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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傅清玉惨然一笑,“看来我这一次来天恩寺好像没有白来,怎么这样的事情都会让我碰到呢?”
慧觉沉默了,看到傅清玉如此伤心难过的样子,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他自小与她,一同在水边村长大。看过她快乐欢笑的样子,也看过她悲 伤难过的样子。那份情愫早就暗生心中,只不过,碍于双方的身份,他一直说不出口而已。
可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说出来的好,更何况他已经答应了师父的,要一生以天恩寺的安危为己任。现在他更知道,自己多年来心仪的女子有了保护她的人,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他觉得既失落,又觉得欣慰。
只要她觉得好的,他便会觉得好。但是,如果有谁胆敢对不起她的话,他第一个饶不了那个人可是,如今这位他心仪了那么多年的女子真的伤心了,他忍住要伸出去手去抚慰傅清玉,只狠狠道:“那个人是谁?是忠靖侯府的赵二公子吗?我绝 对不会饶了他如果你二哥知道他胆敢这样对你的话,他也绝不会放过那个混小子的”
傅清玉忙道:“慧觉你别冲动,我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再说,赵家公子对我很好,他与我的恩师之间并无仇恨。我看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吧。”
她宁愿相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好过知道真相的残酷。虽然她隐约觉得赵子宣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但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善意的欺骗。
“清玉…… ”慧觉长久地凝视着她,他看出她内心的挣扎与徘徊,可是却无从安慰。
“好吧,我看这其中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慧觉只能这么说。
“慧觉,谢谢你。”傅清玉勉强笑笑,她的心里乱得很。本来要促成一件好事的,没想到反而令她对于这些年来所付出的情感提出质疑。
“慧觉,老住持刚刚仙逝,你的心里面一定也不好受,我却还要拿我师父的事情来烦你,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师父竟然曾经隐匿于悬空寺里面,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老住持居然为了保护我师父……”傅清玉的眼里蓄了泪,再也说不下去。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老和尚是因何要誓死保护薛红英,但是,人家毕竟因了这个惨死,她这个做弟子的,除了感激,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清玉,你忘了我师父临终说的那个关于天思寺寺名由来的缘故吗?”慧觉斜斜地靠在寺庙的柱子上,幽幽道,“师父是在激励我们啊 ,我们身为天恩寺的弟子,享受的是皇恩,靠的是全天下百姓的供养,理应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啊。”
“慧觉……”傅清玉动容地望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和尚,这个因亲人的仙逝而迅速成长起来的少年,身上有着某种让人佩服的东西。
他没有因一己私欲,不顾当前敌从 寡的形势,叫嚣着要冲下山去替老住持报仇,而是谨遵师父的遗言,竭力维护着她与刘家小姐的周全,极力维护着天恩寺的周全,这样的胸襟,足以令傅清 玉佩服。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傅清玉感到了危机的存在,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局势,为了保护自己亲人的安危,自己是不是应该不要再这样沉默下去了?
傅清玉目光一凛,悲伤过后的她,只要她一冷静下来,脑海里的思维便马上清晰起来。
她的师父究竟在哪里?这里的所有人,除了那位老住持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薛红英的下落。但是那个老和尚,已经仙逝了。线索至此便断了。
如果再联系上昨天发生在城郊水边村发生的事情,师父不辞而别,却在水边村发现她的同门师兄(姐)在使用薛红英的独家毒药,欲以毒杀她。这两件事情说明了什么呢?她的同门师兄(姐),为什么要置她,还有她的恩师薛红英于死地呢?”
这一切,实在令人迷惑。
傅清玉紧紧抿着嘴唇,她什么都不怕,她有的是时间,一定会通过明查暗访,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慧觉想了想道:“看这被褥整整齐齐的样子,说明你的师父一定还活着。至少,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证明你的师父并没有反抗,或许那个人她认识的人也说不定。”
“认识的人?”傅清玉担忧地摇摇头:“我师父性情古怪,认识的人并不多,平日里也没几人可以交心的朋友。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朋友就更少了,怎么还有他认识的人呢?”
慧觉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傅清玉的肩膀,宽慰道:“这事儿急不来,还需要从长计义……”忽然他“咦”了一声,然后一个纵身,跃过护栏,竟然直直地朝着下面的悬崖跳了下去。
“慧觉,你疯了?”傅清玉急得大叫,忙扑到护栏杜前。见慧觉一个漂亮的点地,双足落到了下面的悬崖边上。脸还微微地上扬,有些得意地望着一脸惊惶的傅清玉:“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摔下去的。”
傅清玉这时才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她打小时候起就认得的这个小和尚,什么时候居然练在了绝世高手了?瞧那身手,瞧那胆量,明摆着一副大侠的款。
要知道,以前从来未有习过武的人,要重拾武艺,那可是要比那些一出生便教习武艺的人,难上几百倍。
很多人办不到的事情,这位慧觉和尚居然办到了,这是傅清玉觉得,最让人佩服的另一个方面。
慧觉一落到悬崖边上,也不闲着,双手朝着一处抓去,然后纵了上来,把东西摊到傅清玉面前:“清玉,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师父的东西?”
