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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容止抬起眼皮。计划失败,陷入被动,赵容止自然也对罗子骁十分不满,但眼下他还是用人之际,少不得按捺着不发作。
“上次害我失去功名的就是顾常乐,这次又是因为她,导致计划失败。原先我们因为她是皇帝近侍的身份有所忌讳,不敢轻易动手,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只怕是殿下的克星,接二连三地破坏咱们的计划,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顾常乐!
赵容止默念这个名字。
这个女人,他可不陌生。
她刚进宫的时候,就差点撞破他跟点朱的事情,若非当时她有些小聪明,赵容止又有所顾忌,怕早也已经除掉她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倒是有本事,居然短短时间内连升三级,如今竟也成了皇帝的心腹了。回头想想,她跟自己之间好像还真是有种相克的意思。
古人还是很相信命运、天意之说,所谓克星,也是大大的忌讳。
赵容非冷哼道:“她现在中了天下无双剧毒,还怕不死?!”
赵容止摇摇头,道:“老四你不要忘了,赵容毅已经带她去拜访龚培林,以龚培林的医术,救活顾常乐并不稀奇。”
赵容非捏着拳头,恼怒地敲了一下桌面。
一直没说话的赵容若这时候开口道:“顾常乐不过是个宫女,有几百种方法让她死,见机行事就是,此时先放在一边。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眼下的困境。经此一事,咱们跟赵容毅已然是撕破脸了,就是皇上面前也没有必要再遮掩。这次行动虽然失败,局面却也因之开阔,大家各凭本事,去争那一个位子!”
赵容非立刻道:“没错,赵容毅让三哥吃了这个闷亏,咱们绝不能忍气吞声,必须马上想个法子扳回一城!”
三兄弟加一个罗子骁就此商议起来。
而清平山下,黄芪村中,赵容毅等人也绝没有因为常乐的苏醒,就对局势产生松懈。
“常乐姑娘既然已经苏醒,十八哥是否要立刻回京?”
出了病房,赵梓真问赵容毅。
赵容毅道:“城中局面此时想必已经出现变化,赵容止等人恨不得与我决一生死,且让他们恐慌着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等明日,常乐的情况稳定了,我再回京。”
赵梓真微微笑了笑:“十八哥对常乐姑娘,是真上心了。”
赵容毅并不否认,坦荡道:“等局面稳定,我便向皇上讨了她。”
赵梓真挑眉:“那位傅小姐怎么办?”
“她虽痴情,奈何我却无意。”
赵梓真叹息摇头:“可惜了她一番痴心。”
赵容毅淡淡地扫他一眼,虽然脸上表情没变化,眼神却已经很明显地在说:多管闲事。
赵梓真将他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自嘲地笑了笑,换个话题道:“赵容止那边,你想怎么应对?”
赵容毅道:“经此一事,赵容止已然撕破了贤王的面具,我跟他便是生死之战了。既然他们连下毒这样的手段都用了出来,咱们也不必再对他们客气了。”
赵梓真眼睛一亮:“十八哥的意思是?”
赵容毅嘴角露出一丝冷意:“泸州之事,该曝光了。”
赵梓真那么温厚的人,一听泸州二字,脸上也显出一抹难得的凌厉之色。
“这件事一曝光,赵容止必定要慌了手脚,这可是威胁到他立身的根本了!”
赵容毅默然不语。
两人一起眺望远方,天色晦暗,天边乌云滚滚,预示着将有一场大雨。
107、你是我的傻丫头
常乐再次醒来,已经又是清晨。
小铃铛俯在旁边茶几上睡得正沉。
常乐试着起身,身子倒是比预想中还要松快些,龚培林神医之名果然不虚。
她也没惊动小铃铛,起来倒了一杯清水喝了,润了嗓子,然后才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龚宅就座落在清平山下,昨晚下过一场大大的雷阵雨,现下正是清晨,东方才刚刚升起半个太阳,正是一天之中空气最清新的时候。
常乐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只觉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她慢慢地走到院子外面,见清平山一派苍翠,未散的晨雾笼罩在半山腰之上,如同仙境。地面上的小草还挂着昨夜的雨珠,青润可爱。
躺了一天一夜的身体还有些僵硬,她便绕着龚宅慢慢地散步起来。
走到屋后处,却听见了虎虎生风的动静,不由有些诧异,走到屋后一看,却见赵容毅正一身紧打扮,在空地上练拳。
常乐不懂武学,但只看赵容毅的架势,也觉得矫健威风,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力与美的和谐,脚尖过处,拳头到处,都是罡风激荡。
赵容毅本来长得也好看,英挺的眉毛斜飞入鬓,嘴唇因为认真而仅仅抿着。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常乐觉得真是至理名言。
赵容毅早看见了她,却完全没有理会,只醉心于拳术之中。
常乐也没有出声打扰,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旭日升起来,透过白絮般的云层,投射在两人身上,为他们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草地上的水珠被折射得五彩斑斓。
打完最后一拳。赵容毅猛然收势。拳出时如大江奔腾,拳收时不动如山岳。
常乐忍不住啪啪鼓起掌来。
刚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准备给赵容毅递毛巾的长弓,猛然被金剑抓住衣领给拖了回去。
赵容毅侧过脸,因为阳光直射的缘故,望向常乐的时候,他的眼睛便微微眯起。
这一瞬间,连他下颚处滴落的汗珠,都显出十二分的性感。
常乐差点看呆了。
“傻。”
赵容毅侧头躲开直射的阳光,看清楚常乐的样子。张开嘴唇,吐出一个字。
常乐已经习惯他的毒蛇,毫不介意地踩着湿润的草地走过来。因为身高的落差,她需要仰着头。
“你拳打得真好!”
