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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已经查清楚了当年的事情,现在重新握住她的手,不再放开,这不就行了吗?
“对不起……”夏绯色说。
十八岁那年,夏家的公司开始出现危机,父亲为了公司到处奔波,母亲忧心忡忡,身体每况愈下,家里乱成一团。她原本和尔岚约定了一起出国留学,但是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她无法离开,於是放弃了两人的约定。她让尔岚等著她,她将会在下一年出国留学,再与她一起追求梦想。
十九岁那年,夏家破产,一无所有,父亲在极大压力下酗酒飙车,出了事故,留下了她们孤儿寡母。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她被逼在一夜之间成长。母亲精神不济,忧郁症严重,生活贫困潦倒,昔日有求於夏家的世叔伯却无人伸出援手,她单薄的肩膀挑起了这个家的重担。
她再一次食言,没能出国留学。她自尊心过强,不肯低头,不愿向人求助。她不想她的好朋友同情她可怜她,她害怕那样的目光。没有任何解释和留言,就和尔岚断了联系,咬著牙一个人熬过那艰难的时光。她一边上学一边打工,逐渐被残酷的现实磨去了棱角,褪去青涩,多了被同化的世故和圆滑。
在她落魄的时候,更没有闲情去想那些风花雪月,儿女私情。她和纪简言之间没有过任何诺言,只是有情愫在他们心里慢条斯理地滋长,谁也不曾捅破那层纸。十八岁那年她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没有去到他身边,後来的她又怎麽敢奢求他在她落魄的时候能够来帮助她。
那时候错过了就错过了,她也没有办法。她不敢面对,不再和他们联系,独自一人在撑著,过著她的生活。
纪简言伸出手握住夏绯色的手,说:“我不要对不起。”
夏绯色抬起头看他,他深邃的眼眸倒映著她的身影,让她无法自拔地沈溺其间。那你想要什麽呢?她在心里说。
服务生在这时候送餐上来了,纪简言放开她的手。
“这条项链是尔岚很多年前就买下的了,是准备给你当生日礼物的。她买了两条同样的,你和她各一条。她说你一定会喜欢的。”纪简言说,“尔岚在今年查出了乳腺癌,幸好是初期,发现得早,手术也很成功,如今已经没什麽事了,正在调养期间。”
夏绯色听到乳腺癌的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幸亏听到他说尔岚手术成功,没事了,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经历了亲人离世的痛楚,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无法再承受一次了。
☆、23红杏之心
夏绯色将项链小心翼翼地放进手袋里,她抬起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黑眸里。纪简言静静地看著她,她有点不知所措,今晚的话题超乎她的预料,令她措手不及,情绪波动较大,她垂下眼眸,躲避他的炙热目光,轻轻地说道:“过段时间我能不能过去看望尔岚?”
“可以,相信尔岚知道後会很高兴。”纪简言说。
“嗯。”夏绯色点点头,开始静静地进餐。
这顿饭在两人各怀心思静默无言的状态下落下了帷幕,夏绯色以为晚餐结束後纪简言会送她回家,谁知纪简言将车开到了江堤。涛声阵阵,渔火点点,河岸彩灯一盏盏流水般被点亮,对岸是一轮巨大的摩天轮,宛若银色的指环在天空中浮浮沈沈,缓慢地旋转著。
“你出差回来不累吗?”夏绯色侧过头问纪简言。
“累。”纪简言闭著眼睛说道。
“那回去休息?”夏绯色不明白他累了为什麽不回去休息,反而跑来这儿看夜景?
车内光线暗淡,他的脸半掩在河岸投射过来的灯光明灭处,恍恍惚惚,看不清表情。她知道他双眸紧闭,便静悄悄地凑过头,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脸。
“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纪简言睁开眼说道。
夏绯色正在近距离地看他的脸,谁知他突然睁开眼睛,清亮的眸子与她直直地对视,她惊得呆住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心跳加速,几秒过後,她像火烧尾巴一样,身子急急地往後退,脑袋撞在车窗上,痛得她想掉泪。
“哎呀,痛……”她捂著後脑勺,咬著唇低下头。偷窥被抓现行,同时被他如此直白的话给吓了一大跳,她的脸庞和脖子上都是绯红一片。她在心里暗叹,幸亏光线不足,他看不见她的窘态。
纪简言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夏绯色放大的脸,她用惊慌失措如小鹿般躲闪的眼眸看著他,诱人的红唇近在眼前,他还来不及做些什麽,她就如临大敌般迅速後退。咚的一声,他听见了她喊痛的呼声,他可以想象到她羞窘的模样,突然就想笑了。
“撞痛哪儿了?”纪简言的声音带著淡淡的笑意,他倾过身子,揽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地抚上她的小脑袋。
“哎……”纪简言的手触碰到夏绯色撞到的地方,她忍不住吃痛低呼。纪简言轻轻地为她揉了揉,说:“车窗硬,还是你的脑袋硬?撞坏了可要赔的哦。”
夏绯色听到他的调侃,撇撇嘴,用细如蚊呐的声音抱怨:“我又没有练过铁头功,怎麽会撞坏车窗……这一切都怪你……”
纪简言耳朵灵敏,听到她的抱怨,伏在她肩上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轻声说:“笨蛋。”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的耳朵脖子更加红了。两人近距离接触,她的心砰砰地乱跳,她突然觉得周围空气稀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纪简言笑够了,放开她,说:“以後小心点。”
夏绯色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吸气,有种劫後重生的感觉。
纪简言将车篷敞开,头顶是深邃的苍穹,群星闪烁,皎洁的月光给万物铺上了一层轻柔细薄的纱。夜风徐徐来吹来,他额前的碎发凌乱地覆在他的眼睑上,他说:“说吧,杂志上的新闻是怎麽回事?”
