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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腰间所佩戴的玉佩时质问皇后:“这分明就是出自姐姐宫中之物,姐姐该如何解释?姐姐还要说这宫人不是伺奉于锦央宫的吗?”
“你——”皇后眼中爆出一道冷光,似想把她千刀万剐。
安歆却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姐姐若是恨妹妹那冲着妹妹便是,何故要伤害妹妹的孩子?泽儿年幼,尚不知事,如此无辜的婴孩……姐姐怎能下的去手?”
“无辜?”皇后睁着的眼轻轻一闭,倏地又张开紧凝住安歆,“这后宫之中有谁无辜?”
见她这般模样,安歆别过脸去,李晔一手搂过她,眸光冰冷地看着皇后:“如此皇后是认罪了?”
“皇上,臣妾同您三年夫妻情分,您难道就一点都不顾这旧情了吗?”皇后知晓自己落败,输得惨不忍睹,但她临头来,却仍是心里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尽管他从未对自己动过心。
李晔眸光微动,却唇含讥笑:“皇后想要对朕动之以情,让朕开恩饶了你吗?”
皇后凄然一笑:“臣妾从未如此说过,臣妾知道……这天早晚会来,皇上总有一天要废了臣妾的。她不顾是借口!”猛地,她一手指向安歆,“就算你今日得蒙圣宠,往后总有一天,你会落得跟本宫一般的下场!”
瞧着那好似已经疯癫了般的人,安歆埋在他胸口的身子微颤。
李晔厉喝:“你真当是疯了!”
安歆侧过脸去,望着她眼里深深的诅咒,忽而轻轻道:“皇后娘娘,您知道您哪里错了吗?真的爱一个人,是相信他,而非是将他在乎的事物全数毁灭。臣妾一直都信皇上,就算将来臣妾失了这容色,不再得皇上宠爱,也不会同皇后娘娘这般迷失自我。”
皇后的表情变了又变,却最终冷笑:“说的好听罢了,等你到了本宫这般境地,你便知如今你的可笑!惠妃,本宫就看着你能得意到几时!”
李晔最终让人将皇后带了下去,并亲口下旨废了皇后打入冷宫。她心心念念盼着的这一天终于到了,可惜却是差点让她的儿子陪了葬。
历经此事,她筋疲力尽地回了掖央宫,李晔亲自保她入榻。虽李泽已是稳定,皇后也废罢,她却恍如入魔般反复回响着她那嘶声力竭地诅咒。
她尽管想要相信,但心里却没底,着实可笑啊,用来劝服别人却发现连自己都不信。
这夜,霜寒露重,透着一股厚重低沉之意。
李晔抱着她,她紧贴着他,如胶似膝,却又让人觉着分外凉薄。
“歆儿……”是他的声音。
安歆仔细听着,却并不出声。
头顶传来一声低叹,紧接着是他幽远而略带凉意的音调:“你今日所说的那番话……可是真的么?”
她指尖动了动,却仍是沉默。
他还是叹息:“你不愿开口,朕明白,朕便当你仍是醒着。”顿了半晌,他继续,“朕当年的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子。但父皇的宠爱却为她招致杀手之祸,眼红的妃嫔与涉及其利益的那些人千方百计想要害死母妃,但最终朕还是生了下来,可母妃却因此而逝去。没多久,父皇也因为思念母妃整日郁郁寡欢,终还是驾崩了。朕独身一人,一路走来,皆不是惊心动魄,为了巩固这社稷江山,朕身不由己的做了那么多的事。如今……朕可以了。歆儿,朕虽是天生无情之人,但并非不懂这世间情爱之事。朕在等,三年时间……朕终于等到了。歆儿,你可愿与朕一同,余生相伴?朕的皇后。”
☆、69、鱼妞更新了 。。。
安歆坐在院落里发怔;一身的狐裘羽绒,露出一小截嫩白脖颈;那冷气这般渗入;她却好像浑然不觉地一丝冷。
“娘娘;咱们去御花园散散走走如何?”小四在旁提了建议,瞧着娘娘那般出了魂儿的状态,还是走动走动好些。如今皇后大势已去,左相那些个前科都被皇上顺势挖了出来;按理说,此时最为放心愉悦的就该是娘娘才对,但娘娘看起来似乎并不大开心。
“都这档上了还走什么?”她回了一句;神情惰懒间又浮现几分烦躁。
小四以为自己哪里惹了娘娘不快;忙噤了声身子往后一退。
安歆望那叶上霜寒;层层凝结,透着一股清爽冰凉之意。不禁用手拢了拢衣襟,眉间隐隐地打了个褶子,显得有些焦躁。
小四颇感困惑,但却是安静地立着,哪里还敢触怒娘娘羽凌?
