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谁都想看看这个面生的女孩要拿什么和幻影王比赛,加上俱乐部的两大会长齐聚,玻璃门外围观的已经人满为患。这个时候夜的面具被出其不意地拉掉,人群爆发出阵阵尖叫,前面的贴在玻璃上想多看几眼,后面的看不清楚拼命往前挤,玻璃门被拱得哗哗直响。
也许是习惯了这种反应,幻影王的嘴角流淌出讥诮的笑意,眼睛忽然抿成一条线,象把锋利的钩子,既迷人又危险。“轮到你了,小姐。”
丁丁觉得自己傻瓜般盯着一个男人看了好半天,就快跟门外那些花痴没什么区别了,回过神来不禁脸红,慌忙答道,“我记得你说过幻影王的脸才是禁忌,偷换概念是不道德的。”
夜在旁边叹了口气,重新戴好自己的面具。“我也讨厌这家伙,但是他说的没错。实际上,我们常常玩调换身份的游戏,我才是幻影王威廉?德瑞。很高兴能认识你,虽然场合不对。”
这些话出口,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玻璃门外的人只看到他们的动作与表情,听不到说什么,个个瞪大了眼睛疑惑不解。假幻影王给了威廉?德瑞一拳,“臭小子,你答应保密的。”
威廉若无其事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你也答应我可以一直戴着面具。”
假幻影王大怒,“你不能这样报复我。”
威廉“哈”地干笑一声,“我当然可以,你打的赌,干我什么事?”
两个人一争论就可以看出差别来了,一个口沫横飞,说话象炸雷,一个不温不火,即使是吵架也保持着优雅风度,两人边说话,边把徽章交换过来。这种情况谁是谁非还得论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假幻影王从一开始就给她下了套,幸亏她也做好了准备,不然真要栽了。
丁丁清清嗓子,“打扰一下两位的雅兴……”两个人正吵得兴起,说“雅兴”大有讽刺的意思在里头,两人都朝她看去。她在他们的注视下来回踱了几步,露出个狡黠的笑容,“我要走了。”
“什么?在看过幻影的脸之后,你想食言而肥?”一说就炸的这个是真正的夜,常常带着讥讽的神情,情绪变化很大,性格强势,绝对不会从他嘴里听到诸如“请”“谢谢”“对不起”之类的词语,她汗颜这么明显的差别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先前在俱乐部两次看见的那个“夜”,想必就是眼前这个。
她客气的笑道,“我不是已经把徽章还给你了?至于你关心的问题,我想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刚才追加的条款:你提出我、我的同伴和你的同伴加入到赌约中,我答应了;我提出的摘下面具要出于自愿的条件,你也接受了。感谢各位的信任,但是很抱歉,我们这边不愿意,现在可以走了吧?”
银色金属面具下的半张脸忽然僵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谁能料到这丫头看起来老实木讷,实际上一肚子的诡计多端,他这样一向不肯吃亏的人,居然也有上当受骗的一天。威廉笑得肚子也痛了。夜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再笑,他不好意思让朋友太难堪,勉强忍住。看见丁丁要走,忙道,“后天有比赛,能来吗?”
丁丁一怔,只见威廉指了指身后。“在隔壁冰球馆,晚上7点半开始,给你们留最好的位置。象您这样的稀有人种,我想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她不着痕迹地观察对方的神色,威廉却只是笑着。茜茜在她耳边低声道,“他在邀请我们看比赛呢,是不是看上你了?”
