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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今世重生的时候就已经是二十岁了。
为什么不是重生在十五岁呢?也许她还有机会救下师傅呢……
有仇的已报,有恩的却难偿啊……
二人回到城中的四条巷。
他们在云洲县的事情已了。再也无必要继续住在这里,姬誉昨日便已是托了牙人,想要把这小院子给卖掉。
才一进院门,小丫头大妮儿就扑进了姬誉怀里。
“爹爹,娘亲……”
“隔壁的大丫姐姐回来啦!二丫可高兴了!”
小丫头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得来的消息跟爹娘分享。
“姬兄弟,姬娘子你们回来啦?”
田大嫂已是在隔壁听到了动静,便携了两个闺女的手。到姬家这边来串门。
罗姝娘瞥了眼大丫,见她模样倒还算好,心下倒是松了口气,向田大嫂道着恭喜。
“唉,这事说起来,也是我这当娘的没用。就两个闺女,还护不住,让人说卖就卖!也得亏了你借我银子,不然我要攒钱赎人,可得攒到猴年马月去呢?这回可真是巧咧。大丫她们的主家,听说再过几天就打算去外地呢,得亏我和她爹赶紧去赎人了,不然日后主家不知去了何处,我却去哪儿寻闺女去?”
田大嫂絮絮说着经过,又拉着大丫,让她给罗姝娘磕头道谢。
毕竟,二十两银子这可是笔大数目,她家年成好的时候,一年顶多能挣十两,还得供一家人花用呢。
大丫就真的给罗姝娘实实地磕下头去。
大丫已是十岁,想来这两月在主家那边吃得还算可以,身条抽高,眉眼间已是有些少女的雏形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做过别人家的丫头的缘故,眉眼间已是褪去了从前那点青涩懵懂,多了几分聪慧之气。
大丫是个恭顺,勤快,善良的小姑娘。
可惜就是这样的小姑娘,上一世却是被卖掉,没过几年,就得病早亡。
今世她又被寻回了亲人身边,想来前世的悲剧,再也不会发生了吧?
罗姝娘把大丫扶了起来,向田嫂子说笑。
“我看大丫出落得越来越好啦,嫂子好福气!这孩子们啊,说话间就长大了,田嫂子你可得好好的给大丫定门妥当的亲事呀,女婿顶半儿,将来你有两个女婿,可不就多了一个儿子?”
田嫂子亦是笑道,“嗯,可不是怎地,我现下呀,看我这两个闺女,那真是越看越满意。日后定给她们都相个妥当的夫家,再不教她们受那等磋磨……”
二丫年纪还小,还跟着点头傻笑,大丫却是脸上一红,便低下头去。
罗姝娘从自家的妆盒里翻出来两对银钗。
拿帕子裹了,交给田嫂子。
“田嫂子,我们家日后就要搬走,怕是回来得少,这两对钗,就当是我给孩子们的添妆啦,……莫跟我客气,这是给孩子的,并不是给你的……”
田嫂子瞧着那两对银钗,做工精细份量足。难得的是上头还点缀着小小的玉石珠子,寻常人家有这么一对,那都足够给出嫁的闺女做压箱底的嫁妆了。
推让了几句,这才收下。
却是惊讶地问起搬家之事。“这么快便要走?”
虽然田嫂子一点也不懂科举的事,但也大致知道举人要做官是要上京考试的。
可这么快姬家就搬走,做为受过姬家不少恩情的田嫂子,心中自然十分不舍。
要知道自从姬家把王婆给告得流放一千里,这云洲县城的风气都为之一变。
那些买卖人口的,无论是买家还是人牙子,这些日子都格外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也买到了不该买的人,吃上官司。
大丫的主家之所以这么爽快地就答应她赎回大丫。怕也是受了影响的。
罗姝娘微笑道,“这考中进士可不是闭门造车就能成的,还得到京城里去长些见识才行,所以我们家就打算搬到京城去,好让相公早点适应起来。”
田嫂子点头不舍地道。“这倒也是,姬大郎早些去,便不认生怯场,考场上也能占些便宜哩。”
田嫂子至今还觉得姬大郎能考中举人这件事实在是神奇的很。
也许这就是时来运转吧?既然有这般的好运气,说不定考进士也能行呢。
她们正说着话,就听院子外头一阵喧哗之声。
“姬大郎可是在家?”
这声音娇柔中又带着微微尖亮,却是有些耳熟。
接着又听到姚婆子没多少好气的推拒。
“这位请回罢。我家大爷不在!”
姚婆子很是瞧不起这些无故上门的女人,这些天,有借口没借口的,还真是有不少。
什么大姑娘小媳妇的,把要寻旁人家的爷们挂在嘴边儿,也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这位更离谱。瞧着就是个妇人打扮,还要作那娇柔少女的模样,真是瞧了就倒胃。
“那,那罗家姐姐呢?”
来人兀自不肯死心,赶紧换了个要寻的。
先前她还有些矜持着不肯主动上门。可自从前两天,姬大郎为妻伸冤,告倒了在城中人脉甚广的王婆之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可是心虚啊!
人家说,有爱便生恨!
当年她为了跟姬誉退婚,那可是各种小手段用了不少这才如愿以偿啊……
万一姬大郎一直怀恨在心,也来报复她可怎么办?
于是,孙月娇给自己寻了个绝好的理由,直接上门来了。
就算是要不得不向姬大郎和罗姝娘暂时低头,她也认了。
大不了,她吃点亏,做个二房呗。
只要姬大郎心里还有她,她就有信心,把二房变成大房,至于那个小丫头片子,要料理还不容易?
可这连大门都还没进,就被个下人堵住了算怎么回事?