没一会儿,那边有人独身走来,步子匆匆。
安歆身子动了动,叫小四将来人迎前,那边李福拢着袖,弯着腰快步走来。待到她跟前时,安歆这才轻声道:“李公公请起。”
“这是皇上让奴才带给惠妃娘娘的物什。”
她抬眼一瞧,见李福从袖中掏出块玉饰,下边缀着二串珠链子,看那玉质便知是不俗之物。安歆心口跳了跳,这才送他手中接过那玉饰。
一股凉意倏地便沁了掌心,一点一滴地缓缓推入体内,她睫毛轻颤,打量几番才收纳入宽袖之下。
她惊疑之中问他:“皇上可有让李公公带什么话么?”
李福如实答:“皇上就让奴才带了一个字给娘娘。”说罢,从怀里取出一方锦帕。
安歆快速接过去,摊开来一瞧,蓦地面色微怔,旋即唇角露出淡淡笑意。帕子上是一幅鸳鸯交颈之图,角落里落了她的名,歆。
她摸着摸着,觉着手感不对,连忙翻反过来一瞧,只见锦帕上绣着一字——等。
等么?她不由地抬头,朝李福说道:“皇上如今在哪儿?”
“圣上刚下了早朝,如今正与议事殿同众位大臣商议要事,恐还不能见娘娘。”
“皇上既有要事本宫如何会去叨搅?只不过有劳李公公这般奔波,小四。”她声起,小四授意,将备好的红漆盒子递上来,冲李福一亮,金条子刺目耀眼。
李福也是过来人,知她意思,倒没拒绝,虚虚地客套几声便笑道:“娘娘实在客气了些。”
安歆便笑道:“到时自会送到李公公手中,这点不过小钱罢了,李公公毋须放在心上。”
让人送了李公公离开,安歆握着那帕子,面上总算有些稍稍安心。他如今人在议事殿,约莫也有大半是为了新后之事。而今皇后已去,妃位中除了她,还有个德妃。德妃父辈与左相并无多大干系,自成一脉,但与皇室牵连甚多。这朝中虽有她呼声,但德妃封后的可能性亦是存在。帝王之言或是当下甜蜜劲起许下,但最终结局如何,她并不能左右。他就算真的封了德妃为后,她又能怎般?毕竟她身后无一可靠支柱,这是事实,她仍旧担心。
这边她焦心等候之中,有宫人自外面捎来了消息,原是左相被告发贪污,皇上看在他服侍先皇多年,亦为李氏王朝做出过不少贡献,本想要降他官阶,然他去请辞圣上撤他相位,贬为庶人。李晔见他这般,便自然允了。好在他外边自有家当府邸可供颐养天年,便是他那女儿,被废了的冷宫皇后,大抵是要一辈子孤老消亡于这凄凄冷宫之中了。
他一辈子操劳至此,却临老也护不得他的宝贝。叹息声中,有那辉煌过往,却最终只剩满身凄凉。
心头大事已去,李晔自然高兴,但这新后问题,亦是成了他的难。可他当日既那般说了,便不会失言。而今德妃有几代老臣支持,国之根基不能动,这是他的顾虑。但德妃三年无子,歆儿膝下却已有一女一子,这便是极大优势。
他是想好了的,没有坚硬后台的她,是完整属于他的人。往后既不会有外戚干政,更不会发生夺权的事儿来,这也是他考虑在内的一部分因素。
最重要的,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想到她凤冠霞带加身的模样,便心头悸动不已。她是他的人,没理由让他的人受了委屈。李晔心中对自己这般道,唇角含笑满是喜悦。
议事殿中众人争锋不休,最终一声轻喝,李晔却只笑了笑,丢下句意味不明的话语便从大殿之中离去。众人滞留许久,困惑不解间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当今皇上,不是能够随意左右的人。
叹一声,实属是操碎了心,奈何人却不领情。
皇上宣布三日后便是新后的封后大典,但人选却尚未选出,众臣不禁一片焦躁,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却只能在心中渴盼了。
安歆在掖央宫静候,她已是平复了忐忑心境,无论如何,封后事宜已在准备。至于是谁早晚都会揭晓,她就是急也无用了。
次日当夜,她安然入睡,至半夜闻殿外一片惊慌失声。灯火重新点上,有人押着个黑衣蒙面人到她床跟前跪下:“娘娘,此人欲要行刺于您,属下已捉住了他,可要派人去通知皇上?”
