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政这样一说,在座的那些人便不好再说什么。傅月娥看向傅清玉,脸上居然挂着一丝笑容,颇有些诡计得逞的意味在内:“不知道清玉姐姐还需要什么,要银针吗?要不要我让人把你的丫头请进来?”
“小姐”冬梅走了过来,把手中的药箱提了一提,“小姐要的是这个药箱吗?我把它取来了。”
傅清玉有些讶然,她记得这药箱方才还在冬蕊的手里,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这药箱反到了冬梅的手里了?
傅清玉正在出神,傅月娥已经在旁边催促了:“清玉妹妹,老太太这病可是耽搁不起的。我看,我们就直接进去吧。”
傅清玉看了傅月娥一眼,点一下头。
傅月娥马上拉着傅清玉就朝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仿佛生怕傅清玉反悔似的。冬梅又急又气,只好无可奈何地提着药箱跟了上去。
屋子里除了那些老爷太太之外,其他的小姐也跟着起身,跟着傅清玉她们的后面,朝二老太太临时的居所走去。
二老太太原本是住在阁楼上的,可是自从阁楼上摔下来之后,为了就近照顾,四姨娘便特地让人把正厅旁边的一间大房子收拾出来,做了二老太太的临时病房。
傅清玉一踏进房间,便看到春瑶神色呆滞地跪在一张床前,床上,躺着一个看似了无声息的老人。屋子的四周,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整间屋子光线昏暗,静得碜人。
听到有人进来,春瑶抬起头来。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布满泪痕,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最显然的是,左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明显可以看到五个红红的隆起的手指印,不知道是四姨娘打的,还是其他什么人打的。
看到傅清玉,春瑶有些呆呆的,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看到冬梅手里提着的药箱,春瑶这才醒悟过来,猛然扑上前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傅清玉的面前,哭喊道:“六小姐,你是懂医术的,对不对?我听老太太说过……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把老太太救过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
说完便连连磕头,把地板磕得“咚咚”直响,把整个屋子都震动了。
傅清玉忙俯下身子,把春瑶扶起来,柔声道:“老太太广结善缘,一定会有好报的。她的一生,古道热肠,老天爷不会不长眼睛。她必定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春瑶茫然地望着傅清玉,摇摇头,“我看老太太怕是不成了……刚才大夫一拨一拨地来,又一拨一拨地走了,都说老太太年事已高,身子大不如前,醒不醒得过来,还是一个问题。”
春瑶的脸上全是惊惶失措的神色,她突然一把攥住傅清的手,焦急地问道:“六小姐,你告诉我,老太太这病一定可以治得好的,是不是?”
傅清玉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她正想说什么,傅月娥已经把话头接了过去:“春瑶,如今大夫能请来的都请来了,如果我们这位清玉妹妹能把老太太的病治好的话,那我们就饶了你的死罪,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给老太太陪葬吧”
傅清玉细细的柳眉拧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堂姐姐,说出来的话竟然那般毒辣。方才她也听底下的丫头们说了,二老太太是自己下楼的时候不慎摔下来的,当时春瑶是想要来扶的,但二老太太说不用,非得要自己来,这才摔了下来。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二老太太的固执造成的,春瑶虽然有看护不周的责任,但也不至于非得陪着二老太一起死吧?
“清玉妹妹,开始吧。”傅月娥让众人后退了一步,笑意盈盈地望着傅清玉。
第三百八十七章试针
冬蕊忧虑地看看傅清玉,把手中的药箱递过去。
傅清玉接过药箱,拿出银针包,然后,转过身子,去看躺在床上的二老太太。
二老太太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一点声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头上用纱布厚厚地包扎着,想必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摔到了后脑勺。
傅清玉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眉头也紧紧地拧了起来。
这样的情景,竟然跟前世的奶奶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前世,她与奶奶相依为命,那时已有七十高龄的的奶奶,身体健硕,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谁曾想一跤跌倒之后,便不省人事,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是两天以后才知道消息的,火速地把奶奶送到市级大医院里,主治大夫说,送来得太迟了,回天乏力。奶奶静静地在大医院的病房里躺了三天,然后十分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追悔莫及,此事在她心中成了一个永远的隐痛。她有时会想,如果她不在市里工作,如果她工作的地方离奶奶近一些,再近一些,奶奶会不会得到及时的救治,而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人世了呢?
奶奶虽然走得安详,但她心里一直愧疚至今。她原本是想让辛苦把她拉扯大的奶奶过上好日子的,谁曾想还没有来得享受上一天好生活,奶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走了,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上她一生中最疼爱的孙女一眼。
那个时候,她发疯地翻阅了所有有关老年人中风的医书,不管是西医方面的,还是中医方面的。她想,如果当时她懂得一点点这方面的知识的话,也许就会早一些预防,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也能够及早作一些救治,而不是这样,让奶奶错过了最佳的救治的时机,带着满怀遗憾走了。
而今躺在床上的这位二老太太,跟当年的奶奶并没有两样。
“小姐,你怎么了?”冬梅看着傅清玉拿着银针包出神,脸上的神情似乎有着无限的悲伤。这副神情让她的内心更加不安起来,她暗中扯了一下自家小姐一下,低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傅清玉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她走神,吓着冬梅了。
“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傅清玉朝冬梅展颜一笑。
“小姐,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要治了。方才老爷不是说了吗,尽力而为就行了,毕竟太医都说了无能为力,即使你治不好,也不会有人怪罪于你的。”冬梅低声劝道。
“我试试看。”傅清玉微微一笑,她虽然没有多大的把握,但面对这位与她前世的奶奶有着一样病症的二老太太,她想试一试。
“可是……”冬梅瞟了在附近站着的,一脸看笑话神情的傅月娥一眼,犹豫道,“我看那边的堂小姐好像……”
“冬梅,看病要紧。”傅清玉打断了冬梅的话,她知道冬梅要说什么。可是,作为一个大夫,天职就是治病救人,哪怕还尚存一丝希望,也要竭尽所能,尽力救治,哪能因为畏难,因为别人对自己的不信任,因为一些所谓的名利名望,就放弃了一条生命呢?
