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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雅讪讪地收回手,无奈道:“我是库雅的酋长,要考虑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不可能随心而动,很多事身不由己。”
吉罕转头看向她,面上浮现一丝苦笑:“我也不敢奢望别的,这么多年我从没求过你,唯独这次,我求你,不要再次牺牲‘我们的’女儿。”
他特意强调香果是他与梅朵雅的女儿,本黯淡晦涩的美眸中流露出点点期盼的光芒,梅朵雅只觉得心被狠狠揪住,顿时软了下来,再也无法强硬,正待松口应承,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请求声:“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儿臣香果自请前去和亲!”
吉罕猛地转身,惊怒地瞪着突然出现的香果,见她神情恬淡唇角含笑,更是生气,喝道:“香果!别乱说话!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香果闻言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正色道:“儿臣所言绝非戏言,也不是一时兴起,的确是出自真心。”
吉罕脸色转白,不可思议地注视着香果:“你……”
梅朵雅惊讶地看着香果,没有从她脸上发现任何戏谑之意,遂蹙眉道:“和亲事关部落存亡,等喀马尔使臣到访,再慎重商议不迟,你先退下吧。”
“可是……”
“务须多言,我自有计较,退下吧。”梅朵雅神情变得严肃,语气不耐起来。
香果偷瞧了一眼父亲,吉罕盛怒不已,也不理她,她不敢多言,施了一礼匆匆离去。
吉罕脸色灰败,怒视梅朵雅:“怪不得酋长大人不肯应承我,果然好谋略,与香果唱的一出好双簧!你是存心等我主动找你求情出丑是吧?!”
梅朵雅怔楞,吉罕满是恨意的目光刺得她心痛无比,张了张嘴,不知从何为自己辩护,颓然垂眸转过身,轻声道:“你既亦如此认定,我无话可说……但有一点,你不要忘记,香果不同于我的其他子女是由父所出,她是我怀胎十月,为你所生。由始至终,我从未后悔娶你、为你生育。即使如今你恨我入骨,我也不悔,更不会放你离开。”
帐帘在梅朵雅背后落下,隔断了吉罕注视她的视线。
第二天晌午,伊格禀告喀马尔使臣将于两天后来访,兰扎安格已经率团从喀马尔动身。
香果听闻后,说要出去打猎,差遣伊格准备干粮、水和毛毯,翻出一身轻便骑装换上,带上弩箭和寒铁宝剑,与伊格策马离开部落。
伊格策马追随香果半日,发现香果并无半点打猎兴致,对不时出现在眼前的黄羊野兔视而不见,只管策马疾奔。
当两人驰离库雅部落领地时,伊格才突然发现,她居然是朝着喀马尔部落的方向前进。
伊格没有询问香果,只紧随在她后头,从出生起,香果公主就是他的主人,亦是他未来的妻主和一生仰仗的女子,作为一名没有名分的低等通房侍卫,必须遵从妻主一切命令,而无权过问妻主的事情。哪怕妻主要他死,他也只能遵循。
暮□临,人与马都累了,找了一处在下风口比较隐蔽的岩石高地,两人下了马。
伊格把两匹马牵到岩石后面背风的地方拴好,取下羊毛毯和牛皮毡布,用刀隔了些草铺在地上,再把牛皮毡布铺在上面,把厚厚的羊毛毯留给香果,自己拿了薄毯正打算走远点歇下。
香果不乐意了,抢过薄毯,硬拉着伊格一起坐在垫得很舒适的毡布上:“你想明早变成冰块么?”
