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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圆性温,阴虚火旺者是不宜服用的,就怕有人以为这方子是能治那病的,胡乱学了去,反而与自身状况不符,那可就越治越糟了。
安亲王妃可还没认真瞧过段云苏治病的过程,平日里见得做多的便是她把脉。今日这问诊开方的,路数一套一套,极其熟稔的模样,让她不由得暗赞一声。
想起了她对辰儿的上心,心中更是安慰。若有她照料,辰儿以后的日子定也是不必太过担心了。如今想想可真是庆幸,若是当日不直接进宫请旨,这般好的媳妇可落到别人家里去了。
“既然这病也看完了,云苏,你不妨与玉琦去府中园子走走,玉琦可是第一次来呢,你可要好好招待。”安亲王妃说道。
段云苏朝这杨玉琦俏皮地眨眨眼,逗的杨玉琦一乐,总算见她笑了出来。
王府的园子虽比不得皇宫的宽宏富丽,却也是精致大气,二人并肩走在木槿花丛上,只听得杨玉琦说道:“往日玉琦也听别人说起过云苏姐姐,今日一见,却发现与那些话差之甚远呢。”
“哦?”段云苏笑道:“可是说我蛮横无理,还是贪财附势?”
这些话她可是听了不少呢,原本的段云苏的形象可谓是深入人心,她也不管了,反正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待她嫁给赵贺辰,那些个闲言碎语可依旧没少,也是呢,谁又相信有人会真的喜欢上一个傻子。
杨玉琦听到段云苏这自嘲的话,不禁好奇地侧头看她一眼。只见她正抿嘴轻笑着,眼神清澈淡定似对这些东西都不在意,心中不禁佩服:“接触过云苏姐姐的人定会发现你的好的。”
段云苏笑道:“玉琦妹妹也不过是第一次见我,若是喜欢,以后不妨多些往来罢。”
“那还望云苏姐姐不要嫌我烦才是。”
段云苏看着那带笑的容颜,想起刚开始时杨玉琦那拘谨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
园子的花儿长得正是不错,段云苏远远瞧着几个在摘着花瓣的丫环,心中疑惑,便走了过去问道:“这是谁让你们过来摘的?”
那些个丫环见到段云苏,急忙停下手中活儿,说道:“见过大少夫人,这是侧妃娘娘要的花瓣。”
因这园子平日里也要招待客人,所以里边的花可都是一直作观赏之用,若是想要花瓣,也不能摘到这边来的,温侧妃这是在打算做什么?
段云苏正想问话,却听见谷秋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气喘嘘嘘地说道:“小姐不好了!姑爷不见了。”
不见了?段云苏皱眉:“可是在后边的林子里?都仔细找过了?”
她出来时赵贺辰都还在作画,好好的在房里怎么会不见了?
“云苏姐姐,你还是回房看看罢。”杨玉琦来之前便听说了这赵家大少爷的情况,见这般状况也是有些担心,便如此说道。
段云苏点点头,说道:“可真是对不起玉琦妹妹了,说好要陪你四处转转的,看来只能是下次了。”
“无碍的,姐姐快去罢,玉琦这便回娘亲那边去,云苏姐姐不必担心。”
段云苏见此也不再多说,抬脚便往朝锦院走去,谷秋一见急忙跟上。
屋里,那书案之上的画颜色只染了大半,一见便知是还未完成的,赵贺辰作画可是从不愿意断了开来,定是有人将他生生拉开了。只是屋内却也没见混乱,更没有丝毫挣扎过的痕迹。
“揽月何在?”段云苏皱眉问道。
“奴婢这便将她唤来。”谷秋退下后,不一会,揽月便进了来。
“揽月,之前不是交代你在房中看着大少爷的么?是何人进了来?”段云苏沉声问道。
“小姐恕罪,奴婢当时并不在屋内。”揽月闻言跪下,说道:“当时大少爷说不喜欢见着奴婢,奴婢便出了去了。”
不喜欢见到?段云苏眼光一沉,赵贺辰不喜丫环进屋的习惯她也是知道。只是她嫁了过来,屋子里不可能全让小厮伺候,赵贺辰这才答应了她,没将丫环全往外赶,不过却是要这人都乖乖站着,不许随便乱走。
“你可是在大少爷跟前晃荡了?”段云苏眼睛微眯。
揽月急忙磕头道:“奴婢只是瞧着那墨也要干了,想着上去磨墨……”
段云苏心中冷哼一声,明知道规矩却还是犯了,今日暂且不与你计较,找到赵贺辰才是正经。
“小姐。”听到动静进来的听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道:“我当时肚子不舒服便去了趟茅厕,路过窗口,瞧见一个穿着红衣的人从窗中进了去呢。”
红衣?段云苏额角一跳,问道:“既然看见了,为何不禀告?”
