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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了洛梦阁,他和无情就直接回了神侯府。一路上,二人完全没有交谈。有好几次,自己都想问他,他和牡丹到底有过什么?他后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会发起呆来?可每每话到嘴边,就又想起在街上时,他故意岔开的话题,于是心灰意懒,什么也问不出了。
自己是怎么回事?
本来认为对无情,只是纯粹的好奇,纯粹的欣赏,只是想从他身上,找回自己失去的品质,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可为什么,他的每一个眼神,都烙在自己的心上,他的每一次欲言又止,都像在自己身上划开道口子,看到他向别人笑,自己会嫉妒得发狂,看到别人对他笑,自己会愤怒得冒火?按照书上的说法,这种心情叫做
“爱!”
楚泠风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为自己刚才的发现惊异不已:
原来,原来,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你摄去了心魂……
迷迷糊糊,走出了卧室,来到天井,募然仰首,便看见那一勾淡黄的上弦月,和面前小楼上,那一窗淡黄的灯光
周身溢起温暖:罢了,管你是男子也好,是虚构出的人物也好,是冷漠无情也好,既然都爱上了,哪计较得了这许多!我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心……
望着,想着,楚泠风绽出了一丝微笑。
夜风,穿透薄衫,带来阵阵凉意
如此星辰如此月,为谁风露立中宵……
透过那面反射镜,他一早就看见了楼下傻站着的那个男子,心头莫名一悸: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竹林里第一眼见他,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在他面前,不但全没了往日冷静,还做了许多失常举动,简直是把过去19年塑造的形象全部打碎!更要命的,自己一看到他的笑脸,就觉得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仿佛封闭的心事,全都可以说给他听!理智告诉自己,这样是危险的,可感情……
轻轻敲了敲头,无情推开窗:“楚兄,天井太凉,还是上楼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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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无情关上了机纽,楚泠风这次非常顺利的上了小楼。
虽然存放了无数字画珍奇,但因为布局巧妙,丝毫不给人奢华堆砌之感,反而使得全楼散发着冷幽书香,加上精致的家具和随处可见的乐器,小楼融和了女子闺阁的秀美和男子书斋的英气
然而,在楚泠风看来,无论是多珍贵的珠宝,多古雅的字画,多精美的装饰,和此间主人的光华相比,都显的黯淡粗鄙。
沿铺着异邦名贵地毯的旋转楼梯拾级而上,楚泠风注意到了一楼客厅中央的奇异装置:
那是一个坚固的木圆盘,两侧正抵住楼内两根顶梁雕花木柱。木柱内壁开了两道细槽,圆盘两侧各有一支滑轮,两根坚韧的麻绳绕在轮上,沿细槽伸向二楼。因为绳和滑轮都掩藏得很好,这个漆着精美花鸟图案的圆盘看起来就像只是个装饰品,可楚泠风却立刻明白了它的用处:
那是无情上下两层楼的工具。
于是不可遏止的心痛:因为自幼的惨痛经历,留下永远无法恢复的伤口,换了别人,想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挣扎求存,恐怕都是难于上青天,可他,不仅要自己坚定充实的活下去,还想要所有弱小的人们也一起幸福的活下去!为此,他所付出的努力,常常是别人的好几倍,他所经历的折磨,也常常是别人的好几倍,但他却从没有退缩过,从没有怀疑过,从没有动摇过……
楼梯尽头,书房之中,无情独自坐在桌前,对着一摞书,一支笔,一盏灯。
金色的火苗,在殷红的烛顶曳舞,映着他透明的肌肤,低垂的睫毛,如丝的长发,仿佛笼上一圈光晕
亦真 亦幻
如血烛泪,无声滴落
便滴出了,那一种旷世寂然 妩媚婉转 绝代风情
是否,这就是我与你的距离?
是否,这就是我命定的位置?
走不近,摸不着,只能如此伫立在你视线之外,徘徊在你梦境之沿
在离你最近亦是最远的此地,默默看着你,守着你,爱着你……
痴痴的望着与自己一步之遥的他,楚泠风忘了开口,忘了迈步,忘了自己最擅长的笑容
仿佛时间凝止,咫尺天涯
“楚兄,楚兄?怎么站在那儿?请坐吧!”
“……呃啊?哦……”听见无情的声音,楚泠风才回过神来,缓步走到桌边,坐在他身侧,却仍是不发一言,只低头看着他握笔的手
“楚兄是不是对我这支笔感兴趣?”发现楚泠风的异常,无情有些好笑的问。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家伙,今晚好象特别……紧张?!
“那个……不,不是……”楚泠风一惊,知道情绪外露,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声白痴,总算清醒了下来,“我是在看盛兄的手……呃……手书!盛兄的字写得真漂亮啊!”好险!差点说漏嘴!“盛兄,这么晚了,还在写公文吗?”
“什么公文啊!不过是府里的帐目,准备整理一下,好交给楚兄的。对了,楚兄怎么也没睡?是住得不舒服吗?”
“啊!不是不是!恩……可能是水土不伏吧?哈哈……”总不能说是在想你吧……
“哦——如果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楚兄一定要告诉我,若是怠慢了贵客就不好了!”
“我才不是什么贵客!”讨厌无情疏远的口气,楚泠风几乎是低吼了一声,“都说了我在这是帐房!还有,这什么整理帐目的工作,应该是我做吧?”说完,一把拽过了帐本,瞪着无情命令着:“你快去休息!身体不好的人就别呈强!”
无情被楚泠风突然的气势吓了一跳,张大嘴,半天才说出话来:“呃……楚兄好意我心领了,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要你休息就休息!或者——”楚泠风心念一转,露出了那个邪恶的笑容,“盛兄是想和我一起休息?”
