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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齐罗伯契特利?”纳那华特辛疑惑地以目光追逐明荣夏的背影,明荣夏已经下了楼。
姐姐已走出小区,明荣夏看见她的背影,追上去。明繁华的步伐并不快,可怎么也追不上。她转入了公园,明荣夏跟着进去,但姐姐的身影在交错的树影间消失了,他追入树丛,四周只能看见树。
“荣夏,你怎么来了?”
这是姐姐的声音。明荣夏猛然转过身,见到姐姐和米勒。
“正好,关于你和妈妈的事我有话要说。”姐姐说。
“还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明荣夏扯开裹住神刀的布,露出黑色锋刃,“姐姐……不,女神。我要为妈妈报仇!”
“你在说什么?”明繁华感到莫明其妙。
但明荣夏已经握住神刀向她刺来,女神手指轻点,在她与弟弟之间形成透明的防护壁,刀尖触上壁面,银色与黑色的光如波纹般交替辉映,黑色闪电从刀身中迸出,撕裂了保护层,明荣夏冲入防护壁,明繁华失色地后退。
刀身插入肉体的感觉明荣夏第一次感觉到,很一般,可是很厌恶。直到姐姐的尖叫将他从失神中惊醒。米勒挡在他与姐姐之间,刀刺穿了他的左肩,他紧皱着眉,一手握住刀身,低吼着将刀拔出。
这一刻,仍握着刀柄的明荣夏感到热液喷溅上他的手和脸,他后退,忘了放下凶器。
伤并不在致命处,可米勒变得很虚弱,血不断从左肩涌出,滴落地面,立刻成了黑色。姐姐抱住了不支倒地的米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含泪向明荣夏大叫。
明荣夏说不出话,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绝对不是。
发着银光的球体围住流血的米勒与流泪的明繁华,球体缓缓上升。明荣夏只能仰望。球体突然加速了,化作闪亮的星,消失天际。
明荣夏木讷地转身,纳那华特辛站在他的身后,明荣夏发觉印第安青年不仅看着他,还看着他手中的刀。他也看着石刀,刀身起了变化,残留刀身的血凝结成看不明白的图案,附着刀身,不一会儿后就消失了。他感到手中的不是刀,而是生命体,它活了。黑暗神曾说,这把刀需要鲜血。明荣夏头一次感到了对活着的厌恶。
卷末节 云端的阴谋
母亲的葬礼冷冷清清地进行,家族没有多少亲戚,只来了几位母亲家的兄弟姐妹。她的死令周围的人震惊,警方介入了这起谋杀案,明荣夏有意掩饰真相,没有告诉警察杀死母亲的是姐姐。直到出殡那天,姐姐依然没回来。
他误伤了米勒,姐姐一定很伤心。听纳那华特辛说,凡是被神刀伊斯特利刺中的生物注定会痛苦地死亡。明荣夏内疚,这种心情与母亲被杀的悲愤一起在他的心底斗争、挣扎。
看着缓缓送入焚化炉的母亲,明荣夏此刻突然发觉,她是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当天夜里,他提着行李离开了家。
寂静的云上国每天都如墓地般沉寂。宫殿里突然传出一阵急促奔跑声,一个老太婆扑倒在大殿中央,她不是跌倒,而是深深的一拜,面向宝座上比她更老的老头儿。两侧纱帐轻舞,老太婆不敢乱动。
皮肤如树皮的特斯卡特利波卡振动着他已老化的声带,吃力而缓慢地说了话。“你回来了,维维科约特尔?事情进展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如同皮球漏着气。
老太婆如巫婆般阴森地微笑,他的外形开始发生变化,但在完成变化前躲入了纱帐后。
黑暗神微皱了掉光眉毛的眉头,“维维科约特尔,你仍然不肯展示你的真面目吗?”