赵容毅走到空地边上,那里架着简单的竹竿,竹竿上挂着他的外衣和一方汗巾。他取下汗巾,擦着自己脸颊和脖子下面的汗珠。
常乐笑眯眯地背着手看他。
赵容毅侧头道:“你今日精神不错。”
“是呀。多亏龚先生,他真是妙手回春,我现在一点儿也不难受了。”常乐揉了揉心口,“就是觉得虚得慌。”
赵容毅淡淡道:“吐了那么多血,又一天没吃东西,不虚才怪。”
他已经擦完汗。随手将汗巾丢给常乐。
常乐也随手接住,替他将汗巾收着,两人就像已经演练了千百次一样地熟练。
赵容毅开始穿外衣。
“我昨夜醒来的时候。小铃铛跟我说了,是你送我来这里,还亲自上山找龚先生。要不是你,我只怕早已经死了。”常乐仰着头,满心都是感激。
赵容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
“你是为我中毒。”
你是为了我才中毒的,我自然有责任不让你死。
常乐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心里甜丝丝的。
赵容毅却没让她甜蜜太久:“你如今也该知道了,龚先生说过,就算你不吃我那一碗被下了毒药的甜品,你自己也已然中了一丸天下无双的毒药。你自己可有数,是谁要对你下毒?”
常乐收起了脸上的笑颜,咬了咬下唇,道:“昨儿你们分析了,做出这下毒行径的,只有大皇子他们,这些人之中,有一个便是我的死敌。”
“罗子骁。”
赵容毅说出了这个名字。
常乐不无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赵容毅淡淡一哂。
他知道的事情可不止这些,关于她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因为我的告发,罗子骁失去了功名和前途,他本来就是阴险小人,又骄傲自负,自然会恨我入骨。有他在,大皇子他们向我下毒,也不奇怪。”
常乐恨恨不已。
赵容毅却摇头道:“未必只是罗子骁的缘故。”
“嗯?”
赵容毅道:“你别忘了,你是皇上身边的人,从你告发罗子骁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站到了赵容止一方的对立面。权位之争,素来是最为残酷的,任何阴险毒辣的手段都可能使用。罗子骁对你的仇恨也许只是一个诱因,当你与赵容止对立,你作为皇帝近侍的身份,就必定引起他们的忌惮。”
他深深地看着她:“你现在该知道,你的处境是多么危险了。”
常乐这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她天性单纯,哪怕宫廷教会她揣度人心,教会她隐忍,教会她生存的手段,但是她的天性注定她不会主动地去接触这些人心阴暗的部分。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她都显得有些天真,这种天真,在亲近她的人眼里是纯良,在不喜欢她的人眼里则是愚蠢。
事实上,她只是用最美好最阳光的心态看待生活,从来不会去关注人生的黑暗面而已。
而赵容毅也已经发觉,也许正是她性格中的这一点,才会让他觉得珍贵,才会吸引他。
他突然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啊!”
沉思中的常乐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脑袋。
“回宫之后,我会向皇上讨了你。”
赵容毅说这句话的时候,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一样,浑不知这对常乐是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
常乐愣了片刻之后。才开始惊叫。
赵容毅眼睛微微眯起。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吧。
常乐瞪大了眼睛,结巴道:“你,你要向皇上讨了我?你干嘛要讨了我?你讨了我做什么?”
赵容毅站住脚,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自然是让你做我的女人。”
常乐像猛然吞吃了一个无法下咽的鸭蛋一样张大了嘴。
即便来自现代,她也没见过这么直接、这么大胆、这么犀利的表白。嗯,应该算是表白吧。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的感觉也是很复杂,有知道自己喜欢对方的喜悦,也有对方太过强硬而产生的不甘。
“你。我,我凭什么做你的女人?”常乐反应过来,叫嚣道。“你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女人!你这人,也太霸道了吧!”
赵容毅走近她,弯下腰,跟她脸对脸。
近的都能看见彼此脸上细小的汗毛。
常乐紧张道:“你,你干什么……”
赵容毅嘴角一扯。忽然笑了。
他脸上万年冰山一般的面具忽然间碎裂。
这是常乐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的笑容,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的。
乍一看纯真如同孩童,但纯真之外,又仿佛夹杂着邪恶。
像是头上张角的一个小恶魔。
常乐被他的笑容弄得不知所措。
赵容毅就这样笑着,道:“我的霸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
常乐失语。
下一刻。她的失语就变成了惊叫。
“你干什么!”
她被赵容毅横空扛在了肩头,就像一个大沙包。
赵容毅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啪。声音真清脆。
“聒噪!淑女就要少说话!”
他笑得愈发灿烂,小恶魔露出了两颗尖利的小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