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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不参与,是不想一会露面。警匪两伙人见面,肯定得打起来,说不定还会发生枪战。
可话说回来,一说跳河,我心里真没底,凌川桥我知道,底下是陵川河,虽然桥面与河水之间相距五米,这距离不算大,但对我们这些跳河的人来说,风险同样不小。
我想问问阿峰还有别的办法没有,可没等张嘴呢,厢门前就出现了凌川桥。
凭火车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过桥了。陆宇峰不给我们犹豫的时间,他拽起刘千手,招呼小怪人,当先行动起来。
这三人助跑几步,一个大跳飞了出去。冷不丁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我心怦怦跳,总觉得我们要生死离别似了。
这么一来,就剩下我和潘子了,我俩互相看了看。潘子深吸一口气,拍拍我肩膀。我发现他挺悲观,说要是摔死了,正好结伴去阎罗那儿报道。
随后他也跳了出去。我望着空荡荡的车厢,被迫不犹豫了,也紧随他们的“后尘”。
在往下坠的一瞬间,我心里有种想拼命挣扎的无力感,那种望着水面越来越近的刺激,让我整个脑袋都嗡嗡的。
不过砸到水里那一下,被凉凉的河水一刺激,我又一下舒缓不少。
而且险之又险,我下落的速度,让自己最后碰到河底了,那里都是水草和淤泥,有些水草一下缠在我腿上。
但我憋着气,使劲蹬了几下后,就彻底解脱出来。
我手脚并用的划水游上去,在刚出河面的一刹那,就迫不及待的四下看着。
其他人都在不远处,我一数人头,知道我们五个都平安无恙。
陆宇峰他们仨离得近,也都会游泳,正慢悠悠往岸边靠,潘子就不行了,他是个旱鸭子,水性不好,扑棱老半天,也就是勉强让自己露个脑袋不沉下去,更别说游泳了。
我其实也只会狗刨,但为了帮潘子一把,就尽全力“刨”过去,跟他一起在互相照应下靠到岸边。
等我们全坐在岸上喘气时,那火车早没影了。这么歇息一会儿后,我们又悄悄撤离了。
这里属于市郊与市区的边界,我们想拦车也不难,找个路边等不到一刻钟,就遇到个倒霉的出租车。
这司机看我们全水淋淋的,原本不想拉客,但我们五个爷们能让他跑了,尤其潘子,拦住车后立马钻了进去,大有不到目的地就不出来的意思。
最后在陆宇峰的指引下,我们回到那个平房,就是我们救刘千手之前,乔装打扮的据点。
接下来没什么事了,这里有吃有喝的,我们好好休息一整天,组织又派了两辆车,在夜里把我们接走了。
陆宇峰、刘千手和小怪人坐了一辆车,我和潘子坐的另外一辆。
我估摸着,他们仨要跟李峰见面,商量后续计划,而我和潘子被送到了邻边城市,在一个居民楼里,继续休养起来。
这期间我心情特别好,我以为我和潘子这下总算是从局中局中彻底解脱出来了,毕竟那几个案子也破了,刘千手也被救了,剩下的就是李峰这伙人怎么跟敌对势力硬碰硬了,也再没让我和潘子去挖线索的事了。
但这样过了一周,在某一天的大早,我和潘子还睡懒觉呢,入户门被敲响了。声音挺大,砰砰的。
我俩在这儿生活,没接触外人,更别说有朋友了,有人这么早来访,我猜是陆宇峰。
我紧忙下地,去门口猫眼看了看。我发现来的不仅是陆宇峰,还有那个侏儒鹦鹉。
鹦鹉感知能力特别强,知道我躲猫眼后面呢,它哇哇叫上了,也不知道是谁教它的,它大喊,“给爷开门。”
我心里有了一个小郁闷,心说得了,让这畜生占便宜了。
开门后,我没理会鹦鹉,带着陆宇峰来到客厅,给他点根烟,又坐着聊起来。
我问陆宇峰,那晚我们跳河后,警方有没有借助GPS,抓住更多敌方势力的人。
陆宇峰正悠闲的吐着烟圈呢,听我说完,他很郁闷的笑了笑说,“抓什么人啊,去的都是警察。”
乍一听他这么讲,我反应的是,敌方势力没露面,但又往深了一合计,我有一个新猜测,敌方去的也是警察,两伙警察撞一起了,还有什么理由抓人呢?