傅清玉定睛看去,见是一个小小的耳坠。简单的款式,只是缀了一粒东珠,但是,这样的款式最适合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傅清玉在水边村的时候,有空就到薛红英的家里学习医术,这样的简单款式的耳坠,她见到过无数次在她的恩师的耳朵边上。
第五百七十八章逃下山
没有更加悲伤的神色;傅清玉有的只是更加冷静;更加冷静地思考问题。
她举目朝四周望去,然后她的眉毛微微扬了一下。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她看到了一根丝带,那是她的恩师薛红英最喜欢用的一根丝带,银色的丝线,偏复杂的花式。虽说薛红英上了年纪,但是对于自己所用的、所穿的东西要求一向严格,力求精致。所以,哪怕是一根丝带,也是经过一番考究的。
傅清玉再朝着旁边看去,在不远处,她又找到了一支金簪,是薛红英常用的那种。
这个时候,慧和继续在悬崖边上搜寻,也找到了一些东西,朝傅清玉扬了扬手。
傅清玉看着陆续搜寻出来的东西;沉重地叹了口气:“看来师父真的逃得如此仓惶,竟然连随身带着的物件都丢弃了。”
慧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微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傅清玉的心情无比沉重起来,为了自己的恩师薛红英,也为了赵子宣。
这个时候,从前面的天恩寺忽然传来一阵轰隆巨响。傅清玉猛然抬起头来,而慧觉已经暗呼:“不好”
有两个和尚直奔而来,对着慧觉报道:“住持,山下的贼人又开始攻山了。”
像是验证他们二人说的话似的;从前方又传来了两声巨响,并且还传来了惨叫声,想必又有寺僧受伤了。
慧觉的脸色开始惶急起来,傅清玉忙道:“慧觉,你还是先到前面去看看吧。我看现在这个时候,离晌午最多有一个时辰。如果我们能够挺过这一个时辰的话,援兵就很快赶来。可是……”傅清玉面有忧色,“可是现在,我想时间来不及了,山下那伙贼人想必又增加 了人手,可能又运来了新的土炮。天恩寺很快就会被炸为平地。所以,我们不能再等了,唯今之计,我们还是尽快下山吧。”
慧觉看着前山烽烟顿起,眉头越拧越紧,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安排众师兄师弟们下山。”他看看傅清玉,“傅小姐,我先送你下山。”
傅清玉摇摇头:“慧觉,你是一寺的住持,理应以寺里的众僧为众。快去吧,我没事,我会照顾自己的。”
慧觉上前一步道:“傅小姐,你知道我师父曾在临终之前嘱咐我们……”
傅清玉摇摇头:“慧觉,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何德何能,让你们天恩寺几百个寺院为我陪葬呢?我并不是你师父所说的典故中的皇太后,也没有当今的太子,所以,你们不必如此。”
慧觉执拗不走:“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师父的遗愿。师父说过,这天下是否得以太平,四海是否得以安定,就系在你的一念之间。我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我想师父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傅小姐一定要珍惜自己,不要因此而误了大事……”
傅清玉不由失笑:“慧觉,你师父一定知道我二哥最疼的人就是我,如果 我在天恩寺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一向视我如命的傅尚书,一定不会原谅天恩寺。所以,你师父为了不惹上这莫名的灾祸,所以才这样对你们说……”
慧觉看了傅清玉好一会,才慢慢说道:“以前我也一直以为师父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傅清玉有些无奈地望着慧觉。她当然不会相信那个老和尚在临死之前,还存有这样为天恩寺脱罪的心思。如果老和尚真的那样想的话,那他根本就不 用要全寺的人不惜牺牲生命来保护她区区一个小女子。
但是,这个老和尚说的话,也未太匪夷所思了,什么“天下是否得以太平,四海是否得以安定,就系在姑娘的一念之间”,这了太玄了吧?如果她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的话,她早就为自己算算,如何才能够回到现代去了。
“小姐,你还是听住持的话吧。”冬梅赶了过来,看着自家小姐,劝道,“住持的一番心意,小姐不应推辞才是。就算是为了老住持生前对于小姐的期望 ,小姐也应该好好珍惜自己才是。”
“好,我们现在就走。”傅清玉不再推辞。如是她不走的话,想必这天恩寺里全部死心眼的和尚都不会走的。那样的话,就让自己把这些和尚安全地带下山去吧。
“小姐,我们走。”冬梅惊喜道,她还以为自家小姐那么死心眼,不肯接受天恩寺的好意呢。
慧觉先行,傅清玉紧跟其后,一行人急匆匆地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朝前面的天恩寺奔去。
走了一段路,傅清玉忽然“咦”了一声。走在前面的慧觉忙回头道:“怎么了?”
傅清玉看着山路上靠着悬崖的另一边,看着那些被风吹得东歪西倒的齐人高的野草,忽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
她轻轻说道:“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为了不耽误大事,慧觉,你快去吧。我与冬梅随后就到。”
慧觉沉吟片刻,点点头:“那好,我先过去。”他转头对着另外两个和尚道,“慧灵,慧智 ,你们两个好好保护傅小姐。”说着双足点地,朝着前面的寺院飞奔而去。
傅清玉赶过去的时候,前面果然一片混乱。寺院被炸得面目全非,地上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慧觉正在带着众僧在抢救被倒下来的房梁砸中砸伤的人。
此刻,炮火更猛烈了。傅清玉冲到前面,看看山下的贼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何时,山下的贼人增加了一倍有多。密密麻麻的,就像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