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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又撂了电话。
这么一来我和潘子彻底清闲了,等于没人管我俩了。
我俩就在这房子里过上来幸福的小日子,一天天要么宅在家里上网,要么就去周边瞎溜达。
我俩不是葫岛市的线人,也没那么多避讳。这一天晚上,我俩转到公园时,看到一个老头在打柳树。
他穿着太极袍,留个长胡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他掌劲不小,打得整个柳树都微微晃悠。
我和潘子全被吸引住了,我俩也想一块去了,与其现在瞎待着,不如趁空练练身手。
自打出狱做任务以来,我打心里觉得,身手对我们有多重要,我和潘子虽然懂点搏击,命没丢,但也都吃了不少亏,至少我这上衣与鞋没少坏,潘子没少挨刀。
可再往下细想计划,我俩又没啥好点子。
老头用太极拳打树,这没问题,但我和潘子练搏击怎么弄?在公园里我俩光膀子互搏么?真要这样我敢保证,不出半小时,就得围上一圈人,弄不好都有人给我俩丢一块钱硬币的。
这法子行不通,最后我只能把这事搁浅了。但出乎意料的,潘子却较真了。
第二天上午我还懒床没起呢,潘子打开我屋门走进来,还笑嘻嘻的。
我看他那表情,跟QQ表情里抖眉毛坏笑那个小人很像,我还琢磨呢,心说他咋了?吃错药了还是上网上沉迷了?另外看潘子这身打扮,外衣外裤都穿的板板正正,身上微微带着一股冷气,明显是刚回来的架势。
潘子不等我问,就一摸兜拿出一张纸条,递过来让我看。
这上面写着一个固定电话的号码,我结合刚才的猜测,有个结论,问他,“你见网友去了?”
潘子说哪能呢?又问我,“你听过葫岛市的灵异俱乐部么?”
我点点头,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也对这俱乐部的大名早有耳闻。
倒不是说这俱乐部有多诡异,之所以叫灵异,是因为它做过广告,吹嘘在本俱乐部健身的效果特别佳,都神了。
潘子拿着电话提到这个俱乐部,我一下懂了他的心思。他是想让我俩也去这俱乐部看看,能不能在提高身手上有帮助。而他给我的号码,就该是灵异俱乐部的电话。
我一想,反正那里也不是龙潭虎穴,去一趟就算身手没提高,也亏不了啥。
潘子看我支持,立刻打了电话问到地址,当晚我俩就赶过去了。
这俱乐部在市中心,还租了一栋大厦的一整层楼。其他楼层都是别的公司,到了晚上下班后,全黑漆漆的,唯独这一层反倒灯火通明。
我们坐电梯上去,还有礼仪小姐主动接待。我进了俱乐部大门后,先四下看了看。
这里跟一般的健身中心不一样,全是一个个独立的房间,门牌号有的写着瑜伽、拉丁舞,有的写着举重、跆拳道,算是分好类了。
我们问礼仪小姐,在这里健身要多少钱。她还给我们拿了一个报价单。
我大体瞄了一眼,发现会员价都得一个月上千。我心里当时就打鼓了,心说葫岛和乌州都是小城市,别的健身中心便宜的一个月几十,贵的上百,也没像灵异俱乐部这么黑吧?抢钱啊?
我和潘子都没急着说啥,礼仪小姐上来一股劲,叽里咕噜又说了老半天。可我和潘子没那么容易被忽悠,最后我有个折中的想法,跟礼仪小姐商量,我俩在这儿试一晚上,要是好呢就办张卡正式加入,要是不好就算了。
就这样,礼仪小姐还让我们填了资料,收了一天的钱。
我以前没怎么来过健身中心,毕竟做起任务了,一天天累的要死,哪有闲心锻炼呢?我和潘子都是健身中心的新鸟,转悠一圈不知道干啥的好。
最后我俩商量,先从跑步下手,尤其跑步区根本没有外人。
我俩一人一台跑步机,就这么玩上了,我一边跑步一边品着,我是有点钻牛角尖了,心说难不成在灵异俱乐部里跑步,能会遇到啥有所不同的事么?
