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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老半天没反应,我有点耐不住了,心说这货不会放我鸽子吧?但就在这时候,一个图片出现了,是个滴血的十字架。
这种照片大半夜看起来,让我有些不舒服,而且我搞不懂他让我看这照片干什么。
我就再问他,“你是盗号的?也是个卖十字架的?”
他没正面回答我,反倒像自述一样,一句话一句话的发了一堆消息。
他说这十字架真是个混蛋,有了它,原本太平的世道变得动荡,很多人因它死去,但他也喜欢这个十字架,正因为有了它,他才有生意,挣一大笔钱。
我被说迷糊了,尤其对方对十字架又恨又爱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不想跟他聊,也打算把郭昊的消息屏蔽掉,但他又说一句话,引起我注意。
他让我看看附近的人。
我在坐火车,赶巧这时候信号不太好了,我按他的要求搜附近的人,却怎么也搜不出来,最后直到火车进了一个站,我才勉强把附近的人打开。
这是微信的一个功能,能看到别的微信号离我多远,我发现郭昊的号就在里面,而且显示在百米之内。
我惊讶了,还坐了起来,四下瞧了瞧,心说百米之内,也就两三节车厢呗,难道说上郭昊微信的陌生人也在这火车上?
可要较真找起来,根本行不通,这么瞧了一会,火车又启动了,要离站。我坐着又给对方发了一条微信,再次问他到底是谁?
他回答一句,“想知道么?瞧瞧窗外吧。”
我打着一丝好奇,又凑到靠窗位置。这次到的是一个小站,没多少人下车,我几眼就发现目标了。
有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正抬着头往我这边看,他手里拿一个木偶,还特意举起木偶对我打招呼。
也别说木偶了,就他那忧郁的眼神,几乎像一股电流一样,深深刺到我心里。
这是那削木偶的杀手,而且不用说,刚才用郭昊微信的就是他。
我真没想到我俩会用这种方式再次见面,尤其火车已离开了,我想叫着阿峰下车也来不及。
我心里憋着一股怪火,气的捶了几下桌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远去。
我捶桌子的举动引起阿峰注意了,他就在我隔壁躺着,这时坐起来,探个头问我怎么了。
我对他没隐瞒,一五一十把刚才的事都说了,而且我还提个建议,要不要现在联系警方,找人在刚才车站堵住削木偶的杀手。
陆宇峰摇摇头,说现在联系警力已经晚了,那杀手也不会那么笨,没那么容易被逮住的。
我也知道陆宇峰说的是实情,我又转移话题,问了那十字架的事。既然削木偶的杀手专门提了十字架,那一定有用意。
陆宇峰皱着眉想了想,但他不说,反倒告诉我,以后我会慢慢懂得。
我看也问不出啥了,只好又躺下。接下来的一夜,再无其他异常。
等第二天早晨,我们仨下了车。陆宇峰跟李峰事先都定好了,我们坐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个小饭店。
这小饭店也卖早餐,但我们不是特意来吃早餐的,反倒走进一个小包房,李峰正在里面坐着,而且他还乔装了,嘴巴上粘了一小撮胡子。
这包房里也摆了一桌早餐,李峰招呼我们仨坐下,先一起吃饭,然后再说事。
潘子挺听话,说了句真饿了后,抓起一根油条大口吃起来,但我和陆宇峰没动筷。我是这么想的,他不先把任务说明白了,我吃这早餐也没胃口。
我看李峰瞧着我,没藏着掖着,把这话直说了。
李峰笑了笑,说了句也好,就又往后一靠,跟我们述说起来。
原来我们在佳木抓的黑老大,也跟乌州这边一个案子有联系,那黑老大有一个物证,警方要得到,但经过这几天的审讯,我们发现物证没在黑老大身上,反倒在他乌州一个朋友这儿,被锁在保险柜里。李峰的意思,让我们仨找机会,把这物证偷出来。
这次任务是我当线人以来,破天荒头一次,因为他说的是偷而不是查。
陆宇峰当先表态,说没问题,还强调说,他会开保险柜,而杜小白对撬锁比较在行,我们仨真的是最佳组合。
可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因为警方要查东西,却要用偷的办法,这说明什么?难道就不能找别的理由公开调查么?