听听这婆子说的,“你见我家娘子有什么事,先说来听听,若是我家娘子愿意见你,你再进来不迟。”
孙月娇自恃身份不同,怎肯跟个婆子说话。
便瞪了身边的梅香一眼,梅香会意地嚷嚷。
“你这婆子好不懂礼,我家娘子是什么身份,你也配和我家娘子说话?还不快叫你家娘子出来。”
姚婆子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你们是哪儿来的外三路,也不通报名姓上来就要寻男主人,好不害臊,你想和我说,我现下还不稀罕听了呢!”
说着就要去关门,那主仆两个赶紧去拦,正吵嚷间,就见堂屋里出来了个瘦瘦的妇人,三十来岁,眼神却很是犀利。
“哟,这不是齐家太太么?怎么跑到姬家门口来啦?你们两家,可没什么亲戚关联罢?”
正文 、137 千里寻亲
孙月娇嫁到齐家,没几年,那齐老爷就没了。
齐大爷拿住了孙月娇的短处,请来齐家族里长辈,做主把孙月娇给休出齐家。
孙月娇只拿到手五百两的银子,并少许齐老爷在时给她的首饰私房等物。
云洲城就那么点大,虽说齐家并未宣传,但知道的人也还真不少。
孙月娇本是心怀鬼胎而来,此时听到这个齐太太的称呼,便不由得涨红了脸,啐道,“你算是哪根葱,我寻的是姬家人,你个黄脸婆出来做什么?”
这出来的正是田嫂子,她对罗姝娘心存感激,自然有心要帮她一把,把这个不知羞上门找男人的孙月娇给撵走。
“呸,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有那脸见姬家人,姬家人还嫌你恶心咧!大家伙儿可都出来瞅瞅,可这云洲城,有这样不知羞的没有?当年瞧不上姬大郎,要死要活地退亲,嫌贫爱富,另嫁了大户,如今把那齐老爷熬死了,倒又眼红姬大郎变成举人老爷啦!想上门来勾引姬举人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嫂子自己出了姬家大门,站在当街上,提高了嗓门,指着孙月娇好一番奚落,她占着地利之便,左邻右舍都认得她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各家院门齐开,都探出了脑袋来瞧热闹。
大家伙本就是以八卦为娱乐,最喜欢的就是这桃色八卦了。
更何况这孙月娇,打扮得跟个小妖精一般,名声也不佳,如今上门来找男人,可不正是众多老太太口水讨伐的对象!
“哎呀呀,看那双绣了并蒂出水莲的大红绸面鞋,她男人才死半年吧?这就穿上啦?”
“这算啥,听说她男人才刚咽气,那头就涂脂抹粉。插花带朵的,闹着要再嫁呐……”
“那也不能上门来找男人啊……现在的妇人啊!想当年,咱们那会儿,可少有这样不知廉耻的。那天才上门来个王婆的侄女,今天又来个孙月娇,这大戏呀,看的是一出一出的!”
“这些都是不长眼的,没瞧见王婆上门来吵闹,没几天就充军啦?那是举人老爷呀,天上星宿下凡的,是她们能惹得起的么?”
“当然了,姬娘子说起来,身份是低了些。姬举人就是再纳个小,那也是该当的……”这句话却是压得极低,生怕被还没有出院子的姬家人听了去。
“哼,你这老婆子可真是,在姬家吃了那么多的好点心都没堵了你的嘴!谁不知道你那点歪心思。不就是想把娘家的丫头说给姬大郎做小么?也不怕叫姬娘子知道了,再不让你上他们家的门!”
“唉,我不就是那么一说,想着姬举人家还没有个后,想做好事么。”
这句辩解就有点讪讪的。
而那头正吵着嘴的孙月娇和田嫂子之间已是分出胜负。
孙月娇被骂得狗血淋头,面目无光。
心想今天有这个泼妇在,怕是也无法进去勾得姬大郎动了旧情。更无法说服罗氏点头同意自己进门了。
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真倒霉!
还是回去,再想法子等姬大郎出门的时候来个偶遇吧。
孙月娇冲着田嫂子啐了一口,叫了声梅香就要拔腿退走。
却瞧见巷子口又浩浩荡荡地走来一群人。
这一群人,有男有女,穿着打扮。都极是体面。
不仅四条巷这贫民聚集之地的人没法比,就是云洲城的那些富户也是颇有不及,
再瞧他们走路的姿态,扬头挺胸的架势,一看就不像是云洲本地的。
这群人立时把还在外头没有散去的围观群众的好奇心又给勾了起来。
只见三个身着光面绸夹袄头戴皮帽的两个汉子头前开道。
后头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穿着一模一样的兔毛镶边翠色比甲,生得白净,耳朵上垂着翠珠耳珰,更显得两个人如同双胞胎一般,很是齐整好看。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走在当中,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插几样亮银首饰,枣红绵绸团纹褙子十分合体,挺胸背直,虽然是走在坑洼不平的石板地上有些眉头微皱,但脚下倒是稳当的很。
啊?这是来寻姬家的吧,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太太?
好大的气派!
果然这群人走了一小段路就打听姬家。
姬家院门口这热闹还没散呢。
那问到的人不过随手而指,这群人便一目了然。
看热闹的见又有了新动向,哪里肯散去,仍是围观的围观,趴门口的趴门口。
没一会儿,那群人就来到了姬家院门口。
当中那位气派妇人扫视了一圈儿,见孙月娇穿红着绿地,打扮上倒是比周围妇人们强了不少。
便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娘子,可是姬家的罗姝娘?”
孙月娇心里直冒酸水,妒忌得不行。
怎么这姓罗的泼妇倒是交了好运,还有这么位体面的太太来寻她?
那一句不是的话,就怎么也不想说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