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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讯官说道:“殿下难道忘了?上回殿下收了皇上送来的浑水河青鱼,还请属下一同品宴来着,您不是说,若想让您回京,除非皇上添个小小皇子给您玩玩,您才回去……”
韩子翊望了望阿彩,眼底一抹了然,一丝无奈。
阿彩眉毛搭成了倒八字,嘴巴张成了圈圈,“这,这是我说出来的话么?大人,你,你可别胡诌。”
“怎么不是,属下回去禀了皇上,皇上还乐了,说您胡说八道。可这不是一说就准,还不是殿下您的吉言么?”
阿彩摸着鼻子讪笑,“我定是又说了醉话,传讯官大人您何必跟皇上说这个呢,太丢人了……”
传讯官诺诺。他怎敢不说呀,每回从凤城返京,还没歇口气,皇上就召见了,将陵王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问得那个详细清楚啊,让他滴水不漏地禀报上去。也真不知皇上是关心陵王还是提防着呢。这种事,他这小小官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这事让容彩翎忧喜交加,犯愁了数日,心里正堵得发慌的时候,龟三爷急冲冲来报,迦莲军又在城外叫阵了。
“来得好!”她正一肚子闷气,想找人发泄呢!立即披上战甲,戴好面具,拿了武器跨马出城。这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对劲,龟三爷好战,凡是有来挑战的,哪次不是先冲出去干一架,甚少有亲自前来报战的。
莫非……他吃瘪了?
“叫战的是谁?不是洛羯王么?”阿彩问道,要知道迦莲帝君座下十二战将个个深不可测,论当年,她就一个都打不赢,然今非昔比,她陵王怎么说也是魏国第一武将,这个脸可丢不起。只要不是他,其他人倒也不惧。
龟三爷壮硕的身躯绷紧,面皮也抖两抖,双眉倒挂,果然是副吃了瘪的窘样,“不是洛羯王,这人没见过,连挑我们三员大将下马,连富昀也栽了个跟头,那人指明要陵王你去应战……”
连老将富昀也战败,此人不容小觑,莫非真是他?
……容彩翎手心冒汗,这仗打了七年,尽管双方俱有损兵折将,却也非到了拼死拼活的地步。虽然她三番几次拔了洛羯王的大胡子,削了术勒王的顶心毛,却也从未对他们痛下杀手。难道玩得太过火,他不耐烦了,亲自前来夺城?
为何就是非凤城不可……
阵前,陵王一手将钨钢巨镰搭在肩上,一手执缰上前,鬼面狰狞,气势浑然。身后旌旗猎猎,魏军发出震天呐喊。
容彩翎一看阵前将领,昂藏七尺,五官深刻,上了点年纪的,不认得,方松口气。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王从不与无名之辈对战!有胆量叫战,可莫要说本王欺负老人家!”陵王这气焰嚣张得很,魏军又呐喊起来,迦莲军将们却气得牙痒痒。
那老人家却微微一笑,不以为忤,大声说道:“吾乃镐泽希祈,阁下便是人称魏国第一武将的陵王?”
人家并非老人家,不过四五十岁正值壮年。声音朗朗深厚,内息绵长,单是听这声音便知是遇上高手中的高手了。
容彩翎听过镐泽王希祈的名头,他就是茨穆王统治北域年间,死守镐泽城,使得迦莲军无计可施退守坎斯科,被北域民间称为是上天赐予力量的王,如今迦莲国战技最强的将领——希祈。
听到这名字,容彩翎全身血液顿时沸腾起来,所谓强强相遇,千载难逢。钨钢巨镰也举到了身前。
“不错!我就是凌三财!镐泽王乃是迦莲国最强的战将,那咱们今天就来比比看,谁才最强!”巨镰一横。
希祈却按兵不动,说道:“陵王殿下不与无名之辈对战,又何以鬼面示人,遮遮掩掩倒也有失磊落。”
容彩翎哈哈笑道:“本王又不是来相亲的,你管我戴鬼面还是牛头,手上功夫见真章,来吧!废话少说!”
