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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回去吗?回到那个一直疼爱呵护着他的家。
轻而易举地看透他眼中的思念,冷啸天无法自主地伸手紧紧抱住他。“啸龙堡是个好地方,你会喜欢的。”
很久以前他也有个弟弟,就如同他一般大的年纪。
“你几岁了?”
“我?”被人家抱习惯了,水钥不觉得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有什么不对。“我已经十九岁了。”
“你十九岁了?”这次他是真正的惊讶,他这么娇小,让他以为他才约十三四岁。
“是啊!别跟我说不象!”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常常让别人误会。
冷啸天不自觉地微笑,“像,像。”有时候他的确像个十九岁的大人,可有更多时候他就像个孩子。
水钥加深笑容,突然道:“真的谢谢。”
“恩?”
“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陌生的世界,大得他无法负荷,幸亏有他伸出援手。
“没什么。”此刻他愿意相信他是水钥而非穆怜云,否则能不动声色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可怕。
“对你来说也许没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却是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还是要跟你道声谢……”
转首的一瞬间,水钥清楚对上他的眼……有那么一刻,他以为有一圈圈的涟漪在心里不断的扩大。
“怎么了?”
水钥摇摇头,“没什么。”他笑自己容易胡思乱想的脑袋。
可那感觉好真实,他依然可以感觉到一圈圈泛开的纹路,晃荡、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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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啸龙堡的路程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越靠近北方,人烟也就跟着越稀少。
由于在半路上遇见了刚从山上采药下来的壮丁,满满的篮子中,发现有不少的好药材,像是三月长芽前采收的五加皮及独活,可以强身镇痛,另外还有品质极佳的人参。因花了一些时间选药材,所以就错过了宿头,一行人只好找个靠溪的树林过夜。
这对已经习惯露宿外头的冷啸天等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却苦了习惯现代生活的水钥。
一路上下来,虽然有冷啸天为他挡着风尘,不过黄沙漫漫的大路上,一整天下来,水钥还是成了个小泥人,有些洁癖的他,说什么也要洗干净了才能睡着觉。
“啸天,我可不可以到溪里净身?”几天下来,他多多少少习惯这时代人的说话方式。
“现在不过三月,这溪水来自山上雪水,不适合净身。”他的身子瘦弱,根本忍受不了那种沁骨的冽寒。
“没关系的,我不下去,擦擦身子就可以了。”
相处了几天,一行人都知道他很爱干净,每次上客栈吃饭,总要将所有人的筷子擦过才给大家使用,入睡前必定先净过身才睡得着。不过最令人惊讶的是,只要他不失神的话,这些事他都可以自己来,完全不需要人服侍,跟他娇娇弱弱啥也不会似的外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冷啸天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原来拿人没办法是这样的感觉。
“我跟你一起去。”
“咦?”即使天色昏暗,在火光下依然可以发觉水钥白皙的双颊染成一片火红。“不……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他在脸红个什么劲啊?又不是没跟男人一起洗过澡,怎么一听到啸天要跟他一起去,就跟个大姑娘似的火烧双颊。
“干嘛脸红!难不成你是个姑娘?呵呵!瞧你那张脸,我早就怀疑……呜……”一个包袱又狠又准地往狂战脸上打。
“活该!”冉晨风幸灾乐祸地笑着,就算水钥真的长得像个姑娘,狂战也别笨得说出来,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被人当成姑娘看。
“我……我自己去就行了。”砸完了人,水钥红艳的俊脸再度瞧向冷啸天。
“不行,这里有狼群,一个人很危险。”
狼……这里有狼……
别说狼了,他连猫都打不过。
“好吧!”水钥捡回地上的包袱,很快地往溪边走,看也不看冷啸天一眼。
冷啸天随着他的身影进入林中,到了溪边就看见正解下腰带的他。
“我帮你。”接过他手中的白巾,在冷冽的溪水中吸足了水,再拿出来拧成半干。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想伸手取巾,却忘了身上的衣裳少了腰带的捆束,一层层的衣服马上滑下单薄的双肩,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
这是何等美丽的景象,冷啸天顿时看傻了眼。数天前他曾在他昏迷时为他替换衣物,早瞧过这白皙纤弱的身躯,可是带给他心中的震撼却是完全不同。白皙的肌肤渐渐泛出红润,随着呼吸起伏,柔和的月光洒落在柔细的肌理上,晕出柔美的光泽。
直到听见水钥的一声轻呼,冷啸天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然握住他触感如丝绢般的圆肩,一只手以白巾擦拭,另一只手竟着迷地感觉他的滑嫩。
水钥不敢动也无法动,溪水的冰冷随白巾滑过肩头来到胸前,可是带来颤栗的却是停留在肩上粗糙的大手。他不敢看向那炽热的大掌,生怕发现肌肤感觉到摩挲不是幻觉。
静默而敏感的空气在两人之间缓慢流动,不多久,冷啸天已替他洗净上半身的尘埃。
夜枭的哀啼惊破两人之间的魔咒,水钥抽回白巾,低首往后拉出一段距离。
“接……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无法忍受的不是两人之间过分的亲密,而是加速的心跳,跳得他全身失去绝大部分的力气。
视线落在他低垂的小脸上,冷啸天迟疑了一下,终于放开双手,无言起身退到不远的树后。
他只是好意帮我清理而已吧!
