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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这么晚才赶回来?”忠靖侯爵夫人美目一转,落在了徐妈妈身上,“徐妈**鞋子上,怎么有些草屑泥泞呢?”
徐妈妈暗地里吃了一惊,心想夫人的眼睛真是锐利,这样都被她看出来。
她马上定定神,苦着脸道:“清点酒坛数目清点到太阳下了山,我一心想着赶回来覆命,催着李强赶路,一个不留神,摔到山沟子里去了,马也摔死了,饶是李强有些身手,护住老身,但他也摔了个脸青鼻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村子,寻到一辆马车,怕夫人久等,便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见夫人了。”
“原来是这样啊。”忠靖侯爵夫人释然道,“难得你如此忠心。”顿了一下又道,“那小厮李强,伤势不要紧吧,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还有,去账房领二十两银子赏他吧。”
徐妈妈赶忙连声谢过。走出来的时候,深深呼了口气,刚才真是好险,差点就被夫人看出破绽,幸好她机灵,反应得快,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搪塞过去。
去账户领了自己的五十两银子,还有李强的二十两银子,徐妈妈心里乐开了花。她暗暗下定决心,今晚在城郊发生的事情,她至死也不会说出去,就让它成为一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至于李强那边,她也要让他守口如瓶,反正,李强也算救过她的命,认李强做干儿子也是不错的,到时候,母子俩一条心,那这个秘密就永远无人知晓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追踪
“耶律公子果然料事如神,这样隐秘的事情公子都能知晓,本将军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入夜,在怡倩院最为僻静的一个厢房里,传来了川陕总督贺云明的声音。菱花格子窗上现出两个人影,一个高高偏瘦,一个高大魁梧。
高高偏瘦的男子嘿嘿笑了一声:“贺兄过奖了。区区小事,英明如贺兄,怎么会办不妥呢?”说着拿了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公子此番真是帮了本将军的大忙了,此情无以言谢,我先敬公子一杯,等大仇得报之日再与公子痛饮。”贺云明一边说道,一边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
“谢就不必了吧。”耶律齐南脸上有着些许醉意,但眼睛却凌厉无比,盯着贺云明道,“我们这样做,是有条件的。贺大人总不该忘了我们互惠互利的本意了吧?”
贺云明有些尴尬地笑笑,知道自己此举定然蒙混不过关,于是小心眼冀冀地试探道:“不知道耶律公子要我替公子办什么事情呢?”
“这事只要贺大人有心办的话,不难办成。”耶律齐南斜睨了贺云明一眼,“贺大人,你如今还掌管着川陕官兵调度大权吧?”
贺云明浑身一激灵,终究还是逃不过。他小心地看了看耶律齐南:“我的确还掌握着川陕官兵调度大权,不知道耶律公子要我做什么呢?”
“给纸上的这些人换个好点的职务。”耶律齐南慵懒地拿出一张纸出来,摊开,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再也不看桌子上的纸一眼。
贺云明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这些人……”他的脸上明显带了震惊,带兵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队伍里,竟然混进了许多耶律齐南的人。
“怎么,很难办吗?”耶律齐南微微扬起下巴,带了些居高临下的感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贺云明。
“啊……不难办。”贺云明看到耶律齐南投射过来的阴冷的目光,暗自打了一个寒战,忙道:“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替公子把这件事情办妥。”
“我相信贺大人的办事能力。”耶律齐南微微一笑,继续自斟自饮起来。他有着十成的把握,确定贺云明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因为对方的把柄在他的手里攥着呢,既然上了他的贼船,当然也乖乖由他摆布了。
贺云明却想得更远。既然是当时定下的协定,互惠互利,当然也包括互相利用。他觉得更加奇怪的是,这位耶律公子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与尊贵,令人无法抗拒他的要求。
这位神秘的耶律公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另外,如果被皇上知晓他为了一己私仇,通敌叛国,那后果……贺云明不敢再想下去。
似乎窥破了贺云明的心思,喝了几杯酒后,耶律齐南放下了酒杯,又道:“贺大夫不必过于担心,我说过,我既然与你合作,当然不会让你为难。你与我之间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其他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贺云明听得一激灵,失声道:“耶律公子,我那弟媳难道已经……”
耶律齐南又笑了笑:“贺大人请放心,你那位弟媳听话得很。再说我如此惜香怜玉的一个人,怎么会对一位美人下手呢?”
接着,语气一变,带上了些许凌厉:“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我们自然就会和睦相处,合作愉快。否则的话……”他的眼睛里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寒意,“到时候可就别怪本公子翻脸不认人了。”
“耶律公子尽管放心好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讲诚信,我绝不会是那些背信弃义之辈,只要公子有什么吩咐,一说出来,我一定替公子办得妥妥贴贴的。”贺云明的脸上居然带了献媚的神情,一个劲地讨好耶律齐南。
“现在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本公子自然还有事情要请贺大人办的。”耶律齐南很满意贺云明的表现,含笑道,“日后大功告成之时,定会对贺大人论功行赏,绝不会忘了大人的帮助。”
“好说,好说。”贺云明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日后大功告成之时,难道说这些番邦之人要挥军南下,推翻朝廷吗?那他岂不成了卖国求荣的卖国贼了吗?
