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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哪位弟兄。可是只要有只言片语传到那个侦探耳中,我们就会失掉抓到他的一切机会。我要求分会选择一些最可靠的人。假如我可以提议的话,参议员先生,你自己算一个,还有鲍德温兄弟,再找五个人。那么我就可以自由地发表我所知道的一切,也可以说一说我打算怎么做了。”
麦克默多的建议马上被采纳了。选出的人员除了麦金蒂和鲍德温以外,还有面如鹫鹰的书记哈拉威、老虎科马克、凶残的中年杀人凶手司库卡特和不顾生死的亡命徒威拉比两兄弟。
大家精神上仿佛笼罩了一片乌云,许多人头一次开始看到,在他们居住得那么久的地方,一片为被害者复仇的乌云——法律,弥漫在晴空。他们施加于他人的恐怖,过去被他们认为是远不会遭到报应的,现在却使他们大吃一惊,这种果报来得如此急迫,紧压在他们头上。所以党徒们例常的欢宴,这次却抑郁不欢,草草收场了。党徒们很早就走开了。只有他们的头领们留下议事。
“麦克默多,现在你说吧,“他们孤零零的七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麦金蒂说道。
“我刚才说过我认识伯尔弟·爱德华,“麦克默多解释说,
“我用不着告诉你们,你们就可想到,他在这里用的不是这个名字。他是一个勇敢的人,不是一个蠢才。他诡称名叫史蒂夫·威尔逊,住在霍布森领地。”
“你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和他讲过话。那时我没有想到这些,要不是收到这封信,我连想也不会再想这件事了。可是现在我深信这就是那个人了。星期三我有事到霍布森领地去,在车上遇到他。他说他是一个记者,那时我相信了他的话。他说他要为纽约一家报纸写稿,想知道有关死酷党人的一切情况,还要了解他所谓的“暴行“,他向我问了各种各样问题,打算弄到一些情况。你们可以相信,我什么也没有泄露。他说,‘如果我能得到对我编辑工作有用的材料,我愿出重金酬谢,“我拣我认为他最爱听的话说了一遍,他便付给我一张二十元纸币作酬金。他又说,“如果你能把我所需要的一切告诉给我,那我就再加十倍酬金。””
“那么,你告诉他些什么?”
“我可以虚构出任何材料。”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个报馆的人呢?”
“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在霍布森领地下了车,我也随着下了车。我走进了电报局,他刚从那里离开。
““喂,“在他走出去以后,报务员说道,‘这种电文,我想我们应当加倍收费才对。”我说,‘我想你们是应当加倍收的。”我们都觉得他填写的电报单象中文那么难懂。这个职员又说:“他每天都来发一份电报。”我说,‘对,这是他报纸的特别新闻,他怕别人知道。”这就是那时候那个报务员和我所想到的。可是现在我想的却截然不同了。”
“天哪!我相信你的话是真的,“麦金蒂说道,“可是你认为我们应该怎样对付这件事呢?”
“为什么不立刻去收拾他呢?”有一个党徒提议说。
“哎,不错,愈早愈好。”
“如果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就立刻这样去做了,“麦克默多说道,“我只知道他在霍布森领地,可不知道他的寓所。不过,只要你们接受我的建议,我倒有一个计划。”
“好,什么计划?”
“明天早晨我就到霍布森领地去,我通过报务员去找他。我想,他能打听出这个人的住处。好,那么,我可以告诉他我自己就是一个自由人会会员。我告诉他,只要他肯出高价,我就把分会的秘密告诉他。他一定会同意。那时我就告诉他,材料在我家里。因为到处都有人,不便让他白天到我家去。他自然知道这是一种起码的常识。我让他夜晚十点钟来我家看那些材料,那时我们一定可以抓住他了。”
“这样好吗?”
“其余的事,你们可以自己去筹划。寡妇麦克娜玛拉家是一座孤零零的住宅。她绝对可靠而且聋得象一根木桩。只有斯坎伦和我住在她寓所。假如他答应来的话,我就告诉你们,我会让你们七个人九点钟到我这里来。我们就把他搞进屋。假如他还能活着出去,嗯,那他后半辈子就可以大吹伯尔弟·爱德华的运气了。”
“这么说,平克顿侦探公司该有一个空缺了。要不,就是我弄错了,“麦金蒂说道,“就谈到这里吧,麦克默多。明天九点钟我们到你那儿去。他走进来以后,你只要把门关上,其它的事就由我们处理好了。”
恐怖谷 第二部 死酷党人(七)伯尔弟·爱德华的妙计
正如麦克默多所说的那样,他所寄寓的住所孤寂无邻,正适于他们进行策划的那种犯罪活动。寓所位于镇子的最边缘,又远离大路。若是 做其它案子,那些凶手只要照老办法把要杀的人叫出来,把子弹都射到他身上就行了。可是这次,他们却要弄清这人知道多少秘密,怎么知道的,给他的雇主送过多少情报。
可能他们动手太晚了,对方已把情报送走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至少还可以向送情报的人复仇。不过他们希望这个侦探还没弄到什么非常重要的情报,要不然,他干吗不厌其烦地记下麦克默多捏造的那些毫无价值的废话呢。然而,所有这一切,他们要让他亲口招认出来。一旦把他抓到手,他们会设法让他开口的,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了。
