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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到的正是冯开林。到了书院,自有接待应试学生的地方,挂了名,寻了以前在书院求学的瑞昌同乡,打算问问开学试的问题,他们几个人便进了浩然楼。没想到还没坐下,就碰见小方姑爷几个匆匆出去。冯开林心中疑惑,打了个招呼,小方姑爷却没搭理他,正奇怪呢,上头有人叫他上去。
旁边几个同乡一看,激动不已,纷纷起身行礼,低声告诉他:“那是山长浩然先生,快些上去!你小子真走运,还没入学就碰见山长了。”
又是激动,又是懵懂,冯开林一脚深一脚浅地上了楼。浩然先生带他到了雅座,温声问道:“你是来应试的学生么?刚见你与那祝英台打招呼,你们可是熟识?”
“祝英台?”冯开林犹如在梦中,喃喃重复了一句,正色行礼道:“学生瑞昌冯开林,正是来参加浩然书院入学试的。学生,并不认识什么祝英台。”
这下轮到浩然先生奇怪了:“哦?你不认识,刚才你不是还跟他们打招呼么?”
山长相问,冯开林自然是知无不言:“那个,确实是学生的熟识,只是,并没人叫祝英台。”
浩然先生好笑了:“名字也是假的?这倒有意思。你说说,那个头最矮的少年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又做何营生?”
“是。”虽然心里有点疑惑,冯开林还是言无不尽地把小方姑爷卖了个底朝天:“那少年名为方沐阳,与学生是同乡,也是瑞昌人。家住瑞昌城中,他,他是城中富豪方家的赘婿……”他越说越慢,不晓得如何继续说下去。毕竟在大多数人来看,做赘婿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做了赘婿不说,还连名字都改了,简直就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面。
浩然先生了然,心道难怪他要用假名,之前的一丝不快也就烟消云散,而是好奇地问道:“这方沐阳可曾进学?”
“这……”冯开林回想了一下,小方姑爷会造盐,能吵架,听说打架也挺在行,跟衙门关系也好,跟下九流混一块儿,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就是没听说过小方姑爷上学。于是如实答道:“学生不知,不过老方姑爷在瑞昌办了一个私塾,给蒙童授课,小方姑爷应该,应该是识字的吧……学生确实不是很清楚。”
浩然先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勉励了冯开林几句,不过是叫他潜心温习,好生备考之类的话,也足够冯开林感动不已。不过临出门前,冯开林迟疑了一下,还是长揖到地道:“山长,小方姑爷若是有不尽之处,得罪了山长还望山长见谅。他年岁不大,又是个小混混,素来不知礼惯了,好在口舌上头占些便宜。山长,您大人大量,莫要同他计较。”
现在的孩子都这般有趣么?浩然先生摸了摸短须笑了起来:“不会不会,那孩子挺有才的,老夫怎么会为难他?不瞒你说,老夫想收他做弟子,没想到他倒不肯,慌忙逃走了。这么多年,他倒是第一个,有趣有趣。那孩子很好,哪里像是混混了?”
冯开林一听松了口气,还以为小方姑爷得罪到浩然先生头上了,这才有些口不择言。被浩然先生一说,他倒赧然起来,红着脸补充道:“只是世人都如此说罢了,小方姑爷人还是很好的,他虽为金帮之首,倒也约束帮众,并未曾有过鱼肉乡里,为恶乡邻的事情。便是知县大人,对他也是赞赏有加的。能得到山长的青眼,倒是他的福气。只是他散漫惯了,受不得约束,想来才拒绝山长的。山长莫怪……”
浩然先生点了点头,将长袖一挥,笑着宽慰冯开林道:“不用担心,老夫并未有怪罪之意,你且好生温习功课,我浩然书院的入学试虽不算难,也不是那般好过的。安心备考吧!”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冯开林松了口气,躬身退出了房间,抹了抹汗暗道,这小方姑爷真是个不安生的,走到哪儿都能惹出一堆事儿来,难道传说中的事精说的就是他么?不行,得打听打听他又干了什么了。
哪里用他张嘴打听?不出一日功夫,《咏梅》《桃花诗》传遍定州府,市井传唱。只是有人说作诗的叫祝英台,有人说是叫方沐阳,议论纷纷的,就连窝在客栈里头的方沐阳一行人也知道了。
听见祝英台这个名字,方平安又是一场好笑,抱着方沐阳的胳膊直摇:“沐阳哥哥,你怎么就想了这么一个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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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存稿君向大家挥舞小手绢,作者快回来吧,存稿箱君顶不住了啊亲!
