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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哭还是假哭了,反正是继续埋头在被子了,安心地做一只鸵鸟;糊里糊涂的直到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安心地在房内“工作”,除了吃饭,向顶头上司汇报工作,就是埋头抄个不停,那本兰花手札,被我放在了书架的最顶端,没有再翻动过一次。
八月初一,宁夫人到伏波堂烧香,我这个佛门中再来人当仁不让地陪同前往。。不过,有趣的是,自从我跳槽来到百花洲,还是头一次陪宁夫人“回”我的“故地”重游。至于方居士,听说在我离开伏波堂不到两个月,就遇到了一段好姻缘,离开了沁园,秦老夫人还重重给了一笔封赏。
坐在马车里,听同车的丫鬟说,这一次大少夫人也到伏波堂来烧香,如果这样,伊春德很有可能也会来,我心中充满了期待。
到了伏波堂的院门前,只见好几辆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更壮观的是,院门前还站了一溜武装打扮的年轻姑娘,个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看样子,大少夫人已经到了。
我跟随着队伍,缓步走进院子,这一次我的任务是将抄好的经书供奉在佛堂的某个案桌之上,所以才有资格跟随宁夫人走进佛堂的内部。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正十分规矩地站在庭院中,旁边陪伴她的有那个叫凌云的丫鬟,还有伊春德。一见到我,伊春德就眉开眼笑。
这身材高挑的女子不用说,肯定就是大少夫人独孤云容了,果然是个花木兰再世的人物,举手投足均有一种干脆利索的潇洒从容。看她的面相,也像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爽快人,因为她的眼中没有虚伪之情,笑的时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快,而不是那种嘴笑眼不笑的假笑。
难怪伊春德现在一脸轻松,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一切都是我在杞人忧天。
进接着秦老夫人和吴氏都来了,又是一场女眷大集会,秦家的男性们一律没影子。吴氏果然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见过礼后,一位丫鬟扶住了她的腰部。
秦老夫人看着吴氏,关切地说:“身子既然还没有大好,就不必过来了,之前差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了,老身绝不是那种不体谅人的长辈。”
吴氏低声笑说:“母亲说的什么话,媳妇我又不是那风吹就倒的病秧子,怎会那么娇气?再说,这还是云儿进门,我们娘儿几个头一次来烧香呢。”
独孤云容此时也走上前来扶住了吴氏的胳膊,轻声浅笑道:“多谢母亲的疼爱!儿媳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看到婆媳和睦的样子,秦老夫人的脸上开出了若干朵老菊花,更让她乐开花的是,懂事而低调的宁氏已经不动声色地来到她的跟前,一副时刻待命的样子。
好和谐的后院啊!我暗暗感叹,偷偷冲伊春德做了一个鬼脸,没想到这小妞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分明在说:这是佛堂,请你严肃点!
我回了她一记嗔怪的眼风,不理她了,因为下面该我出场了。
我虔诚无比的净手,非常严肃地往案桌上呈上三套经书 ,这些经书每一册的最后一页都有这样的话:洛京秦某氏特出私资雇佣书人抄写,此功德归秦氏一门。
看看,这几十本经书乃俺林芳菲亲手抄写,枯坐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不过替他人做嫁衣裳。
可我心中绝无怨念嗔痴之意。
秦老夫人,吴氏,宁氏,独孤云容依次跪拜上香,我们远远地观看。
且不说我如何的意难平于原创版权被无情的剥削,且说秦氏女眷们结束了烧香等事宜,一起到内室饮茶小憩,唠嗑唠嗑联络感情。
我今天担任的是宁夫人心腹的角色,所以得站在房门前,和我一同站在门外的还有吴氏的婢女,若翩,而伊春德则到了室内,估计是和凌云一起服侍独孤云容
我注视着庭院中的桂花树,桂花就要开了,室内秦老夫人的话题也开始了:“孙媳妇今天陪我这老婆子来佛堂上香,可觉得烦闷?”
独孤云容笑了一声,说道:“祖母说的哪里话,云儿虽然自幼喜欢弄刀弄枪,可也曾陪母亲去过道观上香,知道这烧香的好处,怎会感到烦闷?再说我见这一路上的风光极好,就当是秋游了。”
接着几声轻笑传了出来,好像是吴氏和宁氏的声音,然后是吴氏小声说道:“母亲,您听听这孩子的说话,倒像在怪我们做长辈的没有带她在园子里逛逛?唉,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偏偏这个时候不听使唤,让母亲和妹妹劳累了。”
宁氏笑道:“夫人客气了,妹妹我笨手笨脚的,本就没见识,没给母亲添乱就不错了,哪敢说劳累二字,倒是母亲,该借着中秋节,好好歇歇了。”
秦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老身何尝不想从此甩了膀子,好好享享天伦之乐,可你们姐妹俩多年陪伴在震动将军身边,长久的军营生涯折腾了你们的身子骨,正是该好好调养调养,将来彰儿,桓儿哥几个还要你们多费心呢。再说,东面那边,也该动土了。拖了这么久,彰儿都要把老婆子我的门槛给踏平了。”
她刚一说完,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又过好一会,吴氏说:“彰儿就是这样的脾气,遇到喜欢的事,总要磨到人应承才行。如今云儿进了门,小夫妻好得跟蜜里调了油一般,母亲您哪,暂时还是能安宁的。”
