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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空说过,他很可能会失忆的。
失忆,会不会永远都忘了我呢?
“夕,我去上班了”克劳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阳光下的他用力的挥着手,笑得像个孩子。
“恩,早点回来哦”我于是也笑着说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阶梯处,我的笑容才终于能够冷却下来,克劳德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还会回来的,只不过是在十几年后,又或是几十年后,关于他的一切我从没在克劳德面前提过,但我知道他也有听说,毕竟当年的那个故事曾是那样精彩,但克劳德从未提过。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多希望有天他能穿着我做给他的衣服战斗在远方,虽然他总是喜欢暗色的衣服,但其实他穿暗红色是最好看的,尤其是跟黑色搭配在一起。
只是都没有机会了吧。
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时常回忆过往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就已经老了。
可我宁愿就这样老去,让我的年华全部绚烂在过去。
直到现在,我还依然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刻。
那时我刚失去母亲不久,没有了经济来源的我开始在琴行打工,又或是卖一些画赚钱,还好木延伯伯对我很照顾,时常给我送来些日常用品,他是很好的村长,相信要不是他在,就算是有空那个家伙,流年也是建立不起来的。
我记得那天刚好是黄昏,刚刚下班的我正准备回家,可是街上却显得很骚乱,不少人都朝着村口跑去,还有护卫队的人,那时候的流年还没有多少人,这时的模样已经算是极其轰动了。
要是平时,我大概会不管不顾的独自回家,可那天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去看看热闹。
我没有修炼过,身体一直比较瘦弱,只能远远地吊在人群外面,直到一个护卫队的人挤了进去,我才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人群。
那里是一个跪着的青年,黑发黑瞳,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正在褪下的鳞片,听周边的人说那个人是一头丧尸,而我的目光却停留在他的身边,那是一个黑发少年,他倚在那个青年身上,半睁不睁的眸子显得极其的虚弱,脸色苍白的可怕,黑色夹克上还带着暗红的血迹,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有时候我想,也许我喜欢他穿着暗红和黑色相间的衣服,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很快,木延便来了,他并不高大的身躯却充满了力量感,站在人群之间极其的夺目。
我已经记不得他们说着什么了,大概是那个丧尸求木延救那个少年吧,但是木延并不答应,似乎是因为那个少年做过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我记不清了,记忆里最深的画面就是他的眼睛,我一直盯着他看,也许是这个原因,他努力睁开了眼睛望向了我,那眸子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倔强,无比的倔强,还带着些毫无人情味的漠然。
我急忙转过了视线,可当我以为他已经不再注视我,准备继续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他竟还看着我,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久久的,我似乎看到了那里面掩藏着的不安,空间和时间在这一刻都静止了,无数次的回忆之下,只剩下了他的眼神,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
无比的强悍,不允许丝毫的软弱,却也隐藏着深深地不安,又或者说是恐惧。
他被留下来了,在木延惊讶的神色中,我把他安置在了家里,因为没有人愿意收留他,可是他都受伤了,怎么能没人照顾呢?这就是我当时的理由,现在想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当晚木延便对他进行了第一次的治疗,之后还安排了两个人在这边看管,最近木延似乎很忙的样子,据说是死灵一族又准备发动战争了,而流年则处在这次可能的战争中的中心,木延是能够让死灵转变的超级医师,甚至村子里也有不少人是由木延转化来的,他们都是村子里的中坚力量,死灵又怎会放任这样一股势力出现呢。
要不是有空在,这个村子早就被毁了吧。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对我来说,现在唯一的改变就是不用再那么孤单了。
那个少年很少说话,甚至每隔几天他都会抱着头在屋子里痛号,就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只是每次他都控制下来了,每一次这样结束后,他的眼睛里都带着深深地自责和后悔,只是这样的频率越来越高了,那两个木延留下的护卫也看管的越来越紧。
但是相处的时间长了,我就发现其实他还是很单纯的,甚至是傻,说话总是木木呐呐的,喜欢吃糕点,饭量还很大,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不停的修炼,他修炼的方式让我看着都觉得很累。
我会在家里弹钢琴,很奇怪的是,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停下一切动作,静静地呆在我身边倾听,我看着他的眼睛,渐渐和我的曲调变成了同样的颜色,我知道他在用心的听。
我们之间很少说话,钢琴则成了最好的交流工具,只是有的时候他的眼里会出现丝丝想念的神色,这时候我总会生气的停下,又或是换成激昂的曲调,可是这样过后,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很坏。
不论如何,终于有人能用心听我的曲子了。
后来我听说,他就是屠戮了北方一个上千人村子的恶魔,是最最可怕的侩子手。
渐渐地人们开始远离我了,不过其实他们也不曾接近过,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里,没人有时间关注别人。