纱帐后传出男人的声音,“请原谅,万能的特斯卡特利波卡。骗子的伎俩如果被揭穿,只有饿肚子的份,所以我不能展示我的真面目。承蒙您的庇佑,事情很顺利,我已经成功使明荣夏怀疑自己的身世,造成家庭不和。”
“你还杀了他的母亲?真是冷酷无情啊!”黑暗神抚mo着宝座旁的黑豹。
“我需要挑拨姐弟俩的关系,有什么比让明荣夏亲眼见到姐姐杀死妈妈更能使他印象深刻呢?”
“冒充女神,你好大的胆子!”黑暗神露出满意的笑,“不过效果很好,我很满意。”
“能得到您的赞赏是我的荣幸。这次行动同样充满了危险。明荣夏身边有一位拥有侦测与预知能力的鹰战士,不过要躲过他的眼睛很容易。但要躲过女神的双眼是不可能的,明繁华外表柔弱,其实是个厉害角色,如果被她撞上,我必死无疑。幸运的是这种事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原于您的庇佑。您派遣手下最得力的战士协助我,不仅保护我的安全,更使我可以安心行动,而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打搅。”
黑暗神的目光瞥向左侧。他的身后站着两名随从,右边的是和尚觉慧,左边立着占辉。“占辉,维维科约特尔在为请功呢!”老头儿发出冷笑。
占辉手里数着念珠,沉默不语。他肩头的麻雀也同样沉默。
“我虽然居住墓宫深处,但却感到了一股力量波动。我的神刀觉醒了,对吗?”提到这事,黑暗神止不住喜悦。
纱帐后的小神跟着他一起喜悦。“一切承蒙您的庇佑,神刀喝到了米勒的血,月亮女神最厉害的战士与情人已经可以提前宣布死亡了,而刺伤他的是明荣夏,姐弟俩的矛盾将不可调和。”
“很好,很好。考约尔克兆圭,这就是你与我作对的下场!我将借你亲弟弟之手除掉你!”特斯卡特利波卡很久没这么高兴了,“维维科约特尔,我要奖赏你。你想要什么?”
纱帐后的维维科约特尔没有立刻答复最高神,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万能的特斯卡特利波卡,我已经是神了,身为神,没有渴求的东西。我长久以来只有一愿望——能与死神赌一次,无论输赢。”
“与死神打赌?输,留下性命;赢,获得永生?维维科约特尔,原来你也想要永生。可惜你的心愿我无法为你达成。”黑暗神说得很遗憾。宝座旁的矮桌上放着面镜子,他拿着照了照,镜中的苍老面孔令神也哀声叹气。
序之节 有这样一群母亲
煤气炉上的水壶咕噜咕噜冒着气,水还没沸,神无朋子坐炉边向客人们回忆起从前的往事。
那时她还是位妙龄少女,与男友去乡下避暑的决定改变了她的人生。七夕之夜,从天而降的不明物发着强光,照亮了夜空,当她恢复意识时,已身处一座奇怪的公寓中。这里的住户全是年轻女性,每日有专人送来生活用品,除了不能离开社区,她们什么都可以干。
公寓每一层楼都有一个“头儿”,她们佩戴着袖章,对其管辖下的成员只叫编号,不叫姓名,这个编号烙在她们每个人的手臂上。神无朋子记得当时管理这层楼的女人来自某个南太平洋的岛国,她很要强,像个女暴君,任何人稍有企图或对她不满,她就会告密,之后那人将永远消失。所以每日配给中最好的东西必须给她留着,她们对待她像女仆对待女王。这个女人还挺着大腹,有六、七个月身孕了。
不久之后,神无朋子发现自己也怀了孕,这让她害怕又惶恐,什么时候受孕,她根本没有记忆。并且她立刻发现,这里居住的所有女人事实上都是孕妇,只是怀孕的月份不一。
每周会有一队医生来给孕妇们作检查。这一次她们听见了那个傲慢的岛国女人的哭声,因为她听见医生说她腹中的胎儿已经死了,接着她被带走,与其他被医生带走的女人一样,她没有再回来过。当天晚上,同寝室的英国女人被任命为新的头儿,整层楼的居民才终于有好点的日子过了。
一天夜里,神无朋子没睡好觉,因为楼下很吵,闹了整晚。第二天她才听说住在楼下的女人中有几个联合起来,谋杀了平时欺负她们的头儿。大清早就有神秘的工作人员抬走了尸体,没有人受到处罚。从议论中神无朋子得知这起谋杀案的主谋是个刚到不久的美国女人,编号“0573”,她篡位成功了,才不到一个月,她便坐上了楼层管理人的宝座。
这件事让神无朋子感到万分恐惧——她究竟身处什么地方?