☆、082 定州三虎
这个话题不能提,提起来方沐阳就想给自己俩嘴巴子。你说你丫是不是犯贱,给自己起个什么化名不好,叫祝英台干什么?人家是女扮男装去读书,你是女扮男装做赘婿,这种巧合很有趣么?有趣毛线啊!祝英台是化蝶了不错,可是也死了好不?小方姑爷芳华正茂,还不想死呢!
不过眼下比较苦恼的是无意中出名的问题了,小方姑爷正色道:“不过是随口乱说的罢了,哪里想到那么多。眼下也歇得差不多了,你跟碧草留在客栈好好玩,我要去办正事了。”
听他提起正事,方平安很乖地保证:“你去吧,我不会乱跑惹事的。”说罢又狡黠一笑:“就是惹事,也一定没有你的本事大,连浩然先生都能惊动。”
昨天就想问的,当时情况紧急忘记了,这会儿方平安又提了起来,方沐阳自然问道:“浩然先生很有名么?怎么好像连赵晨也知道的样子?”
“是你孤陋寡闻好不好?”方平安丢了一个鄙视的白眼:“要是让爹知道,非教训你不可。平日在家,爹也经常提起浩然先生的。”
浩然先生,确切地来说已经不是单指某一个人,而是浩然书院,乃至整个北齐文化的象征符号了。最初的,也是真正的浩然先生,是北齐开国皇帝的先生,并且也是北齐第二代皇帝的先生。作为培育过北齐两代君王的大儒,文化上的素养自然是不用说了,而且为了避免卷入朝堂纷争,浩然先生终身未受一官半职。
当第二代北齐皇帝登上帝位的时候,浩然先生已经是六十高龄,可他坚持回到了家乡,开办浩然书院,只求能让更多的人能有机会读书。据说此举受到了皇帝的赞赏,浩然书院的门匾上四个大字就是皇帝手书,并用了玉玺。
自此之后。浩然先生作为浩然书院的山长,并一种特殊的荣耀,由他的弟子继承下来。每一个继承了这个名号的弟子,都会在自己的传人中悉心培养有潜力成为大儒,并能管理书院的佼佼者。待弟子出师之时,正式将书院及浩然先生的名号传承下去。
现在的这位浩然先生,据说是三十岁便接过了这份荣耀,且潜心于学问,是北齐儒林众人敬佩的名家大儒。在浩然书院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是如今的皇帝来了。也得门前下马。潜心受教。
方平安说起来那个兴奋啊。眼睛里头满是崇拜之情,显然是让老方姑爷给熏陶出来的。方沐阳听了只是讪笑,尼玛,早知道有那么尊大神在酒楼里。她是打死也不会卖弄的,这下可弄巧成拙了。
算了,既然发生了就不提了,反正也没打算在定州待很久时间。方沐阳叫上赵晨,一同办她的正事去了。
定州城有坊有市,但是布局略显凌乱,最繁华的大街上头,也按着路段粗略分出了所售商品的范围。方沐阳早就着人留意着这边儿,但是这繁华的街市还是第一次来。便与赵晨一路慢慢逛着。定州这边帮忙落实铺子的也是当地一个小帮派,算是冯麻子的交情,只是说了一次,人家就给留心上了,可惜这块儿的生意太好。一般很少有铺子出让。难得碰到合适的,便立即告诉了金帮。
远远瞧见赵晨过来,那人就笑着迎了上来:“赵兄弟,你到了?”
