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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艾米却一句也不肯说。好朋友的关系虽然没变,两人之间却已没有了少年时代的纯真透明。
“开始了,去准备吧。”艾米拳头伸过去与婀娜对碰一下,“等一下别走,有事跟你说。”
婀娜觉得她在逃避,一把抓住她道,“你有事瞒着我。”
艾米背对着她摇摇头,“我保证你会是第一个听到消息的人。”
婀娜满腹狐疑,上场的时候未免心不在焉,出发居然让别人抢了先机。听见麦教练开骂,她心里其实也正暗暗诅咒,加足了十分的力气追上去。还没等抢先的队员开始高兴,第二圈结束前,她已经把所有对手都抛到了身后10米的地方,500米到终点的成绩是46秒05,比自己的最好成绩差了整1秒,但用来拿小组头名是绰绰有余了。
比赛结果婀娜拿到了所有项目的决赛资格,三个项目中有两项的成绩位列第一;艾米是500米的第一,1000米第二,1500米第三;茉莉的两项都得了第三,一个第四,女子项目预赛的三甲几乎被这三个人包办。
丁丁只报名参加了500米一个项目,而她所在这组则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5名队员居然有4个人在比赛过程中摔倒,她是稳稳当当站着滑过终点线的,理所当然以丙组第一的身份进入决赛。
决赛名单排出后,大家谈论最多的是丁丁天上掉馅饼的幸运和历史最差成绩挤入女生前八,相比之下婀娜、艾米、茉莉三人毫无悬念的胜出反而没有引起更多的话题。
丁丁经过看台走向休息室时,听见婀娜的声音在头上响起。“表现尚可,运气绝佳。但这不会改变结果的,只要有我和艾米在,你绝不可能拿到罗洲分站赛的入场券,决赛落在最后可别受不了。”
“已经是了,幸好我的目标没那么远大。”丁丁抬头看她,两个人一高一下,维持着奇妙的对峙。“这算忠告吗?”
“警告。想拿参赛资格的不仅是你,还有很多人……”随着婀娜的目光指引,丁丁看到了茉莉?汉克斯,婀娜知道她看到了,冷冷一笑走开。丁丁本有个问题想问她,可她走得甚快,便想等比赛过了再问也是一样。
男生的决赛先举行,丁丁模糊觉得其中有个男的有些眼熟,应该不是被教练介绍认识的,好象也没有说过话。她努力回忆着,那男子碰巧回过头来发现了她,朝她恶狠狠瞪了一眼,她赶紧别开头。
“枭,他是那样的。”同伴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只要不惹他就没事。”
两人旁边的队员听见了,把头扎到两人当中,挤眉弄眼道,“知道吗?他是婀娜的狂热崇拜者。婀娜向来不理人的,居然跟你说了那么多的话,小心,他可能嫉妒上你了。”
丁丁只当大家在说笑,“我又不是男人。”
“所以说,他是疯的。”说话的队员戏剧性地作结。
闲谈的工夫,男生的最后名次排列出来了,丁丁留意到那个叫做枭的男子作为后备队员进入了最后的大名单。她还留意了她的“救命恩人”杰克?安德森,他是新会员,技术也平平,并未入选这次的名单,可他似乎并不在意。不知为什么,丁丁总觉得杰克时时关注着自己,好象她这个人比速滑运动重要得多,这让她有脸红的想法。可是每当与他温厚可亲的眼神相对,她就想,哦,想多了吧。
同伴推了她一把,女生的决赛要开始了。短道速滑的标准赛道一圈为111。12米,500米比赛选手们共需要滑行四圈半。抽签的结果是婀娜和茉莉一组,艾米和丁丁一组,婀娜那组先比。
“Go to start”裁判喊出命令,第一组的队员三三两两滑到了预备起跑线上。
婀娜眼望前方的赛道,懒散地活动着双臂双脚,“看了真叫人好笑,就那么觊觎那个候补名额吗?”
