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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怎么做些泥腿子做的事啊,把手弄脏、弄粗了可怎么是好?要我说,直接找些个会种花的手艺人来看着就行了,他们擅长这一块,手艺肯定比我们半懂不懂的人做得要好。”
看着好几个人对着说扫兴话的柳淑兰怒目以对,柳真雅很想抚额,但是作为柳淑兰的姐姐作为柳府长女,这个当口她不能再继续当小透明了,于是对着仍挂着满脸笑容的王怡道:“王姐姐,我家淑兰妹妹是嫉妒你能种出这么漂亮的花呢。她前一阵子要学着种花,结果是种什么死什么,我们姐妹几个都笑称她是‘花之杀手’。”
“是呢是呢,二姐姐她把最容易种活的湘竹都种死了。”柳真雅话一落,为证明柳淑兰确实是出于嫉妒而口无遮拦,柳文慧跟着出声证明。
“噗。。。。。。”王怡忍不住噗嗤一笑,“柳家二妹妹,你大姐和三妹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种什么死什么?”
柳淑兰尴尬扯了扯嘴角,“大姐姐就是喜欢露我的底,看我出丑。”
“柳家二妹妹,你以后如果还想种花就来问我吧,呵呵。。。。。。虽然比不上那些专门种花的艺人,但比起作画,我自认为我更擅长种花。”王怡笑着提出了邀请。
柳淑兰的笑脸变得更加难看,低声应道:“好的,有空我会向怡姐姐请教的。”
茶花园里的小插曲很快揭过不提,回到凉亭以茶花为题吟诗作画时又出现了问题。
作画时,清永侯家的双胞胎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漆黑的墨汁撒在了柳淑兰水红的襦裙上。
王怡把柳淑兰带去她的闺房换裙子,双胞胎为赔罪跟了上去。
柳淑兰被王怡带走,柳真雅立刻心神不宁,总有种又会出事的感觉。
和颜安卉说了声,叫上个小丫鬟带路,两人就去找柳淑兰。
凉亭离王怡的闺房挺远,心里再着急又没法像现代那样想跑就跑,等来到王怡住的院子外,柳真雅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刚想进院子,旁边的墙根边传来一个男人很平静的声音,“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你放心,我这会就进宫请旨,到时我们两人都解脱了。”
听壁角是不道德的,但总觉得男人的话很奇怪,要不是小丫鬟的阻拦,柳真雅这会儿早蹲墙角边了。
正打算置之不理,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年轻男孩着一身青色锦袍从墙角走了出来,黑眸里带着凌厉的杀气扫向柳真雅。
柳真雅表情淡然的回视。
气势昂然的男孩顿了一下,抬头直视前方悠然离去。
柳真雅目送男孩离去的背影。
“大姐!”满脸诧异的柳淑兰从墙角处冒了出来,身上穿着新换的粉樱襦裙。
望着脸色不自然的柳淑兰,柳真雅眯起了双眸,“你和刚才离去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们躲在这里商量些什么?”
柳淑兰抿了抿唇,然后似鼓起勇气般抬首对着柳真雅灿笑:“刚才那位是勇王世子,我们没商量什么,不过是碰巧遇上然后告诉他我不想为侧,不想屈居在王怡之下。”
柳真雅呆住,僵化,果然还是出事了吧!
42婚期
赏花会进行到一半,柳真雅就以身体非常不舒服的借口拉着柳淑兰和另两个妹妹稍显尴尬得离开了。
走在前;柳真雅能感受到背后那些或探究或嘲讽的目光。
看着丝毫不觉自己做错的柳淑兰;柳真雅心里各种复杂说不清楚;柳淑兰是脑子短路了吧?拉着对方说不想为侧,不想屈居于王怡之下;这可是当今皇上亲指的婚,她这“不想”是什么意思;怪罪皇上乱点鸳鸯谱?从古至今;皇帝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还从来没有收回去过呢。
一路沉默着回到柳府。
下了马车,柳真雅用眼神示意柳淑兰跟上;然后四姊妹径直往大夫人的兰苑走去。
看到回来的姐妹四人不是开心的笑颜;而是一脸苦大愁深的样子,大夫人奇了,“你们姐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要过了正午才回来呢。”
“母亲,淑兰妹妹今天怕是撞了大祸。”顾不得和大夫人寒暄,柳真雅直奔主题,“今日的赏花会上,淑兰妹妹对勇王世子说她不想为侧,不想屈居于王怡之下。勇王世子把淑兰妹妹的话听进了心里,答应她进宫请旨请圣上取消他们的婚事。”
“此事当真?”大夫人再也维持不了慵懒的样子,站起身一脸严肃,“淑兰,你说,你大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柳淑兰支支吾吾地低着头,“是……是真的……”
中途被柳真雅从赏花会上拉回来的柳文慧和柳文静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怪大姐姐一路上都一副要吃了二姐姐的样子,这二姐姐不是脑子有病吧,居然对自己未来的夫君那样说话?
两个小的站在一旁不断吞口水,眼里的恐惧掩也掩不住,这是圣上指的婚,而二姐姐却直接告诉男方她对这桩婚事不满,这岂不是表示对圣上指婚的不满?
圣上那么万万人之上的人,被柳淑兰这么一表示反抗不会气得直接抄了柳家吧?
柳文慧和柳文静对视一眼,双双把吃人的目光转向柳淑兰,心里不断诅咒,真是个祸害精!如果柳府这次因为她的不知好歹而被圣上降罪,她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孽障,你可是要害死整个柳家?”被气得快要喘不过气的大夫人抬手一个耳刮子扇过去,“你去外面给我跪着!”