“清玉妹妹,你还在磨蹭什么老太太如今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傅月娥踱了过来,看到傅清玉仍拿着银针的针包没有动一下,不由有些不耐烦道。
她铁定傅清玉是治不好二老太太的了,那些关于这位清玉妹妹是什么什么人的关门弟子的传闻,她才不信呢。刚才四姨娘的神情那般尴尬,那般不肯定,她就看出,这位清玉妹妹一定是一个骗子。她今天就是来替天行道,揭穿这个骗子的。
冬梅憎恶地看了傅月娥一眼,她觉得面前这位堂小姐就像一只金色苍蝇一样,性情冷漠,对病床上的二老太太不闻不问,一味地对自家小姐纠缠不休,实在太令人讨厌了。
“月娥姐姐不必心急,我这就给二老太太看看。”傅清玉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搭上了二老太太的脉搏。
傅月娥在一旁冷眼看着,她觉得傅清玉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装腔作势,嘴边便扬起了一丝不屑的嘲弄意味。
傅清玉忽然“咦”了一声,细细的柳眉蹙得更紧了,二老太太这样的脉像……不应该呀。
她换过二老太太的另一只手,再把一次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目光微闪,便看到老太太的嘴角处似乎有什么药粉状的东西,只有一点点,并不太明显。
“春瑶,老太太喝过药汤了吗?”傅清玉问道。
春瑶茫然地摇摇头:“今天一大早老太太便摔倒了,禀报了四姨娘,马上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来了四五拨,但都没有开什么药方,说是,说是……”春瑶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这样啊。”傅清玉略一思索,再问道,“那老太太今天早上喝过什么吗?”
春瑶止了悲声,想了想,这才说道:“今天一大早,老太太说口渴,便让小樱沏了一壶金银花茶,我伺候着老太太喝了两盅……”春瑶抹抹眼泪,又唠叨了两句,“然后老太太说让我把衣服拿去洗。我进屋的时候,看到老太太就站在楼梯的半中央,然后毫无征兆的,老太太就摔下来了……”她的眼睛闪烁着惊惶,显然对于早上发生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傅清玉沉吟着,她记得傅府里的楼梯都不太高,而且二老太太一向身康健,最近又没有什么异常的不适症状,年龄还不算太高龄,站在楼梯半中央就能摔成这个样子,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清玉妹妹,你问这些有什么用?老太太的病你还看不看了?”一旁的傅月娥极不耐烦地出声了,她认为傅清玉这样没完没了地问下去,无疑是在拖延时间。
“月娥姐姐,你急什么”傅清玉看着傅月娥,脸上竟带了笑意,“我正在想着怎样给二老太太下针呢。”
傅清玉打开针包,从里面取出一枚长长的银针来,即使屋子里的光线昏暗,仍可以看到那细细尖尖柔韧无比的银针微微颤抖散发出的点点银光。
傅清玉转过身子,让人把二老太太扶起来。很快,旁边的丫头就把二老太太扶好。
“小姐,你要小心一些。”冬梅跟在傅清玉身边,低声提醒道。她不想自家小姐因了那个堂小姐激将的话,而乱了方寸。
下针之人,最忌讳心神不定的。
傅清玉纤素的手扬起了银针,就在整间屋子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的时候,傅清玉忽然停了下来,转过来,朝傅月娥笑盈盈道:“月娥姐姐,你过来一下。”
傅月娥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过去。
“月娥姐姐,把你的左手伸出来。”傅清玉依然面含笑意道。
傅月娥皱着眉头看了傅清玉一眼,没有说什么,依言伸出了左手。
时值夏天,小姐都换上了的柔软丝滑的绸衣,傅月娥这一伸手,那些光滑无比的绸衣便顺着手臂落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傅清玉依然笑着,扬了扬手中纤细无比,却又锐利无比的银针,说道:“各位,我是薛氏一族的祖传银针渡穴法的第八十八代传人,想必大家都听说过薛氏银针的传奇之处。不过,我已有多日未握银针,手法有些生疏,所以,我想让月娥姐姐帮我一下,让我试一下针。”
“什么”傅月娥大吃一惊,看着傅清玉手上的银针,脸色都变了,“傅清玉,我一个堂堂大小姐,竟然帮你试针…… 傅清玉,你在开什么玩笑”
傅月娥因了恐惧,不客气地对傅清玉吼了起来
“月娥姐姐,你可是老太太的亲孙女,你来试针,不是正好显示着你的孝心可嘉吗?”傅清玉丝毫没有被她的大嗓门吓倒,她不亢不卑地说着,转过身来,望着屋子里的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