她双手高举巨镰飞身上前。
高手交战,地动山摇!两方大军看得亦惊心动魄。那希祈招式扎实沉稳,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完全无一丝破绽。而陵王的战力却教希祈吃了一惊。
当初洛羯王、术勒王返回帝都禀报战情,一个满脸胡子教人拔了个精光,一个被削去头顶毛发,惹来满殿哄笑。帝君却冷了脸,此战打了七年不说,单是王将受此大辱,也是将迦莲国颜面丢了个干干净净。
希祈与洛羯王有些交情,于是自动请缨,要来会一会这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陵王。
这一交手,对方实力就摸了个七、八成,陵王身形高挑削瘦,因而灵敏过人,可那落手力量,饶是他身经百战,对战无数,也从未遇到过这般重若泰山压顶之力。简直难以想象那样惊人的力量是从那削瘦的身子所爆发出来的。
听声音,看身形,陵王看似年纪不到三旬,招式还不算老道,若再过十年,此人必成大器,亦是迦莲国一大患。
犹记当年玄武帝对迦莲帝君痛下杀手,致使帝君差点丢了性命,他们十二王将无不对此事耿耿于怀,对魏国恨之入骨。且希祈深知战场规则,绝不养虎为患的道理,于是下手狠辣果决,不再容情。
容彩翎亦感知了对方的杀念,丝毫不敢再怠慢。
大战百余回合后,陵王巨镰一勾挑下希祈的头盔……
迦莲军中暴起一阵抽气声,魏军大声叫好。
然希祈却一把揪下了陵王脸上的面具,这下两军人马都抽气了……
肤若凝脂,红唇齿白,眉目如画,却一脸英气咄咄逼人,竟是个俊俏得不可思议的年轻人。希祈一个忡怔下,陵王已经夺回了自己的面具。
嗤笑道:“原来镐泽王念念不忘要看本王的真容。如何,可看得满意?是不是要把女儿送来与本王为妃?哈哈哈……”
她哪知道人家镐泽王当真有个爱若掌上明珠的千金,这下就把人给激怒了!
“你这登徒子!看招!”
陵王接招不忘一挥手!身后大军接令呼啦啦整齐杀向前方迦莲军。
两军立时挥戈相向,打了个昏天黑地。
大军厮杀呐喊,那迦莲军后方竟拖来火炮,开始炮轰城门,一时硝烟滚滚。
站在后方指挥军阵的韩子翊眼见硝烟弥漫,心一提,望向仍与希祈打得难解难分的容彩翎。只见几枚火炮正落在她的周旁,升起浓浓烟尘。
韩子翊忙呼唤左右,上前协助陵王退下……
别人不知,韩子翊却是知晓,七年前阙台大火,阿彩吸入大量浓烟,终是伤到了心肺。落下了气喘的病根。即使是伙房炊烟,她也是近不得的。
硝烟中的陵王身形凝滞,喘咳几声,便欲往烟尘外退去。
希祈亦看出来蹊跷,心知是机会,即使乘人之危乃不耻,然放虎归山更是大患。暴喝一声!长枪将陵王四周锁得毫无空隙。
硝烟迷住了她的眼她的呼吸,简直透不过气来。
她喘着气听风辨音,巨镰狂舞砍下希祈战马的脖子,血溅横飞。
这力道令她又剧烈喘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柄精光尖刃狠狠朝着她的咽喉插去,陵王已无力阻挡……
希祈趁着陵王用力挥镰急促喘息那一刻,长枪刺向她的咽喉。
“叮——”一声尖锐刺耳的响声,一道精光划过,希祈手中长枪被一羽箭矢击中,偏离的方向。同时,头顶狂风大作,有巨物黑压压沉了下来,待到眼前,强烈金光刺痛了眼,羽翅拍痛了脸,肩胛一阵撕痛,一只巨爪挥过……
希祈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何事时,一只庞然巨雕已经把陵王一把抓起,飞向魏军后方。
半空中,容彩翎找寻适才救命箭矢飞来的方向,只隐约看见一袭灰褐羽氅,魁梧的男人手执长弓,快速在城墙上隐去了踪迹……
100。心之禁忌【VIP】
