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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身一抽,蛇盘散去,藏进叶旋舞腰间。
快乐的秘密!小金蛇暗自哼起了歌:今天的天气真呀真正好,我和舞舞去呀去买菜,鸡蛋圆溜溜啊,鱼儿蹦蹦跳啊……”
(晕,也不看场景,半夜三更的)
做式打个呵欠掩去少许慌乱,叶旋舞将头摇得象摆摆虫:“没有哦,没和谁说话,天快亮了,想吊吊嗓子,又怕吵着你们,就变成了自言自语。”
“走了,睡了。”
叶旋舞用干毛巾胡乱擦了把湿发,便爬上了床,映公主的床很大,可秋雨薏四仰八叉占了很多地方,两人便呶呶嘴,皱皱鼻,横着躺下了,不久便入了梦乡。
步霄尘窃笑:听人说埋种红薯就是横一个竖一个的,嘻嘻……瞧着叶旋舞的湿发将床沿浸湿一了大片,笑不是骂不是,丫头,就不怕感冒!
轻轻抽离叶旋舞腰部,体内人元丹催动,张着蛇嘴,暖风,徐徐吹进黑发。
终于,发干。步霄尘又失业了,夜还好长,闲极无聊的他,在被里瞧瞧这个,摸摸那个……
都酣得象猪猪!
第十章小金蛇阻嫁
翌日,早朝已过。
东宫,皇上与皇后对饮。
第三壶西湖龙井。
皇上将身挪了挪,望望饰金凤桌、瞅瞅描鸾锦凳,似是再也坐不住了,龙目一扫吕公公:“这映公主,倒是醒来没有啊?”
“回皇上,适才映公主的贴身宫女来报:公主还熟睡着,奴才再去探探!”
吕公公第五次退了下去。
皇上无可奈何地摇了下头:“贵为公主,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皇后,这些孩子啊,你得管严些才对。”
雍容一笑,优雅地牵住袖端,皇后起身往九龙杯中又注了些水,恬然淡笑着:“臣妾知道,只是这映儿……昨夜只怕是睡得晚,这不正好……”
这时吕公公已经折回,低眉顺眼:“启禀皇上、皇后,这映公主,还……还……”
皇上踏着脚,鼓着腮:“那,太子起床没有?”
“这个……这个……”吕公公舌头打结。
“好了,也别遮掩了,叫他醒来在映公主那见联,联与皇后亲自去叫映公主起床!”皇上长身而起,一抖龙袍,虎虎生威地出了东宫,嘴角噙着抹不易察觉的笑,身后,莲步如风推祥云,皇后趋步跟着,直往映公主寝宫而去。
话说,三个女孩正一竖两横地赖在床上与周公套近乎,突闻一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还以为是周公作弄她们,翻个身,又酣然甜睡。
还是小金蛇见机快,在锦被中一通猛蹿,唰唰唰,从左边到右边;唰唰唰,又从右边到左边,末了,以尾支着床,将头部一顶,就见:好一座豪华的土地庙!再一掀,被落地,功成身退。床上的娃儿,个个冷得如未长毛毛的小老鼠,一个劲的往中间挤,挤着挤着就醒了,适逢宫女跌跌撞撞地奔进来:“主子,皇上、皇后到了寝宫外!”
一骨碌爬起,曲映埋怨道:“怎么不早些唤我!”一边慌乱的着妆。秋雨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亦跟着忙乱。
叶旋舞慢三拍,懒洋洋的声音:“怕什么,他们是你爹娘。”
接过香水湿帕,曲映擦了擦脸,急促地对宫女说:“去帮旋舞姊姊和雨薏。”
两个宫女执了玉梳,分别走向二人,不由分说巧手为她们挽起了发髻,稍大的宫女对叶旋舞解释道:“皇上和皇后最恼的两件事:一是太子和公主喜睡早床;二是太子大了不肯纳妃,公主大了不肯嫁人,于是立下家规,满十五岁后,若晚起上了十次,该纳妃的纳妃,该嫁人的嫁人。”
这家规,蛮搞笑的!
说着话,几人都已收拾停当(因为曲映已经成年,为了尊重个人隐私,皇上皇后偶尔过来都不会进到寝宫)匆匆行到前院迎驾,却见皇上皇后正悠哉游哉地赏着墙角梅花,那心情,好得正与花同放哩。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秋雨薏与叶旋舞跟着跪于一旁。
“免礼!”