茉莉分配到的赛道就在婀娜的身边,两个人能很清楚地听到对方说的话。“闭嘴,我不是来跟你比口才的。”
婀娜哼哼哈哈地点头,“看来真是没什么信心。”
茉莉脸色铁青道,“信心?看比赛结果吧,那就是我的信心。”
唇枪舌剑中第二声“Ready”喊出,选手们开始紧张起来,纷纷滑向起跑线上属于自己的点,等待发令枪的响起。
“用得着看么,任何时候赢的都会是……”婀娜说到这里枪响了,她象踩了弹簧一样飞出去,忙里偷闲吐出最后一个字,“……我。”
赛道是抽签决定的,茉莉在第二道,婀娜则抽到了第三道,比赛时按照逆时针方向滑行,任何时候都可以变道,只要不使用犯规动作。两个人优势实在太明显,并且一开始就采取了先发制人的战术,第四圈即将结束的时候,已经有队员被扣一圈了,按照规则只得在外侧赛道滑行,少了一人和她们争道,比赛反而进行得更为激烈。茉莉有几次冒着犯规的危险从内侧过了婀娜,却又在转眼间被婀娜从外道强行超越,在接近终点线还剩20米的地方,茉莉已经因为体力分配不均过早疲劳了,两个人最终的成绩差了0。35秒,但这已经是茉莉历史最好成绩。
婀娜这一局赢得干脆漂亮,场下掌声一片。她将头盔一扔,席地坐下来,艾米递过去一罐饮料恭喜她,她接过来咕咚咚喝了几口,擦擦嘴道,“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争而已,真的毫无保留比赛一次,未必输给我。”
艾米但笑不语。
婀娜玩弄着手里的饮料罐,“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得提醒你,小心那个女孩,她可能会逼得你使用那从不示人的力量。”
艾米看着远处的丁丁,“你指她?无所谓,反正我要离开了。”
婀娜跳起来,“什么?”
艾米轻轻拍她的手背,叫她坐下,周围已经有人往这里看过来。
婀娜坐下,低声问道,“为什么?”
“你知道我本来跟你一样学花滑的,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改变了志愿,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真的喜欢速滑吗?回忆最初接触滑冰的那些时光,我觉得,改变的这些日子,我从没真正快乐过。我……决定了,我要回到原来的地方,一点一滴,重新来过。不管困难或者痛苦,都是我的选择。”
后半段话艾米说得很慢,好象每个字都放在心里咀嚼过,不只为了让别人听清楚,而是要让这些话清晰地烙印在自己的记忆里,时刻警醒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婀娜知道艾米个性看似柔顺平和,实则决断,因此也不再劝她,但心里的失落却不能辄止。
乙组决赛终于鸣锣开赛了,丁丁这次抽了下下签,四道。许多人早就心理不平衡,巴望着她出差错,乐得幸灾乐祸。艾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第一枪居然抢跑,稍做调整后重新站到起跑线前。第二枪,五位选手顺利出发。
一道的选手抢先过了第一个弯道,但是一进入直道,三道的艾米就从外道超过,开始领滑,一道的选手在后面紧咬着,二道的选手和四道的丁丁被压制在最后,但是差距不算大。目前的情况诚如婀娜预料的那样,丁丁是落在最末了。
婀娜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开始替这个奇怪的女孩担忧起来,除了艾米,还从来没有人让她这样关注过。这女孩象深埋于地下的宝石,蒙着丑陋的泥壳,积着厚厚的尘土,她无意擦掉了泥灰的一角,窥见过那惊才绝艳的美色。但是如果在今天,在这里,女孩因为畏缩而停步不前,那么她这辈子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也就定格了。世界滑冰史上有很多类似的例子,每届大赛中总有中途夭折的天才选手。这些天才的可悲之处在于面前总有一个不能跨越的极限,他们为此伤心、痛苦、怨恨,可他们并不知道,造成这界限的原因往往就是他们自己。
婀娜发觉自己心情矛盾,一方面希望丁丁调整到最佳状态,发挥潜力,得以顺利成长,而艾米也会被迫全神贯注进入比赛,不再有所保留,比赛将可想而知的精彩。一方面又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不安,那是威胁出现的预兆。在她拥有绝对全力的王国里,已经有种子在发芽。也许有一天,这幼嫩的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遮蔽住她曾经来去自由的天空。
“TEN!加油!TEN!加油!”有人在立场鲜明地大声呐喊,引得众人注目,婀娜望过去,原来是茜茜从隔壁跑过来了。
麦教练赶紧捂茜茜的嘴,茜茜手脚舞动,努力想要争脱控制。忽然一个委婉空灵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听来就象冰线流淌进喉咙的感觉,“什么时候开始,你可以否决别人的公民权了?”
