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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手段不足为奇,所以我那时候就知道,我们原本是一家人。”
伊春德明明很感兴趣,可她偏偏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甚至还转过身子,给我一个大脊背。
:“父亲为了让你成功上位,不惜一切手段,替你除去了独孤云容,有了庶母的大力扶助下,你果然被扶了正,当上平原侯夫人。庶母,我说得对吗?”
殷妈妈点点头:“正是如此。”
伊春德回头狠狠地盯着我:“既然你已经知道父亲让我留在这里,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做公主有什么不好?你要回来抢我的那一份?巍王之位,本来就该是我夫君的,可你一回来,一切都变了样!如果不是你挑唆,二公子怎么会和夫君争?如果他们不争,父王怎么会为难?夫君怎么会被你克死的呢?”
她把秦彰之的死“归功”到我头上,我还真是啼笑皆非。
:“怎么?我说对了吧?你口口声声说要做平民老百姓,可我怎么看到你一直都在攀高枝儿啊,先是勾搭上吴侯,见自己没法扶正,又回过头来找二公子,你自己生的孩子被你克死了,而你又有机会假冒公主,于是嫁给吴侯,再后来呢,听说巍王要称帝,所以你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想着法子的跑回来。怎么?我说的不对?别否认,你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情绝大师啊,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假扮仙女唱歌啊,哈哈哈,真让人恶心!你怎么演得下去的呢?也不嫌难为情!”
我腾地站起来,真想打她几个耳光,可举起手,又颓然放下。
忽然觉得累,这个人,这个又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已经神智不清了,我干嘛与她白费口舌,就让她热死在这里好了,反正人家也不领我的情!
我起身,昂首挺胸,往外走。
身后传来格格的笑声,清脆而甜美:“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想怎么样就怎样,告诉你,我不会走的,哼!除非你让圣上下诏书,赶我们出去!否则休想!还有我告诉你,你那亲生儿子啊,就在洛京城,真没想到,他的眼珠子竟然那么绿,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人的,唔,那个人……。。”
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噤声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六十五章 皑 儿
她说旳是皑儿就在洛京城里!
竟然近在咫尺!我却毫不知情!
我猛地转头,直视着她,伊春德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所以没有继续说什么,过了半晌,我听到自己巍颤颤地问道:“皑儿在洛京?你如何得知?他在哪里?”
伊春德似乎茫然不知所措,她本来是想狠狠地打击我的,可是她刚开了个头,就自以为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她改主意了,她的脸上浮现出极为丰富的表情,掺和着深深的鄙夷和高度的震撼,伴随着极度的兴奋,像打了鸡血一样。
:“姐姐,真佩服你的胆量啊,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敢留在圣上的身边!听说很快就要封太子了,如果圣上知道他想立的太子,是别人的儿子,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呢?是先废了你,还是先废了那个孽种?”
我被她的“强大推理”弄得啼笑皆非,小春啊小春,你只猜对了一半,而且你的方向是错的,渝儿和皑儿是一母所生不假,不过他们的父亲并不是同一个人!看看泽姬夫人都教会你什么啊?思想太僵化了!
我轻轻摇头,又气又笑:“小春,就算圣上杀了我们母子,你又会得到什么呢?你以为会有人扶助冕儿当太子吗?还是你觉得你的推测是正确的,圣上会相信你,会废了我们母子?”
伊春德又惊诧了,她一定是无法理解我为何如此“淡定”,她发出一声动人的感叹,然后睁大美丽的杏眼,故作惊讶,夸张地说:“姐姐,我真不明白,你的信心从何而来啊?你想想看,秦氏有那么多的子孙,凭什么要把皇位传给一个不相关的外人?难道你觉得圣上宠爱你,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她是打算劝我“悬崖勒马”,别做非分之想,要想让她痛痛快快地告诉我皑儿的下落,看来没那么容易,不过应付她嘛,我还是有办法的。
:“没用的,小春,你吓唬不了我,你没有证据啊!我的渝儿,一定会当上太子的,至于你的冕儿,奉劝你一句,没有强硬的靠山,没用的,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否则,以后连做公子哥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伊春德果然上当,她狠狠地咬了咬樱唇,不甘示弱:“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会把证据找出来的,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你,作为你的亲妹妹,我可不想看你身首异处。”
我一脸轻蔑:“找吧!我等着,就怕你找不出来。”
在露香院拂袖而去之后,我的心情一团糟,今天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多得让我无法保持冷静,这样的状态回宫肯定会惹大麻烦,见我不想走,林大娘只好吩咐婢女们整理房间,并传令让所有的侍卫随从留宿沁园。
:“已经派人回宫禀明圣上,说贵妃娘娘还在整理书卷,明天再回宫。”林大娘十分善解人意地替我写“请假条”。
此次随我出宫的随从较多,双清苑里住不下,不用保护我完全的人,最后都住进了沁园大门旁边的房舍里。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者是我的耳朵出了毛病,睡到大半夜,我恍恍惚惚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有箫声,那韵律,很像是《咸池》?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还在想昨天夜里听到的曲子,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是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怎么可能!天下会吹奏《咸池》的人又不止一个,怎么会是吴侯顾支谦?