是他……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三番两次出手救助。
她认得那个男人,说起来还是一场误会。
容彩翎初来凤城那个年头,打马匪打上了瘾,凡是见着背负兵器的马帮就当作是马匪。有一次就死追住一群满载粮草的马帮进到了大山里。
那山岭深幽险峻,道路迂回曲折,前方的马队转几个圈就不见了踪影,连蹄印都找不到了。
陵王带着部属士兵在山岭里迷失了方向。岂料那深山中四处隐藏沼泽浮沙,他们陷了马蹄,正进退不得之际,便是这个身着灰褐羽氅,魁梧高大的蒙面男人带了人将他们拖出浮沙。
当时,阿彩看见那个男人,惊恐交加,仿佛是见了鬼一般。
虽然他蒙住了脸面,可是……那魁梧健壮的身形,同样强悍渗人的压迫感如出一辙。那个人,是她的噩梦,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噩梦。
因为他,她失去了得到幸福的机会。
幸而也只是身形相似,那位马帮首领的声音粗噶生涩,带着北域人浓重的口音。只道他们是域西北战乱时逃难至此的灾民,长居于这方山岭里隐居避世,以狩猎为生,山中尚有老幼妇孺居住,他们的马队今日乃是前往城镇购买食粮,方引起了这误会。
首领令人出示了购粮凭据,阿彩等人方致歉且道谢,由那人引了路离开山岭。
又过了几年,那时陵王还是带着部属打马匪,中了圈套,落入陷阱,遭遇奇袭。又是那个男人带人来解了围,待制服了马匪,话也没多说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直至今日,又是得他出手相救。
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用心,这三番两次相救之恩德总不能平白受了。容彩翎思忖着待得退了迦莲大军,空闲时,再去一趟山岭,亲自道谢。
再看城前战况,复又陷入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镐泽王希祈这番率领迦莲军叫战其实存了一探虚实之心,既然机会已失,倒是没有必要增加将士的伤亡,很快便鸣金击鼓收兵。
待得将今日这一探的虚实上报帝君,再做定夺。
陵王今儿这一出遇险,把韩子翊惊出一身冷汗。两人一道返回军营,这一路又少不得又念叨起阿彩来。当事人倒是不当回事,拍拍他的肩头,“好了,我的韩大哥,韩哥哥,韩爷爷,小弟下次一定当心,成了不。”
韩子翊仍旧惊魂未定,剜了她一眼,“还有下次?还有下次我就上禀皇上,看你还能不能在边城当这逍遥自在的王!”
容彩翎不以为意,拿定了韩子翊就是虚张声势吓唬她,嬉皮笑脸取笑他:“韩子翊,你现下这副摸样,真像你那迂腐丞相老爹,哈哈……”
韩子翊气得呼哧喘气,这死丫头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两人入了军营,老远便听见军将们在校场上笑闹的声音。“诶!你们今儿看见了么?咱们陵王殿下长得还真俊呐!”
“嗯哪!难怪殿下要戴了鬼面上战场,若不然,就那比女人还标致的脸孔,还真镇不住场面。”
“要不是咱们陵王殿下没胸没屁股,咱还差点以为真是个娘们呢!”
“哈哈哈哈……”
呃!容彩翎脸上一个抽搐,立马站住了脚,无意识地低头打量自己,这说的是什么屁话。斜眼瞧见韩子翊捂着嘴闷笑,一巴掌拍上他后脑勺……
“兔崽子!你们找死啊!”
声若洪钟,骂人的大嗓门是龟三爷。跟着便是劈劈啪啪的刮掌声,想是上前揍人了。
洪钟声音又吼道:“陵王跟俺打小一块长大,一起光着膀子打架,下河摸鱼。他是男的女的咱难道还不知道?再让大爷听见有人说三道四,大爷我先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