也算被我猜中了。过了一会儿,远处来了一个老人,看着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一身运动服的打扮,正盯着我俩,还一步步往我们这边走。
他走的很踉跄,还哆哆嗦嗦的,乍眼一看,有点脑溢血后遗症的感觉。
潘子被逗乐了,跟我说,“小白你看到没?这老哥都这样了,还在俱乐部坚持锻炼呢。”
我心里也觉得可笑,心说难不成这老人也是奔着俱乐部的名头来的?以为在这儿能把他病治好了?
我俩本来就是胡扯一句,但老头又靠近一些后,还把手举了起来,对我们隔空抓了几下,大有向我们求救的意思。
我心说糟了,这不是什么脑溢血病人,弄不好是老人健身时出啥岔子了。
我招呼潘子赶紧停了跑步机,一起赶过去。但刚到他身边,老人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我和潘子一人一边,立刻扶着他。我还追问,“你怎么了?”
老人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说话,邪门的是,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又扒着他嘴巴瞧了瞧,没看到痰。
我一时想不到这是什么病的症状,就不知道怎么急救好了。潘子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一个文本框,递到老人面前说,“老哥,你会打字不,要是有啥事,你打出来让我们看。”
老人没理会手机,又试着使劲说话,不过他嘴巴一张一张,更像个金鱼。
老人也急,最后没法子,他一摸兜拿出一张纸条来。
我以为上面有啥信息呢,急忙接过来,可两面都被我看了,全是空白一片。
我皱眉,一脸不解地望着他,结果这老头真不争气,突然脑袋一歪,晕过去了。
潘子赶紧起身往外面走,去喊人。而我抱着老头又琢磨,心说难道他拿错东西了?兜里还有别的纸条?
我顺手伸到他兜里摸了摸,拿出一张名片来。
这名片很一般,上面写得一个人名,周衬衬,还有她电话,职业是酒吧的酒品推销员。
我不知道这老头跟周衬衬有什么关系,但出于职业敏感,我还是用手机给名片拍了张照。那张白纸条也没啥用,我就顺手揣自己兜了。
不一会儿潘子带着几个俱乐部工作人员赶回来了。不得不说,让这些人弄点健身的事,肯定拿手,可涉及到救人,他们也是外行。
有人给110打了电话。我和潘子也把这老人交给这些工作人员,我俩抽身而退。
不过这么一来,我俩没心思锻炼了,稍微歇一会儿,就一同回家了。
老头昏倒这事,我以为就是个小插曲,而且人也不是我俩弄晕的,后续没啥麻烦才对,但夜里我电话响了,接听后,对方说是派出所的,有个老头在俱乐部突然死亡,要我们去协助调查。
我挺诧异,没想到这老人竟然死了,我和潘子也顾不上睡觉了,急忙起身赶到派出所。
当然了,派出所民警倒没为难我们什么,只是简单做个笔录,让我们介绍下遇到老人的经过。
我和潘子对办案流程多少了解些,也懂得挑重点说。
这样忙活一个多钟头,我俩又从派出所走出来。民警的意思,让我们回去歇息,还有啥事再联系。
潘子打着哈欠催促我回家,不过我想到了那张名片,又翻到手机照片看了看,跟潘子说,“小兽,我想去个地方。”
第二章 卖酒女
潘子冷不丁没猜懂我心思,他还一诧异反问,“大半夜不回家干嘛?”