赵晨笑着点了点头,站在方沐阳身后半步介绍道:“这位是定州三虎的风流虎蒋信蒋三爷,这是我们小方姑爷。”
早就听说瑞昌金帮的老大是个半大的娃,可亲眼见到,蒋信还是惊了一惊,但他也是老江湖了,掩了异色笑着拱手为礼,嘴里吹捧着方沐阳:“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见了小方姑爷,可叫我们这些老骨头怎么活啊?!”
方沐阳自然晓得这不过是一句恭维而已,也笑着说道:“定州三虎威震天下,刘大爷可好?郑二爷可好?三爷您可别这么夸我,我晚生后辈的,您要多提携。日后在这边儿的生意,也要您多照顾才是!”
花花轿子人抬人,几人说笑了两句,蒋信便领着方沐阳几个往那处铺子走去,嘴里介绍道:“自从得了信,咱们就留意上了。可小方姑爷您是不知道,这定州城里,但凡好些的地段,好些的铺面,都是那些个达官显贵家的,一般情况下,都是长租,少有换铺子的。也是赶了巧,上个月咱们场子里头有个小崽子手风不顺,接连输了一千多两银子,便将铺子质押给了咱们。我一看吧,哟,这铺子位置是好得很,就做主先帮您留下了。喏,到了。”
说话间便到了他说的那处铺子,确实是位置极好的。正对面是银器店,银器店左侧是一个茶楼,右边是个小小的点心铺,生意火爆,还排着长队。铺子这边左侧是个成衣店,右侧是个布庄,中间夹着的铺子大门紧闭,上头的牌匾落了灰,“李记香粉”几个字儿倒是还挺清楚。
繁华街市,周遭基本都是做女客生意的,这铺子的生意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蒋信一摆手,跟着的下人便上前来开了门,请他们几位进去。
屋里摆设架子都是齐全的,连架子上的胭脂、香粉等物都还好好摆在原处,只是落了一层灰而已。方沐阳随意打量了一下,心里倒是极满意的,随手从架子上拿起一盒香粉打开看了看,挑了点擦在手背,跟从南楚弄的货比对比对。
蒋信还在继续介绍着:“这铺子的主家来头不小,不过平素行事倒是挺和善的,我也打过招呼了,这会儿也该到了。”
赵晨听了一愣:“这铺子还有主家?”
蒋信笑了起来,到底是年轻人,江湖阅历浅,便细心解释道:“赵兄弟有所不知,这定州城里头的铺子,动辄就是万金,还有价无市,一般人想买也买不到的。这个铺子的主家,来头可不小,是宫里娘娘的产业,只不过托了娘家照管而已。这样的铺子,根本就不是价不价的问题了,有这么个来头,谁平时也别想欺了你去。若不是那小崽子输了钱,哪里会将这铺子让出来?”
他倒是说得轻描淡写,可这么淡淡几句话里头,透露的意思还真不少。拿方沐阳的口气,那就是信息量很大。一来么,是说铺子有后台,一般连官府都不会来乱搞的。要知道平素这街头上的生意,除了偶尔有小混混来收保护费,官府的衙役也是要收的,只不过不叫保护费,而是份子钱,意思么,都是一样的。
二来定州三虎弄到这铺子的过程,只怕也不怎么美好,好好的,怎么就会迷上赌博,输了铺子?瞧这铺子里头的香粉质量,也算上乘货色,这女人的生意,不说是日进斗金,总是不会亏钱的。还偏偏犯到了定州三虎的手里?呵呵,要是这里头没有猫腻,方沐阳就是很傻很天真了。
不过总是承了定州三虎的人情,或者说是冯麻子的人情,赵晨还是很感谢的,笑着接口道:“铺子再好,没有三爷照顾,哪儿轮得到我们几个乡下小子?”
蒋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