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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那咱直接回庄里,我还真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见传说中的各路神仙了。”
“摊着这事,别人躲都不及,你倒是拼了命也要往上撞。”见柳依冉一脸激动,他反而有些无奈了。
“我都躲这么远了,可结果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亲身体验又怎知这水的深浅?”
当天便回了龙翔山庄,却没心思再欣赏碧水楼台,一人关在房间里不分昼夜在纸上写写画画。
诚如龙天逸所说,身为天朔皇朝的子民,总该力所能及做点什么,尽管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可到底是卷入了这真实的历史洪流,那便抛开一切纠结暂且融入其中吧。
邺县虽隶属落日城,却是离朝阳城最近,而今落日城城门紧闭,不管百姓死活,使得大批灾民纷纷涌往朝阳城。赵大人的确不失为百姓父母官的典范,尽管邺县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却还是亲身查探灾情,此番得知朝廷派钦差大人前来赈灾,估摸着车队就快到了,一早便在城门外守侯,以便把这几日所查之果在第一时间内上报。
马蹄声由远及近,车队终是来了,赵大人及一干灾民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水,纷纷跪拜迎接。
林风率先出轿,二位皇子也随即步出轿门,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及临时搭建的一排屋棚,林风皱眉询问:“这是何故?”
“回禀大人,邺县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落日城封了城门,灾民不得已只好就近来朝阳城避难。无奈灾民众多,纵是搭建了临时住所,也不解燃眉之急。得知大人此番前来赈灾,我等便在此等候。”赵大人起身一一回禀。
“竟有此事?”林风又看了众人一眼,见无不点头,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荒唐,这落日城的官员竟是如此对待百姓,真是有愧父母官的职责,更是为天朔皇朝蒙羞!”二皇子鹰眼一沉,不悦地甩甩衣袖,冷声开口,“我倒要看看这落日城知府有几个脑袋!”
独孤冥闻言眉峰轻挑,四处打量一番方才开口:“不知这落日城知府是何方神圣呢?”
“回王爷,落日城知府乃杜诚。”
“杜诚…杜诚?”沉吟片刻仿似想起什么,讶异问,“可是两年前被父皇贬官的杜诚?”
独孤冥嘴角一勾,无意间便丢了个炸弹。
但见独孤傲眸光一闪,林风便会意对着身边人吩咐:“孙禄,带着赈灾物资先随赵大人去朝阳城。王爷,我们先去查看灾情再做打算。”
点头应允,也不做停留,走官道直奔灾区。
“比想象的更严重。”林风背手而立,看着眼前的惨况沉声说。心中料想过千万种场景,真当身临其境也不由震撼异常,仅言语又怎能形容这凄凉之景?
“看来咱得去会会那神通广大的杜大人啊!”独孤冥袖袍里的手紧了又紧,出口听似风淡云清,却是隐隐的不怒而威。
独孤傲敏感的侧目,这空气中的细微波动尽管是一闪而过,却还是牵引着周身的神经。
杜诚得了消息,身着官服率领城内大小官员一刻不敢耽搁早早候在城门口前。
“二位王爷,林丞相,连日来舟车劳顿定是疲惫万分,下官已准备了厢房,略备薄酒为各位主子接风洗尘。”杜诚躬着身子,无比谄媚地上前。
“杜大人倒是有心了!”林风看着面前卑躬屈膝之人,危险地弯起了嘴角,眼底却了无笑意。
“不敢,下官只是略尽本分,应该的、应该的,请随下官来。呵呵…”杜诚还一副不知死活地接话,竟像是听不出好歹,安逸日子过久了,越活越回去了。
喝!好一个杜府,虽不是金碧辉煌,却足够富丽堂皇。看看门口的白玉石狮,再看看那绵长的九转长廊,还有那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乖乖!还有几幅名家的绝世真迹,这哪是一个食朝廷俸禄之人所能有的家当?
杜诚,你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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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异世漩涡 第四十七章 故人齐聚
满满一桌山珍海味,直看得独孤傲脸色泛青,手指骨节发白,曾经堂堂的状元郎这两年活回娘胎里了,竟这般不长眼。
“哟!杜大人,你这阵势可真让本王开了眼呐!”独孤冥笑得春风洋溢,夹起一块龙井虾仁入嘴品尝,“这味道,即便是宫里的御宴,也不过如此。”
如果前一句还让不知所谓的杜大人眉开眼笑暗自窃喜,那这后一句足叫他冷汗涔涔,饶是他再蠢,也听得出话里的含义,“咚”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说:“下官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呐!”独孤傲正危襟坐,冷冷开口。
“杜诚你可知罪?”林风斜眼扫去,无形的压力四散开来。
“知…知…不知…”
“我说杜大人,你这到底是知,还是不知呢?”独孤冥好笑的看着跪地语焉不详的人问,嘴却不闲,老神在在品着美味佳肴。
“下官…不知…”偷瞄在座三位一眼又迅速低头,心道刚不是还好好的,怎就突地兴师问罪了呢?
“杜诚,天朔六年状元,曾任内阁侍郎,却因罔顾国法,贪赃受贿而被皇上罢官为民,发配原籍。倒不知如今却做起了这落日城知府,此为一罪!”林风悠悠开口,喝了口茶问,“我说得可对?”
“是…是是…下官知罪…”擦了擦汗,又急急辩解,“可这也是白匀之白公子允给我的…”
“大胆!白匀之已死,你是把这责任随便往死人身上推么?不知悔改!”独孤傲拍案高喝,惊得地上之人全身一抖。
“王爷明鉴,下官说的是实情…”
“邺县水灾,百姓无安身立命之所,你非但不管不顾,还闭了城门不让人进,如此视人命为草芥,此为二罪。”林风哪里给他说话的机会,悉数他的罪状,“未尽父母官之责,还径自享乐安然,此为三罪;既为朝廷命官,先不说官职何来,就凭那每月的俸禄,能有此等豪宅美食?你说这可又是一罪?”