麦克默多到霍布森领地后,这天早晨警察似乎很注意他,正当麦克默多在车站等候时,那个自称在芝加哥就和他是老相识的马文队长,竟然和他打起招呼来。麦克默多不愿和他讲话,便转身走开了,这天中午麦克默多完成任务返回之后,到工会去见麦金蒂。
“他就要来的,“麦克默多说道。
“好极了!”麦金蒂说道。这位巨人只穿着衬衫,背心下露出的表链闪闪发光,钻石别针尤其光彩夺目。既开设酒馆,又玩弄政治,使得这位首领既有权势,又非常有钱。然而,前一天晚上,他面前仿佛隐约闪现着监狱和绞刑这样可怕的东西。
“你估计他对我们的事知道得多吗?”麦金蒂焦虑地问道。
麦克默多阴郁地摇了摇头,说道:“他已经来了很长时间,至少有六个星期了。我想他还没有到我们这儿来收集他需要的东西。倘若他要利用铁路资本来做后盾,又在我们中间活动了这么长时间,我想,他早已有所收获,而且早已把它传递出去了。”
“我们分会里没有一个意志薄弱的人,“麦金蒂高声喊道,“每个人都象钢铁一样坚定可靠。不过,天哪!只有那个可恶的莫里斯。他的情况怎么样?一旦有人出卖我们,那就一定是他。我想派两个弟兄在天黑以前去教训他一顿,看看他们从他身上能得到什么情况。”
“啊,那样做倒也无妨,“麦克默多答道,“不过,我不否认,我喜欢莫里斯,并且不忍眼看他受到伤害。他曾经向我说过一两次分会里的事,尽管他对这些事的看法不象你我一样,他也绝不象是一个告密的人。不过我并不想干涉你们之间的事。”
“我一定要结果这个老鬼!”麦金蒂发誓道,“我对他留意已经有一年了。”
“好,你对这些知道得很清楚,“麦克默多答道,“不过你必须等到明天再去处理,因为在平克顿这件事解决好以前,我们必须暂停其它活动。时间有的是,何必一定要在今天去惊动警察呢。”
“你说得对,“麦金蒂说道,“我们可以在把伯尔弟·爱德华的心挖出以前,从他身上弄清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他会不会看穿我们设的圈套呢?”
麦克默多笑容满面。
“我想我抓住了他的弱点,“麦克默多说道,“如果他能得到死酷党人的踪迹,他甚至甘心尾随他上天入地。我已经拿到他的钱了。”麦克默多咧嘴笑了,取出一叠钞票给大家看,“他答应看到我的全部文件后,还要给更多的钱。”
“什么文件?”
“啊,根本就没有什么文件。我告诉他全体会员的登记表和章程都在我这里,他指望把一切秘密弄到手,然后再离开此地。”
“果然不错,“麦金蒂咧嘴笑道,“他没有问你为什么没把这些文件带去给他看吗?”
“我说我才不能带这些出门呢,我本来是一个受怀疑的人,况且马文队长这天又在车站上和我说过话,怎么可以呢!”
“对,我听说了,“麦金蒂说道,“我认为你能担当这一重任。我们把他杀掉以后,可以把他的尸体扔到一个旧矿井里。不过不管怎么干,我们也没法瞒过住在霍布森领地的人,况且你今天又到过那里。”
麦克默多耸了耸双肩,说道:“只要我们处置得法,他们就找不出这件杀人案的证据来。天黑以后,没有人能看见他来过我的寓所中,我会安排好,不使一个人看到他。现在,参议员先生,我把我的计划向你讲一下,并且请你转告另外那几位。你们一起早一些来。他来的时间是十点钟,敲三下门,我就去给他开门,然后我在他身后把门关上。那时他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倒很简单容易。”
“是的,不过下一步就需要慎重考虑了。他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而且武器精良。我把他骗来,他很可能十分戒备。他本打算只有我一个人单独和他谈,可是我要是直接把他带到那间屋子,里面却坐着七个人。那时他一定会开枪,我们的一些人就会受伤。”
“对。”
“而且枪声会把附近镇上所有该死的警察都招引来。”
“我看你说得很对。”
“我一定能安排得很好。你们大家都坐在你和我谈过话的那间大屋子里,我给他开门以后,把他让到门旁会客室里,让他等在那里,我假装去取材料,借机告诉你们事情的进展情况。然后我拿着几张捏造的材料回到他那里。趁他读材料的时候,我就跳到他身前,紧紧抓住他双手,使他不能放枪。你们听到我喊,就立刻跑过来,越快越好,因为他也象我一样健壮,我一定竭力坚持,保证坚持到你们来到。”
“这是一条妙计,“麦金蒂说道,“我们分会不会忘记你这次的功劳,我想我不做身主时,我一定提名让你接替我。”
“参议员先生,说实话,我不过是一个新入会的弟兄,“麦克默多说道,可是他脸上的神色表明,他很愿听到这位有实力的人说出这样赞扬的话。
麦克默多回到家中,着手准备夜晚这场你死我活的格斗。麦克默多首先把他那支史密斯和威森牌左轮擦干净,上好油,装足子弹,然后检查一下这位侦探即将落入圈套的那间厅房。这间厅房很宽阔,中间放着一条长桌,旁边有一个大炉子。两旁全是窗户,窗户上没有窗板,只挂着一些浅色的窗帘。麦克默多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毫无疑问,这间房屋非常严密,正适于进行这样秘密的约会,而且这里离大路很远,不会引来不良后果。最后麦克默多又与他的同伙斯坎伦商议,斯坎伦虽是一个死酷党人,但却是一个于人无害的小人物,他极为软弱无能,不敢反对他那些同伙的意见,可是有时他被迫参加一些血腥的暗杀勾当,私下里却异常惊恐厌恶。麦克默多三言两语把即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假如我要是你的话,迈克·斯坎伦,我就在今夜离开这里,落得一身清净。这里在清晨以前,一定会有流血事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