溪边的人这么想着。
自己只是单纯地想照顾如弟弟一般的他而已吧。
树后的人如此的想。
可是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水钥用力甩了一下头,很快的擦拭干净,穿上干净的衣裳。
一定是多想了……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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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更北的地方行去风沙更多,原本是偏了不让水钥受风沙吹袭,才在分舵找来一辆平稳的马车让他搭乘。
不过在古代再如何平稳的马车,也不比二十世纪的汽车。连坐汽车走长程都会晕车的水钥,才坐上马车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头就已经晕得难受,不断自胃部涌出恶心感。不过这是大家的好意,即使再怎么难过也得努力忍着,只要闭上眼胡思乱想,应该就可以忍过去。
半个时辰过后,马车外头的众人突然听见车里头好大的一声撞击声,皆惊讶的扯缰停马。
“钥,你怎么了?”离马车最近的骆小笑掀开竹帘,瞧见里头的人脸色惨白地一手扶着窗,一手掩着嘴,额头红了好大一块还有些破皮。
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水钥立刻无力地想要下车。秽物已经涌到喉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前头赶过来的冷啸天马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赶紧把人抱出来,才来到路旁的一棵树下,水钥已经无法忍受地吐了出来。没多久他胃里的东西全被吐得一空,只剩下酸水,感觉也好多了。
“怎么不早点说?”冷啸天取出白帕,替他将唇边的水渍擦干净。
“我以为可以忍到镇上。”他没想到马车的速度跟汽车不一样,要到镇上恐怕还有一段距离。
“不舒服就别忍。”冉晨风走过来递上一颗药丸给他。“含着,这可以止吐。”
额际上的红肿很快就转成紫色,在如雪白皙的肌肤上十分显眼刺目,让冷啸天皱起了剑眉。了解冷啸天的人都知道那是他火大的前兆,狂战赶紧递上一罐药膏,让冷啸天有事做水钥才不会太凄惨。
偏偏即将遭受怒火波及的人还不知死活,水钥伸手摸摸额头,“啊,流血了。”手指上沾染着血迹。
幽黑的俊目半眯,几个人识相地往后退一步。
“好象肿起来了。”再一次摸摸伤口,不知受伤程度的水钥多用了点力气,额头立刻疼得让他皱起小脸。
性感的薄唇微勾,所有人往后再退两步。
“啸天,帮我看看是不……”虚弱的话语声在瞧见那一双燃烧着怒火的黑眸时瞬间消音,水钥终于发现到自己深入雷区中央。
来不及逃离阵地,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吼了起来:“你以为你是在做什么?你……”接下来应该是一长串的话,不过水钥在被第一句话震痛了耳膜及脑袋之后,赶紧伸手捂住上方的那一张嘴,强迫消音。
“别那么大声,头好痛。”大提琴在突然之间变成大鼓,他可一点也不喜欢。
他的动作让所有人瞪大了眼,怀疑抱着纤细腰身的那一双手,会往上直接扭断他修长细致的颈子。
冷啸天深吸一口气,对他不知死活的态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有没有想到今天若不是马车内铺上柔软的棉垫,现在他可不是肿了一块、擦破点皮便可了事,以刚才那么大的一声判断,肯定会血流如注。
水钥瞄了他一眼,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他跟他的几个哥哥都是一个样,老当他是个摔不得的玻璃娃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改进,你别生气了。”
还有下次?
瞧他的眼神!水钥在心中哀叹,这种事叫作意外,又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有谁喜欢拿他自己的头去撞东西啊!
“别生气啦!人如果常生气,会老得比较快,你也不想自己早上醒来,突然发现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公公吧?”
地震圈外围传来不要命的笑声。
冷啸天转眼瞪视那群不知死活的人,结果自己怀中的人儿也笑出声。他皱眉回视那个脸色苍白、却又笑得如花灿烂的小家伙。
“对……对不起……我只是在想……你白发苍苍的模样……可是……好困难。”冷啸天就像是一座沉稳的大山,即使经过岁月转移,依然不改容颜。这样一股强势的力量,仿佛没有动摇的一天。
冷啸天发现自己很难对着这样一张脆弱却灿烂的容颜生气,刚才的那一把火,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心疼,心疼他忍了如此久的不适,心疼他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
“啸天,我可不可以不坐马车?”否则难保到镇上前他不会又是一阵呕吐。
冷啸天点点头,抱着他直接跃上高大的黑马,如之前一样让他依偎在他怀中。
回到熟悉的位置,即使马匹的颠簸不比马车少,可是在冷啸天怀里,他却可以轻易入睡,在睡梦中忘却令人不适的摇晃。
感觉他的双手习惯地抱住他的腰,白皙的脸贴上自己的前胸,冷啸天露出宠溺的神情,轻扯披风揽盖,替他掩去滚滚尘沙。
淡淡的梅花香自怀里传入鼻间,他渐渐习惯这样宜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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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眉山镇,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村落,村里的人口不到千人。可是自从啸龙堡建立之后,由于啸龙堡方圆十里皆是私人领地,因此离啸龙堡十五里远的眉山镇,便成为与啸龙堡交易的最佳地点。十年的时间下来,啸龙堡成为北方第一大堡,眉山镇的人口也足以构成一座城。
一行人入镇不久,冷啸天怀里的水钥便成为人来人往的嘈杂声给吵醒,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
连庙会都不曾见过的水钥,对这种摊贩四处叫卖、杀价声频传的景象可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