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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向他微微一笑,取笑他道:“半年没见,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呀?”
见林琪没有和他生分,说话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方清越一直激烈跳动的心就慢慢平复了下来,他也笑着对林琪道:“总也没见你了,我这是高兴狠了。琪琪,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大街上,来来往往买年货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四个人站在街边还是很显眼的,林琪不想总在街边惹人注目,不由说道:“今天我下厨给你们做饭,你们要吃什么都想好了,咱们去买菜吧!”
“好!”方清越顺从的跟在林琪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琪,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忽然觉得只这样看着她的背影,也是一种美好!
四个人去了市场,买了许多的菜,然后说说笑笑的一起回了家。
到了家中后,几个人一边说着话,又一起择菜洗菜,就连方清越,也第一次拿起了刀,切起了平生第一刀菜。
大家一起动手,很快一桌饭菜就拾掇好了。
三四柱没让林琪去后院吃饭,而是拉了林琪也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饭桌上,虽然没有酒,但气氛十分的好。
三四柱和方清越大谈上学的趣事,林琪在旁边听着,不禁又想了她上学时候的时光,想着想着,就出神了,心也飞远了……直到方清越侧过身来,和她说话,她才从以前的美好回忆中回过神来。
“琪琪,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方清越望着清瘦的林琪,心中满满的全是苦涩,就连今天的团聚,都不再那么甜美了。
看着他担忧的样子,林琪笑的很美:“什么都不用。我天天不愁吃不愁喝的,你不用担心。”
林琪虽嘴上说的好,可方清越却从林琪的眼睛中,看到了她的悲伤和失望。
不想看到她悲伤,方清越偷偷的从桌下伸出手去,悄悄的握住了林琪的手,大而明亮的眼睛,坚定而执着的盯着林琪。
“琪琪,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出去,不会让你一辈子都关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的!”
少年的誓言,真诚无比,掷地有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回复的亲,这两天回复增多,真心高兴啊!
☆、第73章
对于方清越的好意;林琪自然是无比的感激;可惜感激归感激,他终归还是个孩子,除了暂时帮林琪解解心宽外,又能做得了什么?
林琪苦笑了一下,从方清越手中慢慢缩回手;意兴阑珊的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哪家的大家闺秀不是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呀;我……已经习惯了!”
嘴上说习惯了;可自由了二十多年的心怎么可能习惯?
养鸟的人都知道;自家孵出来的小鸟;总是容易养活,因为它从小在笼子里关习惯了。可如果从外面捉几只鸟来放到鸟笼里,有多一半的鸟会慢慢死去。因为它们已经习惯在外面广阔的天地里飞翔了,猛的一下子把它关进这小小的笼子,它会因为失去自由而亡。
林琪知道自己年岁渐长,在这个女子卑微的社会,总有那么一天,得安安心心的待在后院里,足不出户。
她是有这个意识的,但却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当朱七娘用这种粗暴的方式一下子将她关了起来,这实在是让她无法接受。
她分析了朱七娘的种种心理,也在说服自己说朱七娘是为了她好,可她仍是无法接受朱七娘将她关在后院,连前院都不让她进这个事实。
大家闺秀们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二门可是指的前院和外院的门,而不是指的前院和后院的门。而且大家闺秀们虽然不出门,但一般人家都有花园,在无男客进花园的情况下,她们是可以去花园散心的。
不象林琪,她活动的范围,就是那六间房,和一个三米长的小院子。
就象是在坐牢,甚至连坐牢都不如。
坐牢最起码还能出去放放风,还有牢友可以说说话。
可林琪,除了同病相怜的半夏外,什么都没有。
说罢了饭,三四柱识相的离开了一会儿,将时间留给了许久未见面的林琪和方清越。
怕前院有人来,林琪和方清越回了后院。
刚从前院进入后院,猛烈的寒风打着旋就从这狭窄的小院子中呼呼刮过,飞砂走石刷刷的扬在窗户上,打的窗纸簌簌作响。墙根下的花盆里,早就没有了夏日时的百花灿烂,只剩了枯枝败叶在盆里,在这寒冷的大风中,哗啦哗啦的摇动着干枯的枝叶。
看见如此萧条的景象,方清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噤。
他无法想象,就这样小的地方,林琪是怎么熬过这在半年的!
林琪在旁边看见他小脸都冻白了,不由催促道:“快走几步,这穿堂风最冷了。”
方清越裹紧了衣服,跟在林琪后面,几步跑进了房间里。
一进屋,并没有如他的房间一样热浪扑人,林琪的房间里,仍是冷浸浸的,比外面强不了多少,只不过屋里是没有风罢了。
见方清越要脱披风,林琪赶紧制止他:“别脱,屋里也不暖和,等我笼起炭炉,屋里暖了你再脱。”
方清越有些不悦的说道:“这大冷天的,屋里怎么能断了炭炉?半夏呢,告诉她好好当差,房里的炭炉可是不能灭的。”
“大少爷,你以为我家能和你家比呀?屋里没人,自然不能烧炭炉了,这样省炭呀!”林琪也没等半夏来,自己就点着了炭炉。
以前没有半夏的时候,这活计都是她自己干,所以做起来,倒也轻车熟路。
房间这么冷,她还要自己动手干活,方清越站在旁边,心疼的看着她忙碌,脸上蹭上了灰迹,葱白小手染成了黑乎乎一片,一股黑烟冒了出来,她躲闪不及,呛得直咳嗽……
方清越抿紧了嘴唇,暗暗攥紧了拳头。
五年,五年,还有五年,她就及笄了……
林琪点着了炭炉,见手脏了,就用盆里的凉水洗了洗手。
数九寒天,这冷冰冰的房间里,水已经微现冰茬了。
林琪几下把手洗干净,草草用布巾擦了擦,然后迅速把手放到嘴边,不断的呵着气。
方清越见她冻成这样,几步走上去,把她冰凉的手就拢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入手,是如冰般的凉。
这凉意,从眼前女孩的手上,传到了他的手上,又传到了他的心里。
让他火热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
早晚……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他不会再让她受任何的贫穷苦楚,他要让她衣食丰足,安逸一生!