我突然有这么个荒唐的想法,这次任务,绝不是组织公开交代的,弄不好是李峰私人的想法,又或者说是这个局中局又有什么新动态了,需要我们偷出点“说道”来。
第四章 意外午餐
我发现这次跟李峰交谈,压根没我插嘴的地方。
不管李峰说什么,陆宇峰代表我们仨全一口答应,潘子就闷头吃早餐,也不说个话,弄得我看着这场景,心里有些郁闷。
最后李峰又交代了具体计划。他说这次目标人物在乌州市也算有头有脸了,叫林翎柒,是个商人,市内几个大型商场、洗脚城和酒店,都是他开的。而天马大厦是市内一个综合性办公楼,整个十楼和十一楼,也被他租了下来,当综合办公室用,那保险柜就在十一层。
为了保险起见,明晚李峰会找一个政府的朋友,约林翎柒出去吃饭打麻将,我们就趁这期间潜入天马大厦,把那保险柜里的资料偷出来。
当我一听到林翎柒这名字时,心里震了一下,因为这个人我虽然没见过,但也如雷贯耳,他何止是有头有脸,乌州市最大的千盛商场,就是被他买下来的,他的名声就算不比市长,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真没想到,这么个富商,竟然也跟局中局有瓜葛。
李峰说完正事后,又跟我们“愉快”的一起吃了早餐,就先行道别。我们仨没急着走,借用这包房,商量起接下来的行程。
陆宇峰用手机调取天马大厦附近的地图,放大后,指着周边跟我们说,“这大厦处在乌州市繁华地带的边缘,这是好事,不然到半夜,大厦周围还有闲杂人等转悠,不方便我们的行动。”
接着他又搜索天马大厦附近的酒店,继续说,“为了方便行动,咱们就在这附近住下,我去找组织要工具,那晚行动时,潘子负责在外监视,我和小白去里面偷资料。”
听陆宇峰的意思,我和潘子出力就行了,别的必需品,全都他来搞定,这条件还说啥?我和潘子当然点头同意了。
我们又坐了辆出租车往那里赶,但邪门的是,我们连续找了两个酒店,都说客满,根本订不到房间。
天马大厦里,全是外商或本地大商家的聚居地,我估摸酒店这么火爆,也跟这个有关系。
但我们不死心,又换了一家,这次去了,陆宇峰先把身份证拿出来,说要入住登记,我以为服务员又得摇头说爆满呢。出奇的是,她看了陆宇峰身份证后,说有空房,而且入住时,我发现这空房位置特别好,是阳面,视野特别广阔。
我挺纳闷,因为能看出来,这酒店也挺火的,怎么反倒有这么好的房间,不提前租出去呢?
但我也没心思较真这个。陆宇峰跟我俩说,坐了一夜车,让我和潘子先睡一上午解解乏,他趁空去弄装备。
我和潘子身子也真有点倦,等他走了,我俩一人一个床的休息起来。
我俩睡的都挺沉,一觉闷到了中午,直到有人敲门,我才被吵醒。我以为阿峰回来了,急忙跑过去,但顺着猫眼一看,是酒店一个服务员。
我心说服务员找我们干啥?难道打扫房间?我打开门问了句。
隔着猫眼我是没看到全景,这时服务员把手举起来,原来她拎着两大兜子快餐,说是我们订的。
我头回看了眼刚醒的潘子,心说快餐绝不可能是我俩叫的,我们没有梦游的习惯,难道是阿峰?