“我瞧见姑爷跟那人说话,很是熟稔的样子,也便没在意了。”听荷脸一
红:“奴婢也实在是急得很了……”
“罢了。”段云苏挥挥手,既是姬夙过来将人带走的,那就应该没甚大碍,只是这人不声不响便将人带了出去,实在是恼人:“谷秋,你去同王妃说一声,我这便出去将辰辰寻回来。”
“小姐,姑爷会在哪都不知道呢,这可要怎么寻?”谷秋疑惑道。
段云苏没好气地指指书案上那画:“没瞧见都写在上边了么,这姬夙好生潇洒,居然将我辰辰的画都给毁了。”
瞧着段云苏带着银子就匆匆离去,谷秋也顾不上看那画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了,急忙跟着出了去。
京城的东街可算是最繁华的地段了,四周茶楼铺子一家挨着一家,胭脂水粉绸缎,还有文人雅居楼阁,满当当的占了整条街。更是有做着小本生意的百姓,寻这个空地便摆起了家当。如今已是午后,却也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今日,街边上不管原本忙活着的还是悠闲地溜达着的,都不约而同地往街上那一男一女看去。
只见那成衣铺上走出两人,男的一身红衣,走路自然恣意潇洒,狭长的丹凤眼带着微微眯起,不时斜睨一眼身边之人,嘴上勾着魅惑的笑意;旁边的女子身着白色长裙,一头青丝轻绾一髻,白玉花簪斜插于其上,黑亮的眼睛带着不满,红润的嘴唇嘟起,一副清纯娇憨的模样迷煞了众人的眼。
这姑娘瞧着似乎是不乐意呢,难道这公子强迫了人家姑娘不成?不过这两人一并走着,可真是养眼呢,他们可真是没见过这般好相貌的人呢。
“小辰儿,要开心点,小爷我今日带你出来玩乐玩乐,定让你痛快过瘾。”姬夙挥挥红袖,在赵贺辰眼前晃了晃,瞧着赵贺辰这身装扮好生满意,笑眯眯说道:“来来来,给小爷我笑一个。”
赵贺辰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脸色也是气得微红:“辰儿要回去找苏苏,你走开!”
还有这是什么衣服,辰儿不喜欢!
赵贺辰心中不满了,伸手便直接往领口上扯。姬夙一见,赶紧制止了,好不容易弄出了个美人呢,怎么能这般让他给毁了。
“你不是想苏苏开心么?今日小爷带你去个好地方,学了那招式,保证小辰儿和你苏苏都喜欢。”姬夙眼中露出精光,脸上笑得好不狡猾。
“辰儿陪着苏苏,苏苏就开心了。”赵贺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瞧着他那发亮的眼睛,心中顿生警惕。苏苏说了,美人都是祸害,辰儿可要离着远点呢。辰儿正在作画呢,这人就将辰儿提了出来,可真是讨厌!