回宫路上,运载书籍的车子不堪重负,轮轴压坏了,拖车的马匹受了惊,胡乱奔走,车上的书籍散落一地。我心疼不已,急忙下令队伍停下来。
婢女们手忙脚乱地收拾,我在边上走来走去,生怕她们一不小心弄坏了这些珍贵的古籍。更要命的是,车子坏了,得重新换一辆,可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呢?只能派人回沁园赶一辆空车过来。
就在打包工作快要完成的时候,有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从不远处传来,我侧耳聆听,很快听出这正是昨天夜里在我梦中千回百转的《咸池》,从旋律的流畅性来判断,琴师的技巧不甚高明,有几处音调骤变的地方还弹错了,不像是弹了二三十年的样子,不过他弹得很用心,因为感情很浓烈。
我想了想,将旸儿留在马车,向侍卫领头匆匆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林大娘往琴声传来的方向款款走去。
前面是专门供行人们小憩的地方,有点像后世的公共绿地,有凉亭有荷花池,还有曲折的游廊,当我们走近亭子,琴声停了,有人沮丧地叹息道:“为何我总弹不好呢?”
声音稚嫩动听,说话的人却是心事重重,我顿时母爱泛滥。
然后又听到有人亲切地说道:“公子不要灰心,多练几日,自然就熟练了。”
听到这个还算熟悉的声音,我的脚下如同灌了铅,可能脸色也变得极差,因为我听到林大娘失声说道:“夫人,你怎么了?要不要传郎中?”
我对她摆摆手,柔弱无力地说:“不用了,大娘,你扶我到后面的亭子坐一下吧。”
林大娘无奈,只得扶我过去。
小巧雅致的荷花池边,站着一个身材峻拔的年轻人,他穿一身儒生的长袍,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他身后的亭子里,有一张琴桌,琴桌后面坐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男孩气质高华,容貌极佳,年纪虽小,却如雨后春松一般清雅,散发出玉石般温润的光华,也像西园后院中的幽幽翠竹,清极妍极。
男孩抬起头,一脸好奇,虽然不是近距离,我也一眼看出,男孩的一双眸子是绿色的,像极了结绿的颜色,澄净碧绿,令人见之心安。
:“晚辈惊扰夫人了吗?”男孩的童音仿佛来自天籁。
我想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可我的眼睛一阵阵酸涩,眼泪盈盈滑落:“怎么会呢?公子过谦了,我是被公子的琴声吸引而来的啊。”
:“那夫人为什么落泪?是想起伤心事吗?”男孩关切地问,他的关切发自肺腑,他的思路清晰,像个小大人,可是一点都没有老气横秋的感觉,相反还让人对他产生强烈的爱护之情。
:“公子,我落泪不是因为伤心,是因为激动,我还以为看到了神仙中来人。”我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从孩子身上移开,就怕一移开,他就像神仙一样飞走了。
:“夫人也喜欢弹琴吗?”男孩受到我的夸奖,似乎很激动,不过他没有喜形于色,而是换了话题,语气中带着点乞求和期待,教人怎么都无法拒绝他的请求,我含泪微笑,弹了一曲《长清》,这是宫中首席音乐顾问贾妙音新作的曲子。
:“公子的家也住在洛京吗?”一曲完毕,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回夫人,我家公子只是路过这里。”男孩身边的若雾替孩子作答,他的语气淡淡的,不能说是冰冷,至少也是不带任何感情:“我家公子北上游学,听人说洛京乃是天下能者汇集之地,所以逗留了一些日子。”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眼下神州大地暂无战火,公子的游学正是时候啊。”我知道此番见面不会长久,心中依依不舍。
:“公子平常学业繁重,能出来走走,当然是好的。”若雾有意无意地说。
我心里一阵难过:“公子在家里时,平常都做些什么呢?”
:“回夫人,晚辈破晓时分闻鸡起舞,早膳后听先生授课,午膳后出门走访,晚膳前和父亲汇报一天的心得,夜晚练字学琴,日日如此,天天这般。”
男孩口齿清楚,像背书一样,简洁地概括他一天的学习生活。
他说的轻松,不过我能听得出来,这样的日程安排,对他来说,负担太重了。
:“难道公子平日里,不和自家兄弟姐妹玩耍嬉戏的吗?”我疼惜地问,真想替他完成大部分作业。
:“父亲说了,我将来会是家业的掌管人,成大事者,就要比平常人付出更多,懂得更多,看得更远,想得更远。”
我的泪水又慢慢地盈满眼眶:“家业基业固然重要,可是公子的身体更重要啊!令尊从来不担心公子承受不了吗?”
:“怎么会呢?家父说他四五岁的时候已经熟读诗书,七八岁便会骑射,十二岁时,就能独当一面,十八岁掌管家业,父亲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夫人不必担心,晚辈受得了。”
看他踌躇满志,我既感到自豪也感到难过,更多的还是愧疚,我生下他,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照顾过他,作为母亲,我欠他的何止是一点点
:“公子打算在洛京逗留多久?我家中也有似公子这般年纪的读书郎,公子是否愿意光临寒舍?我很乐意尽地主之谊。”
:“夫人好意。”若雾立即抢答:“我家公子心领了。只是出门之前,我家主人提醒过,公子有一双色目,异于常人,不便叨扰非本家之人,还请夫人能谅解。”
我明白,他是担心我把皑儿扣留在身边不放,他说得对,皑儿的眼睛,实在是太特别了,如果硬留他在身边,只怕不是好事。我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不能将他置于险境。他还是留在他父亲身边比较安全。
:“夫人美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