现在还不是处置这个逆女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阻止勇王世子进宫请旨,可自己没有随时进宫的权利……大夫人雷厉风行地派出了很多小厮、丫鬟去找下朝后就满大街遛弯的柳叔睿。
一炷香时间过去,柳叔睿还没回来。
大夫人坐立不安地在正房里踱步,每隔一两分钟就问“老爷回来了没”。两个小妹妹坐在椅子上哑巴了一样闷不吭声,只是时不时分别把希冀和愤恨的目光投向大夫人和跪在门外的柳淑兰。
相比大夫人和两个妹妹的焦急,柳真雅虽然面上同样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但心里却是淡定无比。勇王、勇王妃都不是常人,勇王世子要进宫请旨必须得经过他们两位的同意,而他们两位又不是三岁孩儿且久经政治怎么会同意?
所谓进宫请旨退婚不过是柳淑兰和勇王世子柯嘉容的自说自话,
这场婚事皇上已经做主了,谁也没法退掉它。
打量着跪在地上隐隐垂泪的柳淑兰,柳真雅叹息,柳淑兰怎么会长歪成这个样子?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最好的教育,更没有任何人把她往歪路上引导,怎么自个儿就长歪了呢?
小时候还以为她会往以前的大夫人那个方向长成呢,大气、明艳、心计、手腕都高人一等,结果出去流浪了一年回来见到的柳淑兰却是个嚣张且心眼儿白的,完全辜负了自己的期望。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柳叔睿带着一脸的铁青色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夫人,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来找我的丫鬟慌里慌张地说什么淑兰丫头做错了事被你罚跪,让我被同僚好一阵笑话。”
“老爷,快随我去勇王府请罪吧,迟了我们柳家就完了。淑兰做错了什么事,我路上再告诉你。”大夫人拉着柳叔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大夫人和柳叔睿离开,正房里就剩下四姐妹。
柳真雅坐在椅子上事不关己地喝着茶水,柳文慧和柳文静走到门口挤兑起揉着膝盖的柳淑兰。
“二姐姐真是娇生惯养,才跪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柳文慧一开口就是讽刺,“你可真行啊,不想为侧?不想屈居于王家姑娘之下?亏你说得出口,你是什么身份,人家王姑娘又是什么身份?”
“三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二姐姐为什么说不出啊?你可别忘了,人家二姐姐可是货真价实的正二品官员和郡主的‘嫡女’,凭着这个身份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柳文静故意加重“嫡女”二字的读音表明了自己的轻视。
柳淑兰抬起头狠狠瞪了柳文慧和柳文静一眼。
柳文慧手里的绢帕轻轻从柳淑兰的眼前挥过,“怎么,我们说的不对?二姐姐,可有想过自己成为柳家罪人的一天?”
“二姐姐,你太天真了。你看着吧,你这一辈子都只会是勇王世子的侧室,如果你安分些,凭着父亲的地位和手腕,你还会有站在王怡头上的一天,可是现在嘛……呵呵。”柳文静的笑里充满了恶意,“很快你就会明白什么叫欲哭无泪、投诉无门。”
听着柳文慧和柳文静的你一语我一言,柳真雅对柳文静刮目相看,以为只有自己看出柳淑兰这辈子没有出头之日了,没想到这小丫头也……
果然是桃木剑和自己血液带的灵气对她的影响吧,这才几天时间啊,这丫头的脑子简直聪明到一定境界了。
扼腕啊,除个妖而已,为什么一定要为她人做嫁衣呢?
在柳文慧和柳文静挤兑柳淑兰挤兑到没话可说,柳淑兰跪到全身乏力、手脚发软兼头昏眼花的时候,大夫人和柳叔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大夫人还好,看见仍跪在门口的柳淑兰,皱着眉头直接越过;柳叔睿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直接一脚对着柳淑兰的心窝踹了过去。
柳淑兰吐了一口血后昏倒在地。
闲闲坐着的柳真雅一下子站起身,心头一阵发凉,柳叔睿这行为是真心想要杀女吧?
“老爷,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淑兰你就小惩大诫吧。”大夫人阻止了柳叔睿的再一次伸脚,“她下个月就要出嫁了,你这一脚下去不是要她命吗?”
大夫人叫来柳淑兰的贴身丫鬟把她抬了下去,顺便还给了她们一张帖子去信王府请大夫。——柳淑兰身上的伤不好请外面的大夫来看。
看着暴怒的柳叔睿,柳文慧和柳文静颤颤惊惊的站到一边装木头。
“母亲,事情解决了?”作为现任的管家人,柳真雅没有任何障碍的直接开口相问。
大夫人点头,“勇王爷和王妃都是深明大义之人,说淑兰那些话都是小孩子之言,他们不会放在心上。”
“勇王世子呢?”勇王夫妇的反应柳真雅早就料到了,现在要看的是勇王世子是什么态度。
“勇王世子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勇王和王妃既然不再计较,世子自然也不会再反对什么。”大夫人说到世子态度有点不自然,看起来似隐瞒了些什么。
“那母亲刚说淑兰下个月就出嫁是什么意思?”
“未免再节外生枝,我们和王爷、王妃商定下个月初十就让淑兰嫁进去。”
“下个月初十?还不到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时间上来得及吗?还有,刚发生了这种事就让淑兰嫁过去,淑兰和世子心里都会有芥蒂吧?”只想到婚事不可能取消,没想到最后把婚期提前了半年多。
“芥蒂?她心里还敢有什么芥蒂?”柳叔睿怒吼道:“她嫁过去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她应得的!哪怕是勇王爷要她以死赔罪,为父我也绝无二话。”
柳真雅垂眸不语。
倒是大夫人好气又好笑地嗔怪了一句,“老爷说什么气话呢?淑兰可是你的亲骨肉,她过的不好,你心里会舒服吗?”
柳真雅默默接了一句,不管过得好不好,只要能为他所用给他带来好处,他的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