我又问那摩托车手怎么样了。陆宇峰说他熬不住,在押回警局后,死掉了。
我隐隐捕捉到一个信息,脑袋里也瞬间想到一个词,替死鬼。
在这件事上,我肯定没发言权,也就借机问问而已。这时潘子也醒了,从卧室里走出来,跟陆宇峰打招呼。
我知道,陆宇峰能找我俩,绝不会是来叙旧这么简单。一定又有新任务了,但真没想到,我们的新任务还是跟局中局有关。
陆宇峰渐渐聊到正题,他突然问了一句,“你们知道安化么?”
我是个地理盲,要是北方的城市,我或许还能知道一些,但安化的字眼,让我很陌生。
我和潘子都摇摇头。
陆宇峰又追问,“那你们听过梅山村落么?”
我更迷糊了,不过较真的说,梅山这个字眼,我看书时倒是见过,什么西游记的梅山圣君,指的就是二郎神,还有封神榜里的梅山七怪等等。
但这些鬼啊神啊的,都是书里瞎说,现实中肯定没有的事,我也不能说就此了解梅山。
陆宇峰不再多问,反倒解释几句,“安化那里,有着一个湖南‘西双版纳’之称的六步溪原始次森林,里面有很多古朴风貌的梅山村落,还有神秘的‘梅山教’典义。咱们跟梅山村落不会有太多接触,但敌方有一个要人,就躲在那里,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过去把他抓出来,从他身上挖出一些证据来。”
潘子就只是在听着,没啥太大反应,还点点头,配合陆宇峰的话,可我边听边琢磨,冷不丁头都大了。
我有种直觉,我们去安化抓的这个人,绝不简单,而且还要去原始森林中,那里什么原则?弱肉强食!我真怀疑,此次一行,我们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
第六卷 梅山蛊冢
第一章 启程
陆宇峰又跟我们约定了时间,在今晚就启程,一起奔赴长沙。
随后他说起别的来,大有把这事岔过去的意思,我也懂,他不想让我们问得更多。
侏儒鹦鹉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它能提前预警,而陆宇峰的身手这么好,警惕性那么高,也还带着这个宠物,只能说明,阿峰对此次任务心里没底。
我以为就我们仨去呢,等晚间到了车站,我发现又跟另外两个人汇合了。
这俩人一男一女,长相都很奇特,我猜也是特殊线人,男的叫褚成梁,外号狗鼻,我一听这外号,就有一个反应,这人的追踪本领很强,不然不会有狗鼻子的外号。另外那个女的叫宛小宝,外号木瓜。
乍一听木瓜,很难联想到她有什么本事,可再一联系她的身材,就知道这外号的含义了。
宛小宝的胸很大,鼓鼓囊囊的,穿着一个风衣也有种掩盖不住的架势,我心说要是按型号算,她这个少说得有E。
我和潘子跟这两个特殊线人刚接触,不好意思多说啥,打个招呼就算过去了,陆宇峰多问了一句,跟宛小宝说,“木瓜妹,听说你刚‘出道’,以前跟莺嫂在一块,她过得怎么样?”
宛小宝性格有点冷,回话时语气也有木,她就说了一句,“莺老大很滋润。”
我一听莺嫂,知道这指的是李峰的妻子,她一直没露面,但陆宇峰说过,她对医学很精通,可宛小宝刚出女子监狱里出来,很明显,莺嫂也是个监狱犯,我真想不明白,怎么学医的人,却进了监狱?再者说,李峰作为一个警员,难道不会从中运作一下?