“下官该死!”此刻人已伏倒在地,连连磕头,祈祷着能放自己一马。
“宗上所述,条条都是死罪,而你也自认该死!既如此…来人呐,将罪臣杜诚拖出去斩立决,家财一律充公做赈灾之用。”在林风眼里,地上之人已是个死人,当下便雷厉风行定了他的罪。
“饶命啊…王爷…救救小的…”哀号声渐远,堂上之人却充耳不闻。
“林大人好气魄,此举可谓是大快人心!”独孤冥随意吃着菜,眉眼却不曾抬过半分,执杯浅酌。
“此等罪大恶极之人死不足惜,也亏得此行,不然只会祸国殃民。此事我会奏明圣上,望早日寻得贤人接任此位。”语音一转又道,“那赵云庭风评甚好,赈灾期间便让他协助管理,二位王爷意下如何?”
“林大人眼光又怎会出错?本王便是来向您学习的,此事由大人和皇兄做主便是。”那杜诚明摆着话里有话,然这么一斩便是想问也问不出了。不过这戏倒也做得全,为民除害之下谁能苛责些什么?再者这不是把赵大人马上给推出来了么,好戏!
“六弟,你我可都是来学习的。”独孤傲呵呵一笑,话峰骤转,“林大人,看这灾情,五十万两怕是不够,看来咱得想办法筹银了。”
“照脚程来看,朝阳城距邺县最近,赵大人又是那里知府,还是以朝阳城为中心办事方便。至于筹银一事,不如走趟龙翔山庄,亲自问龙庄主借了。”林风思忖一番方才开口。
“如此甚好,事不宜迟,一切以大局为重,现在就走一趟吧!”独孤傲顺理成章接过话题,一行人便匆匆回程。
话分两头,柳依冉与龙天逸在花园里小坐,听得陈伯来报:“少爷,二王爷、六王爷和林丞相,赵大人前来拜会,说有要事相商,此刻正于大厅里候着。”
“来了。”龙天逸侧首与柳依冉相视而笑,才从容起身,“我这就去。”
“诶…等人果真累人,你先去,我随后就来,演戏你最拿手的对吧?”柳依冉贼贼一笑。
“那你可得找准了时机。”他语带纵容,似乎和她联手做戏已有了瘾般。
他说是即刻就去,脚下却不紧不慢,一身悠闲向前厅走去。
“不知王爷和二位大人驾临,龙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刚踏了厅便拱手深表歉意。
“龙庄主太客气了,是我等不请自来失了礼数。”独孤傲起身回礼,仪态谦和,对于自己想要拉拢的人,这态度还真是礼让三分。
说话期间,各自打量了一番,心下已有了计较。只独孤冥暗里颔首,便又品着香茗四下里展望。
“听闻众位奉旨赈灾,马不停蹄赶往现场查看灾情,兢兢业业,这份悲天悯人之人,做事一丝不苟之态,实乃邺县之幸,万民之福啊!”龙天逸扬袍就座,崇敬赞美之词说得顺溜无比。
“龙庄主言重了,天灾一起,黎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等是感同身受。皇上爱民如子,自是不忍百姓受苦,而我等当尽臣子之职,又哪敢怠慢!”林风久居官场,这种官腔打得可谓得心应手。
“林大人所言极是,皇恩浩荡,我等为官之人定当尽心尽力,早日让百姓安居乐业,才不愧对了这身官服。”赵云庭倒是言之恳切,所言皆为受难之人。
“赵大人忠肝义胆,一心为国为民,龙某身为朝阳城人士何其有幸,更是以赵大人为荣啊!”
“龙庄主过谦了,此番邺县受难,也全靠龙庄主的鼎立支援,这难民才不至于流落在外。若论悲天悯人之心,龙庄主应是当仁不让。”赵云庭哪敢居功,若不是龙翔山庄出资建了那临时避难所,这么多灾民还真是件头疼的事。
“身为皇朝子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是理所当然。再者龙某只是一介商人,同百姓实属鱼水之关,鱼若没了水又何以过活?所以这点支援又何足挂齿?赵大人此话真叫龙某汗颜啊!”看这话说得,他龙天逸可不是爱那虚名的主,抬出商人身份,暗喻自己所做无非是处于利益的考量,高帽子可不是那么好戴的。
“素闻龙庄主善名远播,今日一见,龙庄主更是器宇轩昂,胸襟开阔,叫人佩服万分。”独孤傲开言笑道,生生将美名又丢了过来,语顿话入正题,“吾等今日贸然前来,实有不情之请。”
“王爷请讲。”龙天逸微笑,说了一通废话,终是等来了正事。
“不瞒龙庄主,此番随带五十万两灾银,却不想邺县灾情之重出人意料,想来这银子也不足以让灾民过上舒心的日子…”抬眼习惯性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状似为难地开口,“本想上奏恳请父皇再增加赈灾款项,无奈这灾情刻不容缓,容不得半点耽误。等到上奏、审批再拨款,这其间可是误了不少时日,所以…”
“哥…哥,我想到了…”急促而高昂的语调响起,生生阻了独孤傲的下文。
“小姐,少爷正在前厅会客议事,不可这般乱闯啊…”陈伯一边向柳依冉招手一边出言阻止,看得她闷笑不已,看来会演戏的人无处不有呢。
“会客?什么客?能有邺县之事重要么?陈伯你别拦我…”拉扯之中已然步入大厅,直奔龙天逸身前,也不看堂上之人,拉着他的手便说,“哥,关于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