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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的抱着叶旋舞,步霄尘眼眶泛红,如物哽喉,“丫头,你受苦了!”
“霄尘……”
欢快的眸子落在那张魂牵梦绕的俊脸,短短几日,他黑了,瘦了,憔悴不已。
“霄尘,这凝石散解不了便罢了,我只要你陪着我,一天、一个时辰、一秒,都很满足。”
她是何等聪慧,只一眼,便知道他是空手而回!
“不,丫头,你别灰心……”
她的额际,被印上长长一吻,然后,她看见步霄尘笑着走向芾霓。
虽然紫色寒冰已经住了痛楚,但看见步霄尘走过来,芾霓仍然紧咬着牙关。
“很痛么?”修长的手掖了掖被角。
芾霓抽抽鼻子,语含呜咽:“嗯,芾霓可能不久就要长辞人世,尘,你可不可以也象吻旋舞姐姐那般吻吻我?”
“傻霓儿……”步霄尘在她的手上印下唇迹,“你不会有事的,你和旋舞姐姐都要好好的,芾霓,请你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祖母绿?”
芾霓心内一惊:“你找她做什么?你不能打玉宫的主意,霓儿会伤心!”
“我只是为了救你们,绝不会打玉宫的主意,霓儿大可放心。”
芾霓这才将语气平和下来:“可是,我不知道,十五年前匆匆一别,就没再见过我的主人。”
以为觅得一线生机!
却是陷入绝境,苍天啊,你睁眼看看脚下受苦的人儿!一朵浮云也好,一片落叶也罢,请你将祖母绿带来这里!
步霄尘正恼苍天无眼,蓦闻酒楼外响起迟缓的脚步声,踏进门槛的人:宽沿旧草帽,灰土布短上衣,腰结草绳,粗阔的裤管随着脚步晃荡不停。
揭去草帽,额上五线谱、满脸布皱纹。
正是那布衣老者,苍老却依旧哄亮的声音直撞击着众人的耳膜,“但愿老夫来得不算太晚!”
他,似乎总在不恰当的时候;却又是在最恰当的时候来!“芾霓,你的主人舍了自身玉髓来救你,于玉界,你要懂得知恩图报!”
“主人……”芾霓双目带泪。
布衣老者递过一粒拇指大小、荧光透亮的碧绿珠,幽香阵阵,中间泛着粉红的亮点,“将它衔在嘴里,那凝石散感应到更纯的玉气,便会从你的四肢百骸游移而出。”
芾霓张开贝齿咬着玉髓,倾刻间,周身似有流砂样的东西涌动,浪潮般奔向口中。
渐渐,麻木僵硬之感消失滞尽,只剩下浑身瘫软的疲惫。吐出玉髓,上面,粘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细粉,试探着捏捏手指、曲曲小腿,一切,还是那么灵便。
芾霓得救了!
步霄尘欣喜若狂,双手抱拳,“老伯,也请您给叶旋舞一粒玉髓,晚辈感激不尽。”
老者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步霄尘摇摇头,再摇摇头。
“晚辈已找不到其它的方法,请老伯救救丫头,此番恩德,他日必当厚报!”步霄尘长跪不起,从来,他的膝,只跪父王母后!为了丫头,他去跪求一个布衣老人。
此景,深深打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曲行跪下了,曲映跪下了,童飞雪跪下了,秋雨薏跪下了,连闻声上楼的三怪客也效仿众人伏地不起。
“你们这是做什么?”布衣老者又退后一步:“芾霓的主人赐她玉髓是她们之间的情义,而与你们,却是素不相识的,再说了,这髓,于玉相当重要,吐出它,便只剩一具没有灵气的玉躯,便是想救旋舞,芾霓的主人也做不到,因为,她已吐尽其髓,现在连自身的死活亦是不知。”
芾霓的主人是祖母绿,即叶旋舞的祖母,曾经,她在留给叶旋舞信中写道:终有一日,缘来之时,她们还会再见面。而现在,叶旋舞遇难、祖母绿亦是生死不明,那么,她们再也见不了最后一面!