丁丁眯缝着眼睛瞥她,小妮子真是饱受言情小说的荼毒,成天想着王子从天而降,就有人利用小女孩心理讹骗钻营,她可不能总跟在后面耳提面命,得让她学会自我保护才行。第一步就是认清真相,抱歉,两位,就拿你们当案例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单挑事件,丁丁回到家比预计的晚了半个多小时。她怕家里人担心,已经事先打过了电话。进门发觉屋里漆黑,就知道人都在,为了大家高兴,少不得配合一下,假作惊奇在黑暗里摸了进去。
忽然间客厅里灯光大亮,几把鲜花阵雨般当头洒下,纷纷扬扬落了她一头一身,一大家子人骤然出现在她左右,嚷着“欢迎巴赫大学的高材生回家”。丁迩打开了摇滚乐,跳舞的跳舞,会餐的会餐,丁舞那边开了一瓶大香槟,玫瑰色的液体鼓着白沫喷射而出,每个人头上身上都沾湿了。接着又扔蛋糕,一大帮人把客厅里玩得不成样子,丁帮丁佑还坐了一屁股的奶油。庆祝会最后,人群一拥而上,把丁丁抛到半空中扔了十七八次。到底是十七次还是十八次,她记不太清了。直闹到午夜十二点,各人屁股上挨了艾琳一脚,这才散伙各自回房。
洗完澡换了衣服,已近凌晨一点,她走到厨房里想拿点喝的。刚好看见丁杉正在倒牛奶,还没开口,丁杉便把手上的牛奶递了过来。两个人走到花园前面的门槛上坐下,一人一杯牛奶慢慢喝着。夜半更深,秋寒料峭,花园一半沉浸在月光下,一半笼罩在夜色里,头上星斗阑干,隐隐听见虫声清透。丁杉盖了一件外套在她肩上,忽然道,“在想伊萨克?”
这话问得突然,她被猜中心事,慌得打了一抖,杯中牛奶差点泼出。转眼向丁杉望去,见他仰头遥遥望着天上明月,英俊而抑郁的脸上神色寂寥。她心里咚咚地跳起来,忽然想,难道三哥也象她一样暗恋着什么人吗?
丁杉喝了一口牛奶道,“三天前他去夜洲医学院交流访问了,下个月才能回来,你洗澡的时候艾琳接到电话,说是祝贺你考取了巴赫,回罗洲以后再给你庆祝。”
“知道吗三哥,有时候你真的很吓人。”丁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即使是在丁杉面前,她仍然不能诚实地袒露心迹,他却只要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
丁杉恩了一声不作评价,斜过身子靠在她肩上,闭起了眼睛打盹。良久不见他出声,原来已经睡着了。又听得耳畔低低一声叹息,低头瞧见丁杉眉鼻俊挺,嘴角蹙起,却是在梦中作薄愁之叹。她一怔,心道:“原来三哥长得也这么好看,可不比幻影王威廉?德瑞差多少呢。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声音听起来这样悲伤呢?”
25 幻觉
今天就是幻影王跟她约定了要去看冰球比赛的日子。
“真去吗?我以为随便打发他的。”茜茜嘴巴一翕一合,满肚子惊讶全集中在那张撑开的嘴上,象热带鱼缸里吐着泡泡的彩色小鱼。
丁丁想象着往那两片嘴唇上涂口红的样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有化学物味道,而且她觉得即使没有那层艳丽颜色的覆盖,嘴唇本身的质地和光泽也许更为耀眼。“ FLY主场对HUNTER,一大早叫人送了来,不好意思推辞。”她挥动手里两张球票,上面还印着幻影王的飒爽英姿。
麦教练走过来,要求同她谈一谈比赛细节问题,她把球票分给茜茜,说好了在体育馆见,便随麦教练来到速滑社的更衣室。在他的示意下,她狐疑地转动储物柜把手。柜门打开,里面是一双白色冰靴,用彩色的尼龙粘扣绑住,表明了它是全新的。
“您已经给我太多东西了。”她很惊讶,已经有一双了,而滑冰装备又价格不菲。
“会从比赛奖金里扣除的。”他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脸上笑吟吟地,这在平时可不多见。“别太信任我,这里一半是好意,一半是出难题,仔细看看,能告诉我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丁丁坐下来看了一会儿,然后细心地松开鞋带,把脚伸了进去。“很合脚……不,是太合脚了!难道……”她带着疑问向麦教练望了过去,他的表情就象在等候别人的恭维。
