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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听到这话,莫迟那原本锁紧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不是么?是你说的,你宁可接受我的过去,也不想再迎接更多未来。”李恪伸出手,轻轻刮了刮莫迟的鼻尖。“所以有洛玘她们这些过去就已经足够了。”
“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打算赶走洛玘。”听到李恪说中自己的心思,莫迟露出飨足的笑容,斜倚在李恪怀里,低声道:“非但如此,我还打算圆了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给她孺人的位置。”
“什么?”李恪反倒是被吓了一跳。“你是认真的?”
“那日我去试探父亲时,父亲曾说我善妒……”莫迟把头埋在李恪怀中,嘟囔着。“因为我卖了别人送给你的歌姬。”
“啊,是柳氏那件事?”李恪不以为意,“这件事和父亲解释一下就是了。”
“嗯。”莫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不过父亲没有说错。我的确是个善妒、爱吃醋的女人。我知道,我是个很自私的王妃。即便是身怀有孕,我也没有像是其他的贤妻那样把你推给其他的女人。不过,我也确实做不到这种事。”
感觉到莫迟内心的动摇,李恪把手臂收紧,将莫迟紧紧锁在怀里,凝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知道吗?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你从来都不会把我推给别人。不像是父亲,也不像是母亲,你选中了我之后,就义无反顾的决定留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
想起当初在安州,莫迟为洛玘第一次讲情时的情形,李恪的嘴角微微上翘:“记得那个时候,你曾经对我说,如果是你,不一定有勇气像她那样。我倒是觉得,如果那样被我冷待的人换成了你,你一定会有甩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的勇气。你无法把我推到别人身边,相同的,你也不会那样低声下气的求我不要抛弃你。我啊,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李恪的告白让莫迟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泛起红晕。
“为德,虽然我不会把你推给其他人,可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对不起栖玉院里的女人们。作为妻子,我从没觉得独占你是错的,但是为了让我能伪装成大度宽容的正室而让她们就这样没名没分的留在栖玉院里……即便不打算给她们宠爱,至少可以给她们一个身份。”感动过后,莫迟说出了自己的考虑,自嘲道。“而且……如此一来,我还可以继续充当那个大度宽容的正室,把这个形象演绎的更加完美吧……”
“可是莫迟,我不觉得洛玘会领情。这次,洛玘就是在诬陷你之后,都还曾想要用一件事向我求情。”李恪说到这句话时,语气变得有些犹豫起来。“我担心他会更加的过分……”
“她的依仗,就是在我之前的那位吴王妃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莫迟这种了然的态度,让李恪有些吃惊。
“她曾经对我提到过,我想,应该是这件事。”
听到莫迟这样的回答,李恪顿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莫迟,崇敏的事情,我没有想要隐瞒你。但是,一直以来我也确实不怎么想要对你提到她。”
崇敏,这个陌生的名字就是之前李恪的妻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莫迟发现自己的心情居然意外的平静。她静静的看着李恪缓慢的讲起他的结发之妻,没有怀念,没有伤感,有的只是平铺直叙的回忆。
“崇敏的父亲杨誉,是个让我羞于与之结亲的男人,好色、荒诞、行为放浪、为官糊涂……除了和母亲份属同族,有个备受母亲喜爱的漂亮女儿之外,他实在没有任何的优点。”提起杨誉,李恪面露憎恶。“那年我刚刚和他的女儿定下婚事,他也因此才有资格入宫饮宴。结果酒醉之后,居然在宫中调戏宫女,被都官郎中扣押审问,他在千牛卫任职的儿子还为此告到父亲面前,使得我也受到牵连在朝堂之上成为笑柄。我那时候年纪小,觉得特别难堪,也因此从娶亲时,我便心有不满,大概那时候让崇敏也觉得很难堪吧。”
“这桩婚事就这么别别扭扭的成了。订亲之前,我曾见过崇敏一面,对这个像木偶似的大家闺秀,并没有什么好恶,可惜她那个爹爹,却着实让我厌恶到了骨子里。我们成亲之后,就一起前往我当时的封地齐州,她平时总是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亲近——何况我本来也不想亲近她。崇敏虽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和那时候的我完全没有任何交集。她冷漠死板,我们就连同房,也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李恪叹了口气,“我那时候年轻贪玩,她又身体虚弱,不能和我骑马出游,如此时间久了之后……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王爷,我将洛玘给了你好不好?”
“我当时很生气的拒绝了,因为我……说来可笑,我曾经看过母亲那么的爱父亲,也向往过有一个这样爱我的女子,所以在那之前,我对于身边教导人事的丫鬟都不太亲近,也没有庶子女。我想,我是期待过她能成为一个爱我的妻子的,但是……在她三番五次对我故作温柔大方的说出这样的话以后,我就知道,我是再也不会爱上这个女人了。我想,她大概也从来没想过要爱我吧!她对我,应该也是心有抵触的,我开始怀疑,她是心有所属,不然的话,怎么会一个劲把我往别人身上推呢?于是,我干脆遂了她的心愿,纳了她的陪嫁丫鬟洛玘。”
“也许是因为一起长大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洛玘非常崇拜她家小姐的缘故,她的行动举止,简直就像是崇敏的影子,让我一直都觉得非常难受。她以为我很迷恋崇敏,于是像是要补偿我崇敏的冷淡一般,对我特别的热情。我可以给她锦衣玉食和表面上的日日承欢,但是面对一个傀儡、一个影子,我又如何能投入什么感情?结果这样,似乎让这女人越发胡思乱想起来。”
“胡思乱想?”莫迟想起洛玘神神秘秘的样子,皱起眉,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洛玘认为,杨崇敏的死,是你做的手脚?”