又想到木木自毁玉髓的惨死,叶旋舞的心伤成片片,天旋地转间,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丫头!”
“旋舞姊姊!”
“一品红!”
“……”
所有的人都跪爬过去,喊着她的名字,啜泣一片!天,也为之色变!
“丫头,你不要有事,你要醒来和我在一起,和大家在一起……”步霄尘将唇贴在叶旋舞的耳畔低语:“你知道的,木木爱你;你知道的,我也爱你;你知道的,曲行、童飞雪爱你;你知道的,还有曲映、秋雨薏……所有所有的人都爱你,所以我不准你沉睡!你一定要醒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一起渡过难关!”
“唉——”布衣老者一声悠长的叹息:“其实要对付凝石散还有一种方法,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谁也没试过。”
“什么方法?”众有异口同声。
“金、蛇、引!”老者缓缓吐出三字。
童飞雪下意识的抚向自己的右臂,自小,他的手臂便有两种印迹,镰形血刃已在月儿阁中没了,现是只剩下血色蛇迹,可老者说的是金蛇,而他的是血蛇,只怕是不行!
“何谓金蛇引?”步霄尘眸子大放异彩,不多时又黯淡下去,如果那么容易,他的丫头也不会受苦到现在!
老脸一红,似是难以启齿般,布衣老者目光闪烁着巡视众人的脸,最后看向步霄尘:“你跟我来!”
心事重重地看了眼他昏迷不醒的丫头,步霄尘跟着老者跨出门槛。
第二十八章金蛇引
直到无人处,布衣老者才停了下来,左瞟瞟右瞄瞄。
步霄尘担心叶旋舞,一个劲的催促:“您你倒是快点说啊!”
布衣老者清清嗓子,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可知道凝石散是灵性的东西?”
“知道!”
“它们无时不刻都在抢占被侵者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所以您快点说!”
“一旦发现有破坏它们组织的物体接近,它们会以更快的速度植身人体!”
真是王家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有的没的说些什么?步霄尘听得十分不耐,修长指敲击着脑门:“我不想了解这些原理,只想知道什么是金蛇引,我要救人!”
“金蛇引,金蛇引……”
老者绕着圈圈,实在被逼得急了才细说它的真义。
“顾名思义就是以金蛇引诱,破坏凝石散。这金蛇须细如松针、软若缎带、滑比油脂,普天之下极为罕见,听说,只有蛇界三王子步霄尘,绝水米、绝呼吸七十二个时辰,然后用仙元丹与缩骨奇攻相结合才能做此蛇引!”
步霄尘大喜过望,“无巧不成书,晚辈正是步霄尘!”
布衣老者同样笑逐言开:“老夫果真没猜错,哈哈哈。”
“当我缩得纤若松针后又该怎么做呢?”
“出奇不异地攻入旋舞体内,以元丹之气引诱凝石散进入你的体内,然后悄悄撤离,这样,你就成功了!”
“太好了,我这就开始绝水米绝呼吸!”
“且慢!”老者语气忽然变得凝重:“做金蛇引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有可能你在绝呼吸时就死去!”
步霄尘展颜一笑:“无妨,我在酒里练过,心烦时,我十天半月也不换气。”
“我倒把这点忘了,”布衣老者长舒一口气:“但是,如若你进了旋舞体内,耳不能听,眼不能视,口不能言,一旦让凝石散发现你的意图,它们有可能会群起而攻你的咽喉、双眼,随时,你都会有生命危险。”
步霄尘回答得正气凛然:“我不怕,我会万分小心的!”
果然,蛇界三王子非同一般!
这次布衣老者没再让步霄尘催促,而是接着自己的话题:“这前已经说过,凝石散是十分灵性的东西,所以你不能从旋舞的五官入体。”
不能从五官入体,还能从哪进去,毛细血管么?