这时火车进站了,我也顾不上深琢磨,跟大家一起上车。
从乌州到长沙,我们要坐一天多的火车,而且这还不是目的地,我们还要转车最后到达安化。
这一路上没什么大事,在第二天晚上十点多,我们下了车,这大黑天的,我们也没打算继续赶路,想出站后找个酒店住一晚。
在出站口,有几个男男女女徘徊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广告,上面写着某某宾馆,一宿多少钱。
这现象在哪里都常见,我倒不对他们有多大反感,但也不会轻易入住,因为我觉得,这些宾馆,不怎么正经。
在我们五个往外走的时候,有个裹着头巾背着布包的大妈,突然挡住我们去路,她还特意举着牌子问,“几位,住店不?”
长沙的天气很热,我们本来从北方过来,走的就挺闷,潘子当先不耐烦,拿出一副哄人的样子说,“走开,不住!”
潘子身材挺壮,冷不丁接触,看着也有些彪悍,我觉得这大妈应该识趣的走开才对,没想到她反倒脸一沉,还从包里拿出一个木偶来。
她举着木偶,拿出一副试探的语气再问,“有人说你们见到这个木偶,就能跟我住店,你们仔细瞧瞧?”
我一下想到孤狼了,心里也一紧,不过等再仔细一看,这木偶显得很粗糙,不像是孤狼削出来的,毕竟孤狼是耍刀的行家。
而且再往深了说,这木偶脸上裹着布,上面画着鼻子眼睛,要是孤狼的话,他不得用人皮做修饰啊?
但这大妈突然拿出这个木偶,又感觉不像那么巧合。我纠结起来。
褚成梁和宛小宝当然什么都不明白,他俩看我们仨都不走了,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最后陆宇峰拿了主意。
他想了片刻,突然笑了,还主动接过木偶,对我们说,“咱们住她的店。”
大妈乐得不行,看着木偶似乎想说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留意她的表情,隐隐猜到她想什么呢。
其实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别人给她木偶时,只告诉她拿木偶能让我们住店,所以她一定想赞一句说,这招挺好使。
既然我们从大妈口中问不出啥,也不跟她多问,她的宾馆离车站不远,我们走一会儿就到了。
这宾馆最多是三人间,换句话说,我们五个人,还是四男一女,正常应该开三间房才对,但做任务期间,独自睡觉是大忌,我们一商量,我、阿峰和潘子,我们住了一间房,他俩虽然一男一女,但也住另一个标间算了。
我们都很累,一起吃个快餐,就分开休息去了。等我们仨回到房间后,陆宇峰又把那个木偶拿出来。
我们都围着坐在一张床上,陆宇峰摆弄着木偶,我和潘子盯着看着。
他是从下到上这么检查的,整个木偶的身子没问题,最后他把木偶脸上的布扯了下来,又一翻面,我发现木偶后脑勺上有一个小洞。
这洞也就大头针那么大,要是不注意看,极有可能发现不了,陆宇峰从表里射出一支针来,就用这根飞针,对着小洞抠了一会儿。
这里藏着一张纸条,虽然被针戳了几下,纸条有些破损,但并无大碍。
陆宇峰把纸条摊开,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安化见!”
我从旁问了一句,“到底是谁要见我们?”
因为从我的观点出发,这木偶主人不该是孤狼,可陆宇峰看着我,却很肯定的说,“小白这么健忘?这明显是孤狼要见咱们嘛。”
接着他显得特别放松,也拿出一副稍有开心的样子,指着木偶,“浪子回头就好!还得他师父出面才行。”
我彻底迷糊了,最后见孤狼时,他是被麻衣老叟逼得走投无路,冒险从山坡上滑了下去,听陆宇峰的意思,怎么又冒出一个师父来?
孤狼用刀很厉害,那他师父又是谁?用刀的造诣不得炉火纯青啊?
陆宇峰又把木偶收好,招呼我们睡觉。我发现短短一天,我又摊上了好几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