李恪的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八成是吧!她大概以为因我宠爱她的事逼死崇敏的,所以才会在崇敏死后冷落了她。其实崇敏本就体弱,之后更添了葵水不尽的毛病,到了安州之后,她病的越来越重。等我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服药时,她的病情已经严重到救不回来了。”
说完这些,李恪的神情显得格外疲惫。“在她死后不久,杨誉获罪、全家下狱的消息传到了安州。我才在她的遗物里看到了一封杨家寄来恳求她伸出援手的信。以我们相敬如冰的关系,她当然不可能主动向我求助。而杨誉之事,我虽然也收到了消息,但确实根本不打算出手相助。如此说来,她的死,倒也确实是我的责任。”
莫迟听到这里,也叹了口气。李恪没有提到他是否真的清楚杨崇敏为何对他冷淡疏远,是教养使然又或是早已心有所属,此时都已经不再重要。如杨崇敏这样的怨妇,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绝不会少。
“说来不怕你觉得我冷酷,对于崇敏的死,我没有觉得多么痛苦。我只是暗暗的决定,再娶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一个能让我去爱,也肯爱我的女子,再也不想要之前那样的婚事……然后,就在那一晚,我遇到了你。”
九十七 有子并非万事足
更新时间2013…8…2 15:03:36 字数:3482
在叙述杨崇敏的事情时,李恪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特别怀念,或是伤感的神色。他只是显得很疲惫,就像是所有人回忆起自己觉得很无可奈何的一段生活时的神情一样。只有在最后,当他提起和莫迟的初识时,眼神中才又绽放出了异样的神采。
这样的变化,莫名的让一旁的莫迟觉得很开心。
李恪说完之后,只是静静的看着莫迟,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莫迟咬着唇,苦恼的想着自己究竟应该说些什。杨崇敏,这个过去她虽然介意,却始终连名字都没有问过的女人,如今被李恪这样直接的将他们之间经历过的一切都摆在眼前,这让莫迟有些措手不及。李恪没有提起杨崇敏的事情时,她觉得这个人的存在,是自己心底的一根刺,可是等她听李恪坦白了一切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嫉妒这个女人的存在。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沉默了不知多久之后,莫迟听到自己的声音略显干涩的响起,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做出了回答。“为德,那都是些过去的事了。”
“莫迟……”李恪深吸了一口气,“听了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崇敏的事情也好,洛玘的事情也好……我不想对你说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希望你看到我这样的一面。我并不是什么圣人,甚至可能连好人也算不上……”
“听你说了这些之后,我确实觉得有些意外。”莫迟微微一笑,想起了那晚自己还因为乌卿指责李恪太过心软而哑口无言过。但是如今看来,李恪的心软重感情,似乎只针对他所在意的某些特定的人,担心他是否过于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完全没有必要。
看着李恪有些僵硬的脸色,莫迟笑着把话继续了下去:“我曾经怕你太过心软,现在看来,反而是我多虑了。为德,圣人是不能当皇帝的。”
听到莫迟这样的回答,李恪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他看着莫迟不似作伪的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本以为你会……我还是小看你了。我很好奇,你难道不会担心,我这样冷酷的人,有一天也会这样对你?”
“为德,那我问你。”莫迟想了想,突然拿起那条染血的锦帕道:“你对这条染了血的锦帕,就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么?”
“问你什么?”李恪看向那条锦帕,挑了挑眉。“虽然我知道,我们第一次共度的那夜,你的床上的确有这样的一条锦帕,但是我也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就算那些地方真有可以伪装成处子的秘术,你的反应也是装不出来的。莫迟啊,虽然你在人前总是一副很聪明的样子,但是在我看来,你意外的坦率呢……”
“这就是了。”莫迟将锦帕放回原来的位置收好。“当初为了瞒过杜阿姨,我弄破手指做了这条假元帕,你即使发现了,也没有怀疑过我。”她转过头望向李恪,“既然你能够如此信任我,我又为什么要为了过去的事情就去怀疑你呢?”
看着李恪既惊又喜的神情,莫迟微笑着抚摸着小腹,神情平静慈和:宝宝,其实妈妈说谎了,妈妈也会觉得不安,也会担心。随着了解的深入,便会感到你的爸爸比妈妈想像中还要厉害得多,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助他、站在他的身边?而那样的他,会不会有一天变了心,会不会有一天对我也冷酷起来呢?可是,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又有了你,那就算再不安,妈妈也会坚持到底。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全都明白了,我也该准备一下入宫请旨了。”强压着心中的那股动摇,莫迟若无其事的笑道。
“入宫请什么旨?”李恪奇怪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我不打算赶走洛玘,不但如此,我还打算给包括她在内的栖玉院众女们求得一个身份,把我贤妻的形象,完美的保持下去。”莫迟自嘲的勾起嘴角,但很快便狡黠的看向了李恪。“既然我的夫君是个坏人,我也可以做个虚伪的坏女人吧?”
李恪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