她把厚羊毛毯展开裹在两人身上,打开干粮袋,割了一大块风干牛肉,分一半给伊格,两人就这青稞面和水吃了晚饭。
香果吃饱喝足,打着饱嗝满足地拍拍肚子,靠在伊格温暖的肩膀上准备打盹。
伊格的下颚被香果柔软发丝轻拂,鼻尖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脸烫得厉害,可他不敢挪开,更不敢触碰她,绷紧了身体,僵硬地坐着,仍由香果慵懒地靠着自己。
香果察觉到伊格的紧张,靠在他胸口,甚至听见了他慌乱急促的心跳声,扑哧一笑,食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你放松点,那么紧张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硬邦邦的,跟块石头似的,咯得我睡不着觉。”
伊格胸口往里缩了缩,窘迫地别过脸,轻声应诺:“是。”
他呼了口气,放松了身体,靠在岩石上,把羊毛毯拉高,仔细裹好怀里的人,香果抱住他来不及撤开的手臂,调整了一下位置,环住他精瘦的腰,低声笑道:“靠紧点,暖和。”
重新听到伊格擂鼓般的心跳,香果在他怀里得逞一笑,十分好心情地闭上眼睡去。
伊格听到她睡着发出了细微鼾声后,才勉强平复下紧张的心情,松了口气,合上眼浅眠。
在野外,两人不敢放松警惕,都没有睡沉,不到两个时辰,天空已微微泛白。
香果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抬头正对上伊格晶亮的眼睛,伊格立刻羞涩地移开视线。
香果扳过他的脸,冲他咧嘴粲然一笑:“早上好!”
伊格俊俏的脸红得堪比朝霞,结结巴巴回道:“公……公主……早上好。”
香果跳起来伸了个懒腰:“咱们该出发了,时间宝贵,希望能尽快遇到他,我可不想再一次挨棍子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骑上马继续朝着喀马尔方向进发,太阳完全从云端显露之时,远远看到了喀马尔使臣团的马队向他们走来。
香果勒住缰绳,仔细眺望,一位身着华服的英俊男子骑着纯黑骏马走在马队最前端。
香果笑眯了眼,挥手大声召唤:“兰扎安格!兰扎安格!!”
☆、力争娶不嫁
兰扎安格听到呼唤,微微一怔,循声远眺,只见前方有两人两骑朝自己奔来,前面白衣女子不停挥手,大声喊他的名字。那女子很面熟,待他瞧清楚了,居然是半月前他俘获后又送回去的库雅小公主香果。
兰扎安格脑中很快闪过那日两人的交锋的画面,唇角上扬一丝幅度,不由驻马等待。
喀马尔的士兵们并不认识香果他们,只见到远处两名陌生人突然冲来,为防意外,抽出佩刀,正欲展开阵势保护大王子。
兰扎安格挥挥手,阻止了侍卫们的行动,脚镫轻轻敲打下马肚子,慢慢策马迎上前去。
香果见他策马朝自己走来,回头对伊格使了个眼色,两人渐渐放慢了速度,直到与兰扎安格相遇方停下。
兰扎安格淡然地打量了香果一眼,对方一点也不见外,笑得阳光灿烂,还老朋友似的朝他摆手打招呼:“有几天没见了,你还好吧,侍卫长。或者,王子殿下?”
兰扎安格笑望着她,柔和晨光下,深邃的俊眸微漾细碎的光芒,很抢人眼球:“香果公主不会又离家出走了吧?可需要我再次护送你回去?”
香果丝毫不介意他话里嘲讽之意,大咧咧地笑道:“我这次是特意来找你的。”
兰扎安格一怔:“找我?”
“对啊。”香果笑容可掬:“你不是向我母亲提出两部落联姻和亲巩固联盟么,我就是特意赶来就此事跟你打商量的。”
兰扎安格眼眉一挑,目光更亮:“你找我……商量和亲?”
香果频频点头,拱手施了一礼:“是啊,是啊,不知殿下能否容许我耽误您一点时间?我是十分严肃地找您商量和亲一事。”
兰扎安格听她语气诚恳态度谦卑,不像玩闹,遂打消了几分疑惑,只笑道:“和亲事关重大,我想等到达贵部落后,与酋长大人谨慎商议,公主还是……”
香果打断他的话,正色道:“作为库雅部落挑选出来和亲的公主,难道我不能事先了解一下你的为人么?”
