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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灿点头。
“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大可以直接杀了他。”殷悟箫不解。
“我的确可以。”怜花转眼间出现在地道里,手中长剑丝毫不松懈地抵住宣何故的脖子。
她空出一只手,扔了一颗丹药给白灿:“吞下去,能解你的瘴气之毒。”
“你在救他?”殷悟箫心下澄澈。
怜花却恍若未闻:“青衣公子,你们只要待在这地宫中,自然性命无虞,除非……”
“除非什么?”
怜花忽地冷笑:“除非这老鬼还不愿交出《百问医经》,木教主便会用你们的性命来要挟他。”
“《百问医经》?”殷悟箫面皮一颤,又迅速恢复正常。
“木教主怎可能用……”宣何故大声叫着,仿佛在掩饰什么。
“你以为木教主看不出你是在帮他们么?”怜花不屑地冷哼,“你全庄人的性命都不足以换得《百问医经》,木教主怎会不试一试这两个人的?”
“你……”宣何故咬牙。
“能让你出此下策,这两人想必对你十分重要。”
“妖女,如果你死在这里,一切就不会发生。”宣何故忽地狰笑,手腕一抖,点住怜花腰侧穴道,她顿时软倒,手中长剑咣当坠地。
“她……”殷悟箫目瞪口呆。
宣何故轻蔑一瞥:“这女人,身怀有孕还不自知,活该。”
“什么?”殷悟箫和白灿同时尖叫,只不过一个清楚一个含糊。
“几个月了?”殷悟箫迫不及待地扯住宣何故的前襟。
“一个多月。”宣何故诧异地看着他们的反应。
殷悟箫无语。
片刻,白灿才反应过来。
“……谁的?”虽然还是不太灵活,却已经足够表达意思。
殷悟箫狠狠瞪他一眼。
“你的!”
白灿惊吓过度地张大了嘴,连日来的疲惫与身心重创之下,他直挺挺地倒地,晕厥。
谁人解得此间花
白灿悠悠醒转之时,正对上殷悟箫冷冷的盯视。
“你你你……”干嘛这么看着他,让他这心里直发毛。
“我说老白,”殷悟箫又看了他一阵,忽地一笑:“你不是说,翠姑娘给你下的是蒙汗药?”
白灿额上渗出冷汗:“那个……”
“那孩子是怎么来的?难道翠姑娘她和别人……”
“她才没有!”白灿恼恨地吼道。
“哦?”殷悟箫挑眉,“你真这么有自信那孩子不是别的男人的?”
“当然不是!那孩子是我……”
“嗯?”
白灿惊慌地捂住嘴:“你……搞什么?被强迫的是我啊!做什么像看淫魔一样看着我?”
殷悟箫露出森冷的白牙:“你敢说你是被强迫的?堂堂盗神,就因为一点春药迷失了心智,谁信?”
“我……”白灿委屈地将目光投向殷悟箫身后的两个男人,百里青衣和宣何故,无奈二人都作势研究壁上蛛网。
“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做?”殷悟箫此刻像极了阴险的狐狸。
“我……我一直都想怎么做,可是是她不想怎么做,不是我不想怎么做,我又能怎么做啊!”白灿大吼。
殷悟箫撇撇嘴,微笑,嘴角朝后一扬:“翠姑娘,您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翠笙寒被宣何故除去了面上伪装,露出一张芙蓉绝色,此刻被点了穴道倚在墙边,面上恼怒中带了三分娇羞尴尬。
“耶?”白灿这才看到殷悟箫身后的翠笙寒,迅速红了一张峥嵘的脸。
“翠姑娘?”殷悟箫在她面前摇了摇手。又没有点她的哑穴,她干嘛不作声?
百里青衣捏了捏她的手:“翠姑娘,你既已身怀有孕,我也不再追究过往的一切,只是有一点青衣还需翠姑娘解惑:翠姑娘易容混入穹教教徒中,有何目的?”
翠笙寒冷冷看着眼前的三人,半晌口中吐出一句话:“主人命我监视穹教动向,随时做他内应。”
“他想做什么?”
翠笙寒又是冷冷一瞥:“他不是想做什么,而是正在做。此刻,百问山庄应该已被朝廷大军层层包围。”
※ ※ ※
没有想到,江南骠骑营藏虎将军,竟是“无痕”中人。
无痕主人将消息散播给穹教,说神医的《百问医经》其实就是七十年前穹教失落的《圣毒典》,引得穹教精锐尽出,而百问谷就如一个巨大的口袋,一旦入了套,就再难逃出。
不过这次套中了百里青衣,确实在“无痕”主人意料之外。
只是引起朝廷和穹教之间的争端,对“无痕”又有何好处?
百里青衣苦笑:“此处乃三江五湖交界,正是乔帮的管辖范围,江南骠骑营藏虎将军又一向以对乔帮忠心耿耿著称,此事一出,这笔账定会被算在乔帮的头上。”
“藏虎将军这人刚烈耿直,无论如何不会是‘无痕’中人。”殷悟箫笃定道。
“那你又如何解释‘无痕’调得动江南骠骑营数千精兵?”
殷悟箫哑口无言。
“如果穹教教主死在乔帮手下,穹教必定会大举南下,三十年前的武林动乱势必重演。”百里青衣神情凝重。
殷悟箫觑他一眼:“你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么?”
