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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放下话筒,不行,我一定要去,那个蹲在客厅里的黑暗的影子,它最后变成了谁的脸呢?
十年过去,难道还有什么不幸的阴影在那家的周围盘旋?
2、 到了傍晚,我按照妈妈给我的地址出了门。
一走出大门,不禁被秋风吹得直哆嗦,虽然穿得很厚,可是还是觉得天气阴冷无比。
这不仅仅因为冬天将至,而且多多少少还沾了我身后跟着的那批雄壮的大部队的光。
它们都喜欢黑暗和寒冷,更喜欢人类生病的时候散发的虚弱的死气,所以以前是偶尔骚扰,现在简直到了对我围攻的地步。
真是倒霉!
等我拖着虚弱的双腿又倒了几次公车来到那个小区时,天已经快黑了。
那几栋棕色的楼房在阴郁的天色下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是这里吗?十年以前我来过的地方?
我看了看楼前那灰色的街道,那伸展着枝桠的大树,与十年前一模一样,似乎岁月什么也没有带走。
望着其中一栋高大的楼房,我裹了裹衣服,走了进去。
“绡绡,你来了啊!”是妈妈给我开的门,那家的保险门异常的壮观,与银行的金库有的一拼,在傍晚看来依旧亮闪闪的泛着金属的光泽。
“妈!你朋友家是开银行的啊?”我摸着那厚度惊人的门,估计炸药都炸不穿。
“她们家做生意的,挺有钱的!”妈妈手忙脚乱的打着碗里的鸡蛋,“快点进来,没有吃饭吧!”
我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比印象中的更豪华一些,“妈,以前我是不是来过这里?”
“是啊,你记性真好!”厨房里传来老妈的声音,“那次她家也有急事!”
“是什么事?”
问出去的话没有得到回答,却听到爆锅的声音,接着妈妈继续说:“中午你赵阿姨的老公出了车祸,今晚是危险期,等会儿妈妈要去医院陪她!”
老妈说着端了两碗蛋炒饭出来,一碗放在我手中,另一碗却放在客厅里的一个门前。
她又转身从冰箱里拿了水果和牛奶,也全都堆在那扇门的前面。
“里面住的什么人?”
“小宗!”
“小宗?”我怎么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
“是你赵阿姨的儿子!和你差不多大!”
为什么不出门呢?自己的父亲出了车祸应该在医院守候才对吧。
那扇棕色的木门里,隐隐渗出一丝黑色的烟雾来,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小的时候经历了一些可怕的事,后来就得了自闭症,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
妈妈已经开始穿外衣了,“你今晚留下来陪他,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她说完风风火火的拉开门跑了出去。
饥肠辘辘,我急忙往嘴里扒着蛋炒饭,也顾不得什么怪事了。
那个小宗,一定比我还强,是个天生的倒霉蛋!
因为我一踏进这家的房门,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牌小鬼们就一窝蜂的钻到那个门里去了。
名副其实的鬼怪磁石!
我刚刚扒了半碗饭,就听到空旷的客厅里传来“嗒”的一声。
接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开了一条小缝,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里面透了出来。
我是从来都不怕鬼的,偏偏好奇心又非常强。
所以当那门缝里伸出一双又白又瘦的手来拿那碗蛋炒饭的时候,我一个挺身跳了过去,一把拽住那双手。
那双手的主人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抓他,正在那狭窄的门缝中瞪着圆圆的眼睛看我。
“你是谁?怎么在我们家?”他拼命的往回抢着饭碗,是个清秀的男孩。
“你爸爸都出车祸了,你还有脸安心的待在家里吃饭?”我也很执着的拉着饭碗,虽然我吃饱了。
“你算哪根葱,管不着!”
“你这个不肖子!”
可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对吃饭竟然这样执着,最后连我都差点被他拖到屋子里去,无奈之下只好放手。
“你叫小宗是吧?”我依旧不依不饶的拍着房门,“总是在家里待着不是办法,你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你老爹的安危!”
我的话音刚落,那扇紧闭的房门又打开了,看来我的话起作用了!
哪想我刚刚要张嘴说话,就从里面飞出一只被舔得干干净净的饭碗,正中我怀里。
接着房门又紧紧的关上了。
“小宗,小宗!你出来!”我把手上的饭碗放在一边,真正焦急起来,因为刚刚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
在那一屋子小鬼中,正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蹲在房间的角落,与十年前所见的那个索命鬼一模一样。
难道十年以来,那个东西一直盘亘在他们家不曾离去?还是它一直没有带走想要的人命?
3、 无论我外面怎么叫,里面的那个小宗就是不开门,定力不是一般的强。
可是只要我稍不注意,门外的牛奶和水果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这个人简直比妖怪还厉害,几乎到了隔空取物的境界。
眼见天要黑了,我也没有时间和他干耗,一个人跑到屋子里去歇着了。
身上的烧还没退,刚刚那么一折腾还真的有点累了。
我虚脱的走到窗边,想把窗帘拉上睡一觉。
窗外依旧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色,与十年前的景致并没有不同,只是没有了那个穿着棕色风衣的怪人站在楼下。
我刚刚伸手要拽窗帘的绳子,突然发现一棵高大的杏树后面似乎站着一个人。
距离太远有些看不清,不行,我要下楼去看个究竟。
哪想刚刚一转身,我就一头撞在了柜子凸出的硬角上!