随着腹部渐渐隆起,生产的日子就快到了,她发觉医生们对她特别照顾,因为她腹中孩子现在仍然很健康。听其他女人说,这是少有的情况,据说大多数人在生产前就被检查出孩子畸形、死亡,或者有病。尽管倍受关照,但神无朋子的恐惧也日趋剧增。她害怕,无论孩子怎样,母亲的路只有一条,有传言说她们生完孩子后就会被杀掉。医生们虽然非常关心她们的身体,其实他们在乎的是胎儿。
阵痛的那天,她与另一个即将分娩的女人一起被推入产房。那个女人胎位不正,只能剖腹产。她看见孩子血淋淋地从母亲腹中拖出,啼哭了两声就没气了,医生们很失望,将死婴丢在一边,也没给那位母亲缝合,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当她的孩子出生时,孩子的哭声响彻了整个产房,听见这啼哭,她就知道她的儿子很健康。她看着他被包起来,护士把他交给一个金发的男人,那个男人高举孩子,喊了声“魁扎尔科亚特尔”,整个产房里的医生护士跟着欢呼起来。金发男人把孩子抱走了。
“魁扎尔科亚特尔?那不是墨西哥神话中的羽蛇神吗?”田中广志打断神无朋子的回忆,“那个孩子就是神无真人?为什么用羽蛇神的名字称呼他?”
“记者,闭嘴!”莉娜没给他好脸色看。“后来呢?你怎么逃出来的?”
水已经沸了许久,主人和客人都集中于故事,没有人搭理它。神无朋子继续刚才的回忆。
她被推出产房时,心里很害怕,她从没有停止过害怕,走廊又暗又长,不知会被推向何处。但这时她听见女人的喊叫从身后传来,运送她的人逃走了。有女人手持武器向她跑来,这些是与她同住公寓的孕妇,她们暴动了,领头人就是编号“0573”的美国女人,从她篡夺管理人位子的那天起,她就注定是个革命者。
她们在这座没有阳光的城市中寻找出路,但她们的革命势头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被镇压下去,参与抵抗的人都被杀掉,只有少数人逃过屠杀,但如果找不到出路,死是迟早的事。她与“0573”在一起,“0573”已有四个月身孕,而她刚分娩,两人在黑暗中艰难摸索,她们看到了出口,跑过去时那里却被玻璃墙笼罩,她们见到只有在纪寻片里才能看见的深海怪鱼发着光从眼前游过,绝望地痛哭起来——她们竟然身处海底。
饿极了的她们潜入住宅区,被监视器发现了,但是一位路过的医生救了她们。这位医生与其他人不同,他同情她们,在他的帮助下,她们逃离了这座海底城市。
重回陆地后她们分开了。“0573”坚持要回美国与丈夫团聚;她也回到了日本,但她已经不过再像从前那样过平淡的生活,她远离了家人,多年来那段经历如恶梦般紧随着她。
莉娜在神无朋子杂乱的屋中翻找到一本剪贴书,里边全是从报纸与杂志上剪下的文章,所有的内容只关于一个人,一个医生。
“这不是法国名医皮埃尔吗?”田中广志好奇地瞧上几眼,立刻认出剪贴报照片中的人,“前段时间他被卷入了一起发生在印度的器官买卖案中,不过后来没了下文。”
“他就是当年救了我们的那名医生。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她。”神无朋子说起来有些激动。
“印度的案子?”莉娜在剪贴书后几页翻到了这个案件的报道,她突然联想到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