百里青衣一愕,摇头笑道:“莫说天下高人无数,就算我真是天下第一高手,入了千军万马之中,也不过杀得数百人便精疲力竭。”
“那……”她眼珠再度一转,“你若肯牺牲一下色相,在阵前抛几个媚眼……”
百里青衣脸色微微有些发青。
“玩笑而已,玩笑。”她打着哈哈。
百里青衣吸一口气:“惟今之计,只能是去最近的乔帮总部求助,阻止藏虎攻下百问山庄。”
“那还等什么,请青衣公子尽快上路。”宣何故前踏两步。
百里青衣缓缓转脸,看向殷悟箫:“乔帮帮主乔逢朗,是一个性情十分多疑的人。”
殷悟箫见他目光古怪,不由得追问道:“所以?”
“寻常人去,他必不肯马上派人相助。”
殷悟箫蓦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行!”她正要拒绝,竟有人先一步叫出她心中所想。
而那人竟是宣何故。
“为什么?”百里青衣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反应。
“她身上的蛊还没解!”宣何故脱口而出。
殷悟箫陡然变色。
“果然是你!”她目露恨意。
“那个害楠姨有孕在身还流浪在外的男人就是你,害她痛苦一世的男人就是你!”
一阵挣扎后,种种痛苦无奈心痛愧疚瞬间涌上宣何故的面容,却仍带着一抹强硬。
“不错,是我!是我让她打掉孩子,可是那孩子遗传了她身上的毒,生出来必定是个残废,生了何用?我也是为她好!况且,先离开的人是她!”
殷悟箫冷冷瞪着他:“不,先离开的人是你,是你不想要你们的孩子,是你在她离开后没有追上去,放任她在外面受苦。”
“你……”宣何故嘴唇颤抖,似乎有什么艰难的情绪找不到出口。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你不是从来都不想要你的女儿么?”殷悟箫讽刺道。
“可……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终归是我的……”
“我不是。”殷悟箫冷冷地打断他。“你的女儿早在二十年前就在奔波流离中流掉了。”她忽然直直瞪视他,“你总算间接地成功杀死了她。”
宣何故闻言身形微晃,不置信道:“我……还一直以为我有一个孩子……”
“那……她呢?”他不死心地追问。
而他得到的回答令他真正肝胆俱裂。
殷悟箫眼中涌现凄然:“她也死了。”
※ ※ ※
殷悟箫闭了眼睛,恍惚见到楠姨袅袅婷婷走来,轻轻道:“你真的不允吗?”
她恍惚又看见逢朗哥哥远远地看着她,那眼神熟悉却又陌生,她不禁问道:“你是谁?”
一阵轻咳煞风景地响起。
“是我。”声音里似有小小的委屈。
她慌忙张开眼,竟是百里青衣,眼神定定的,却仿佛不是在看她。
嗯,许是她听错了。
“你做白日梦么?”他问道。
她苦笑着摇摇头。
百里青衣见她不语,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片刻,她却忽地自顾自说起话来:“我大概快死了。”
百里青衣愣了愣。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要是我现在气绝身亡,我也一点都不会讶异。”
“你说的,是三个月前的自己,还是三年前的自己?”
“我不知道。只觉得,似有什么压抑了许久的东西要冲出来一般。”她困惑地晃着脑袋。
百里青衣勾起唇角:“这是好现象。”这丫头不会知道这几日下来,她的喜怒哀乐鲜明了多少,真实了多少,就像她现在捧着脸儿苦苦思索的样子,几日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的。
殷悟箫不经意地瞥他一眼,口中忍不住絮絮道:“又是这个表情,你心里莫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有不好的预感。
“啊?”百里青衣故作错愕地扬眉。他的确是刚刚和宣何故谈论过她的身体状况,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谈论的结果告诉她。
殷悟箫叹口气:“你知不知道,每次只要你心中有所算计,嘴角就会微微抖动,就像你假笑时眼皮会撑的高高的一般。太假了。”
“哦?”这她也看得出?
“就像这样!”她大喊着指着他的鼻尖,鼻尖下弯弯的嘴唇,鼻尖上的黑眸若有若无地闪着嘲弄。
“箫儿,你很激动。”他终于在她的反常表现下破功,大笑起来。
“你也很激动。”她皱眉看他因大笑而露出的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堂堂青衣公子笑成这副德性,真难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遮掩了平日深不可测的,像个孩童般可爱。
可爱?她啐自己一口。
“一定是因为困在这地宫里太久的缘故。”她为自己找到原因。“我从前不会这样,心口闷闷得,仿佛要胀开来,似乎……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笑意渐渐从百里青衣眸中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光芒。
“箫儿……”他欲言又止。
“嗯……什么?”她忽地瞪着他,见鬼一般。“你叫我什么?”
“箫儿。”他无辜地眨眨眼。
“不要露出这种天真无害的表情。”她再瞪他,颊上因莫名的原因而嫣红,小嘴却止不住地喋喋不休。“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当然你知道也不奇怪,我早知你这人阴险狡诈,什么也瞒不过你,可你不揭穿我,还一味故弄玄虚是什么心态?”
他张嘴欲为自己辩解:“我……”
“还有,箫儿这两个字,谁许你随便叫的?”她积怨已深,恨恨地撇嘴:“你当我不知道么?所谓的光风霁月的青衣公子其实私底下幼稚又小气。”
“我哪有……”
“我看见了!”殷悟箫满眼指控,“我看见你运功偷偷把搁了蜂蜜的点心化掉了,不就是怕人知道你挑食?”
“……是我的错。”如此小事,承认也无妨。
“还有,你一直还在为了我离开百里府的事生气,所以才常常故意捉弄我。”
“我……是。”他承认,多少是有这么点关系。
“还有……”她脸儿更红,“那天你擅自闯进来,根本就是故意的!”
“哪天?”他挑挑眉。
“就,就我被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