皇上一抬袖袍,在梅树下的水晶椅上落坐,徐徐开口:“孩子们也坐吧。”
瞧那架势,将有一堂别开生面的政治课。
“映儿今朝第几次晚起啊?”
“回父皇,今朝第一次晚起。”
“贫嘴!联问你总共多少次了,没记错的话,之前已经有九次了,这次该是第十次!”
“……”
这时曲行也到了,行过君臣大礼,惴惴不安的坐在曲映旁边,昨夜,他亦与病书生及童飞雪聊得鸡呜五更方歇,是故起得比她们还晚,一对熊猫眼分外逼真。
“曲行,告诉父皇,你,这是第几次早朝不到啊?”
曲行老老实实地答道:“回父皇,儿臣这是第十次。”
“身为皇室后裔,惰性不改,将来如何理朝政!”
曲行无语,曲映亦低着头,与叶旋舞交递鬼脸,皇后更是在一旁掩袖轻笑:今日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逼着行儿纳妃,这映儿,虽有不舍,可她太想当外婆了,裳儿不肯嫁,就只有先嫁她,谁叫她自己那么倒霉犯了家规?
清清喉咙,皇上又慢悠悠地开口:“映儿,你和你皇兄都犯了皇规的附加条款,那便只好该嫁的嫁,该纳的纳。”
笑脸盈腮,起身,攒起粉拳,娇憨地捶着皇上的背:“父皇,映儿还没有意中人可做驸马的。”
好整以暇的享受着:“嗯,我儿孝顺,那父皇我就为你多操操心吧,蛤丞相跟联提过多次,他家的小公子还未成婚,联也见过那孩子,总的来说还不错,能文善武,让他与皇室联姻,一呢,可以巩固朝政,二呢,你隔娘家也比较近,可以常来看看你母后。”
蛤丞相的儿子?想着就想吐,一脸的毒瘤,肚大腰粗,嫁他?怕他是赖蛤蚂想吃天鹅肉!捶背的手闻话而停。
小金蛇却在叶旋舞腰间狂喜:好嘞,有热闹事了,可以抢鞭炮玩;可以看新嫁娘;可以吃喜饼,最主要的曲映和旋舞是要好朋友,定会请她当伴娘,嘻嘻,那伴郎理所当然是他步霄尘了……
正打着如意算盘,皇上将话头转向了曲行:“联今日就与你们的母后一道,在这梅树下将你们兄妹的婚事定了。”
曲行忙婉言相拒:“这宫中女子,个个姿色平庸不说,还尽是些贪图荣华富贵之辈,儿臣实在不知道纳谁好。”之前,他放养在人间月儿阁的夜来香已被他识破脾气,后来又看好一品红,可这女孩跟他的性子总是凑不到一块。
“嗯,之前宫中的确是没有配得上咱行儿的,”这次开口的是皇后,“可现在有了,面前就有一个上好的太子妃。”
众人大眼瞪小眼,院中之人寥寥可数,除去“闲杂人等”就只剩秋雨薏和叶旋舞。
先看这叶旋舞:长得是国色天香,处事是落落大方,天生一种高贵气质,圣洁不染半点污尘。
再看这秋雨薏:温柔婉约,沉稳内敛,尤其是那抿唇一笑,不言不语,会说话的大眼睛早将一切世事看透。
两个都是上佳的人选,不知,雪蛙皇后看上的究竟是哪个。
皇后闲闲的折了一枝梅,在鼻端嗅了嗅,尔后凤眼上挑,将梅枝轻点叶旋舞的香肩:“舞儿,让我细瞧瞧,”梅瓣洒在她高挽的云髻里:“若是皇上将你赐婚与行儿,可好?”
这、这、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丫头嫁了曲行,那以后谁陪他步霄尘玩啊?
小金蛇露出荧眸,从衣襟缝隙处偷瞧着叶旋舞的表情,但见那丫头玉容凝香,一脸娇中带羞的模样。
气不打一处来,就那么等不及要嫁?太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父王母后的掌中宝心头肉,还是蛙类的天敌,惹火了我,我……
偏让你做不成新嫁娘!