我又问服务员一共多少钱,服务员说交完钱了,而且她主动把快餐递过来,就转身走了。
我带着一丝纳闷,把快餐拎回来放在桌上。潘子闻到香味了,啧啧几声,说醒了就有饭吃,又急忙凑过来,把餐盒全打开了。
我们只有俩人,这快餐却足足有五盘菜,又是鸡丁又是红烧鱼的,显得特别的丰盛。我趁空给陆宇峰打个电话,想问问他。
但我打了两次,都提示手机关机。这期间潘子都把筷子掰开了,正挑起一块鱼肉要往嘴里送。
我突然有这个想法,难道削木偶的杀手又来了?他给我们预定了酒店,还给我们送来快餐?真要这样的话,这快餐绝不能吃。
我也顾不上解释,急忙一手把潘子的筷子抢过来。
潘子是眼瞅着就吃到鱼了,却被我弄这一下子,他不乐意了,问小白你干啥?
我告诉他,这菜有毛病,不能吃,咱们订别的去。
潘子光听我这么说,肯定不信,他还指着这些菜,说闻着这么香,不可能坏了。
我是不跟他费口水了,强行把这些菜全收起来,堆在垃圾桶旁边。又打电话叫了肯德基。
考虑到潘子胃口大,我叫了两个全家桶。可没等肯德基送来呢,陆宇峰回来了。
一看他一上午没少忙和,带回来两个大旅行包,进屋后看着堆在地上的快餐,他咦了一声,问我们怎么不吃。
他这句话一下让我和潘子都明白了,这快餐真是他订的。
潘子这小兽当时就跟我抱怨起来了,还急忙把快餐拿回桌子上,抢先吃起来。
我心里有点小闷,觉得这事办拧了,也趁空问陆宇峰,“手机怎么关了?”
陆宇峰把旅行包都丢在床上,回答说上午联系太多人了,在他刚订完餐,手机恰巧就没电了。
其实不用我再多说什么,陆宇峰也明白我为啥不让潘子吃这快餐,而且随后他还告诉我一件事。
这快餐是他订的没错,但我们入住的房间真有猫腻,他刚才去前台查了,有人提前用他的名义预定过,这人也不是李峰。
我心里直打鼓,因为要预订酒店,得出事身份证号码,如果真是削木偶杀手做的,他怎么能连陆宇峰的身份证号都知道呢?这本领大的简直不可思议了吧?
我对这事挺在心,也觉得我们住到这儿太危险,但陆宇峰的态度告诉我,他不觉得有什么,还转移话题,招呼我赶紧趁热吃饭。
这一顿午餐,简直是“丰盛”,尤其最后肯德基也送来了,给潘子撑得肚子溜圆。
饭后我们聚在一个床上,陆宇峰把部分设备拿出来给我俩看。
先是一套无线对讲机,我发现这东西真先进,耳朵里塞着一个黄豆粒大的耳机子,衣领上挂着一个微型麦克,只要手在摁住腰间对讲机的一个摁钮,我们就能在一公里内畅所欲言。
这对讲机我们一人一套,明晚就用它来通话。
另外阿峰让我和潘子把甩棍交出来,又给我们弄了新武器,这玩意儿其实也算个甩棍,但整体升级了,把手更是个小型电棍,只是储电量小,只能放三次电。
但我和潘子都喜欢这个新武器,争先把它戴在腰间。
陆宇峰最后又拿出一套撬锁工具来,让我熟悉一下。
我以前撬锁,用的都是卡片和铁丝,但我这种老掉牙的办法,只能对付A级锁,像高级防盗门的B级锁,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当初在狱中跟哥们学技术时,他也告诉过我,B级锁只能从猫眼下手,就是把猫眼扣下来,把特殊棍子顺着猫眼捅进去,从里面把锁打开。
而眼看这套工具,是一套能够自由组合,还能调整凹槽的万能钥匙,我算开了眼界了。
当然了,我也明白,陆宇峰这个能撬保险柜的主儿,在撬锁方面的造诣肯定不浅,他之所以让我研究这套工具,也并不指着我撬锁,而是让我学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