她低头去瞧那连她的床边都未曾碰着的刺客,心中微有异样感觉,刚要伸手去揭他脸上的遮布,却见那人骤然间浑身抽搐起来,没会儿便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眼儿是大睁的,他临死前啊啊连声,显然是不能开口的哑巴。
“该死——娘娘,此人已服毒自尽,娘娘这尸身……”
“他身上可有何物?”
“禀娘娘,属下已经搜过,未有。”
安歆拧了眉,瞧着那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尸身,心头恍然,闭了闭眼便转过身不愿多看。
这等关键时刻,有人行刺于她,矛头一切自会指向德妃。而今死无对证,反倒更是落实了德妃的嫌疑。若是德妃真让人刺杀成功倒也罢,可惜她却侥幸活了下来。
她拧着眉目缓缓舒展开来,教人把那地上的人拖走,再把地上的脏污处理干净后,她这才入睡。而这点小插曲,好似惊鸿一瞥般转瞬即逝。
翌日清早,李晔听闻此事后带人前往德妃宫中,最终搜出那诅咒她的小人,上面写的字儿也显然是德妃笔迹。皇上盛怒之下不仅废去德妃妃子之位,并杖责二十后打入冷宫。如此一来,毋须三日,结果已是显然。
安歆在没有竞争力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得到朝中上下人等的支持,顺利登后。同日,小皇子满月,喜宴自然是少不得的。
新后得皇上盛宠,小皇子又是嫡出长子,日后定是光明一片。看似这后宫易主,渐渐平定下来,但很快的,又是四年一度的选秀大殿。
选秀的日子还未到,小皇子抓周礼却是到了。
李娆小公主如今已是二岁了,会叫父皇母后了,不过最初开口叫的却是弟弟,这不免让安歆有些黯然伤神。
安歆抱着李娆,心想二岁就这么重,估计再过几年就真心抱不动了。她本身又极懒,每日处理这后宫之事就够忙了,经常顾此失彼。起初的几月需要安抚人心,她耗费不少精力才将这后宫持平,如今眼见着新一波的选秀在即,她心里颇有些戚戚然。
这一溜神儿,李泽已在众多物什中捏了把木头做的小人。
安歆定睛一瞧,顿时冷汗淌下,这不是她给刻的李泽的模子,却不料被夹杂在其中,更未曾想就这么被李泽选中了。不过小家伙瞧起来很是开心,面上好似还有些得意。
李晔在身旁握着她的肩膀,轻声道:“这也好,说明他将来定会做好自己。”
这算是安慰吗?
安歆转头去看他,他笑而不语。
过了抓周礼,便是选秀大典。而通过一轮轮精挑细选,这些个便是最终送到跟前的秀女。
她懒洋洋地坐在他身边,心里却思忖着这些姑娘怎么就没个生得丑的?
在李晔目光扫视间,安歆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