兰扎安格眸中迅速掠过一丝惊喜,面上不动声色,仍微笑道:“酋长大人已经做出决定了么?”
香果瞥了眼他身后的侍卫,策马挨近他,招手示意他低头附耳聆听。
兰扎安格好笑地俯首到她面前,香果拢起手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我母亲只是有这个意思,但还没决定,是我自荐和亲的。因为我觉得,再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你想听听原因吗?”
兰扎安格见她目光闪闪期盼地注视着自己,强抑唇边不断上扬的笑意,心中莫名柔软,不忍拂了她意,也就顺着她话:“愿闻其详。”
香果朝他身后的侍卫和使臣们努努嘴:“这么多人看着,不好讲话。”
兰扎安格嘱咐了众人几句,与香果下马走到一旁草坡上,笑道:“公主,这下可以说了吧。”
香果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好一会儿,仔细想了想,才道:“殿下心中理想的妻主是什么样的女子?”
兰扎安格一愣,旋即反问:“公主为何这么问?”
香果转身注视着他,很是认真地问道:“殿下是堂堂酋长嫡长子,本可以依照心中所愿娶到一名心仪的女子,可如今为了整个部落亲自和亲,不能随心选择未来妻主,有没有觉得遗憾?”
兰扎安格抿嘴一笑:“今日之前我的确觉得有些微遗憾,毕竟不知道梅朵雅酋长会将哪位千金许配给我;但今日见了你……”狭长的凤眸微眯,七彩阳光映在他晶亮的眸中化为细碎星光。
那一瞬间,香果有些恍惚,觉得整个心神似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吸了过去,袍袖下的手握紧,指尖掐入掌心,刺痛让她迅速回神,镇定地就势接过他话语谦虚几句:“见了我之后,殿下这种遗憾只怕更深吧。其实,我何尝不是呢,本可以娶夫纳侍,却要当别人家倒插门的妻主,何其窝囊。为了减轻你我心中遗憾,我特地跑来找你商量。”
兰扎安格闻言笑着摇摇头:“我可没这么说,只怕是公主自己心中对和亲不服,才来找我商议的吧。”
香果背脊挺直负手而立,一本正经地说:“我的确不甘心,天下间即便是最窝囊的女子只怕都不愿嫁给男儿,何况我还是库雅堂堂三公主。所以我想跟殿下立个赌约,输了的人嫁给对方。”
兰扎安格惊讶地注视香果,见她神情庄重,并无丝毫戏谑之色,剑眉一挑:“公主方才说你是自荐和亲,那就是说,梅朵雅酋长并没有决定哪位公主嫁给我,如果和亲之人不是公主,我又何必与你打这个赌?”
香果点点头:“不错,母亲尚未作出决定。只不过,我大姐和二姐均为庶出,大姐对一位男子情有独钟数年,非君不娶不嫁;二姐生性风流,已有三夫四侍;我是嫡出长女,尚未及笄,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殿下在喀马尔摄政多年,自然知晓如何选择对双方都有利吧。”
兰扎安格收敛笑容,沉默不语。
香果见他眉宇微微蹙紧,知道他心中已有些许动摇,赶紧趁热打铁,摆出一副悲哀的模样,叹道:“我作为一名女子,若嫁给男人,一辈子都被世人耻笑。如今,我亦不过向你求一个机会,虽然我赢你的可能性十分渺茫,可我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哦?”兰扎安格颇有兴趣地看着她:“不知公主要与我赌什么?说来听听,或许,我会答应。”
香果继续唉声叹气,垂头哭丧着脸:“我这是没法子啊……母亲曾说过,珠赫草原上,被选中的女子若不愿意嫁给酋长嫡长子,只有跟他比试一场他最擅长的技艺,除非光明正大地赢了嫡长子,否则必须嫁给他,一生一世以夫为尊。我听闻,殿下素有珠赫猎王之称,我想能不能跟你比试狩猎技术。若长生天庇佑,让我侥幸赢了您,我娶你嫁;若我输了,老老实实嫁给你,一辈子守着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