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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希安的这番话是在场最具有说服力的,比起激昂的雷吉克、心绪动摇的达斯堤亚,以及虽然态度坚毅但却无话可说的正妃比起来,这番话显得更加正确,不但在卫兵之间产生了动摇,近卫骑士们也随之解除了战斗态势。
雷吉克不悦地转过头,瞪着拉希安:
“你也是被袭击的对象吧?要是现在不把他们立刻逮捕,才捡回来的这条命说不定到明天就没了!”
拉希安像是在哄雷吉克似地压低了声音:
“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吧?现在还不清楚是谁教唆暗杀的。正如达斯堤亚卿所说,也有可能是出于其他国家的策划,希望引发我国的内乱。若真是如此,我们现在双方相斗,正是中了他们的奸计。”
雷吉克皱了皱鼻子,摇摇头:
“混帐!其他国家的人有可能知道我们马车的顺序吗?这很明显就是冲着我这一派而来。本来我现在应该已经葬身悬崖底下的,这样一来,得到王位和政权的人会是谁!?”
雷吉克所说的道理就连小孩也明白。现在视雷吉克的派系为眼中钉的,首先就是拥戴皇太子幼子的正妃等人。
不过——菲立欧这么想。
实际上,雷吉克还活者,这究竟是意味着暗杀失败呢?还是顺了“某人”的意图呢——菲立欧还无法判断。
像是屈服于雷吉克的样子,拉希安叹息着:
“雷吉克大人您的话我也懂——但现在还是先搜索下落不明的人,还有先让在场的各位避难吧!刺客是从天而降的,要是我们继续待在这里发呆,他们也有可能再度来袭。不管怎么说,他们总是没能成功地把我们杀掉啊!”
对拉希安这番说词,雷吉克虽然还想反驳,最后还是一脸不甘愿地就此作罢。卫兵们和骑士团也收起剑与枪,回到各自在周围的警戒位置。比起以放荡而恶名在外的雷吉克,身为外务卿、功绩卓著的拉希安,在这种场面更有说服力。
“快传令下去!由后援部队继续警戒,我们折回王都去。”
拉希安俐落地对骑士们下达指令。
另一方面,雷吉克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正妃与达斯堤亚,就这样走近克劳斯身旁。
两人不发一语地坐进了同一辆马车。
菲立欧很在意克劳斯的样子,原本他以为他是个稳重的人,但他刚刚所表现出来的杀气——那令人讨厌的气息,到现在似乎还残留着余味。
没错,克劳斯确实带着“杀气”,而这杀气应当是对着刺客、主使者,以及背后的唆使者——恐怕还有不能保护重要的人的“自己”而来。
怀里的乌路可轻轻地扭动着身子:
“啊,呃——菲立欧大人,我已经不要紧了……”
菲立欧慌张地放开手,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因为紧张而加重了力道。乌路可大概是有点难受,脸蛋因而变得通红。
她低垂着眼,吐出一口气,眼睛也不看菲立欧,喃喃地说道:
“……吓了我一跳——”
菲立欧点点头:
“这也难怪,毕竟突然被人从空中袭击……”
“啊,不……不是这样的……”
乌路可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又闭口不语。
“……对不起,没错,是因为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乌路可停了一会后又再度呢喃说道。菲立欧扶着她的肩膀,咬紧了牙关。
——有人要我们的命——
他到现在才对这件事有真实感。
被盯上的也有可能是拉希安,菲立欧和乌路可只是受到牵连。但不管对手的想法如何,他们差一点就丢了性命,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甚至连乌路可——连她都受到牵连。
菲立欧现在开始后悔带她来这件事,他当然多少可以预料到这事会有多么危险,因而也更加深了他的自责。
乌路可突然握住了菲立欧的手:
“菲立欧大人,请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乌路可抬眼看着菲立欧的脸。
然后菲立欧这才发现自己的表情有多严肃。
“是我自己硬要跟来的,对这种事我也有所觉悟了——就算发生什么事……”
“乌路可,别说了。”
菲立欧有股想痛打自己一顿的冲动,她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乌路可,我一定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杀害。”
菲立欧的眼神依旧严肃,低低地说道。
乌路可像是被他的气势所慑服,再次闭口不语。她的眼睑微微颤抖,看似有点痛苦地吞了口口水。
菲立欧看着葛楚德等人落下的悬崖,又想起另一件事而咬紧了牙关。
首先必须先弄清楚——这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在父王的葬礼还未正式结束就发生的这场暗杀剧,似乎会在以后留下些什么遗憾——他有这样的预感。
第二卷 第八章 政变的预兆
自王都榭拉姆所延伸出的石板路大道上,有个旅行中的中等规模商队正在待命。
这个高举桑克瑞得贸易招牌的商团,经常往返在阿尔谢夫王都与邻国塔多姆之间。
由各种贸易公司所主导的众多商队,一边在经过的土地上交换着人与物资,一边从北往南、由东向西移动,形成支持人们生活的基础之一。
旅程即将展开,商人与挑夫们四处装货,也有其他同行的旅人,集团总计高达一百数十人。
其中混杂一位早已整装待发的年轻女子——
她并没有拿着类似行李的包裹,而是搭乘有车篷的马车,悠闲地等待出发。
那就是西瓦娜。
她在佛尔南以炼金术师的身份生活,在王都则是暂时化身为神官……而现在,她只不过是个毫无奇特之处的旅人,正准备搭乘这辆马车。
西瓦娜从马车所停的榭拉姆街头一端,看着远远可见的王城。
阿尔谢夫王城并不是那么高的建筑物,但占地却非常宽广,直接与森林与小山相邻,王族和贵族所居住的宅邸也分布在周围。
当然,那里并非一般人能够自由出入之地。
西瓦娜眺望自王城突出的钟楼,想着住在那里的少年,还有他的老师。
那是四王子菲立欧,以及王宫骑士团的威士托——
她和菲立欧约在两星期前才第一次会面,但关于威士托,则是在更早以前就听闻其名了……
在西瓦娜等人之间,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威士托·贝赫塔西翁不只以剑圣之名闻名于世,对西瓦娜等人而言,更是别具意义的英雄。若是没有他,西瓦娜可能早已不在人世,或甚至是连诞生都不可能——
西瓦娜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想见他一面再踏上旅途,这样的多愁善感对她来说是难得一见的。
她以前也曾远远地看过他,但不曾跟他说过话。她听说过各种大人们的谣传,关于其个性都已经听到厌烦了,但她还是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样的人物……
同一辆马车里、坐在身旁的五十多岁商人突然开口:
“——唉呀——这可是最后一次看这街道了……西瓦娜,你搭上这辆马车,表示你也要回家乡吧?”