体内,仙元丹暗暗御起,对着天幕狠吹一口气,然后,又狠吸口气。
天空一暗,白朦朦似破晓将至。
叶旋舞眉心一簇,知是小金蛇捣鬼,意领神会……
第十一章蛇梦现真身
假意看看天,话音之困惑,如迷途羔羊,怯怯的、飘渺的升调:“噢,天亮了。”
皇上气恼,长吁一口气,定定地看着说话的人,现在都午时了,还说“天亮了”,天自然早就亮了!
话方落,枝头的梅花,漫舞着团团积向叶旋舞的肩,尔后纷纷落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是一树梅?它也在感受皇上的无奈,花颜损,却为花下的人平添几分妖娆。
瞥了眼落花,皇后执起叶旋舞柔若无骨的小手,语带责备:“舞儿……”
叶旋舞更加贴心地依着皇后,那样子,活象真是她的女儿,扬着天真烂漫的孩子气:“其实皇上皇后真的错怪了映公主和太子,皇后您请看,天,才露出鱼肚白。”
“是哦是哦,”曲映扮演着蛔虫角色“真是才天亮耶,早知道再睡会儿。”
皇上将龙颜一沉:“你们这些年轻小辈,不把铁的证据拿出来,想必你们会将白天黑夜颠倒过来,吕公公——”
“奴才在!”
一脸的诚惶诚恐,得罪谁都没好果子吃,八面玲珑的吕公公还没得到吩咐,脑子里已经在使劲地打着转转。
“吕公公,你将上古神表上的时间读出来给大伙听听。”皇上将描金绣龙的阔袖往上掖了掖,状如兰花的上古神表便露了出来,花分十二瓣,荧光流泻,时隐时现。
至此大家才明白所谓铁的证据就是神表。纵然是天公作美,神表却是不会撒谎,当事人都捏了一把汗,只怕今日仍然是嫁的嫁,纳的纳,心里都盼着吕公公老眼晕花将时辰看错,而吕公公在众人的期待中正将一双绿豆小眼凑近神表,看了又看,侧着身、偏着头,然后又换个角度再看,最后,发出声变调的惊呼:“皇上,这神表所显示的时间是平旦啊,正是天初亮。”
皇上一拍座椅扶手:“大胆奴才,何以欺君!”
吕公公抖如筛糠:“奴才不敢,奴才眼花,将神表上的时辰看成了平旦,请皇上恕罪。”
“那到底是什么时辰?”
“平旦……奴才该死!”
这吕公公今日是怎么回事?罢了,自己瞧瞧!
皇上一扫神表,脸色亦变:第三瓣兰花中骇然有一条曲折的红色水纹线,时辰所指不正是平旦?忙拉过皇后的手臂,急急捋起她的袖子。这上古神表,是雌雄配对,另一只自然是在皇后腕上。两双眼睛同时盯着腕表,乖乖不得了,雌表的红色水纹线同样指在第三个花瓣处!
真是碰到邪了!肚子咕噜咕噜叫,明明,该传午膳了!
小金蛇在叶旋舞腰内笑得要抽筋:谁再敢打疯丫头的主意,我拼了这颗仙元丹,将他的头弄成扁的,将他的眼弄成方的。
“回金銮殿早朝!”掸掸龙襟,皇上怫然起身,“最好别给我逮住第十次!”
皇后看向叶旋舞的目光万分遗憾,只怨曲行没这福气,心里头出便盼望着改日他能再晚些起床。
…………
终于不用嫁鼓眼毒蛤!曲映激动地抱着叶旋舞:“好险!为咱俩的单身生活庆祝,走,我们去御花园钓金龟!”
于是,叽叽喳喳,三个女孩拿了串钩、藤篓,又在泥中刨了一捧蚯蚓,一转角,芳草掩映、嫩柳纷垂,间或数朵山药,偎在景之深处,再前行,便是十米见方的金龟池。
雪蛙国的御花园,似乎是以草为主景,这更对小金蛇的胃,他之见了草,就如人之见了床,困倦,想睡,沿着叶旋舞的腿,他悄悄滑进草丛,游向池那端的树,懒身长睡。
梦境中还是这方金龟池,曲映频频拉钩取龟,没多时秋雨薏也开始小有收获,独独叶旋舞噘着小嘴埋怨:“我和你们有仇么,都不光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