他叫诺,他说他是从十几年后来的,他说他被丧尸病毒感染了,时常会难以自控,他说他想要回去,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他,那是他的承诺。
这些他都只告诉过我,有时候他也会自言自语的跟他的刀说,他说他的刀是唯一让他感到安静的东西。
而现在,我的音乐也同样让他安静,他说看着我就能听到我曾弹奏过的曲目。
所以也只有我和他的刀知道,这个被称之为恶魔的少年心里是多么的不安,他一直在恐惧着,尽管他从未承认,但他确实在恐惧着,恐惧着这个世界,恐惧着比他更强的人会杀死他,毁掉他的生活,所以他无比的倔强,所以他一定要成为最强。
有时候我想,他真是个很可悲的人。
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我觉得生活终于多了些光彩,诺的身体也恢复的越来越好。
直到有一天,一个高大的男子来到了这里。
那些护卫都尊敬的称他为空,这个村子的建造者,也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
他带走了诺,只用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我能带你回去”他这样说道,可在我眼里,他平静的语调却是那么令人厌恶。
诺走了,可就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他又回来了,他告诉我离开的通道在海上,但是还要过1年多才会出现,诺说他已经来到这个时空快两年了。
他的样子有点颓然,可我却是那么欣喜,终于有人能陪我了。
我开始教他弹钢琴,我要让他一直记得我,只要一弹钢琴就会想起我。
诺学的很快,比我还要快很多很多,木延告诉我说是因为他的精神与肉体是完全统一,并且互通的,也就是说他的精神能量是精神和肉体的总和,身体强度也是同样,都是常人的数倍。
在他的陪伴下,我们一起度过了我的16岁生日,以及他的12岁生日,我去买了蛋糕,他则给我弹奏了一次我教他的曲调,那是我自创的音乐,名字就叫做流年。
可是他终究还是要走啊,我开始在想他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是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叫做晴雨的女孩,后来我发现,其实他或许也不是那么那么喜欢晴雨,或者说现在的他谁都不是很喜欢。
他只喜欢他自己,不,应该是他一直恐惧着,一个一直这样恐惧的人又怎么会全心全意的喜欢一个人呢?当有一个人能给他安稳的时候,他就会依赖那个人,就像他依赖他的刀,依赖晴雨的怀抱,依赖我的音乐一样,就连他对那个女孩的承诺,也是以成为最强为优先的。
在发现了这一点后,我有点失落,但很快我就又开心起来,因为至少现在能给他这些安稳的人只有我,而内心那个简单的他,也一定会把我深深地印在心里吧。
或许他曾经是喜欢过晴雨的,但如今的这些经历不断地加深着他的不安,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受伤的野兽罢了。
我告诉自己,我要成为他生命里最光彩夺目的一笔,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就算不会喜欢我,也不能再喜欢其他人,我要给他我所有的温暖,这样等他离开后才会更加不安。
我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残忍,但我不管,他是我从小到大第一个想要的。
但生活总不会那么平淡,就在我16岁生日过后2个月,死灵的大军开到了流年山下,虽然有北方人族的牵制,但为了拿到木延技术的死灵们还是调集了许多的高手。
那场战斗打得极其的惨烈,许多我熟悉的面孔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诺也参战了,这在我意料之中,他是不会允许自己躲在别人的保护之下的,哪怕别人保护的并不是他,真是个矛盾的人不是吗?
在决战那天,我和诺的故事走向了巅峰。
死灵族调集了众多六阶强者拦住了空,而其他的死灵们则继续进攻,缺少与之相对的中层力量的流年终究还是没能挡住,那些死灵们开始在村子里肆虐。
一头死灵找上了我,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带着杀戮和残忍。
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因为我觉得诺会来救我,而哪怕他不来,我死在这里也好。
至少那样的话,他这辈子都走不出我的阴影。
就在我的胳膊被撕开一道伤口的时候,那个死灵变成了一堆碎肉。
诺站在了我面前,他看着我流血的右臂,懊悔而自责,紧接着更多的死灵围了上来,诺挡在了我的身前,大声的嘶吼着,完全释放了他的力量。
属于丧尸的力量。
他的身体开始被一层白色的鳞片覆盖,背上则生出了一对巨大的骨质翅膀,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双手化为了利爪,整个人就像是地狱里爬出的魔王。
他面前所有的敌人在下一秒都化为了残片,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于是也疯狂的追了上去,他的样子让我不安。
等我再次见到诺的时候,他正站在一地尸体中,双目血红的望着我,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情感,我没有哪怕半点恐惧,因为至少现在的诺,再没有恐惧什么。
【文】空来了,他似乎已经解决掉了对手,但看样子也受了伤。
【人】诺却朝着空冲了过去,他已经完全陷入厮杀的欲望中了。
【书】诺的刀斩在了空的时空障壁上,化为了碎片,而诺也被这力量反噬,掉落到地面。
【屋】我飞快的穿过尘埃,见到的却是伤痕累累的诺,他已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身上却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不醒人事。
木延说他是强行透支了自己的力量,现在的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几乎被消耗的一干二净,我恳求木延救他,我知道木延懂得转接生命的方法。
我要把我的生命,放进诺的身体里,如果他注定离开,就让他带着我一起走吧。
诺醒了,木延则告诉了他我只剩下一半不到寿命的事实,诺抱着我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泪,我笑的很开心,因为他的泪只为我而流。
半个月后,空告诉我们,空间通道已经在海上出现了,诺必须要立刻离开。
也许是重伤了诺,让空有些内疚,这次他终于告诉了我必须要送诺离开的原因,那就是穿越时空的人是要受到时空法则的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