内乱或战乱,在这无聊的国家会是个很好的刺激。
“副团长,这边请。”
身边的骑士引导他向前走,手指向阴暗的小巷。
里卡德照着指示直接进了小巷,其他骑士们则形成人墙、堵住了道路——
这里就可以避开街上行人的异样眼光了。
里卡德进入小巷底,见到一位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旅行中的贸易商人,笑眯眯地,看起来十分和蔼,略为驼背、眼睛细长,似乎是个靠笑容来隐藏深刻情感的人。
“你是属于‘无名氏’的人吧?”
“是,在下正是。”
男人点点头,靠近里卡德身旁。
他的脚步快速得像在滑行般,宛如一个暗杀者。
他们是为威塔神殿工作的谍报员,有如信教监察院卡西那多的左右手,与以正面对决之战斗力见长的神殿骑士团正好相反,擅长躲在暗处搜集情报。里卡德并不清楚他们的全貌,但他们虽略微令人不快,却是很可靠的道具。
里卡德以冷淡的眼神看着男人:
“已经掌握他们的行踪了吗?”
“是的。关于疑是‘来访者’一行人的行踪,大致上——我们已派一个人前往接触,不过对方似乎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以在洽谈生意般的声音轻声说道,在里卡德面前展开了地图。
他的指尖咻地在防水纸上滑过:
“在离开佛尔南神殿后,他们先在某处度过一晚,隔天早上则在这一带的农家偷了东西,那个家的人曾说过看到了一颗‘南瓜头’——在那里拿到粮食跟衣服等后,来到了距离较远的这个村落……”
他的指尖大大地移动,指向某一点:
“他们现在似乎寄住在某个以猎人为业的少年家中。”
“……你们掌握得很清楚嘛!”
里卡德打从心底佩服,毕竟这可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乡下地方,要在短短的时间内侦查得这么详细,他们的侦查能力实在非同小可。
“无名氏”的男人淡淡地笑着:
“我们动用了受过训练的狗。虽然并无法确认是否所有的人都在,但其中确定有黑发少女、肌肉发达的中年男人跟银发的俊美少年。因为他们是特征很明显的一群人,我们也有好几种方法可以把他们找出来。而由于南瓜头更是显眼,所以我们认为他可能拿下了头罩,或是已经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男人叹了口气,收起地图:
“……根据村人的说法,他们好像是少年母亲的熟人,正在旅行中。由于女孩的脚扭伤了,所以必须在他家住一阵子……想来这应该是假借的名目!他们现在恐怕正在忙着掌握这个世界的状况呢!”
里卡德眯起了眼。
那些突然从御柱中现身的人,不但杀了国王与皇太子,更与神殿骑士们有过一场恶斗,怎么可能扭到脚、潜伏在这种地方呢?
男人一边窥视着里卡德的反应,继续说道:
“身为屋主的少年名叫安朱·薛帕德……好像是一个人住。至于他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目前我们还没掌握到……”
“关于这件事,就由我们前去说服,同时再加以探听吧!”
里卡德说着,在脑中不停地思考——
只要对方语言相通,应该就有管道可以加以说服。虽然他们对于来访者有很多不了解之处,但在之前出现的那个少女,也曾经因为发狂而逃亡过。若是在祭殿来袭的来访者们,也正好陷入了“那种”状态,那场乱斗自然也就情有可原了——他们一定是把在祭殿的人误认为是“敌人”了吧!
“我送你们到那村子附近,可以现在就出发吗?”
“那当然。”
里卡德点点头。男人表现出对待熟客的微笑,在小巷里带起路来。
里卡德搭上了等在巷口的马车,两个护卫骑士也同乘一辆,其余的人则采取其他行动…
里卡德并不是去逮捕他们的。以实际交手过的经验来说,想要在不杀害他们的情况下将其逮捕,是几乎不可能的。团长贝里耶的指示是要他们设下周密的陷阱,就算骑士团全体动员,也要“不引人注目”、“极机密地”将他们拉拢进来。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由里卡德来执行这项任务,这点他自己也很清楚。
太过明目张胆的举动反而会打草惊蛇,现在里卡德只打算自己孤身一人去前往说服对方。
采取其他行动的骑士们,只是为了扰乱阿尔谢夫与佛尔南神殿的视听。在部下们假装进行搜索时,里卡德就负责保护目标,并让他们离开这个国家。
里卡德坐在马车里摇晃着,俯视着外面。
街道上乍看之下十分详和。
牵着孩子在购物的母亲突然绊了一下,饱满而新鲜的橘子散落一地。
幼小的孩子和周围的人们亲切地开始帮忙捡拾,这一带不会有坏人把捡起来的橘子藏进自己怀里,不论是土地或人们都非常丰饶富足。
这样和平的光景,在里卡德的眼中看来是很“肤浅”的。
阿尔谢夫的土地之所以丰饶,蒙受土地恩泽的人们之所以衣食无缺,完全是拜佛尔南神殿所赐。使土壤肥沃的佛尔南辉石,以及将辉石卖给各国所得的收入,保证了这个国家的繁荣,而这繁荣更奠定了和平的基础。
然而和平也分为两种——靠自己的力量所积极保持的和平,以及只是单纯少有纷争才得以维持的和平——
这个国家很明显地是后者,这种在偶然下所形成的和平,很容易就会因某种契机而崩溃。
阿尔谢夫并未经历过长久的战乱,对于这种遗忘战乱的国家,其他国家会伺机进逼,这在历史上已有过好几个例子。
对中央的威塔神殿来说,应该是真心希望佛尔南神殿所位处的东侧长治久安,然而这种期待却往往会大失所望。
阿尔谢夫存在着几个危险的因素——
因国王之死而引起的继承人之争、北方大国塔多姆的动向,还有与塔多姆对立之北方民族的幕后活动。
若是有政治家能带领国家度过这难关,说不定就可以避免战乱,但这是跟里卡德无关的事。
里卡德突然想起了某个少年的事——
就在不久前,当神殿骑士们正在追捕来访者少女时,跑出一个程咬金少年——表面上,他是住在街上的某人;但是实际上,他不但是这个国家的王子,还通晓与其身份不相符的剑术。
与其说是政治家,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个战士。像他这样的男子平常没有什么用,一到战乱之时却能真正发挥其实力。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具备身为将领的才干,但作为一位战士则是绰绰有余的。
里卡德对他怀恨在心,毕竟两人交手时,他可是在部下面前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