我又把手机屏幕举给他看看。
他这下明白了,而且他跟我是真有啥说啥,摇摇头道,“不行,这事不归咱管,再说这个叫周衬衬的,是个卖酒女,这时候酒吧里多是不正经的,咱们还是别去了。”
我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问题是刚才在警局做笔录,我被逼着一回忆,忽然觉得自己认识那个老头。
我也纳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跟他绝对的素未谋面才对。
我又想了想,回答潘子,“咱俩就去认个面儿,说几句话而已,不会摊事的。”
潘子见我态度坚决,最后只好妥协了。
我们按照地址,来到一个叫巴巴拉的酒吧,我发现潘子真是招逗,望着酒吧牌子,哈哈笑着,说谁家酒吧这么恶心,起个拉巴巴(粑粑)的名字。
也就是现在没人,不然我绝对怀疑大家笑话的不是酒吧名,而是潘子了。
我俩直接进大门,酒吧环境都很昏暗,放眼一看,都是红男绿女在约会谈心,反倒把我和潘子这两个大老爷们显了出来。我俩很低调,找个僻静角落坐下去。
有个女子,穿着酒吧的员工服,紧忙跟了过来。
我原本不认识这服务员,不过只看一眼,我就知道,她就是周衬衬,也是这次我俩要找的目标。
因为她跟那个老人长得太像了,尤其那嘴角,那眼神,一举一动间,貌似那死去的老人又男扮女装的站在我面前一样。
我看到这儿挺纳闷,很明显周衬衬不知道老人死去的消息,不然她不会这么淡定的还在卖酒。
她问我俩喝什么,这打断了我的思维。我对芝华士这类的洋酒不感兴趣,更不想和潘子在这儿喝果汁,最后只要了两瓶冰镇啤酒。
当然了,我们喝酒事小,找周衬衬聊天是关键。
我也不饶什么圈了,直接问她,“能不能坐一会儿。”
周衬衬误会我这话了,她摇摇头故意退了半步,回答说,“先生,我只卖酒,不陪酒的。既然点完了,稍等,我给你们上酒。”
说完她就要走。可我决不能让她走,不然一会儿过来送酒的,绝不会是她了。
我又紧忙说一句,“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聊天。”
我这话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竟起到了反效果,让周衬衬拿定主意不理我俩。
看她一转身,潘子急了,一下站起来,挡到她面前。
这更让误会加重了。远处有几个酒保,一看这边要“闹”事,他们一同大步往这边赶。
我没法子了,只好趁空站起身,跟周衬衬先漏了几句话,告诉她,她爹晚上出事了,我俩是目击者,她爹死前有些话让我带给她。
我的话很有威力,周衬衬猛地瞪了我一眼,她表情有点复杂,有惊讶,貌似也有恐慌。
这时酒保都过来了,他们很不客气的推了潘子一下,问怎么了?
潘子也不是个受气的主儿,眼睛一瞪,这就要撒脾气。
我急忙说几句好话,缓缓气氛。我发现来之前潘子还劝我别惹事呢,可这缺德兽一进了酒吧,一被人挑衅,反倒先把我俩的约定都忘了。
关键时刻还是周衬衬解了围,她突然笑了,指着我俩说这是朋友,几年没见差点没认出来,一场误会。
那些酒保看周衬衬没吃亏,就把这事放下了。他们转身走开后,我们仨也相继落座。
周衬衬也真是个女强人,借着短时间的缓冲,没了刚才那种表情,还恢复常态问我,“你要让我看什么东西?”
其实我那话就是编个幌子,试图让周衬衬跟我们交流,她现在这么问,我倒很被动。
不过我一下记起来了,老人死前递过一张纸条,虽然是空白的,但我还是拿出来了,给周衬衬看。
我真没觉得周衬衬能从空白纸条看出什么来,我是打算用纸条当个由头,找个话题往下聊。
但没想到,当我摊开纸条后,上面竟恍恍惚惚出现了字迹。
这把我吓住了,冷不丁以为自己见鬼了呢,不过我也不笨,一下猜到了,之所以纸条上有字,弄不好跟酒吧环境有关。
这是藏字的一种手段,用沾着特殊药水的笔在纸上写字,等光线变强或变弱了,字就会显现出来。我暗暗责怪自己太笨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