从怡倩院出来,贺云明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被夜风一吹,整个人才清醒了一些。事到如今,为了自己的大仇,那些关于什么国家社稷的事情,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贺云明把黑色斗蓬披上,掩住了头脸,行色匆匆,脸上带了仓惶之色,暗自潜回了胡同深处的小院子里。他未曾想到的是,他此刻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到了一个人的眼睛里。
那人的武功极高,身形在夜色中起起落落,犹如海里的鱼儿一般灵活自如。饶是贺云明如此一个武功不弱的人,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跟到了巷子深处的那个胡同,看着贺云明转进了一座狭小的院落里,那人才停住脚步,纵落在屋顶的瓦片之上,一双丹凤眼分外明亮有神,唇边一丝笑意若隐若现:“原来如此。”
今天一大早听母亲无意说起昨天夜里,徐妈妈在城郊耽搁了回来的时辰,还笑着说马儿不慎失足摔死的事情。虽然是一件小事,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于是马上出府照着徐妈妈所说的出事地点搜寻而去。
城郊的河谷村附近的荒野山路之上,果然倒毙了一头死马。由于天时尚早,这一带又没有几个人行走,以致这里的一切还维持着昨天夜里的情形,没有人动过。
一看到那匹死马,他不由大吃一惊,心中顿时疑惑丛生。这匹马明明是被人用重手法一掌毙死的,怎么那个徐妈妈反倒说是马儿摔下山沟里摔死的呢?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这位行凶者,尽管行事极其隐秘,做事不留痕迹,但还在马匹身上留下了破绽。
重手法,这本来就是陕西一带军官贯用的手法。由于陕西军营将士均用沉重兵器,因此每位将士都练过重手法,是以从马匹身上的伤处即刻可以判断出来。
他突然就想到了川陕总督贺云明。而且,他知道,贺云明掌控陕西军营,一定也练习过重手法。
这一番跟踪之下,竟被他发现了一丝奇怪的现象。这位贺大人,听说名声还不错,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逛窑子了?看他那副躲躲藏藏的模样,十有八成在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微微扬了一下眉,漂亮的丹凤眼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怡倩院?这位贺大人真是会挑地方,直直撞到他的手里来了。怡倩院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他赵二公子的常去之所,那里的妈妈,还有那些小姐们,全是他熟识的,他要想弄清楚贺云明到怡倩院干什么来了,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况且里面还有一个小傅姑娘呢……
赵二公子整整衣衫,轻盈地自屋顶上飘落下来。织锦绣袍晃动着,整个人几个纵落,便出了胡同,朝着贺云明刚才出来的那个地方,怡倩院去了。
四周寂静下来的时候,便是怡倩院这种烟花之地最为热闹的时候,里面歌舞升平,欢声笑语。这个地方,只认钱不认人,只要有银子,谁都可以进来,没有银子的话,不好意思,里面的那些守卫的家丁会像扔垃圾一般,把人从门里扔到路边去,不好运的话,还会招来一顿痛打,被打成重伤或致死。这里的妈妈,与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即使出了人命案子,那也会不了了之,根本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通明的火光之中,一身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纱衣的小傅姑娘正在登台弹奏。她的手法娴熟,纤纤十指拂过焦头凤尾琴,顿时,一串悦耳动听的琴音如泉水般从琴弦之中倾泻而出,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脆婉转,听得人如痴如醉。
周围的人掌声雷动,赵二公子赵子宣也随着众人拍掌助兴,一双眼睛倾刻间把大堂里的人看了个通透。
大堂里,多数是那些闲着无事,前来寻花问柳的花花大少们。对于这位卖艺不卖身的小傅姑娘羡慕得紧,场场必到。只可惜小傅姑娘对他们的殷勤无动于衷,这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大的兴趣,以能讨得小傅姑娘的一个回应,哪怕是一个笑脸为乐。
小傅姑娘显然也发现了赵二公子,眼中光亮闪现。赵子宣含笑示意她继续弹琴,一双锐利的眼睛装作无意般朝四周扫视。
忽然,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坐在大堂里最边远的一个角落里,由于所处的位置不引人注意,赵子宣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人,一袭黑色斗蓬,帽沿压得很低。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仍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这人长得浓眉大眼,眼窝有些深,鹰钩鼻,薄唇微抿。尤其是那双眼睛,折射着凌厉森冷的目光,令人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寒意。
第二百三十五章疑云
赵子宣心中疑惑,待还要细看时,那人已经离座而去,像一阵风般瞬时失去了踪迹。
赵子宣起身欲追,忽然一个丫头的声音自身边响起:“赵公子,我们小姐有请。”
赵子宣抬头看去,见是小傅姑娘的贴身丫头翠菊,再朝台上看去,小傅姑娘已经弹奏完毕,退到了后堂。
赵子宣心下暗道,难怪那个黑色斗蓬的人离去了,原来是散场了。
“赵公子?”翠菊看着他,征询着他的意见。
既是如此,再追也追不上了。况且那人来去无踪,绝非等闲之辈。只是不知这位黑斗蓬的人,与贺云明会不会有什么牵扯,还是凑巧来怡倩院的?
赵子宣的眉头微拧,望着翠菊笑道:“既是你家小姐要见我,那我就随你去一趟吧。”
翠菊笑容可掬道:“赵公子请。”
通幽小径,一直通向翠竹轩,那里,悠悠扬扬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