林琪不知道方清越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今天方清越的行为有点反常。
大概是两人总也没见面了激动的吧!
林琪没有想太多,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两个相握的手上。
她的手倒没什么,而方清越的手背上,却有一条深深的伤痕,横贯了整个手背。
“你的手怎么了?”林琪抬高方清越的那只手,仔细察看上面的伤痕。
方清越不愿让林琪担心他,使劲的抽回了手,迅速把手背到了身后,嘿嘿笑道:“没事没事,不小心弄伤的,已经敷过药了,过两天就好了。”
林琪见他说话时目光闪烁,言语不清,不由脸色一沉,郑重说道:“别敷衍我,说说,这手到底是怎么弄的?”
见林琪的表情很严肃,方清越也不敢再撒谎,却仍是尽量用了轻松的口吻说道:“总不过是我那帮兄弟们干的好事呗,前些日子我站在高凳上贴年画,那几个好兄弟在下面闹着玩,把我从高凳上撞下来了,幸好我是个练家子,顺势一骨碌就站起来了,没摔怎么样,可这手正好划过一根钉子,就成这样了。”
没等林琪发表什么意见,他却是感激的对林琪说道:“琪琪,幸好小时候你让我学武了,要不然,我早在这帮好兄弟手上,不知伤了多少次了!”后面的话里,嘲讽和气愤隐约可闻。
方清越的家世,经过这几年的相处,林琪早就已经了解了。
说起来,方家在这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方清越的爷爷,是一个举人,虽说举人还不是官,但也足够在这不大的城里建立一点势力了。老爷子是个精明人,短短几十年,挣下一个偌大的家业。
方清越的爹方文举,虽没有他爹能干,但也算不错,二十出头中了秀才,虽说举人考了十几年也没考中,但秀才也算是有点特权了,再加上他家又家财丰厚,所以小日子过的赛过神仙。
方文举不缺钱,也不缺势,所以在这城里,颇有点呼风唤雨的势头,就连知县老爷,也不得不高看他一眼。
人不都说“暖饱思yin欲”吗?
方文举在暖了饱了之后,就开始往家里一个接一个的娶美人了。
方文举的正妻,是本城一个富户的女儿,叫曲朝霞,和方文举成亲后,好几年没有子嗣。
方家本就方文举一根独苗,正妻生不出孩子来,自然是要娶妾生子的。
为了子嗣考虑,方文举一起纳了两个小妾。
这两个妾倒也争气,一年之后,一人生了一个儿子。
正妻无子,妾有子。
再加上曲朝霞为人严厉,不苟言笑,不为方文举所喜,所以她这个正妻,被两个得宠的妾室冷言冷语指桑骂槐了好几年。
在这几年中,方文举又陆续收纳了两个小妾,那两个小妾也生了两个孩子,又是两个男孩。
妾均有子,而正妻无子,曲朝霞在府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恰在妻妾斗争最厉害的时候,曲朝霞一直寄居在外婆家的最小妹妹曲晚烟回家了。
曲晚烟那年十五岁,正是一朵花开的最好的时候。
她长得也漂亮,清纯柔美,纤弱如柳。
方文举虽阅尽花丛,但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楚楚可怜的小美人,所以他对曲晚烟,一见倾心了。
为了巩固自己正妻的地位,在得知丈夫喜欢自己的妹妹后,曲朝霞给了爹娘一大笔钱,爹娘笑呵呵的,就将自己的小女儿,送给了大女婿当妾。
果然,曲晚烟进府后,极得方文举的喜爱,而连带的,为他娶了心上人的曲朝霞,也得到了方文举的感谢,在她房里留宿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曲朝霞成亲好几年没有怀孕,在妹妹进府后几个月,竟然就出乎意料的怀上了,而且还一举得男。
有了儿子在手,曲朝霞底气也足了,在站稳了脚跟后,对众小妾一律采取了高压政策,这其中,不仅包括以前和她作对的那四房小妾,还包括她亲自弄进府里的来的亲妹妹。
在她的高压政策下,府里颇平静了几年,可现在,孩子们渐渐长大了,特别是妾生的那几个儿子,都比嫡子大,知道争权夺势了。而庶子们背后的小妾,也没有一个不想为儿子谋利益的,所以说,方府嫡庶之间的斗争,一点也不比皇宫里皇子皇妃们差。
方府那个晚生的倒霉嫡子,就是方清越,而那个被亲姐姐买到府里当小妾的倒霉妹妹,就是帮林琪包扎伤口的晚烟姑娘。
在得知了方清越这传奇的身世后,林琪第一个反应就是方清越他娘够厉害,也够狠心。
如花似玉的亲妹妹啊,竟然生生的买过来给丈夫当小妾了,这一般人,估计是办不成这事儿。
印象归印象,林琪还没多事儿到去管方家的闲事。
在得知方清越又被已经成年的哥哥们算计了以后,林琪除了叹息,又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