“没志气!”姬夙敲敲他脑门,也不管后者的各种不情愿,伸手便将人给拖走了。
白日的柳胡同里可是安静得很,里面的楼多是关了门,姬夙与赵贺辰两人走在其中可真是惹眼了。
待走至一楼前,姬夙停下脚步,瞧了眼门口那两盏早就熄灭了的红灯笼,二话不说便抬脚进去。走了两步,却发现身边没有了赵贺辰的身影,脚步不禁一顿。回头一看,只见赵贺辰正站在门外好奇地张望着,满脸的警备让姬夙心情乍好。
“小辰儿,快进来,好东西可在里头呢。”那声音,怎么听都怎么想一个哄骗孩子的狼外婆。
赵贺辰这回可不上当了,咦?这是什么地方呢,辰儿是不是来过?这地方有点眼熟呢……
赵贺辰歪着脖子,眼中却是一片迷茫,咬咬唇拼命地回想着,一双眼珠子转啊转,表情很是丰富。
楼里的妈妈听到声音便下了来,瞧着眼前的两人,不禁一愣,说道:“这位公子,倚醉楼可是要晚上才开门做生意呢。”
这公子可是第一次见,实在是眼生的很,还有身后那人,可是个女子?怎么跑到青楼这地方来了?
老鸨伸着脖子想多瞧两眼,却被身旁的红衣男子往前一站,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只见他掏出几锭银子,在她眼前晃了两下,说道:“小爷我自知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小爷可不是为了那个事过来。妈妈你且附耳过来,我这银子可是不止这些。”
楼中的老鸨闻言很是好奇,待听完姬夙的话,直接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原来这公子是这个意思,这两人可是小两口?寻热闹寻到这边来,可真是奇了。这带着女人逛青楼的,可是更少见了。
老鸨在这楼中见到的怪客人可是多了去,相比之下,这红衣公子的请求可真是简单得多了。
她接过那几锭银子,放手中掂量了一下,笑得见牙不见眼,眼中的暧昧不减:“我这随时都可以给你们安排,你们可要随我一同去?”
“这是自然,小辰儿,走罢。”姬夙随手抓着赵贺辰,毫不费劲地便将他拉了进来。
赵贺辰一闻到这楼中的胭脂味,一个喷嚏就出了来,再见那老鸨的面容,心中大惊!这人辰儿认识,辰儿怎么在了这里?不行!辰儿得赶紧走,这里的人都好吓人!
他伸脚往外就走,姬夙手里正拽着他呢,哪有那么容易便让他逃脱。赵贺辰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咦地一声,回头看向姬夙,张嘴便往那手狠狠咬了下去。
一边的老鸨瞧着都觉得疼了,这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这般彪悍。这公子真是好脾气,都这般了也没喊一声痛。
姬夙哪里是不痛,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赵贺辰,将手抽了回来一看,嘶--好家伙,牙口真是不错,生生地将他给啃出血来了!
今日都让他受了伤,若是再达不到目的,自己直接一巴掌怕晕他好了!姬夙抓着赵贺辰的领子一提,后者呀呀几声,怎么都挣扎不出来。
老鸨将两人引至一侧房之内,眼里笑得满是趣味,她朝两人甩了个媚眼,转身便往外走,说道:“此处便可以了,公子你请尽兴。”
姬夙眉毛一挑,掀开了眼前挂在墙上的画,只见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露了出来,正巧见到了那边屋里的一派春光。
他嘴角轻勾,露出如狐狸般的笑容,这倚醉楼可真是个好地方,连这东西可都是准备妥当,怪不得算得上是京城的第一大青楼呢。
“小辰儿,生娃可是大事,你快过来瞧瞧,宝宝可是要这般才能生的呢。”姬夙眉毛一挑,伸手拉过赵贺辰,将他往那一放,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他也不是吃饱了撑着瞎管闲事,安亲王府生下个嫡长孙,好处可是多着呢,如今他想要的便是一切都安定下来。这安亲王府瞧着很是低调,但其中的能耐可是不浅。今日他可是尽一把好心,让这人好好学学。说起来那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