他终於要问了!她见他一直不吭声,还以为他没有看到那则新闻呢。夏绯色吸口气说:“娱乐新闻不可信,我和Arno没有任何关系,是娱记乱写的。”她将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後她觉得自己就像拈花惹草的女朋友向吃醋的男朋友解释事情一样。
纪简言听完後没有任何言语,启动车子,打转方向盘,车子离开江堤上了车道。夏绯色紧张地看著他,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麽。
“看著我干什麽?”纪简言突然说。
“啊……你没有什麽想要说的吗?你不开心?”夏绯色收回目光,绞著衣角问道。
“我没有不开心,你说新闻是假的,我就相信了。”纪简言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说,“如果要我说些什麽的话,我会说,我不怕我的女人红杏出墙,平时注意修剪就不会出墙,而且红杏长高一尺,墙就砌高一丈。”
夏绯色闻言,心中似乎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咆哮狂奔,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他说的话总是充满暗示意味,暧昧不已但不明确。她内心烦躁,他们现在到底是什麽关系啊……
“还有什麽问题?”纪简言瞥了她一眼。
“没有了。”夏绯色被他那一眼震住了,连忙摆摆手。纪简言满意地收回目光。
车子在夏绯色的公寓下停下,夏绯色刚要解开安全带下车,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就伸了过来。两人靠得极近,纪简言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她看著他的侧脸,问道:“你说你不要对不起,那你想要什麽?”这个问题一直放在她心里,如今终於问出来了。
纪简言解开她的安全带,抬起头,嘴唇贴上她的嘴角,“你说呢?”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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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荧幕情侣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他的唇如羽毛般轻轻地扫过她的唇瓣,酥酥麻麻的感觉,夏绯色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这个吻就结束了。她伸出手指抚上自己的唇瓣,用不可思议又带点愤怒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她讨厌他用反问句,玩什麽文字游戏呢,她想要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答案。
“我不知道。”夏绯色勇敢地看著纪简言,一字一顿地说。
“不知道?”纪简言倾身凑近她,眼眸眯起来,唇角微微翘起,嘴唇轻启,用反问语气重复她的话。
他面容邪魅,在夜色里有著极致的美,如盛开的妖娆的罂粟花。他的脸凑到她的面前,两人几乎鼻尖相抵,四目相对。他温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她的脸瞬间飞上两朵红霞。
“我……我……”夏绯色伸出手抵著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再这样下去,她的脸就要烧起来了。
纪简言单手擒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盖住她的後脑勺,出其不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瓣,用舌尖描摹她优美的唇线,娇嫩欲滴的红唇变得更加诱人了。眼见她的脸又红了几分,他满意地笑了,声音低沈而蛊惑,说:“那我告诉你,我要的就是……你!”
夏绯色听到这个答案,心脏骤然收缩,随後狂喜充盈她的身体,但又有不知名的情绪夹杂在其中,她的脑袋变得迷迷糊糊的。不过她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纪简言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这是炽热的吻,热烈得让她无法招架,她的思绪和力气在这场热吻中逐渐流失。
他为什麽总是喜欢吻她呢,而且总是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吻她?後来夏绯色在心中产生了这个疑问,但找寻不了答案。此题无解。
夏绯色忘记了这个吻是怎麽样结束的,忘记了她是怎麽样回到家的。当她的脑袋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家的床上躺了很久,时间已经转到了深夜一点。
纪简言说,他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该怎麽理解呢,难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要她的人,还是要她的心,或者是要她的身体?她心中有隐隐的期待和迷茫。抱著无数个想法,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日子还是波澜不惊地进行著,夏绯色继续三点一线的生活。那晚过後,纪简言每隔几天就会找她吃饭,但不见他有什麽特别的表现,与之前的态度无异,两人的关系还在原地踏步,她心中有淡淡的失落。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她和现任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她抽了个时间回去解决剩下的问题。
在公司里毫无疑问地遇到了齐爽,夏绯色以为他会面无表情地对待她,谁知他竟然会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话,这令她大吃一惊,以为他吃错药了。
齐爽拉著夏绯色进他的办公室喝茶,夏绯色警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麽药。“绯色啊,好久不见了,最近都在忙些什麽?”齐爽押了一口茶,笑盈盈地说道。
“沦为无业游民,还能干什麽。”夏绯色冷淡地答。
“呵呵。”齐爽讪笑,闪著精光的眸子在夏绯色身上打转。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去办理解约手续了。”夏绯色站起来说。
齐爽跟著站起来,挡在夏绯色身前,说道:“慢著!”
夏绯色蹙著眉看著齐爽。齐爽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之前你和Arno的恋情上报了,你们为商家拍摄的那系列的情侣服饰因为你们的绯闻,销量空前的好,商家有意让你和Arno再次合作,以情侣形象代言他们公司的其他品牌。Arno的经纪人打电话给我,想要和我们合作,炒作一下,让你们成为荧幕情侣。”
“哦,原来如此。”夏绯色了然地点点头,抬脚往外走。齐爽著急地拦住她,问:“你觉得怎麽样