麦教练一见来人,脸上顿时青红交杂,咬牙切齿道,“听说上个月出车祸了不是吗?还真是坏人活千年,居然又生龙活虎的了。收起你的高见,我可不想让人说三道四的,我的队员也绝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得到力量。”
来人冷笑,“你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不快乐?”
麦教练一阵头晕,“什么什么鱼,什么意思?”
来人嗤笑一声,不屑作答。
茜茜赶紧解释,“夜洲典故,意思是你没有权力给别人的感受下定义。”
好心却惹来麦教练的怒目而视,马上又开始与那人你来我往争执不休。茜茜想,这两个人真是的,哪回才能见了面不吵架啊。这时周围嘈杂的声音高亢起来,盖过了他们的争吵,三个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都往赛场上望过去。
丁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第四位上升到第三位,跟领先的两位选手只差了一米左右的距离。艾米滑得不紧不慢,似乎只想保证小组第一。顺二位的选手却知道要靠实际成绩计算最后名次,只顾着拼命追赶首位的艾米,根本不知道身后咫尺的地方已经起了变化。
第三圈一开始,顺二位的选手就发起了冲击,艾米想尽量挡住对手的路线,反而疏忽了自己的位置,被对手伺机从内侧挤过去。
就在这时候,谁都料想不到的局面出现了,丁丁在前面那两个人发生交集时以惊人的爆发力试图从外道超越。
在那百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三个人在同一条直线上比肩斜飞、急劲如电,就象是在锻炼钢铁的匝道上金属与金属摩擦时,碰撞出四射的耀眼的火星。
接下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丁丁超越成功了!
大家都知道这次超越意味着什么。茜茜在场下大喊大叫,心态暧昧的队员们也都不由自主地热烈鼓掌,场面之热烈丝毫不亚于一次国际大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大坑终于填完,正在考虑要不要开新坑。
20 艾米
婀娜听见自己的心口向打鼓般砰砰跳动。如果是十四岁的艾米,必定奋起反抗直到打倒敌人,可是如今的她已经改变了,心中不再有斗志,而是占满了婀娜所不了解的东西。公主殿下,接下来你要怎样做呢?保持沉默到结束吗?
艾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丁丁滑过带起的风刮在脸上,象把锋利的刀掠过面颊,几乎可以感受到那粘连在刀锋上的毛发,她蓦地想起小时候偷偷从孤儿院跑出去溜冰的情形。
她们的第一次滑行是在孤儿院后面一条自然封冻的小河上完成的,因为没有钱,冰刀是自己制作的,地下冰场只能在午夜十二点之后对她们开放,常常是两个人穿得象臃肿的狗熊,呵着气,跺着脚,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用期盼圣诞节的心情期盼着午夜钟声的来临。因为只有那个时候,租用场地的半职业队才会结束练习,余下的是她们好不容易向看门人争取来的免费时间。有一次她们在地下冰场待的时间太长,冻得连冰鞋都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