“在婆洲定做的?原来上次做脚模是为了这个。”她小心地翻看这双鞋子,听说现在世界上只有婆洲的“阿尔法”公司拥有脚模鞋技术,价格高达每双2000罗洲币,再配上合适的冰刀,就要超过5000了。她忽然担心起比赛成绩若不够好,奖金是不是够支付鞋的费用?麦教练挺富有的吧,她心虚地想。
麦教练道:“去活动一下,如果能成功度过试用期,等于拿到了一半的筹码。”
她答应一声,褪下冰刀鞘,在冰场上兜了几圈,回来的时候心情兴奋,脸上泛红。“这是大……”
“是的。”麦教练直截了当肯定她的想法。
她坐下深呼吸,拿起一块棉手巾擦冰刀上的水珠。“比以往用的分量要轻,更合脚,就象……第二层皮肤,滑行时脚踝、脚弓部分都非常舒适,除了做脚模,他们是不是还研究过我的滑跑习惯?后跟,呵,是分离式的,这是大道速滑的革命性里程碑啊,可是从没见过有人在短道速滑里穿它。”
冰靴是短道速滑必备装备,由冰刀和冰鞋两部分组成。冰刀刀刃多为优质高碳钢,其他部分为轻合金,刀身高度比花样刀高、比冰球刀低,长度比这两种刀长,刀刃比这两种刀轻薄,只在1到1。3毫米。为了更好地控制弯道滑行,刀刃具有一定的弧度,弧度大小根据每个选手自身的运动特点而有所不同。冰鞋通常选用优质厚牛皮缝制,以玻璃纤维和碳钢加固,鞋底为硬皮,冰刀用螺钉或铆钉固定在鞋底上,通常有三个结合点。但是丁丁发现,这双冰靴不同,冰刀只有前两点与鞋底固定连接,而后跟部分处于分离状态。
麦教练点头,“分离式冰刀引领了上个世纪国际速滑界的科技革命,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曾经有短道选手尝试把它运用在短道速滑刀上,但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这是因为短道速滑更重视技术和技巧,目前使用的短道冰刀已经提供了足够的速度,对短道比赛的弯道来说,分离式冰刀太快了。即使是大道速滑,也常常有选手在500米比赛的第二个弯道控制不住速度飞出赛道。”
“但是你不一样,记得我说过你缺什么吗?力量。你有很好的平衡协调性,柔韧性和瞬间爆发力也不错,相对比较弱的是耐力持久性,如果在这一点上吃亏,将会大大影响你的速度。而它正巧可以很好地弥补这一点,只要你能够控制它。听着,我说控制,这是与分离式冰刀融为一体的前提。它和你们以前用的冰刀不同,有着危险的兽性,如果你不能很好地驾御它,将会丧生于它的反噬。”
与麦教练结束谈话走进冰球馆,里面已经人声鼎沸,观众席坐无虚席。罗洲的冰期长达3个月,是除婆洲之外冰期最长的赛点,加上一流的设备条件,全年都可投入赛事使用。在罗洲冰球是仅次于棒球的最受大众欢迎的运动,男子占了绝对优势的项目,观众却有一半以上都是女性,个个引颈翘首盼望比赛开始听她们语笑嫣然地交谈,多半是冲着幻影王而来。
她问茜茜想喝点儿什么。“薄荷汁!”茜茜手握成喇叭状向她喊话,偌大嘈杂的体育馆里不这么干还真听不清楚,“还要一客密瓜提拉米苏,如果有买的话!”
都是凉的,气虚胃寒还老吃这些,估计常常胃不舒服就是这原因。她决定还是照老办法给茜茜换换菜单,冰球队的内设餐厅就在这附近,据说那里有热茶和点心,看能不能混进去。
过道上脚步交错,双双回头,丁丁发现正是半个月前在速滑社消失的艾米。她不知道怎么跟对方打招呼才好;这沉默寡言的女孩似乎对婀娜以外的人都极为冷淡,可又不能装作看不见,只得轻轻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艾米置若罔闻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并没听见她的搭讪。她的脸腾地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