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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回来有五分钟了。”
“可是……我是让你盯着蒙古乔的呀。”
“我来向您解释……”
“你别磨蹭。”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蒙古乔到他兄弟的墓地去了,就在拉雪兹神甫公墓。”
“真是家庭的不幸。”
“然后他到了一位大理石商那里,就在夏罗纳大道……”
“无尽的哀思,我看得出来。”
“他在‘晴雨表饭店’吃的中饭,就在伏尔泰广场。”
“很好!可别让他突然消失了。”
“三点钟的时候,他到了市政厅。然后,他就直接到这儿来了。”
瑟尼纳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昂布鲁瓦兹的手腕。
“这里?……什么地方,就在这儿?”
“到了女伯爵家里……松开我,老板。您抓得我好疼。”
“你为什么不马上说出来呢?……有很久了吗?”
“差不多一个小时吧。”
“他是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用钥匙进去的啦。”
“不是,我问的不是这个……在开门前,他是否迟疑不决?或者是惴惴不安地左顾右盼过?”
“我没有注意到。”
“那当然啦。你们从来都是什么也注意不到的。你们这帮家伙!”
瑟尼纳站起身来。
“我进去。如果半个小时后我没有出来,你就把这两个人抓起来……那么,马雷肖到哪儿去了?”
“他趁我在这里时出去活动一下腿。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蠢家伙!他这是活该……”
他匆匆走了出来。塞西尔的别墅漆黑一片。此时,可怕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塞西尔被捆绑着……刀子……当然啦!蒙古乔并没有放弃要夺回那些文件。至少他到这里来不仅仅是为了报复吧……
栅栏门锁着。好在它不太高。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瑟尼纳没费多大力气就越过去了。然后,他手里握着枪,蹑手蹑脚地走上了台阶。
他吃了一惊。房门只是随便地关上的。
“这个强盗。”瑟尼纳在想,“他肯定是在出来时看见我了。现在他正在等着我……我来迟了。”
门厅沉浸在浓重的黑暗之中。瑟尼纳猛地闪到一边,避免站在门口成为容易射中的靶子。他在黑暗中辨认着方向。他十分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客厅朝左开着,距此大约有五米左右。他跟着脚尖走过这段距离,用心倾听着。沉静得让人心烦。这幢房子好像被弃置已久了。然而,蒙古乔就在里面,因为他还没有走嘛。瑟尼纳伸出一只脚试探着,然后又迈出另一只脚。他担心会碰上塞西尔被捆绑着的身体。又是一步……他来到了客厅门口。
按理说,蒙古乔不会接受战斗的。他来此地的目的是为了偷东西……或者是杀人,而绝不是为了挑起一场没有把握的打斗的。他可能在等待时机,准备逃走。他一旦面对敌手,肯定会逃掉的。应该是瑟尼纳去追逐他。
他沿着墙壁溜过去,走到了长沙发的背后。他伸出手臂,以长沙发背做掩护,用手指摸着,结果碰到了软软的东西……一件织物……他差一点大叫起来……他手摸到的是一只肩膀。
那么,瞬间发生的事情使他惊呆了。一阵笑声响了起来……这是友好的、善意的笑声……但是比喊叫声更让人受不了。几乎同时,一盏灯亮了起来,就在屋子的另一头。一个声音也随即响了起来:
“放下您的武器!”
在一面镜子里,他看到蒙古乔面色阴沉地穿着黑衣服,用自动手枪的枪筒抵住了他。瑟尼纳完全昏了头,放下了自己的手枪。
他刚才摸到的是塞西尔的肩膀,她始终在用手掩着嘴笑着,就像上流社会的女人无法掩饰其高兴的心情那样。她然后站了起来,离开长沙发,走到蒙古乔身边坐了下来。
他们以一种讥讽的神情看着瑟尼纳。他们是同伙。可是瑟尼纳却无法接受这莫名其妙的事实。他肯定是一副傻相,像个站在教室角落里的懒学生。
“很高兴认识您。”蒙古乔说,“还是请坐吧……您在这长沙发后面搞什么鬼?”
瑟尼纳为自己的失败而气得咬牙切齿,他抓过一把椅子来,跨坐在上面。
“就这样,”蒙古乔继续说,“我们谈一谈吧……但是您看,亲爱的夫人,不就是这位先生曾经光顾您这里的吗,就是那天晚上?……他威胁要杀死您,是为了强迫您把某个信封交给他吧?……”
塞西尔端详着瑟尼纳,好像她要认真回忆一下似的。
“不。”她说,“不是的。没有任何联系。”
“您能肯定吗?……您当时非常惊慌失措。”
“不……不是他。”
瑟尼纳开始在想他是不是在做梦。但是,她是看见过俯身看着她的蒙古乔手里拿着刀的。她完全应该知道,她也一定知道蒙古乔要杀死她。那么,为什么还要演这出戏呢?……而蒙古乔,他完全有充裕的时间打开信封,可以印证塞西尔是否在耍弄他。他们互相通过气,这一个向另一个,另一个又向这一个。可是结果却……
瑟尼纳镇定下来,他开始笑了。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欢快的笑。
“请原谅,”他说,“你们二位太滑稽可笑了……哈!多么好的节目!……我对您挥过刀子……我抢过您的信封……”
他笑得弯下了腰。
“啊!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你们是多么地可笑……多么好的一出戏!你们总还需要一位证人吧,对吗?只有受害者的申诉还是不够的。那么,这位勇敢的蒙古乔,始终是常备不懈的。他攻击了老女佣,把她捆起来,对她瞪着大眼……神圣的埃米尔!之后,又该轮到夫人了。老女佣被逼走了。她以为真正的坏蛋已经进了这幢房子……她并没有明白,恐吓和挥舞的匕首,这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她看到了拿走信封的强盗……在这之后,她全都告诉了警署。她的诚实是显而易见的。于是报界披露出家庭的重要文件被偷盗了。我想这正是你们二位所希望的。不错!真不错!”