秦老夫人说:“话虽如此,可到底是天家的恩赐,我们秦家库里头再紧张,也要将这崇武营建好,算是给彰儿夫妇一份新婚的大礼吧。”
她的话音刚落,独孤云容脆声道:“祖母的好意,孙媳妇在这里替夫君一起谢过了,如果祖母不嫌孙媳妇愚笨,孙媳妇愿和夫君一起出一份力。”
然后听到秦老夫人呵呵地笑了起来:“那是自然,你和彰儿到时千万别怪祖母不通人情,在你们新婚的头一年就派给你们差事。”
独孤云容连忙说:“祖母说笑了,孙媳妇岂是哪种不识礼数的,自然是以夫君喜欢的事情为首位。”
宁夫人笑道:“母亲,姐姐,你们看我们秦家若是再娶进来一个像云儿这样的懂事的孙媳妇,别说母亲您老人家,就是姐姐,也能放下这院中的事务,做那闲散仙人去了。”
她的话引起了吴氏的一声轻叹:“母亲,妹妹,你们也知道,彰儿和桓儿虽然都叫我一声母亲,可我到底不是他们的生母,彰儿喜欢习武,性格豪爽,愿意与人说道说道。桓儿自小跟随将军行军打仗,可以说是在军营里长大,可秉性却比彰儿要沉静一些,甚少听到他有开怀大笑的时候,平时也就喜欢看看书,种种草,他心里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妾身可没有主意。”
秦老夫人竟然也陪着她轻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在这佛堂之地,本不该说这等生死之事,可桓儿这般性情,多是与战场上那些枯骨有关,这才几岁的孩子,见到那样的场面能不被吓到?将军有意磨练他的意志,命他在帐中担任差事,可又担心他会对此心生厌烦抗拒,将来覆水难收,所以才给他自由来去的便利,他想到营帐里便去,想回园子里,就回来。我听建儿说,桓儿也喜欢到西园里头参加那些赛诗会,风雅事?这样也好,回头问问建儿,现在桓儿是否还像以前那般沉闷。”
接着是一阵轻微的茶具轻碰的声响,有人开口了,是宁氏:“姐姐不必烦恼,你这嫡母做的已是极好,就是小白也该孝敬姐姐的,再说若是不成还有母亲和将军呢。”
:“中秋节就要到了,将军到时会回来,关于桓儿的事,老身会与将军商量。还是小白最省心,喜欢做的就是他最擅长的,我听园里的下人说,来园里的人没有不敬重小白的,连那些胡子一大把的老儒,也不敢在他面前称先生。这孩子还真像他的祖父,可惜他祖父去得早,没能见到这孙儿的一番成就。”秦老夫人丝毫不掩饰对秦建之的溺爱之情。
宁夫人马上谦虚说道:“母亲太过夸奖小白了,要是让他听到您这样夸他,他的尾巴还不翘上了天?”
就在我以为吴氏会泛酸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来,桂花香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又听到独孤云容说:“好一阵桂花香,祖母,我们不如一起去院子里走动走动?”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开来。
又是一阵细微的声响,一行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伊春德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见我还站在门外,又冲我开怀一笑。
那天,秦氏女眷们进行了小范围的游园活动,我也终于有机会和伊春德说上悄悄话,听说秦桓之将要回沁园长住一阵子,沈艳兰正忙着和双清苑的下人们一同整理房屋庭院。
中秋节那天,我们可能会见到秦将军,因为届时秦家所有的人会一同到月波斋吃晚饭,赏月,我们都算是主人身边比较“贴身”的下人,所以在中秋节那天到月波斋去的概率很高,也就是说我们四个可能会在月波斋见面了?
呵呵,不错,省得我们找地方了,我的如意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当年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第十三章 踏鼓飞来孔雀王
八月初六,进城。
抄经有功的我得到奖励带薪年假一天,我在八月初四才跟明珠说了自己进城的打算,八月初五上午明珠就为我安排好搭顺风车的便利,让我跟随买办的马车进城,她一再叮嘱我务必跟牢买办的,约好回园的时辰,地点,万万不可大意,我点头不迭,暗中对她的协调能力表示佩服。
由于洛京的政治地位和文化地位的不断提高,所以城中愈发繁华拥挤,老城区已然无法满足发展的需要,新城区不断往外延伸,沁园到城中心的五六里路早已不像几年前那样空旷,荒芜,甚至有不少空地已经被圈了起来,大有大兴土木了的阵势,如果这时买入地皮,将来一定会赚钱的,无奈我空有温州炒房团的理念,却无人家的物质基础,唯有空叹息矣。。
一进城门,我立刻跳下马车,谢过驾车的老赵,即兴冲冲地赶往素质书斋。那里有我三年来精心经营的人际关系网络,为的就是有一天,我离开沁园能有一个落脚的去处。
书斋的老板孙静林很喜欢我的书法,他已经地替我辟开一块小小的市场:他将我包装成隐身的书法大匠,给我编造了一段离奇诡异可歌可泣的身世,说我本是世家子,长安大儒孔怀礼的门生,家族在几年前的长安浩劫中毁于一旦,我因其时在洛京礼佛而逃过一劫,但毕竟家破人亡,物是人非,幸得洛京承天寺高僧点化:云我此生唯有继续孔先生的事业,即汇编天下诸子百家经典方可赎去苟且偷生的罪过,为死去的家族亡灵积功德,渡其早日脱离苦海。
所以刚开始时,我整理的类似简易版的经典是免费赠送给买书的客人的,但是在书斋的账房旁边安置一个功德箱,用来接纳捐给某世家子的捐钱。免费书籍派送多了,我的名声也渐渐地响起来,喜欢我书法的人,会在孙静林那里下订单,我即在后台悄悄地干活,三年来,我已经为十多位客户提供了不同的经卷,虽然一枚铜板也没有进我口袋,可落霞公子的名声已经在洛京城的善男子善女人小圈中留下不错的口碑。也许不用太久,我就可象我的楷书偶像赵松雪一样,闭门坐等有人送钱来,而我只要耍耍大牌,按期交出成品即可。
孙静林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