宛如枯枝般干瘦的老人,温和的脸上带着微笑,如此问道。
西瓦娜轻轻地摇摇头:
“不,有伙伴在森林里等我。我会在适当的地方下马车,跟‘那家伙’会合,暂时隐居在附近的森林里,如果有异常状况,我会跟你联络的。”
听到她的回答,老人笑了:
“真是辛苦啦!要是我回家乡,那就是打算要隐居了啊!”
西瓦娜微笑着:
“御老你终于也要引退了啊?真是该跟你说声‘辛苦了’。”
“……嗯,要不是卡西那多和‘无名氏’,我本来可是打算在此终老一生的!反正我孤伶伶的一个人,回到故乡也没有半个亲人……而在这里从来不会让我闲得发慌……”
“没办法,这就是所谓退隐的好时机吧!而且家乡的人应该比较看重你吧?”
西瓦娜如此一说,老人不禁苦笑:
“唉!头目还叫我去负责指导后进呢!好个退隐的好时机啊!不过,总是会有点寂寞……还有不安……何况,上次去妓院侦查的事才做到一半——”
老人压低声音说道。西瓦娜则眯起了眼,表情变得有点严肃:
“塔多姆位于卡佩拉的据点……表面上是间高级妓院——那里也正是雷吉克王子频繁出入之处,没错吧?”
老人点点头。
“要是他只是把它当作妓院而去,那也就算了,要去妓院的话,王都里也有,何必特地跑到那里去,这总是让人——无法理解。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亲自去探听看看。”
西瓦娜突然开口问她一直很在意的事:
“二王子雷吉克是什么样的男人?”
“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他……不过听说他好像是个品性不好的男人,常去妓院也是个大问题……听说他还有潜在的自杀顷向呢!”
听到老人的指摘,让西瓦娜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有把自己跟别人的生命看得很轻的特色,也就是说,他是个轻视生命或人生的男人。该说是享乐主义、还是刹那主义呢?就是有种喜欢快乐后毁灭的毛病。唉!他可说是个危险的男人,但那危险的意义又跟卡西那多那种人不同。”
“你虽然说不了解他,但其实很清楚嘛!”
西瓦娜这么一说,老人摇晃着肩膀笑道:
“这都是从‘那小子’那里间接听来的!”
“那小子?”
“是啊!‘那小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和他一起在战场上奋战过呢!所以我们也算是战友!他现在已经是王宫骑士团的团长大人了,不过——哼,倒是一点都没变呢!”
老人笑得很诡异。
西瓦娜这才了解老人说的是谁。
威士托·贝赫塔西翁——像身旁老人那年代的人们,当然很了解年轻时候的威士托。
西瓦娜将视线从身旁的老人转到其所在的王宫——
昔日的英雄就在那里。
这时,凝视着王宫的西瓦娜眼里,映出缭绕的烟。
那缕烟细细长长的,在几乎无风的天气里,斜斜向上飘进蓝天之中。
“咦?失火了吗?”
老人说道。
西瓦娜一直看着那缕烟,刚开始是黑色的,慢慢地开始带有蓝色。
“烟里有其他颜色——御老,那不是狼烟吗?”
“你说狼烟?”
老人的脸色也为之一变。那是使用有色树液所制造、有颜色的烟,自古以来是为了联系所使用的手段,主要用于关于出现变故之联系。
老人自座位上立起身来:
“西瓦娜,我要下车,到威士托那里去。我想说不定塔多姆的兵力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本来打算等待长老指示,再让他们来联络的,但如果对方的行动比我们预测的还要早……”
听到老人的话,让西瓦娜的眼神更为严肃:
“等一下,御老你不适合赶路,我去!”
西瓦娜这竺:说,老人以讶异的表情看着她:
“可是,对方不会听你说吧?威士托又不知道你这个人。”
“不,我还认识另一个人。”
如此回答的西瓦娜脑海里,浮现一位紫色头发的少年面容……
虽然他还稚气未脱,但她知道他待人亲切。只要是她带去的情报,他应该会听,而且也会告诉她可以相信的情报。
“御老你就直接进行你的行程,请长老们快点做决断,我先确认这边的状况,暂时依现场的判断来临机应变,改天再跟你联络。”
西瓦娜跳下马车,老人在她背后慌张地叫道:
“喂!你认识的是谁啊?”
“是那位威士托的弟子,不用担心。”
西瓦娜回应着,以接近小跑步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