好痛啊,眼前似乎有金星一闪一闪,我捂着头在地上蹲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然后迷迷糊糊的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这么一撞,我的病竟然全好了,身体突然觉得轻松无比,天气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我转到这栋大楼的后院,躲在一片枯败的灌木中观察。
这次看清了,果然有一个人正躲在树后,仰着头看上面的房间。
那个人穿着棕色的风衣,带着同色的帽子,打扮有点像福尔摩斯里的华生医生,奇怪至极。
“嘿嘿,终于让我捉到了!”
我在心底干笑两声,慢慢绕到那个古怪的人身后,一个挺身扑上去,把他压在身体下面。
他似乎吓了一跳,拼命的推开我,帽子也掉了下来,露出斑白的头发,“你是谁?干吗要捉我?”
天啊,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学人家偷鸡摸狗!
“我还想问你呢!”我紧紧的拽着他的手不放,生怕他跑了,“你站在楼下朝上面张望什么?是不是要偷东西来踩点子的?”
“不、不是!”他急忙又抓起那顶礼帽带上,“我就要出发了,想来这里再看看家里人!”
“出发?去哪?”我这才发现他的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皮箱。
这个中年人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是去旅游!是去救我的儿子!”
“你儿子?”
“不错!”他一张老脸上挂着痛苦的神色,“我的儿子被人绑架了,我要救他出来!”
“绑架?那要报警啊!”我急忙还向四周看了看,这不是拍电视剧吧?怎么这么巧让我遇到这种事?
“警察管不了的!”他说着抬腕看了一下表,“糟糕,时间要到了,我要尽快找到那个地方!”
说完,他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拎着箱子快步走出了楼群。
这是怎么回事?绑架犯不是都用电话联络家属的吗?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去哪里交赎金?
坐视不理不是我的风格,我急忙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奔入苍茫的黑夜中。
好像景色在一瞬间全变了,那个中年人左拐右拐的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里,那种巷子应该在几年前就拆迁了才对。
“大叔,我们这要去哪里?”
可是他不回答我,在漆黑的小巷里仔细寻找什么,接着不知从哪家放在门外的垃圾桶里翻了一张破纸条出来。
他看了一眼那张纸条,然后又拉了拉衣领,拎着箱子走出小巷,往宽阔的马路上走去。
“喂,大叔,你去哪里啊?等等我!”
“你怎么能跟得上我?”他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废话,你以为你自己走的多快啊?我又不是残疾,怎么跟不上你?
他说完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的儿子,现在也与你一般大了!要是他能像你一样开朗健康就好了!”
不会吧!我听了下巴差点掉下来,是绑匪弱智还是他儿子弱智啊?你见过哪个白痴绑架过十八九快二十的小伙子的?你又见过哪个那么大的人还会乖乖被别人抓的?
这里一定有问题,一定有一方脑筋不好用!
可是那个时候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犯迷糊的居然是我自己。
4、那个奇怪的中年男人又走到一处公园里,这个公园我倒是认识,好像小的时候经常在这里玩。
他像一只老练的猎犬,在花花草草里左找右找的翻了另一张纸条出来。
“快到了!”
我这才明白那些绑匪的聪明之处,他们不用电话联系,因为电话很容易被人追踪,所以用最原始的传纸条的方法。
那就是说我们周围一定有人跟踪,再通知他们同伙安排交赎金的地方。
“大叔,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报警?”我环顾着公园里中茂盛的树木,在那一片片幽深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人在观察我们。
“不用了!”他朝我笑了一下,“其实警察早就去过了,可是我要救的东西他们却没有带出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偷偷摸摸的想拨一下手机,却发现一点信号都没有。
真是邪门!
我只好又乖乖的跟在那个奇怪的大叔身后看个究竟。
“你真是个好孩子,居然一直陪着我!”
大叔,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心太重而已,现在我也很后悔!
他说着竟然很激动,“要是我还能再见到我的孩子就好了!”
“一定会见到的!”
他叹了口气,“要是我还有机会,一定请你去五星饭店吃海鲜!”
“现在也可以去啊!”
他哈哈哈的笑了几声,“现在去不了啊,你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吧?”
头上的星星很明亮啊,应该还在地球吧!
他不再说话,又拉着我在黑暗中挨个摸索着门牌号码,不知走了多远,他终于在一处破败的小屋前停了下来。
那小屋的门异常破旧,裂了很多宽大的缝隙,但是里面没有一点人声。
“是不是搞措了,大叔?”
“应该没有!”他望了一下四周的景物,“当年警察就是从这里把他救出来的,只是那时我不在场!”
“等等!”我的突然有些搞不明白,“你说警察已经把他救出来了是吗?”
他点了点头。
“那你还来这里干吗?”
他叹了口气,“我的孩子,他一直很害怕,他的人虽然救出来,心却迷失在恐惧中!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还没等我琢磨好这话的意思,他就伸手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黑暗的小屋中,正有一个小男孩蹲在角落里哭,不过七八岁的年纪!
不是说和我差不多大,怎么这么小?
“爸爸~”
小男孩突然抬起头,借着屋外昏暗的光,我看清了他的脸。
这个孩子我认识,十年以前,在那个奇怪的房间里,就是这张脸在照片里朝我笑。
我突然神情恍惚,怎么会是这个小男孩?难道他一直没有长大?
那个大叔却一下奔了过去,一把把他抱在怀里,“乖孩子,爸爸来救你了!”
“爸爸,我好怕啊~”小男孩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