蒙古乔和塞西尔一下子失去了他们的胜利者的神态。
“我叫警察来?”蒙古乔问道。
“就是要这样。”瑟尼纳说,“把你的同行都叫来。我正巧还有点小事要向他们解释。”
蒙古乔和塞西尔互相交换着询问的眼神。
“那么,先生,您到底要干什么?”塞西尔问道,“您是举着手枪闯到这里来的。如果您想抢东西,我得提醒您……”
“我是为了信封而来的……为了真正的信封。另一个里面只是一些白纸。”
“白纸?”蒙古乔重复道。他变得越来越不安。
“好啦!别装傻了。十二张白纸,如果需要我说明白的话。你有这个想法,我敢打赌。当然,这也不坏。现在有人认为珍贵文件已经从德·马雷丝小姐那里偷走了。但是最终他们会不会怀疑呢?他们真的如此天真吗?”
“是哪些人?”塞西尔低声问道。
“嘿!当然是杜伊勒利沿河大道上的那些人啦?”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在那儿。”
他猛地一下子扯掉胡子。
“绝不添油加醋。”他补充道。
目瞪口呆的人换了。蒙古乔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您在杜伊勒利沿河大道干什么来着?”他质问道,但口气已经明显地改变了。
“我从夏特莱剧院出来,跟夫人一样……这纯属偶然。可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就绝非偶然了。”
他们现在专心致志地听他说话。
“这真是一大段故事。”瑟尼纳继续说,“但首先,埃米尔,把你那小玩意收起来……我绝无恶意,我向你保证……要支雪茄吗?那你就错了。这是人家特别为我在马尼拉制作的。”
在这对人的呆滞目光下,他悠然自得地点燃雪茄,双手交叉在椅子后面,继续说道:
“你们想吧,我也去了德·格雷日女男爵的府上的晚会。关于这一点,亲爱的塞西尔,我要请您原谅……请您允许我这样称呼您,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是战友了……是的,有一张小卡片从您的手袋里掉了出来,我冒昧地看了看它……这是一张女男爵的请柬……于是,由于我很好奇,我就想:‘我是否到那里去转一转呢?……去把这朵戴在她那短斗篷上的迷人的白色银莲花还给这位美人。’因为我不可能用手拿着这朵花,我就把它插在了纽扣眼上。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哈!哈!我让您感兴趣了吧。嗯!我总是有叙述才能的……那么,这朵白色的银莲花是相识的标记。您应该,亲爱的塞西尔,在这次晚会上见到您从来没看到过的某个人……而那里有些人是要阻止这次相遇的……一切都是这么简单。谁也不认识谁。人们只是知道要劫持一个戴一种白花的男子。我第一个来到的。嘿!他们就把我逮住了。”
“什么?”
“埃米尔,别总是打断我……如果您愿意,他们把我引到花园里,用一支手枪对着我的脑袋,就大胆地干了起来,他们把我带走……哪儿?……维吉奈……而你的兄弟也出席了这次晚会……两个男人戴着白色银莲花……我猜想这一定引起了对手内部的犹豫不决……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即除掉这两个人。他们也把卡斯同掳走了……我很对不起我可怜的老朋友,让您心里难过,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方向是:维吉奈……他们打算,肯定地,审问他们的两个俘虏,以便确定谁是好人……可是您的兄弟试图逃跑,他们把他干掉了……即使我在微笑,也别这么盯着我瞧……肯定,所有这些都很悲惨……但同时,还有让您使我高兴的小小的不足之处……如果您也去了,亲爱的塞西尔,您也同样会被劫持的……好在在发生了杜伊勒利沿河大道的险情之后,您害怕了,而且……”
“是在维吉奈的什么地方?”蒙古乔生硬地问道。
“我只知道个大概。因为我不得不仓皇逃跑。”
“那么,您到底是什么人?”蒙古乔问道。
“问得好!你们现在开始明白我绝不是一个笨蛋了吧……确实,我的判断是准确的而且我可以给你们举出例子……如果我弄错了,请制止我……先从您开始,亲爱的塞西尔……一段时间以来,您就感到受到了威胁,但是您又不愿意依靠警署。您愿意找一家事务所,于是您就选中了蒙古乔事务所……对吧?”
“是的。”女伯爵回答道。她已经完全折服了。
“某一天,您到巴拉尼大街去,但您觉得有人跟踪。因为您愿意让人知道您的行踪,您就停下来去打电话。”
“您是怎么知道的?”蒙古乔问道。他已经越来越泄气了。
瑟尼纳举起了他的小手指,上面戴着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
“是它告诉我的……不,埃米尔,我在开玩笑。我已经告诉过你,只需要有一颗好使的脑袋……如果说现在在场的这位夫人碰上了你们,您兄弟和您,相识的标记也就不再有必要了……如果是在家中她给你们打的电话,也就不会对你们的谈话感到吃惊了……您当时,亲爱的塞西尔,是在一间邮局……您很快地陈述着自己的情况……对谁呢?”
“对我。”蒙古乔承认道。
“您在选择会面地点,最后想到了女男爵那里。地点选得十分好……有很多人……在那里,您不会有任何危险,至少您是这么认为的……您在想相识的标记……您确定的时间……就在夏特莱剧院散场之后……只是,您未能甩掉监视和跟踪……某个人躲在您打电话的亭子的隔壁,偷听了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