似是读懂了步霄尘所想,老者摇摇头:“你也不能从她的肌肤渗入!”
“那究竟该怎么做,老伯,前辈,你快些告诉我!”
看着布衣老者绯红的脸,步霄尘想不明白,都一把年纪的人,什么场面世道没见过,救人事真的有那么的难以启齿吗?
“你附耳过来,你须得从……”老者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这……”听了老者的话,步霄尘亦俊面火烫:“就算我肯,丫头也未必肯的。”
“所以,从没人用过金蛇引。”
该放弃吗?
那么他的爱最终只是一坯黄土?他只能陪着那冰冷的墓碑和及膝的蓑草!不,他相信他的丫头是爱他的,会让他救她的。
再回到房中,叶旋舞已经醒来,迷茫的眸子正到处找人,见到步霄尘入屋激动不已,白眼一翻,高兴得似又要背过气去。步霄尘赶紧掐着她的人中,气汹汹吼道:“丫头,你敢再闹昏迷我一辈子不睬你!”
这招还真管用,叶旋舞即刻恢复了常态,一幅深闺小怨妇样:“我是病人,你要陪我,你不能走。”
“好象你病得理所当然,好象你病得沾沾自喜,我偏要救你,就用金蛇引救你!”
当下,步霄尘将布衣老者的话详细说了,最后以小得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告诉她:金蛇引将从她的隐秘之地入体,层层穿透,到达中丹田和上丹田,即喉下乳间的胸部,和眉间额部,以元丹仙气吸尽凝石散,再从原路返回。
此一番话,直羞得叶旋舞大气不敢出,闭着眼,睫毛颤微微的跳动,眨巴眨巴就是不敢睁开,满腮的红霞漫延到耳根,还在一路向下发展。
“丫头,你可愿意么?”
“我……我……”
“丫头,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我还得准备七十二个时辰,而且,我的缩骨之功最佳记录也只能是竹筷粗细,从未达到松针之境。”
“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只是……”叶旋舞声如蚊蝇,担忧着另一件事:“那里正落红片片……脏兮,真不是时候。”
“丫头,我只要救你,你的每一处都是那么美,如果你头上长了虱子,我都能将它们捧在掌心亲吻。”
丫头浑身幽香,肌肤细腻,如脂如玉,那一头青丝更如飘逸流云,花般清爽美妙的人儿哪会长虱子,他这般说,除了真爱,更是想让她放松心情。
果然,叶旋舞睁开羞怯的眼:“那么从此以后,丫头就是你的了。”
“丫头一直就是我的!”
“你会娶我的吧?”
“丫头……”
步霄尘憨厚一笑。这笑,于叶旋舞是一个承诺;于他本人却是一种逃避,不管怎么说,他答应了母后要娶玉界公主,能不能再娶人间凡类,这是关系整个蛇界的事!
第二十九章病灶
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不呼不吸,步霄尘已是一条精气散尽、半死不活的小金蛇。
小金蛇一天天消瘦、疲惫,秋雨薏心疼得泪流不止:“蛇蛇,难道真没有其它办法了吗?”三寸金莲急闪腾挪,柔指颤颤巍巍的抖索,“蛇蛇,好怕你这一走我就再也见不到你,我抱抱!我抱抱你再走好么?”
眼看着眩目的指甲就要碰上蛇身,好在童飞雪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低声斥责:“你这小蠢货!”宽厚的掌紧紧捂着她带泪的双眸:“你别再看了,越看越是于心不忍!”
其他的人有的站在门边,有的立在窗前,心照不宣地做着外围保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遭静得落针可闻。
终于,步霄尘将身缩得细若松针,诱人的荧光绿眸此时已成两个微小黑点,定定的看着叶旋舞,似乎在说:“丫头,我要去了!”
叶旋舞下意识去捂裙结,然而,她的手却动不了,凝石散已不知道不觉占据了她的指节。
但,他读懂了她的害怕,她的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