“你——!”无情的脸唰的通红。这人怎么回事!明明刚才那么老实,现在又变成这副样子了!
“哈哈~~盛兄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啦!”
楚泠风心下暗喜:嘿嘿,你今天把我害的魂不守舍,不逗逗你,我不是亏大了?
“盛兄,难道你信不过在下,怕我在帐目上做手脚?”随即换上委屈表情
看着楚泠风说变就变的脸,无情有种极度无力感,终于决定投降:“……算了,楚兄想帮我忙,就多谢了……不过我若是去休息,未免太失礼,还是在这儿看着吧!”
“也好,有盛兄看着,我一定会很有干劲!啊,对了!”提起桌上的水壶,倒好一杯热茶,“你看你,忙了那么长时间,连茶都不知道喝一口!”
怔忡接过楚泠风微笑着递来的茶,无情有瞬间恍惚:那茶放了大半个晚上,本已不太烫了,可为什么,现在却像火炉一般,从指尖暖到心头……
窗外,月已过了中天,风却还未平定
窗内,烛已燃尽大半,人却还未沉静
整个宇宙,此时好象只有偶尔传来的一声夜鸟哀鸣,和房里不断的沙沙声。
靠在躺椅上,望着灯下奋笔疾书的人影,无情体味到一股浓浓的温暖和静谧
很安心……很想睡……
看到无情昏昏欲睡的表情,楚泠风露出温柔的微笑,怕惊扰到他般的轻轻开口:“崖余……你和牡丹……”
“……什么也没有……世叔……带我们去过……和她合奏……走了……”
无意识的低语,却让楚泠风落下心头大石,爱怜的抱起无情,仿佛捧着一片羽毛
轻轻放上床,帮他脱去靴子,掖好锦被,动作柔和得没有发出声响
无情的睡颜,天真如童,怎么也无法想象,这看似柔弱无依的身子,竟挑着苍生疾苦的重担!
小心翼翼,碰触乌丝末梢,在他耳边呢喃:“睡吧,我会永远守着你……”
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悄悄将嘴唇,拂过他光洁如玉的额头
这一夜,是无情19年睡得最安心的一夜。
在梦中,好象有人许着不离不弃的誓言
好象有江南的落花,飘覆在前额……
小M:呵呵呵~~~~~是不是有人很失望啊?卖了一堆关子,最后竟然只有轻轻碰了一下!而且是在额头!
楚泠风:你那根本就是母爱泛滥!真正的我决不会只碰额头!!
小M:哼!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家情情藏了19年的初吻啊!那么容易就让你偷走了,情情不是很没面子?!
无情:…………你从一开始不就准备让我没面子的吗?
小M:哈哈……那也要能拖就拖啊……
楚泠风:(露出恶魔笑容)你打算拖多久啊?(背后手上拿着一把刀)
小M:(汗如雨下)不,不久了……下一集,下一集!(哼,敢吓我?!看我下一集怎么整死你这老抽风!)
10。
“啊!”
“别动嘛~~~”
“很疼!”
“乱动当然疼!”
“你动作放轻一点不就行了?!”
“…………”
站在小楼二层无情的卧室外,金剑很无辜的听到里面奇怪的对话,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喊道:“公子,可以进去吗?”
“进来!”
应声推开房门,他被眼前的景象震在当场:无情端坐在床边,一头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背后,如同长及腰际的耀亮锦缎,而站在他身后的楚泠风,正在帮他
梳头!
“楚……楚大哥!你在干什么?”
“咦?小金今天眼睛不好吗?我在帮崖余梳头啊!”回话的年轻男子笑得比早晨的旭日还灿烂,答得理所当然,仿佛还奇怪怎么会有人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可……可……一直是我帮公子……”好象记得,公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他头发!连其他三个师叔都不行的怎么竟然……
“金儿!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把发髻绑起来!”都怪自己一时心软,没敌过楚泠风的死缠烂打,竟然同意让他帮自己梳头!结果根本是在拔头发嘛!!
懊恼的看着金剑拿走手上的梳子,楚泠风开始极度后悔:为什么以前没用女友的头发做练习呢?白白损失了那么多机会!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啊……本来想名正言顺的把无情的头发摸个够,结果……呜~~~~~~
金剑瞟了眼陷入自责无法自拔的楚泠风,若有所思的开口:“楚大哥,你昨天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啊?”
“啊?啊!”
“哦……那为什么你的头发是湿的?”
“呃!”
“泠风昨天帮我写公文写到一半,突然说要去游泳,然后就冲下楼了,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头发都没干就赶我睡觉,等我早上起来,才发现他又累得睡着了……”无情的话里满是内疚。
“楚大哥有半夜洗澡的习惯吗?”金剑眼珠一转,看向楚泠风。
“那个……昨天晚上很热嘛……哈哈~~~~”尴尬的笑着,楚泠风不敢看金剑的眼睛
“啊?可我记得昨天晚上风特别大……我都加了一床被子呢!”若无其事的反将一军,金剑拼命忍住暴笑的冲动
“真……真的?我怎么没觉得……”楚泠风的额头开始冒冷汗:这小家伙太厉害了吧?!
“金儿,泠风在西域长大,也许是不太适应中原气候,容易觉得热也是正常的啊!”无情有些奇怪,自己这个最懂事的徒弟,今天怎么如此穷追不舍?
“公子说的是,也可能公子卧室里的温度太高,楚大哥受不了吧?对吧?楚大哥?”嘻嘻笑着,金剑贼贼的问楚泠风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哈哈……这里好热,哈哈……”好……好险……
转眼间,楚泠风住进神侯府已逾10天。
无情的三位师弟中,铁手跟自己打了个照面,第二天又去办案,追命和冷血则是一直未曾露脸,诸葛先生也是经常都在朝中。所以,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